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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走火入魔


  听到我如此深情的表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中的情绪竟然卡顿了一下,另起了个头:“说到做自己……”
  我眸色渐渐清明:“做自己怎么了?”
  “太子很快就会回来,待他登基,  宣明平定,  你师父还是那个追随朝廷的正义好人。”
  “是啊。她守护的从来都只是宣明,  追随的,也从来都只是能让宣明强盛安宁的皇帝。”
  “那你呢?”
  “我?”
  “你跟她又不一样,你要不要……”他有些犹豫,半晌没支吾出下文。
  我催着问他:“要不要什么?”
  “要不要,  就,留下来。”
  其实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确定我的态度,想听我个准话,  怕我反悔,  更怕我模糊不定。我故意装作听不懂,  追问他,非想让他说个明白:“什么呀,  留在哪里?”
  他摸了摸鼻子,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留在,我身边。”
  “在你身边?我这不是正在呢么。”
  “我是说以后都留下,  就不要回去了。”
  “哦,  你的意思是不给朝廷办事了,也不回都城了?以后跟你一起去闯荡江湖?”
  他沉沉望我,  不答反问:“你想吗?”
  “嗯……”我沉吟犹豫,  看他紧张的样子,  不忍心再逗他,  答应道,“也行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么,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不干了。我认真想过了,就算我爹娘他们好说话,旁人也难免非议,爹娘是为我着想才考虑那么多,倒不如我们远走高飞,大家都别为难。反正江湖之中,各凭本事,依着你我的武功,应该没人敢找我们的茬吧。”
  “真的?想好了?”
  “嗯!”
  他拉紧我的手:“那你不用另占山头,也不用自立门户,更不用带人去攻连星阁。我自愿跟你走,从今以后,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做什么我都陪着,可好?”
  我不禁笑了,打趣他:“你这哪是让我留在你身边,明明是你死缠烂打跟在我身边吧。”
  “又没差,反正你我有缘相逢,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你的名声更大,我愿意随你姓。”
  “……你滚,没个正经。”
  这不是当初沈朵朵的台词么,我还记得很清楚呢。
  他把头一歪,撒娇似的靠在我肩上:“荆禾,我喜欢看你洒脱自在地活着,不希望你被任何人拘束。我私以为江湖会更适合你,爱恨皆你随心。从第一眼见你我想,倘若以后能把你留在江湖,定是我的荣幸。”
  我摸着他的脑袋:“话说的这么漂亮,若我当真随心所欲,离开你去别处洒脱,你根本不会同意的吧?”
  他眯起眼睛,用头顶蹭蹭我的下巴:“如果你真的想,我当然只能同意啊……”
  “真的?”
  “假的。我会想方设法弄断你的腿,让你身边连根棍子都没有,要么在地上爬,要么求我抱着你走。”
  我抚摸的动作顿住:“你别这么变态行不行。”
  “我这不是变态,是爱你成了病态。”
  “……少来。我看这江湖还不等我真正地踏进去,你就着急想要拘束我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你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嗯?才刚订婚就不爱了?你这个女人这么任性吗?我要闹了。”
  “?”
  他不再蹭我的下巴,转头一口咬在了脖颈处,咬的倒是不重,但是突然的袭击还是让我吓了一跳。我能感觉到皮肉被撕扯,而他就像野兽,尖锐獠牙明明可以直接把我咬穿,却又用了极轻的力度,舌尖甚至还时不时地轻轻舔丨舐……
  完全是在占便宜吧!
  很快,脖颈让他失去了兴趣,他又把目标辗转至锁骨。原本搭在我腰上的手,也很自然地配合着往上移。
  我红着脸推他,被他抓住手紧紧扣住。
  他低声说:“我一直觉得你很强大,很勇猛,无所不能。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好香,好可爱,想把你装起来,藏起来,谁也不准他们看。”
  诱人的话一句接一句,他趁我不注意,突然把我推倒在瓦片上,大手护着我脑后,顺势压过来。一刹那满目星河倒灌人间,洒落我与他身上。
  他用脸蹭了蹭我的脸颊,乖巧地问:“娘子,可以亲亲你吗?”
