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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疯狗朵朵


  一咬牙,  沈堕干脆就不管那么多避讳了。直接动手!
  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他本来又不是什么好人。
  直接把人搂在怀里抱着,三下五除二,  一脱,  一换,  动作飞快,自己都没来得及细看清楚什么,反正是换完了。
  敷衍地让那衣衫半挂,也就不仔细去系了,  等她醒了之后自己会穿好的吧……
  胳膊搂着她的腰,手护着她的后脑,  动作温柔地把她放回榻上躺着。
  沈堕轻轻亲了亲她的脸,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真的是跑出去的。
  ……
  晨光熹微。
  我朦朦胧胧地醒过来,  有点饿。
  七日散的影响早就过去了,  我只是顺便睡了一觉,  现在才起。
  天色尚早,我嘴巴干得要命,  旁边桌上摆着一壶茶,不用试,直接端起来往嘴里倒,  没想到水竟然是温热的。清冽甘甜,  真是舒服。
  喝完水,我四处看了看,  确定自己在无言楼没错。
  沈堕呢?
  他回来了,  不是应该也在这里吗?
  我想下床去找他,  一掀开被子伸出腿,  却发现自己这身衣裳……
  怎么这么不眼熟呢。
  料子柔软舒适,穿着倒是还不错,但风格……极不像我。
  这是一件蛮漂亮的淡蓝色裙子,坐下时长长的裙摆会拖在地上,是我即便假扮成静荷也不会穿的样式。我嫌累赘。
  而且也太……太暴露了,不适合我这种打打杀杀,还动不动就飞檐走壁的人。
  莫非……
  是沈堕给我的?
  他竟然喜欢这种风格,真是让人想不到。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屋里飘着淡淡的西沉香的味道,我猛吸一口气,妄图找点心安。可惜效果甚微,我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叹了口气,我走到门边上打开门,伴随着“嘎吱”一声,寒冷的春意扑面而来,而沈堕正站在走廊晨色里看书,闻声回头望我。
  见我出来,他当即把书一扔,很惊喜地说:“你醒了!”
  “我……”
  还不等我说什么话,他已经热情地扑上来,比那春意还要凶猛,直接将我抱了个满怀,也带来了能驱散寒春的温暖。紧紧地搂着,他像山君那样不停地蹭我:“我好想你。”
  我笑着拍拍他的脑袋:“王府那边事情还顺利吗?已经把汉清带出来了吧。”
  “嗯,”他胡乱应了一声,还是说,“这几天我一直都好想你。”
  “我这不是在这嘛。约好昨天见面的,我也没有爽约。”
  “嗯……”他恨不得把我腰都给勒断了,越来越用力地抱着我,声音好像还带着点委屈,直接沈朵朵附体,“可是我好想你。”
  我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暗示这么明显,想不明白也很难。
  赶紧又拍拍他的后背:“好嘛,我也想你啦。”
  这句话就像通关密码似的,总算是让他满意了。他微微松开我,然后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关切地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
  “有点饿。”
  他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我去找点吃的。”
  我点点头,叮嘱他:“要五个馒头!”
  沈堕:?
  我撇嘴,放软了声音跟他诉苦:“我在他们那里都没好好吃饭呢,他们想饿死我。一顿就给这么一碗米汤,还全都是汤!”
  沈堕心疼地又亲了我一下:“有我在,谁也饿不死你。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先回屋里去坐一会儿,好吗?”
  “嗯!”我使劲点头,“记得多要几样菜,八荤八素!”
  “……好。”
  沈堕离开,我独自回到屋里,渴得很,把那剩下的茶水一股气喝干了。擦了擦嘴角,提着裙子去洗漱。屋子大就这点好,整整一层,什么都有。
  嫌这裙子长袖烦人,我洗脸时直接把它挽起来系在胳膊上,露出小臂。洗漱过后,回到昨夜休息的床榻上坐着等,边等边想着要不要把这裙摆撕了算了。不光是裙摆,身上这一层一层乱七八糟的也很讨厌,带子那么多,一看就很麻烦,我全都不想系……
  好在没等多久沈堕就回来了,可怜的裙子保住了自身的完整。
  大门一开,他先进门来,紧随几个黑衣人,“唰唰唰”抱着盒子冲进来,在圆桌上“咚咚咚”利落地摆盘,然后“蹭蹭蹭”全跑没了影。
  我走上前去一看,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还全都是我爱吃的。我知道刚才那么一会儿现做肯定来不及,这些应该是他算着时间,让厨子提前着手准备的。
  其中有两样凉菜有点像凑数之作,但总体那么一数,还真是我要求的八荤八素。我都能想象到他去厨房里一看菜不够,催着厨子赶紧再弄出两盘来的着急模样了。
  我抿嘴笑了笑,饿得不行,也不多客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沈堕在我旁边给我夹菜,给我倒茶,自己却一口也没碰。
  我招呼他:“你吃呀,你也吃。”
  “我不饿,你吃就好。”
  干嘛?我的筷子擎在半空中,忽然怀疑他是不是给我下毒了:“这菜不会有问题吧?”
