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却是跟个没事人似的满堆微笑,冲着远处的金锋不住的谄媚的笑着。
这一下,现场的人更加的鄙视了。
这还是刚才跳得最欢实的老程吗?
一见到神眼金,就他妈跟耗子见到了过山风,连他妈脊梁骨都断了。
哼!
斯文败类!
节操何在!
这时候,彩云南的刀老二忽然间回头冲着服务员大声叫道:“赶紧关门啊。你们想把我们冷死吗?”
站在门口的小曹低低说道:“刀领导,金院士说他心头烦躁。叫不要关门。”
当即之下,刀老二便自变成了哑巴。忽然间,刀老二呵呵的堆起满堆谄媚得发指的笑容,温柔细语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早说啊,你早说不就完了首发
这回,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狂风劲吹没一会就就将大殿带进了冰天雪地的室外。一帮子老货裹紧了衣服勒紧了围巾,冷得牙关都在打颤,可愣是不敢冒一句杂言,飙一个字的怨言。
从早上就拖延到现在的大会顺利继续的开下去。一项又一项的议程飞速快速通过,直追失去的宝贵时间。
转眼间,重头戏就来了。
几十个地方大佬们开始做今年的年终总结报告。一个个刚才还嚣张得不要不要的老货们在这时候紧张得就跟刚刚参加工作的小嫩娃,声音打颤,身子发抖。
一半是冰冷的寒风,一半则是来自心底的寒冷。
金锋进来只说了三句话,剩下的时间就是喝茶抽烟一言不发。
但,有他在,现场老货们全部皈依伏法。
刚才叫得最厉害的什么资金什么帮助什么维修什么交流什么破七烂八的破事也神奇般的从每个老货嘴里消失不见。
从早上就耽搁到现在的会议奇迹般的超越了原定的进度。
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一帮牛逼得要上天的人就在冰冷的大殿中吹着冷风,冻成了死狗一般。
这种情形,像极了明清时候一帮子朝臣们挤在城门洞里开大会,几乎一模一样。
在未来一年新的工作部署安排结束以后,今年的会议也就到了末尾。
对全国各个地方的奖励和惩罚也随之出炉。
干得好的几个单位奖励不少,没得到也无话可说。不过,当处罚出来的时候,一帮子人脸上的就很不好看。
被点名的几个地方文保大佬羞愧的地低头,捂着脸,恨不得钻地缝。
有的大佬则站起来态度严肃的认着罚,诚惶诚恐的表示马上改进。有的则举起双手表示向黄冠养和聂建求饶。
“巴蜀在大佛涂装和石窟时刻涂装之上没有严格按照相关规定……罚款两百万。”
“蔡锐身为巴蜀文保负责人未能严格执行文保法……”
“给予处分……”
听到这话,蔡锐当即就跳了出来,愤慨万状的叫起了撞天屈。
起初的时候蔡包子还逐条逐条的辩解解释,越叫,那声音却是越低,越叫,声音也越小。
渐渐地,蔡包子径自发出嘶哑的声音,额头上的冷汗冒将出来。
叫到最后,蔡包子张大嘴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慢吞吞的坐下,一颗冰冷的心碎成了粉渣。
当聂建宣布散会的那一刻,零下二十几度的几乎就要冻僵的一帮老货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起身,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两百多只眼睛只注视着一个方向,那就是金锋所在的位置。
众目睽睽之下,金锋抬手将假肢装了上去,收起茶杯烟火,长身起立挎上大包,拎着手杖转身走人。
“忒挞!”
“忒挞!”
雷竹拐杖打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漫卷全场传遍空旷四野,传遍整个故宫的上空。
也,打在了每一个人的心窝。将每一个心窝子戳成了千疮百孔。
一帮老货如同一一个个的机械人木然转头朝着金锋行礼了注目礼。一直目送金锋远去,消失在视野,眼瞳中只留下金锋那削瘦如柴的孤单背影。
从金锋进来到金锋离开,自始至终,金锋只说了关于自己的三句话。除此之外,金锋一直在旁听。
从开始到结束,金锋没开口没发言没看任何人,就只是在那里形单影只的坐着。
只是这么一坐,所有人,所有的每一个人,神州几十个地方文保单位博物馆和考古所的大咖精英和顶级大师们全都变成了哑巴。
无论多嚣张多狂傲多凶狠,牛逼的要日天的所有人,统统全他妈装傻充愣变哑巴!
2635 你以为这么就完了
直到金锋走了好久好久,大殿里的人们还沉浸在金锋无尽滔滔的威慑之中深深不能自拔。
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一个个老货背心脚心全都湿透。
这时候,漂亮的女服务生拿着一张袋子走上前递给黄冠养。
黄冠养和聂建凑到跟前一看,顿时笑出声来。
黄冠养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高声宣读纸条上的内容。
“兹借金锋倪瓒真迹《太湖晚秋图》展出,展出时间一年,借画人,巴蜀蔡锐……”
“兹借金锋传世奉华款汝窑三件展出,展出时间九个月,此据。彩云南刀雄林……
“兹借金锋朱允炆皇袍一套共计十一件……天贵省……”
“兹借金锋三国陆逊蟠虎竹节鎏金错银香薰炉一对……天闽省……”
啪啦啪啦念完,黄冠养拿起最后一张小小的纸条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狞声叫道:“这些东西都是星洲斗宝以后就借给你们的,现在已经超期很久了。”
“明天早上十点之前,自己把东西送回来。”
聂建冷冷说道:“你们几个省馆,从今以后,别想再在金院士那里再借到一件东西。”
哐当!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响彻全场。
蔡包子几个人噗通一下瘫倒在地,跟着蔡包子和老程跳起来就往外边跑。惊恐万状的怪喊乱叫。
“小锋,等下,等下,我们错了。”
“金院士你等等,我们错了啊,我们错了啊!”
其他几个省馆的头头这才恍然大悟跳起来疾步冲出门追赶金锋。
“小锋,锋大爷,金锋,金大爷,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啊……”
“等等我啊神眼金,有话好好说,我们改,我们改啊……”
风雪交加的夜空里,几个老货凄厉痛悔的怪叫伴着狂风撕碎每个人的心。
现场一帮子噤若寒蝉的老货们顿时发出轰天的爆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鄙视,充满了幸灾乐祸,充满了戏谑和讽刺。
“咳咳,我,有事先走一步。各位告辞。”
魔都博物馆的伊西不慌不忙站起身来环顾全场说了句告辞,收拾东西不疾不徐走出大门,跟着脚下加速疾步狂追出去。
古都安博物馆馆长欧阳瑞也起身说了句明天见,扭转身子调头就跑。
其他各个馆院的大佬们咳咳两声,七嘴八舌的叫喊出声潮水一般冲向殿门之外,撒丫子就跑。
别看一群老货都五六十岁了,在溜滑的冰面上跑的那叫一个块,完全就是铁掌水上漂。
黄冠养和聂建相视一笑,轻吁一口大气,不约而同擦去眼角的泪痕。
今天要是没金锋过来扎场子的话,怕是一帮子老货是真的要逼宫翻天了。
今天这个会,本应该是姚广德来主持。结果他临阵脱逃,让黄冠养顶了雷。
在后夏玉周时代,一大堆的烂摊子事根本没法收拾,姚广德干脆什么都不管,做起了甩手掌柜。
不仅如此,姚广德还在背后使坏,唆使人跟黄冠养和聂建顶着干,让两个人下不来台。
刚才的蔡包子和刀老二就是两个马前卒和急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