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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白子游尚在惊讶燕归竹为何要去见一位“仙君”,温千晓已经按捺不住跳起来了。
  “蓝衣!?”他一改先前那幅懒散的模样,近乎惊骇道,“为何是蓝衣???”
  白子游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蓝衣怎么了?”
  “可能……也许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本尊记忆里的那人。”这么些日子养下来,皮肉外伤倒是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几乎瞧不出痕迹了,但内伤依然不轻。温千晓心急如焚,顾不上还要休养,匆忙下床披衣,“阿霜,你且留在这里,我下山去瞧瞧。”
  魔尊大人一只脚才迈出宁和殿的大门,便被拽住了。
  “带上我。”
  “不行。”
  “你打算就这么直接搅了这场密谈,把燕归竹捉回来?不如静观其变一阵,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白子游不徐不疾道,“况且花糕是我的契约灵兽,能直接传信给我。你不带上我,堂堂魔尊要躲去树后面偷听不成?”
  很有道理的样子。
  温千晓被说服了,牵起他的手道:“还是阿霜想的周到。我们走。”
  孤城城外,铺满了暗红砂石的官道旁边。
  两人乔装打扮,坐在简陋的茶棚里,端着一只缺了口的陶碗,装模作样地喝着粗劣茶水。
  白子游小声道:“好苦。”
  “那就别喝。”温千晓按住他的手,“他们在谈什么?”
  白子游细听一阵,神色微变。他沉默片刻,忽然端起那碗苦茶一饮而尽,弥漫开来的苦涩味道不知是在舌尖,还是心底。
  “他们在说……补天石。”
  燕归竹并不知道自己在被一只雪貂监视着。
  他紧紧盯着面前笑意温和的仙君,道:“你说的是什么补天石?”
  牧逐流笑了笑,轻声细语道:“就是城主想的那个补天石,天上天下独一份的至宝。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有这等好事,为何云境不亲自去寻补天石,反而要将线索卖给我?”燕归竹也不傻,“若是连云境都得不到,我区区一介魔将,要这至宝的线索有何用?”
  “如今知晓补天石下落之人,唯有燕城主方才有机会接近。”牧逐流道,“线索于我无用,不如来找燕城主换些有用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魔尊的弱点。”
  “仙君说笑了。”燕归竹想也没想,一口回绝道,“魔尊不死不灭,实力深不可测,哪来的弱点。”
  牧逐流挑起眉毛,循循道:“燕城主可是魔尊最信任的心腹。这么多年跟下来,难道就没察觉到魔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是猜测也无妨,我照样会将线索拱手奉上。另外我并非仙君,只是奴仆罢了,当不起这个称呼。”
  燕归竹一怔。
  这蓝衣人身上分明流转着浓郁的云境仙气,干净澄澈,做不得假。能摸到云境门槛的有哪个是平庸之辈,就算做了附庸仙君,也断不会这般轻贱自己。
  这人好生奇怪。
  他忽然有些后悔轻易答应了对方的约见。
  “尊上行踪不定,出门从不带人,也不近美色,无名宫里百八十个美人没一个能爬上床的,枕边风都吹不动。我何德何能,又从何知晓魔尊的弱点?”燕归竹不愿再跟这人纠缠,直截了当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打错算盘了。”
  “城主不妨再考虑……”
  “这里是孽海,你又非仙君,天堑之约也管不着。若再废话,休怪我不客气!”
  那蓝衣仙仆脾气相当好,被这样呵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颔首道:“我会代为转告主人的。辛苦城主今日出城一趟了。”
  “……”这番话客客气气挑不出什么错,燕城主被堵得有些说不上来,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怔愣片刻,转身便走。
  他步子不快,显然并未放松警惕,仍顾忌着身后来历不明的仙仆。在将要离开树林,踏上官道的刹那,身子忽然微不可见地一僵。
  如一尊石像般保持着迈步的姿态,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须臾,他又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慢慢回到牧逐流跟前,温顺地垂下了头。
  牧逐流眼底漫上笑意,似乎早有预料:“城主这是改主意了?说来听听?”
  “魔尊的弱点……”燕归竹神眼神挣扎不已,张合着嘴,却仍是阻挡不住说出口的话语,“每年……阴月阴日……”
  刹那间天地无光,暗红砂石席卷而来,如血色飞扬,冲那仙仆劈头盖脸打去。同时黑袍拂过,携青白身影翩然落地,怀中还抱着救下的燕归竹。
  燕归竹一脱离那诡异术法,就昏过去了。
  “好大的胆子,敢在孤绝山脚下对本尊的心腹动手,找死!”温千晓怒不可遏,弹指间,魔气凝成的黑蛟虚影自指尖冒出,迎风就涨,蛟尾一旋将牧逐流捆了个结实,“丹霞都未必有这个胆量,说!你家主人是谁??”
  牧逐流却没在看他,眼珠瞟动,目光落在脸色发白的小仙君身上,意味深长道:“是你。我想用不着自报家门了。”
  温千晓:“???”
  这人谁啊,好像谁都得知道他似的,啐。
  温千晓正准备把怀里的燕归竹扔了,捋起袖子揍人,忽见白子游伸手一拦。
  “我确实知道他,化成灰都认得。”白子游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火,如鬼火幽幽,映照着滔天恨意,“凌波派掌门,牧逐流。”
  牧逐流一笑,和和气气道:“正是在下。白露仙君,许久不见。”
  魔尊大人傻眼了:“熟人?”
  “是仇人。”白子游冷声道,“方才他自称奴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云境。八成是与丹霞结了主仆契约后,才被当做家奴带进去的。”
  “哦?”牧逐流惊讶道,“白露仙君又是如何知晓?我记得那日,你被丹霞仙君当着凌波派众弟子的面惩戒羞辱,颜面扫地,最后没能熬住昏过去了。后面的事,你应当一概不知才对啊。”
  随着这些话语,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不堪的记忆片段,白子游一下攥紧了拳头,微微颤抖起来。
  温千晓眯起眼睛:“你说什么?丹霞?”
  “丹霞仙君当然没有亲自动手。像白露这样的罪人,哪用得着他亲自惩戒。”牧逐流的笑意愈发灿烂,“是我替丹霞仙君动的手,连泡了毒树汁的鞭子抽断了几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凌波派的演武场可真是热闹,曾经高高在上的仙君披头散发,被一盆冷水泼醒,满身泥泞,蜷在尘土里哀声求饶,真是狼狈,啧啧……”
  牧逐流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以凡人的身份折磨一个仙君,似是给了他极大的满足。
  魔尊大人眉头拧得越来越紧,终于听不下去了,手腕一翻,朝燕归竹的后心拍进一口魔气。
  可怜燕城主刚摆脱傀儡术昏过去没多久,又一个激灵醒来,然后被魔尊大人火急火燎地丢到一旁:“一边儿去,本尊等会再找你算账。”
  温千晓真的很急。
  因为他瞧见自家小仙君眼眶红红的,似乎要哭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捋捋进度,继续日更。
  恶毒男配二号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