  他哭笑不得:“你瞎想什么呢,我真不饿,现在时辰还早。”
  也是,往常这时都没起来。
  何况就算真有问题,我都吃了那么多口了,吐也来不及了,还不如让我做个饱死鬼,比什么都靠谱。
  闷头吃了半天,桌上菜被我解决了一大半,又连喝两杯热茶,撑得向后瘫倚着,总算是吃饱了。沈堕笑着伸手来摸了摸我的肚子:“饱了吗?别吃太多,脾胃不舒服。”
  我摇摇头,非常豪气地说:“今天中午照这个菜单再给我来一桌。”
  他拿出手帕来给我擦嘴:“你若是喜欢,无言楼的厨子我们就带着,以后让他天天给你做。”
  我本想高兴地说“好”,可一想到这个“以后”,突然又蔫了。如今我中了七日散,所剩时间不多,还哪来的以后,哪来的天天?不把那些破事解决,我可就什么都没了。
  笑意收敛,我坐直了身体看向沈堕:“我,我有事跟你说。”
  “说便是了。”
  “我已经见过我师父了,她……来了惠宁。”
  沈堕面色平静地垂下眸子,把帕子叠好放在一旁:“然后呢?”
  我知道小白肯定把该汇报的消息都告诉了他,所以他如此冷静,但我还是想跟他亲口说:“我师父和廖公公带来了皇室密令,让我……七日之内,活捉你。”
  沈堕听着没什么反应,只是把他的手塞进了我手里,说:“这不是捉到了么。”
  捏着他的手腕,单是腕上的骨头就让我一只手圈不过来。我声音闷闷地:“可我不想捉你。”
  “不,要捉,你得拿我去换解药。”
  “我怎么可能拿你去换解药!
  “荆禾,”他打断我的激动,“你曾说我要是真为你好,就该把事情告诉你,我应尊重你,而不是欺瞒你。所以这次,我也有事跟你说。”
  我还在为捉他换解药的事不乐意:“我听着呢。”
  他开门见山:“这次皇帝下令捉我并非他本意,而他之所以想到派你来,是因为太子从中作梗。”
  “太子?为什么,你不是在帮太子做事吗?他干嘛要算计我们。”
  “我帮他只帮到接出汉清,救出消息为止,但他想让我继续帮下去,还想让我入皇宫,跟他搞什么里应外合。”
  “所以把你捉进去其实对他有益?那这么说的话,你被捉也不会有危险。”
  “嗯。”
  “可是……”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太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还没带着汉清去找他呢。特意派我动手,岂不是摆明了用我威胁你?针对性太强了。”
  一般的高手怎么可能成功捉拿沈堕,别说皇室密令了,就算皇帝要诛人九族,捉不到就是捉不到。而现在中七日散的人是我,就算沈堕不想帮太子做事,不想入皇宫,为了我的安危,他也不得不主动被捉。
  我从不曾把自己对沈堕的喜欢随意告诉旁人,太子日理万机,总不至于偷听过我少女怀春时的牢骚吧?
  沈堕眸色微动,舔了舔嘴唇,意外的竟有几分犹豫。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告诉我一个消息:“你师父,扬威夫人,是太子党。”
  我愣住。
  是了,我师父她的确知道我喜欢沈堕。
  可她忠于朝廷半生,怎么可能是太子党呢?
  我下意识觉得这消息不保真,但转念一下想,忽然又明白了什么,不禁自嘲一笑。
  她忠于朝廷不假,但她追随的从不是朝廷本身,而是那个会给百姓带来安宁,让宣明国太平强盛的人。现如今皇帝这般令人失望,倘若再愚昧地追随下去,只会与宣明国一道迎来灭顶之灾。
  她是那样一个有勇有谋,果断决绝的人,她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才不会那么傻。
  这么想来,她放弃皇帝转而扶持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算计我。宁愿向太子献计害我,让我喝下七日散,拿我去试探沈堕的选择,也没有哪怕一刻想过来找我,跟我谈一谈吗?