  都这时候了装什么单纯正经,狐狸尾巴都摇得上天了。
  按我的性格,本应该回给他几句打趣的话,让他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眼下情况如此特殊,我的心已经乱了,乱得就像那打翻了的豆子,讲不通规矩道理。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温柔,连呼吸都让人觉得抓耳。我整个人都要被他给软化了,只能回他一句:“亲亲可以,不许做别的……”
  他沉默了很短暂的须臾,接着很亢奋地说:“那我可以亲遍你全身……唔……”
  我吓得瞪他一眼,耳朵烫得跟烧着了似的,紧捂着他的嘴威胁:“再胡说,把你踹下去。”
  他眨眨眼以示友好,还温和地亲了亲我的手心,然后拉下我的手,话不多言,倾身落吻。他力气太大,人也很重,说实话我躺在瓦片上,不像平地那么软和,后背有点硌得慌。我哼哼两声表示不满,想说点什么,但他不给机会,还越来越固执地压制着,不准我动。
  我一只手被他按在头顶上方,连手背都被瓦片硌得疼了,后背更是苦不堪言,躲都躲不掉。
  真是的,明明看起来人模狗样,外表那么高冷,我以前还生怕自己性子太活泼惹他烦,整天担心自己不够文静。结果呢,他的本性竟然如此没皮没脸,满脑子就没点正事,反倒是不正经起来精神劲儿十足。
  直到他亲够了,我的意识也散得拢不回来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的唇瓣转移了目标,又亲了亲我的脸,然后是耳朵……
  后背一阵阵的酥丨麻,我有点担心他这个疯子会把刚才的话付诸实践。
  强撑着最后的清醒对他说:“这瓦好不舒服,硌得我背都痛了。”
  他一听,当即把我捞起来抱着,改为让我坐在他怀里,试探着摸摸我的后背:“有伤到吗?”
  “没,没有吧……”我把脸埋在他肩窝,声若细蚊,“练武之人,皮肤哪有那么容易受伤。”
  “谁说的,你是女子,皮肤娇嫩些,万一伤到了怎么办?不行,我得检查一下。”
  检查?
  我护住领口:“你要干嘛?不准乱来。大庭广众让人看见,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虽然这里较为偏僻,晚上没有夜市,附近连灯都不多,一般人家都已经睡了,但是我也没有在屋顶上乱来的兴趣好吗。何况这里是都城,不是荒郊野外,一切皆有可能,谁知道等会有没有人突然冒出来。
  他若有所思:“所以,如果不让别人看见,就可以检查了是吗?”
  我头脑已经有点晕乎了,没反应过来他这奇怪的逻辑,还觉得他说的没什么不对。
  呆愣了一会儿,只听寂夜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当然不是真的吼,而是只有我与他能听见的传音——“废话!非得让姑娘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抓紧时间给老娘动手啊!孩子!别忘了孩子!”
  我:……
  沈堕:……
  我舔了舔嘴唇,有点尴尬:“你不是说她不回来了吗?”
  沈堕黑着脸:“她人的确是已经走了,但是还在偷听我们说话。”
  “偷听?那,那怎么办。那我们刚才说话岂不是也……”
  “无妨,她本来就很变态,随她听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着,我人已经被他给打横抱在了怀里。
  我勾着他的脖子,精神还有点恍惚。星光好似散发着冰冷,粘在身上凉凉的。他踏着夜风疾驰,我把脸躲进他胸膛,想借他几分温暖。
  他速度很快,转眼间带我来到了一处高楼。飞身入顶层,偏不喜欢走正门。粗鲁地撞开碍事的层层纱幔,推开黑夜,将我抱进屋内。
  “这是哪里?”我看着屋里一片黑。
  “无故楼。姑且也可以算作……我开在都城的分部。”
  “那不是跟你的无名很像?”
  “嗯,”他把我放在榻上,继续方才被迫中止的话题,“检查伤势得要点灯的,怕你害羞,要不我摸黑也行。”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让他这么一说又脸红心跳,往后缩了缩:“你能不能别总是用这种正经模样耍流氓。”
  他顺势跟上来,帮我脱掉了鞋子:“方才是我冲动,照顾不周,自然应该对你负责到底。没关系的娘子,我乃正人君子,等会只看,绝对不做别的。”
  看也不行好吗!
