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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韩玢冷言瞧着二人一进一退你来我往,  冷哼了一声,淡淡道:“怎么,  安大夫要娶我的下属,连一个二进的宅子都买不起?”
  姜慈听了,眉眼舒展,心里直夸韩大人英明,  她想了想,对安平说道:“安大夫,  我今日当着韩大人的面,跟你道歉,  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发着脾气冲到你屋里喊你起床,  我也不应该掀你的被子,更不应该恐吓你。我现在求你原谅我,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说完,  深深一揖。
  安平继失落地摇摇头:“可是你明明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你还看我……”
  姜慈不由哀叹道真是个榆木脑袋,刚想说话,  却听韩玢饶有兴趣地插了一句:“安大夫,  若是看一下就要提亲,  那抱一下是不是要立刻入洞房了?”
  姜慈一听顿时红了脸,  她用余光瞥见韩玢正盯着自己,不由得转移了目光,四顾左右,  不知将眼睛看向何处……
  安平继见韩玢发问,立刻一本正经道:“若是抱了,那必定是八抬大轿直接过门了,晚了还不耽误人家姑娘的清白?”
  姜慈默默想着,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够传统的,本朝开明,早就不特别注重男女大防了,这安平继倒是跟个娇羞的大姑娘一样,生生就赖上自己了。
  她赶忙打住他,不让他再说下去:“行了行了,不就是看你睡个觉,怎么越扯越远了,有完没完啊。”
  哪知韩玢忽然挑眉道:“那我可要回去准备花轿了,这万一来不及,耽误了人家,就不好了。”
  姜慈心底咯嘣一声……
  安平继一听,疑惑道:“怎么,韩大人是抱过哪个女子了?”
  姜慈有些尴尬地看着二人,口中苦涩地说不出话来。
  “嗯。”韩玢点点头,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又伸出小指朝姜慈一指:“她啊。”
  安平继和姜慈同时惊得张大了嘴……
  异口同声道:“啊?……”
  安平继惊讶地看向姜慈,又看向韩玢,再看回姜慈,支支吾吾半天,道:“姜姑娘,我与那些官家公子可不一样,我是清白之身,我可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
  姜慈尴尬地笑着,极力想要安慰他:“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话还未说完,却听韩玢又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
  这下轮到姜慈一人惊得张大了嘴,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韩玢,见他一副淡如水的模样靠在椅背上,静静玩着手中那个茶盏,姜慈吞吞吐吐道:“大人……您……您不是……?……”
  话卡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来,姜慈窘着脸,感觉五官都要扭曲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即是惊讶,也是惊喜,就如两只奔跑的兔子,一前一后、一上一下……
  “怎么,很惊讶吗?我不是早就说过让你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思想吗?”韩玢眼中冷光一闪,随即垂眼继续喝着手中的茶水。
  安平继在一边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太极,只得摇摇头,拿上自己的药箱,无奈道:“罢了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是被看一眼,我就当被狗啃了……”
  说罢,他转身就跑出了韩玢的房间,身影摇曳,脚步轻快,仿若一个娇羞的大姑娘。
  姜慈僵着脸,指着他的背影道:“被狗啃?……”
  韩玢看着她的窘样,嘴角上扬:“姜女官以后还敢再随便进男子的房间吗?”
  姜慈赶忙道:“再也不敢了。”她深深一揖,又道:“这次多亏韩大人解围,属下一定铭记于心,必定对大人恩感恩戴德。”
  “你都感恩戴德多少回了,打算什么时候报恩?”韩玢轻挑眉梢,戏谑地说道。
  姜慈愣了愣,眼珠打了个转,认真道:“大人,按理说,您这种地位身份,不是应该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吗?”