  她是我师父,是我亲如娘亲的师父啊……
  这些年对我的好是真的,但毫不犹豫地利用我也是真的。在她的家国大义面前,我好像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牺牲品,不需要有自己的感受。
  我真想问问她,在把我推向风口浪尖之时,可有想起过我们坐在大将军府后院那棵梧桐树下聊天的日子?
  从我七岁,至我离家,那么多年的春夏秋冬,我们不知道在那树下聊过多少心里话。很多时候我都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少女相思,而她明明听出来了,却还得顾及着我的面子,陪我绕着圈子扯。
  她会笑着打趣我,会给我讲她以前跟大将军的故事,亦会劝我说,“人是很复杂的,并非只有纯黑纯白,想要真正认识一个人,必然得走近他身边,用心去体会。”
  那时她是否想过以后会拿徒儿的软肋来磨刀?
  而我一直跟在她身边多年,是否有片刻真的走近过她?
  我低着头,脑袋混乱,喃喃自语:“从小我师父就教我,在这江湖之中,绝不能轻信任何人。可她没说,连她也不能信啊……”
  我没哭,就是很难过,难过到声音有点抖。  奇*书*网  *w*w*w*.*q*i*s*u*w*a*n*g  .  c*o*m  
  沈堕伸过手来把我抱住,摸了摸我的后脑:“那你就别信她了,以后你相信我,我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东西伤害你。”
  我哑声嘟囔着:“我怎么听你这会儿说这种话,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他语气嚣张极了:“我就是在趁人之危,你师父肯定以为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我偏要说。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我要在你心里比所有人都重要。”
  听他如此强硬霸道地表达心意,我心中动容万分,轻轻推开他一些,仰头吻在他下颌,又落一枚在他脖颈,细声说:“你已经很重要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好像在撒娇,还有点为难地对我说:“荆禾,我真的很爱你,不能失去你。我想快点跟你成亲,现在就想跟你成亲。”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有点不好意思,“你还没去提亲,成哪门子的亲。”
  他目光灼灼:“我要光明正大地在你身边,不想被别人偷偷摸摸利用我们的关系。你是我娘子,我要直白地告诉所有人,谁敢动你,我就会杀了他。”
  我看得出,他眼里的狠绝与杀意不是假的。他本就是个疯子,能为了我守住自己的良心,或许也会为了我放弃自己的人性。
  面对如此凶残可怕的他,我没有半点的害怕,反而只想靠他更近一些,抓紧他的衣襟轻声唤:“沈堕……”
  不必再多说其他的什么了,他将吻印在我唇上,堵住了所有话。
  他今天有些奇怪,没有浅尝,也没有深吻,而是不停地纠缠着双唇,唇瓣的厮丨磨让人心底发痒。手按我后背蝴蝶骨处,就像按住了蝴蝶的翅膀,不容我挣扎乱动。
  可是他并没有按很久,自己反倒没有耐性地先乱动了起来。肋骨有什么好摸的?还有腰线,连点肉都没有,还非要不舍地流连。
  我又感到了那股莫名的难过,不只是心里,更是被他触碰的各处。为了躲避他带来的难过,我下意识挺腰往前一闪,结果竟让意想不到的地方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身上。
  他一愣,眸中混沌与清明交织着,放开了我的唇,目光向下移……
  我赶紧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小声凶他:“不准看了!”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得我手心痒痒的:“已经看到了。”
  已经?
  我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衣裳料子轻盈且薄,领口处比较大,而我这个懒人,旁边那带子根本就没系。现在倒好了,不知道怎么蹭的那领口半开,松松垮垮,不曾外露过的肌肤就这么……被他看到了。
  宣明国民风开放,对于百姓的穿着没有那么多拘束的要求,很多女子上街穿得花枝招展,胳膊腿露出来也都很常见。
  但我不一样啊,我第一次穿这种裙子,穿成这副模样不说,还,还去撞人家!
  我羞得不行,脸红到像发烧,命令他:“快忘掉!”
  沈堕被捂着眼睛照样耍流氓,低声笑了笑:“忘不掉了,现在一直在我眼前回放,看起来和感觉到的一样软……”
  “你!”
