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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姜慈狐疑地看着她睡眼惺忪的脸,  “你既不是后宫宫女,只是这天宝康湖的小宫女,  与你表哥相会,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蹑手蹑脚。”
  书桃被说得眼眶竟有些发红,她惙惙懦懦道:“奴婢只是怕……小姜大人,奴婢知晓自己是宫女身份,  与外男私会是死罪。可奴婢与表哥真的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您相信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与他见面了,可好?”
  姜慈仔细地盯着她的神情,  欲言又止。但见她那样子也不似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反倒像是真的才睡醒,  两眼无知地看着她和翟宵儿。
  并未看见书桃私会外男,而门外的书荷也是抵死不承认,无凭无据下,  这两个小宫女毕竟是天宝康湖的宫女,  自己也无权过问。
  姜慈不禁无奈,左右不过是一些污糟糟的情爱之事,  还是等过了殿试之后,  再打发她们吧。
  想到此,  姜慈转头跟翟宵儿说了一声:“让晋灵放了书荷吧,  没证据的事,先不做声张,这两日看管好她们俩,  别有别的动作,等过了殿试之后,再找管事的太监来,把她们俩带走吧。”
  书桃有一些懵,她瞪着眼睛看着姜慈,忽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姜大人这是不要奴婢了吗?”
  姜慈好笑地问道:“我何时要过你?你本身就是管事太监塞到我这儿来的,而且你是天宝康湖的小宫女,又如何成了我后宫监察司的宫女了?”
  书桃闷声不语,撇着嘴巴,“奴婢真的只是见过一次我表哥,奴婢送过他一方手帕,便再无其他,还请小姜大人切莫告诉管事公公,饶了奴婢这条命吧!”
  姜慈挑了挑眉,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若是真的只是见过一次,只送了一方手帕,那我自当不做声,我还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书桃满脸皆是委屈,眉毛几乎扭成了一个“八”,小嘴也撅在那里,甚是招人怜爱的样子。但这幅样子,姜慈自小在宫中见得多了,虽没有三五成群的蛇蝎,但是满地的小白兔随处可见。
  未等书桃回话,姜慈甩了甩衣袖,冷冷说道:“罢了。”便转身离开了书桃的房间。
  书桃揉了揉肿成桃子的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待回到自己的房间,晋灵已经处置好了书荷,“姐姐,派了两个人看着她,等后日殿试之后,便找个由头打发了她。毕竟这是天宝康湖,咱们也不好多问。”
  姜慈点点头,看这月色高升,这一折腾,竟也过去了半个时辰。她叹了一句,“这书荷和书桃二人,也是不省心的。”
  晋灵笑了笑,“那是自然的,谁能有我省心啊?”
  姜慈瞋了她一眼,“是是是,你说得对,谁都没你省心,你是最省心的那个人了。”
  二人说说笑笑几句,晋灵便将姜慈扶到床上,紧了紧被子,好生嘱咐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两日后,殿试在天宝康湖的嵩鄢殿举行,此次贡士考生约有一百九十五人,皆为各地精英,学识颇深,可堪大任。
  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此次殿试排场颇大,所以选在了天保康湖的嵩鄢殿,此殿宽广大气,可容纳三百人之多。
  一大清早,整个天宝康湖便变忙忙碌碌,往来宫人皆穿戴整齐,往嵩鄢殿而去。
  姜慈驻足在宝雨馆门口,冷眼看着他们,看来此次殿试,有曹首辅曹倞主考,不管是天下学子还是宫内的宫人,皆更上心一二。
  姜慈想了想,便喊上了翟宵儿,往太后的麟津松堂而去,此时此刻怕,是太后更需要自己的陪伴吧。
  因自己的宝雨馆离太后的麟津松堂不远,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走到了,太后的贴身宫女朱云一见姜慈,点了点头便进了内殿去通报。
  不一会儿她出来说:“小姜大人,太后娘娘请您进去。”
  姜慈恭敬地点了点头,示意翟宵儿在外等候,朱云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含笑关上了大门。
  待来到内殿,只见太后阖眼而卧,伏在榻上,一旁的姜青河正剥着一盘新鲜的蜜桔。姜慈微微行礼,便立刻上前,接过姜青河手中的蜜桔,递到太后的面前,“太后,殿试还有小个时辰便开始了,您可要前去一看?”
  太后微阖的眼睛慢慢睁开,她看了一眼姜慈,笑了笑,“慈儿啊,如今你仔细瞧瞧,哀家可是又老了几分?”