  “那你没听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韩玢问道。
  姜慈僵僵一笑:“听过,听过,大人若是不急的话,就先记在账上,来日方长,想必大人以后必定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
  韩玢“嗯”了一声,道:“姜女官很会做人。”
  姜慈尴尬应承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她见韩玢茶水已然喝完,便赶忙上前又满上一杯,犹豫着说道:“那个……韩大人……”
  “有事就说。”
  姜慈立刻点头:“是。”随即小声问道:“您真的不是……不是那个……”
  韩玢抬眼看着她,眼底深处仿佛有一股暗潮,被深深压制,他收回了目光,沉声说道:“不是。”
  “大人,您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姜慈惊讶道。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太后的至宠?”韩玢冷冷道。
  姜慈尬笑一下,眉头满是愁云,扯着嘴道:“您真聪明……那日第一次见您,您便装而来,转身您就换了套衣服,我就以为……”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不小心碰到那个被妆奁砸出的鼓包,低低“哎哟”了一声。
  “当时不过是被一个宫女失手泼了茶水。”韩玢皱着眉头说道,他看了一眼姜慈的头顶,继续道:“一会儿让安平继给你敷些药。”
  姜慈低眉点点头,“哦”了一声。
  他见她出神,接着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姜慈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何意,正准备发问,哪知韩玢倏然起身,将她一把拽至自己面前,伸手就要触摸她的发顶。
  姜慈惊得浑身一震,想要后退开溜,只听韩玢冷冷地说:“别动。”
  姜慈不由得止住了脚步、稳住了身形。不知为何,她其实并不想离开这个人的面前,甚至看到他的胸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微微用鼻尖呼出一点点温热的气体,扑在面前之人的胸口上,温温暖意顺着他裸露的脖颈,慢慢进入他的鼻息,二人相对,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和听得见的心跳……
  “你怎么不跑?”韩玢拿出一盒膏药,指尖沾匀,轻轻敷在姜慈头顶那个肿包上,姜慈疼得倒抽一口气,双脚发软,险些没有站住。
  韩玢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得更近了些。姜慈怔住,这若是外人看见了,遥遥一看,分明就是两个男人抱在了一起,画面感太强……
  她忍着泪水道:“那个……我小时候野……翟宵儿也经常给我抹药擦膏的……我习惯了……”
  韩玢看着她,收起药膏,玩味似的说道:“可我是个男人。”
  姜慈呵呵一笑:“翟宵儿也是啊……”
  韩玢慢慢低下头,在她头顶有意无意地低声道:“按照罗春绛那郝掌柜的说法,我应该是……功能健全的男人……”
  姜慈一听,脸忽然变得绯红,她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作何举动。虽然自己身着男装,但他知道她是女子,这是在是太不得体。
  姜慈慢慢往下缩,想要随时开溜,而韩玢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一边给她抹着药一边道:“你要是敢走,明天我就让你那聒噪的弟弟消失……”
  “韩大人……您这哪跟哪儿……您看我们认识那么多天了……您最是心善的不是?”姜慈赶忙说着好听话,心里却不断地腹诽心谤,他若是心善,就不会当上这皇城暗卫的统领……
  然而说道翟宵儿,姜慈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切地问道:“对了,这几天翟宵儿怎么样了?他胆子小得很,我不在怕他连觉都睡不着。”
  韩玢冷哼一声,撇过头去说道:“有耿禄在,他还能记得起你?而且柳阁主日日烦弄他、拿他逗趣,已经乐不思蜀了。”
  姜慈一听,恍然,笑着说:“也对,也对……”
  敷完了药,二人依然相对而站,姜慈见他不发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愁要找个什么由头开溜,只见韩玢忽然转身,又斜靠着椅背坐了下来。
  姜慈幽幽一笑,想到他刚才那番话,知道他不是太后的人,而且连个妻妾都没有,不由心底尽是欢喜,本就好看的眼睛更是满目的清莹。韩玢看着她发呆,不由心下一紧,他撇过脸转移目光,淡淡道:“你要在我这站多久?”
  姜慈回过神来,不住地点头:“这就走,这就走,您不用赶我,我自己走……”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去,门外高升的太阳照在眼上,姜慈不由地拿手挡了挡。
  “明天晚上子时,到我这来。”忽然,身后那人沉声道。
  姜慈一听,回头看着韩玢,满脸疑惑和犹豫:“子时?大人……我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他冷哼了一声,眯起眼睛:“你连安平继睡觉的房间都能闯,还怕进我这吗?”他目光将姜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蹙眉继续道:“你放心,我可不是饥不择食的人……”
  姜慈揉了揉腮帮子,活动了一下下巴,润了润嗓子,扯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属下遵命……”
  说罢,她似有怒气地掉头就走。
  韩玢见她赌气离开,紧接着就听见隔壁房门“砰”的一声关门声,应当是用足了力摔的,不禁心里舒然,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