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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黑蛟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气息,鳞光黯淡,仿佛一块附着在树皮上的苔藓。
  丹霞也只是失态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厉声质问道:“你这孽海妖物!是如何骗过子渊,混进仙府里来的?!”
  狐逍遥:“???”
  狐逍遥感觉到那股浓重的杀意,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目露警惕。
  丹霞在孽海凶名赫赫,纵然这里是望舒的地盘,它也不免有些发怵,耳朵往后折倒,恨不得拔腿就跑。
  好在一人一狐没僵持多久,余临渊便闻声赶来,拦住了丹霞出鞘的剑。
  两人似乎争执起来。
  小蛟趁机从树上溜下来,沿着墙根绕过前院,走走停停,来到紧闭的静室门前。仙府弯弯绕绕的,花草也多,而它体型又小,稍有不慎便会迷路。
  唯独这条路,一次也不曾走错过。
  白子游走出静室时,一眼便瞧见了趴在廊柱上的小蛟。
  “千晓?”
  黑蛟没立刻应声,只是盯着明心仙君离去的背影。
  等人走远之后,他倏地变回了人形,拉过白子游的手,在须弥戒上抹了一下,取出衣物穿上,才低声道:“丹霞来了。”
  白子游怔了怔,顿时如坠冰窟。
  几百年累积下来、深入骨髓的恐惧令刹那攫住了心脏,他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手脚发软,几乎直接瘫倒在温千晓怀里,连哭都哭不出声来,只会呜呜咽咽地哆嗦。
  “阿霜!”温千晓赶紧把人带回静室,捋了捋他头顶的小花,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会怕……这不在门口等着。嗯,变回来方便抱你……没事,阿霜,没事的。”
  几声断断续续的抽噎之后,白子游终于缓过劲了,用力地回抱住温千晓,无论怎么哄都不肯撒手。
  “千晓,”他把脑袋埋在熟悉的怀抱里,像只受惊的鹌鹑,难得无理取闹起来,“你去把他赶走……不,你去把他杀了。”
  温千晓闷闷地笑了声,佯装起身,又被拽住了。
  小仙君拽着他的手腕,抬起头,带着满脸未干的泪痕,眼巴巴瞅着他:“你去哪?”
  “杀丹霞。”魔尊大人一本正经道,好像今日真要取了丹霞的狗头,“可惜本尊只有元神在此,杀起来有些棘手。”
  “那不行。”白子游小声道,“你回来。”
  于是温千晓又回来抱住他,细碎的吻落在脸上,将泪痕尽数吻去。
  这么一闹一哄,白子游忽然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他有些窘迫地揉了揉微红的鼻子,盘坐起来,摊开手,掌心灵力涌动,冒出一小截挥舞的藤蔓,试图给自己壮胆:“我跟临渊学了很多东西。”
  “真厉害。”温千晓夸起人来从不掺水,看着十分真诚,哄得小仙君满眼亮晶晶的,“不过你刚刚才融合了仙骨,最好莫要乱动灵力。”
  白子游听话地收回藤蔓,重新靠进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红玛瑙耳坠。
  过了片刻,他问道:“丹霞走了吗?”
  温千晓分出一缕灵识,往仙府大门探了探,道:“还没有,好像打起来了。”
  “和谁?”
  “余临渊。”魔尊大人觉得很是纳闷,“他凭什么跑到别人家门口来打架?就因为望舒仙君养了只契约狐妖?”
  “明心不是说他喜欢望舒么?”白子游不确定道,“可能是吃醋了?”
  “他也配?”温千晓嗤笑一声,捏了捏小仙君的脸蛋,“这种令人困扰的喜欢,说得好听点叫做一厢情愿,难听些就是不知分寸、死乞白赖。”
  他忽然想到在丹霞眼中瞧见的那一抹心虚,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起来。但不妙在何处,细细去想,那点灵光又不知所踪了。
  “不许掐脸。”白子游拍掉他的手,轻轻拧起眉,思忖须臾,神色认真道,“可是最开始的时候,你也让我很困扰。”
  温千晓:“……”
  魔尊大人莫名其妙中了一箭。
  他苍白地解释道:“阿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唔?”
  小仙君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唇。
  绵软里透着草木的清香。
  “我知道,是不一样的。”白子游轻贴着他的唇,蹭着鼻尖,碧绿的眸子盛满了笑意,像阳春三月里肆意生长的野草,“我不讨厌你的喜欢,只是担心它不够长久,才会觉得困扰。”
  温千晓心尖一颤,张口咬住柔软的唇瓣,吻了回去。
  春草渐渐绽开了花,又被细雨打湿,洇开一抹暧昧的嫣红。小仙君躺在他怀里低哼着,带着几分浅浅的鼻音,眼角晕着湿痕,像只被摸得舒服的猫儿。
  “千晓……嗯……不、不行,今天不能双修……嗯啊……”
  “别乱动,阿霜。”温千晓轻轻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不双修,也可以让你舒服。”
  他喜欢白子游意乱情迷的模样,看着那瓷白的身子泛起红色,在欲/火的熬煮下化成一滩春水,最后黏糊糊地抱着自己不肯松开。
  白子游发出了一声哭腔。
  “你、你……啊……”
  倦鸟惊掠,簌簌飞过。
  魔尊大人拨弄了两下小仙君汗湿的鬓发,心满意足地拿衣服将人囫囵裹起来,抱回了客卧。虽说没有双修到底,白子游依然觉腰眼酸软得要命,一碰床就想落泪。
  温千晓从乾坤囊里翻出一盒膏药,往白子游的唇上涂了一点。
  亲得有些重,磕破了。
  小仙君皱皱眉,恨恨地一口咬住了那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指节,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
  “……阿霜。”蛟的欲望本来就比较旺盛,尤其是刚经历过这种好像吃进肚了其实压根没吃到、干柴架起来了不给烈火的克制,温千晓深吸了口气,额角青筋凸起,“松嘴。”
  抽回来的食指上多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魔尊大人盯着齿痕许久,移开目光,拎起茶壶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凉水。
  白子游没什么精神地缩在被子里,恹恹道:“他们打完了吗?丹霞死了吗?”
  “走了,没死。”温千晓失笑,“望舒没下重手。”
  “要不是羲和仙君不在了,丹霞又陪了这么多年,临渊哪能对他这样容忍。”小仙君嘀嘀咕咕道,“管得也太宽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温千晓嘴角笑意一顿。
  “等等,阿霜,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再往前点。”
  白子游眨眨眼睛,干脆从头复述道:“要不是羲和仙君不在了……”
  “对对,就是这句。”魔尊大人顺着那点失而复得的灵光细细琢磨片刻,“本尊总觉得丹霞不太对劲。羲和死后,望舒一蹶不振,不再过问云境权势,身边还缺了个伴儿。这样看来,得到好处最多的就是丹霞了。”
  “你是说丹霞害了羲和仙君?”白子游惊得一骨碌爬起来,“可放在千年前,他有这本事??”
  “不知道。虽然余临渊说,黑蛟是跟着桑景失踪的,但本尊真的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温千晓忽然“哎”了一声,“如果当年桑景死时,我也在的话,或许还真有东西亲眼见过来龙去脉。”
  白子游好奇道:“谁?”
  温千晓顿了顿,漫不经心道:“一粒……小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