  姜慈有些懵然,不知如何回话,但见一旁姜青河斜睨的眼睛。立刻说道:“慈儿不敢扯谎,世人孰能不老,太后自然也是老了些许。”
  太后装作薄怒的样子,埋怨说道:“一到哀家这里,你那小性子便闹腾起来了。也无怪乎哀家这些年宠你宠得过多了,竟把你养成这样,连几句奉承话都不会说。”
  姜慈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后此话差异,若是慈儿真的被您宠坏了,那慈儿应该非常会说奉承话呀。可是今日慈儿没有说阿谀奉承的话,那必定是太后平时言传身教、严于律己,所以平日慈儿看在眼里、便不会巴结往来、说些违心的话,太后您说是不是呀?”
  姜慈说完,太后挑眉若有所思,笑容渐渐凝固,看向了姜青河,“既不是哀家宠的,那就是你宠的了,想来她还是跟着你的时间最多一些。
  姜青河眼中闪过了一丝惶恐,她连忙笑着说道:“小臣不过就是她的姑姑而已,自然是比不过她的亲娘对她的教导之心。”
  太后一听,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倒是很会说话做人,哀家就是喜欢你这样的。”
  姜慈见姜青河忐忑不安,不动声色地说道:“慈儿自小就知道,青姑姑自然是比不得亲娘的。”
  说罢,她用余光瞥了瞥姜青河,见她有些担忧的眼神,姜慈便用眼光安抚着她。想来这伴君如伴虎,若是说错了一句话,恐怕也是不好受的。
  姜青河见姜慈为自己解围,舒了一口气,她转身默默退出,将这殿中时光留给了母女二人。
  待姜青河走后,姜慈有话想要问道太后,却被太后制止。
  她摆了摆手说道:“慈儿,你先别说话,我问你答便是。”
  姜慈愣神,点点头。
  太后拉下着脸来,语气凝重,“你近日可是与韩玢经常独处?”
  姜慈心中慌神,面上怔了怔,随即回道:“是。”
  太后目光炯厉,似是有怒而不得发,她抿了抿嘴,低眼看着指尖的玉碎珠宝,淡淡说道:“虽然无人瞧见,但你近日也给我安生些,哀家说过的,找了时机会成全你们俩。”
  姜慈拘谨地“嗯”了一声,见四下无人,便走到太后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娇娇地将脸贴上她的手臂,轻声说道:“慈儿知错了。”
  太后冷哼一声,责备地看着她,“你从来没有知过错,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皇上都尚且能知错,你却永远一意孤行。”
  姜慈尴尬地笑了笑,抬头看向太后,满眼皆是讨巧,“太后您可知?我与韩大人在一起真的是满心欢喜。”
  太后捏了一块蜜桔,放进嘴里,低眼深思,并不看姜慈一眼,良久,她抬眼说道:“慈儿,你自小养在深宫中,除了皇上一个男人,并不曾见过别人,哀家从未问过你,今日且问你,你对他,可是一时冲动?”
  姜慈本耐心地听着,忽听太后如此作问,不禁怔怔,哑口无言,她心下惶然,思酌再三,咬了咬下唇,说道:“慈并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心系于他,虽然慈儿见过的男人不多,但是对他,慈儿是真心喜欢的。”
  太后一听,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伸手抚摸着姜慈的发丝,眼角几丝微微的褶皱也平复了些许,她深吸一口气,吐字均匀,“现下,除了天下国和皇上。你要知道,你在为娘的心里,便是第一位。”
  姜慈瞬间一愣,这句来自母亲的肺腑之言,犹如天雷轰在头顶。她从未想过太后会对她大吐真心,而此刻她不知如何回话。
  大殿一片寂静,仿佛只余下她与太后彼此之间的呼吸之声,牵连着深深的血脉之情。
  殿外,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往来宫人们匆忙的脚步声。想到此处,姜慈不由得皱了眉头,压低了声线,满是愤怒,“这个曹首辅,觊觎皇权不说,还得寸进尺,经越俎代庖主考殿试,也不知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行此作风。”
  太后愁容满面,“朝堂之上利害关系盘根错节,曹党又根深蒂固,朝中局势不稳,我们孤儿寡母,皇上还是个不成器的,由曹倞把持摄政也是理所当然……”
  一说到那不成器的小皇上,姜慈欲言又止,她与皇上一起长大,虽然看得出小皇上天性并不如此,但也不知为何他会变成这般不上路子的样子。
  姜慈犹豫了片刻,说道:“太后可觉得皇上并不是您眼中的纨绔样?”
  太后微微眯眼看着姜慈,“曾经哀家也想过,但是无论哀家怎么苦口婆心的劝导他,都无济于事,他依然是我行我素,与他谈论国事又摆出一副刚愎自用的样子,哀家又能如何呢?”
  姜慈还想说些什么,忽听外面声音渐低,想来殿试也是开始了。见太后愁眉不展,姜慈便转了话题,讲了几个笑话逗太后开心。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姜慈正欲回宝雨馆,却见姜青河与朱云推开大门慌慌张张而来。姜丝预感不妙,还未及询问便听姜青河颇为慌张害怕地说道:“太后娘娘,嵩鄢殿出事了,曹首辅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