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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小皇上的回怼让韩玢有些哑口无言,  姜慈在一旁偷偷笑了笑,瞥见他满脸都像吃了苍蝇一般,  觉得好笑。
  姜慈接过话说:“皇上最近潜心研习,似是大有长进,太后必感欣慰,长此以往皇上能堪大任,  江山可稳。”
  然而小皇上撅了撅嘴,不甚满意,  “姜慈姐姐就爱学你姑姑那套,说起奉承的话水到渠成,  你怎知朕就想做这个皇上,我若说不想做,  换你来做,你愿意吗?”
  姜慈瞪大了眼睛,惶恐不安的回道:“皇上,  这话可不能乱说,  且不说我是一女流之辈,这禅位一事哪是您随口一说就能成的。”
  小皇上没好气地逗了逗葫芦罐里的蛐蛐,  自顾自地说道:“朕八岁登基,  那时候可有人问过朕愿意不愿意当这个皇上?”
  姜慈一愣,  确实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但当时继位一事又其实皇上自己能做决定的?见小皇上妄自菲薄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姜慈终于可以理解为何太后看着他,  总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样子。
  姜慈想了想,语重心长道:“皇上,可是如今您再怎么捣腾那也是皇上,既然您坐在其位,就要谋其事。”
  皇上有些不悦,他捣鼓了一下蛐蛐,抬眼看着姜慈,“朕从小就讨厌你这副样子,不过就比我大四岁,一天到晚数落我、指责我,偏的母后还老向着你。真是不知道了,你到底有哪里好?”
  姜慈赶紧笑了一笑,安抚道:“皇上九五至尊,姜慈这种蜉蝣之人如何能与皇上相提并论呢?”
  皇上撅着嘴冷哼了一声,他看了看姜慈,又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韩玢,忽然笑了起来,并不接姜慈的话,反而问道:“听说韩统领自从接了母后的手令回来,这眼睛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后宫的监察司啊!朕竟然不知道这前朝的大臣,也可以把手伸向朕的后宫……”
  姜慈心中咯嘣一下,不知皇上此番之意,按理说后宫皆为皇上所有,但掌权者则为皇后,而如今并无皇后,太后对后宫的小打小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自己毕竟是他的亲姐姐,难不成皇上还要抓着她不放?
  哪知韩玢并没有丝毫的橘色,大大方方地沉声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已奏请太后,他日必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此事皇上可以询问太后。”
  姜慈怔住,什么时候奏请的?
  话说的滴水不漏,而小皇上却更阴沉着脸,他默默地说道:“可是朕舍不得姜慈姐姐受一点委屈,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成何体统?朕如何能姜慈姐姐放心交予你?”
  姜慈没想到小皇上会如此刁难他,愣了愣神,笑着说道:“皇上多虑,韩大人刚才与我真的只是说了会儿话,并无其他。”
  姜慈不禁有些心虚,看皇上这“鬼才信”的脸色,怎么可能相信他们刚才只是说了一会儿话,并无其他呢。
  见天色不早,小皇上又斗了两下蛐蛐,便站起身来说道:“朕先回去了,不过是来找你玩的,却见已经有人在了,看来没朕的位置了,这就不打扰了。”
  他心高气傲地站起来,孩子气般地瞪了一眼韩玢,便径直往外走。
  韩玢和姜慈相视一眼,赶忙行礼,恭敬道:“恭送皇上。”
  哪只小皇上刚刚迈出门,倏然间,他侧目回头,微光洋洋洒洒浮现在他的脸上,侧脸的样子,竟与姜慈有了六七分的相似。
  他倏然收回了平日里纨绔的样子,沉了沉声线,淡淡道:“你就是我姐姐,对吗?”