  我正想给他一拳头让他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他却早有预料般,稳准地拦住了我的拳头,接着双手搂抱着我,动作飞快又凶猛,直接把我提起来抱到了他腿上。
  整个人扑落他怀中,捂着他眼睛的手自然便放下了。我仿佛能在他眼中看到红着脸颊的自己,有些无助又可怜,一点也没有往日的飒爽和高傲。
  我对此状不满,凭什么他看起来就可以这么冷静呢?
  勾着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我要打破他的镇定。从我冲进他浴盆里的那一天起,我的目标,就是成为比他这个变态更变态的人!
  嘬了一下,再接连追击,柔软的身躯紧紧地向前贴着,攻势反让他措手不及。
  他承受着我的主动,一手抚在我的后脖颈处托着我的脑袋,指尖摩挲在发根,好像又在蓄谋解我的发带了。拇指安分地停靠在耳垂,待我放松警惕后再悄悄使坏,每一次的轻按都让我后背如触雷一般,一阵酥丨麻。
  意识朦胧时,我瘫软在他怀里失去力气,傻傻地问他:“什么,什么东西……你还带了兵器?”
  他身体陡然一僵,抱着我更紧了一些,让我腰丨腹处完全与之贴合。而他低哑着嗓子在我耳边说:“若你再胡来,这就是会教训你的东西。”
  我脸红更甚:“我何时又胡来了。”
  他在我耳边轻嗅,叹息呢喃:“荆禾,这是第二次了,我看你受伤无能为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第二次?
  那么第一次,是说六年前吗。
  我的头脑当真是有些迟钝了,心里想到了什么就直接说出来:“那几天我被他们关着,从没想过要捉你,只想着如何能顺理成章地出来见你。我想着若我们见了面,有什么问题也总能想出办法解决的,对不对?……”
  “对,”他眼神温柔至极,带着几分宠溺与赞许,“你绝不会有事的,我们会解决的。”
  我提议道:“我想过了,回都城这一路我与你一起,但你要真入了皇宫,我便进不去了。所以要不,要不等我们把解药拿来,我们在半路跑路吧?不回去他们又抓不到我们。”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不管宣明国了?”
  “我……那……那,也不是不管,那,又不是非要让你入皇宫才能管啊,太子身边那么多人,他换一个呗。要是换了别人,我放着鞭炮帮他送进去。”
  沈堕笑我:“不用担心,就算我进了皇宫也没有危险。”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皇宫,万一进去出不来怎么办?万一他们不要你命,却给你施加各种酷刑折磨你怎么办?”
  “不会的,相信我,”他眸色愈发暗沉深邃,“他们既然敢让我进去,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要死,死的也是他们。”
  我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什么顾虑和不安仿佛都在此刻消失了。
  我江荆禾本就英勇妄为,不讲规矩,这江湖上再凶狠难治的恶寇,还不是都被我碾在脚下,沦为败将。而我这心上人天生叛逆反骨,乃是个敢斩天灭地的大魔头。
  我们俩凑到一块儿,害怕的应该是别人才对。
  我们慌什么。
  我点点头,格外坚定地说:“沈堕,我相信你。不管以后如何艰难险境,不管将要面对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去。”
  他回望着我,眼里流露出满满的感动,然后他如我一般坚定地点点头:“昨天晚上我一夜没合眼,现在想去睡觉了,你跟我一起。”
  说完还补了两个耳熟的字:“务必!”
  我:?
  说着话,他起身顺便把我拦腰抱起来,两步并一步,眨眼就把我放到了床上。
  这么一躺下,我这裙子像花瓣一般铺散开来,没有系好的带子就是个没用的装饰物,一条不长眼地落在我身前,被他动作轻柔地拿开。
  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不然干嘛拿带子的时候,指腹的温热那么刻意地落在我的皮肤上……
  “娘子,你穿这件衣裳真好看。”他用胳膊撑在我身旁,神色痴迷地望着我,说话又开始不要脸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他:“昨天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他愣住,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娘子你的嘴唇有点发干,是不是缺水了?我来帮你润润。”
  “??”
  我瞪他一眼,可惜效果不佳。他凑过来亲我,简直像要把我亲懵了似的,越来越凶狠。好像一条疯狗,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给吞掉。
  作者有话说:
  沈·疯狗·朵朵:娘子娘子!亲亲亲亲!么么么么!
  荆禾(擦掉脸上口水):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