  姜慈惶惑,心中大惊。
  她惊愕地看着皇上,不知皇上是如何得知,如何猜到。可是如今事情严峻,难保她的身世不被抖露出来。但听小皇上如此问道,姜慈只得硬着头皮,“姜慈伴皇上长大,自然一直是皇上的姐姐。”
  见姜慈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小皇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低头看了看手中装着蛐蛐的葫芦罐,晃了晃脑袋,玩世不恭的说道:“走了回去斗蛐蛐了。”
  姜慈和韩玢再次行礼,见小皇上走远,二人面面相觑。
  姜慈犹豫地问道:“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韩玢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你伴他一起长的,太后又偏心于你,皇上内心敏感,能猜到也不足为奇,只是他不确定吧,否则他也不会刚才如此问你。”
  姜慈想了想,言之有理。
  秋风轻轻吹过,几根发丝飘拂在脸上。韩玢看着面前女子有些阴郁的样子,不由心疼。只是在这天宝康湖,敌人在暗,而他们却在明,竟不知曹党,他们到底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静观其变了、随机应对了。
  住在天宝康湖的日子,仿佛过得十分的快,距离此届贡士殿试,不过三日时间。用于殿试之物皆已造册登记,姜慈每日站在宝雨馆的门口,看见往来宫人们忙忙碌碌,便知此次殿试意义重大。
  也不知为何,听翟翟宵儿说,似乎此次上京的贡士们听说并非皇上主考,皆大呼赞扬。姜慈冷冷一笑,看来这曹首府的推崇者还真的是遍及全国。
  自古以来这殿试都是皇上主考,能来殿试的皆称得上是天子门生,可如今竟然在曹党的压迫下,变成了曹首辅主考,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日姜慈带着翟宵儿从太后的麟津松堂出来,闲着无聊,见天气尚佳,便往天宝康湖一侧的飞鹤山东面而去,那里有几处小亭,空气清新,嫌少有人,散散心倒是不错的。
  翟宵儿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到处溜达张望,时不时说道一下耿禄这两日又给他讲了校场上的事,但他并不喜欢舞刀弄枪的样子。姜慈笑了笑,说道:“可是人家耿侍卫就是舞刀弄枪的,你能耐他如何?”
  翟宵儿偷偷地笑了笑,姜慈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也不知韩玢为太后办事,那周氏一家现在如何。在她力保之下救了翟宵儿这一命之后,她便不去想周氏一家,那个自己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家。
  可是事到如今,为保万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皇权之下,几条命又算什么?她看得透了,也看得明白了。姜慈看着翟宵儿的笑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翟宵儿愣了愣神,刚想闪躲着,却忽然瞥见姜慈身后,脸色一变。他一把拉过姜慈,压低了她的身子,蹲在暗处。
  姜慈有些茫然,只听翟宵儿在耳边说:“老大,你看,那不是书桃吗?”
  姜慈疑惑地回头,悄悄抬眼看去,果然只见宝雨馆那个叫书桃的小宫女,正与一个士子模样的男子站在一座凉亭的侧方,悄声说着话。
  因隔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见书桃的眼神,仿佛与这男子是旧相识,而且她面带着一缕红晕和羞涩,想来也是她的心上人了。
  “身为天宝康湖的小宫女,怎么会与相识呢!姜慈皱着眉疑惑的嘟囔着。
  翟宵儿悄悄说道:“老大,你有所不知,这事儿可多了去了。这些贡士,很多都是寒门出身,有不老少的都有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在宫里头任职。”
  “那这书桃也是命好啊。”
  “话说的太早,这些学子们若是及第,大多数结果呀,都是娶了高官小姐,哪还记得她们呢,我看这书桃恐怕也会芳心错付了……”
  姜慈挑眉看了一眼翟宵儿,“你就不能惦念点好的吗?”
  虽然这书桃本就不是自己的人,只不过是管事的太监讨好自己临时给挑过来的,但她也不惹是生非,安安静静不多话,姜慈对她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这时,只见书桃和那男子,严肃地说道了几句,便四下环顾一番,就径直往宝雨馆的方向而去。那士子模样的男子,也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之后再往反方向而走。
  姜慈蹙眉疑惑,“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还未参加殿试就可以进天宝康湖,莫不是谁家的门生?”
  翟宵儿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宝雨馆,见书桃那小宫女正与的同伴书荷在院子里洒扫。
  姜慈走上前去问道:“扫了这许久了,还没扫完吗?”
  书荷有些埋怨地看着书桃,说道:“奴婢自然是扫得很久,可书桃……”
  她话还没说完,书桃赶忙打断她,“我自然是没有书荷姐姐扫的多,不过闹了肚子,去了许久而已,你就这般说我不是,枉顾了我们姐妹情深。”
  姜慈愣了愣,这书桃话说得……
  书荷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谁跟你姐妹情深啊?一天到晚偷懒,自己份内的活不好好做,整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书桃知道书荷说的是气话,赶忙拽了她的手,说道:“好姐姐,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都帮你扫了。”
  姜慈冷眼看着她们二人“姐妹情深”,简直书荷似乎和晋灵一样,是个心无城府,而这书桃却游刃有余,以退为进。
  虽然这二人年岁相当,但阅历城府却相差悬殊,也无怪乎书桃能有一个相好的士子了,她身为一个天宝康湖的小宫女,出宫无望,自然得抱着一棵大树紧紧往上爬。倘若这士子及第,飞黄腾达,那她也算是可期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