  他若是正人君子,那这世上哪还有坏人。
  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嘴上没把门,尽情不要脸。可是之前他明明也是亲亲就会脸红的。我还记得我们初次亲吻时,他虽是扮成了放丨浪的朵朵,却依旧被紧张的呼吸和笨拙的动作暴露了自己的羞涩,可爱得很。
  为何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完全不懂害羞为何物了?
  我想……
  他该不会是装出来的镇定吧。
  就跟我一样。
  出于一种不信邪的心理,加上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的目标——要成为比大长老还变态的女人,然后狠狠拿捏他!
  于是我说:“那好,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你检查吧。”
  他果然愣了好久,嘴唇动了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真,真,真检查?”
  哼。
  我就知道,到了上阵的时候他绝对会打怵。越是这么想着,我反而不怕了,乘胜追击:“对啊,万一我真的受伤了怎么办,当然要真检查,还得要好好检查。”
  他紧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为他会打退堂鼓,或者转移话题,总之他不敢真的帮我检查什么伤势。得意忘形的我好像已经大获全胜一般,多嘴挑衅他:“你不会不敢吧?”
  他本就浓如黑夜的眸子陡然间更加深沉,像会吃人的深渊陷阱,肆意地麻痹着我的理智。我听他低声道了句:“那就得罪了。”
  然后眨眼间衣裳便被他一把攥在了手中。
  他之前为了给我肩膀敷药,曾扯裂了我的衣裳袖子。现在我怕他一时兴起,会用内力把整件衣裳震碎,因此我提醒他说:“胡闹归胡闹,别再把衣裳弄坏了。”
  我的意思是,衣裳是底线,再胡闹也不能动衣裳。
  可这句话听在他耳朵里,却成了可以为所欲为的通行令,他理解成只要不弄坏衣裳,就能随意胡闹。他当即松手,放弃粗暴行动的计划,动作飞快地解开了我的衣带,随手丢到一旁。
  动作之快,简直是蓄谋已久。等我反应过来,外衣已经滑落至臂弯。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慌了。差一点就胜利的我竟然成了打退堂鼓的人,“你……这,这也太……我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要不,要不还是算了?……”
  我双手在身前抓着外衣,庆幸自己里面还多穿着两件,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丢脸。虽然在他面前,我已经是个没出息的求饶者了。
  他整个人浸于夜色中,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在这关头,他一句话也不说,更让我摸不准他的意思。
  眼看着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第二层衣裳的边角,我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说话,意思是不想停吗?没商量了?
  我开始后悔刚才嘴硬对他挑衅,想把他吓住不成,反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江荆禾啊江荆禾,你怎么总爱做些给自己使绊子的事儿呢。从冲动扬言要采他开始,就频频地给自己挖坑。
  我痛心地闭上眼睛,想不出什么既保住所剩不多的面子,又能让他放我一马的说辞。
  “荆禾,你在害怕吗?”他的指尖摩挲着衣角,像是反过来朝我挑衅。
  “若我说是……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
  话音落,我已经能感到那可怜的衣裳正在被拉扯了。干脆用双手捂住眼睛,这叫掩吾之耳,任他盗铃。
  他见状,轻轻笑了一声:“你捂自己的眼睛干什么?”
  也是,我要是还有半点出息,至少该去捂他的眼睛吧。
  我破罐子破摔,捂着眼睛装横:“我乐意!你到底检查不检查了!话这么多!”
  他笑意更甚,交织着宠溺,接着我便感觉到了肩膀一凉。
  二号,阵亡……
  我僵硬地坐在那,只着里衣。仍捂着眼睛,满脑子胡思乱想。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他继续胡来,只是感觉到一抹温热落肩头,像蝴蝶一般轻柔——他亲了我一下。
  我指尖微动,连骨节都在用力,却仍控制不住脑后一阵发麻。
  像一股浓烈的凉风顺着尾椎掠上来,激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是环抱着我的,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或是眼神,但是我能想象到他把我当成猎物一般恣意欣赏时的样子,一定充满了野性。他的手指随意落在一处穴位,按了按,故作正经地问我:“如何?”
  “……好,好的很。”我声音发虚。
  “嗯,看来此处没有受伤。那这里如何?”
  “……也,还好。”
  “那这里?”
  “……你能不能,别问了。”
  “荆禾,我虽不是大夫,但我知道望闻问切,须得认真对待。”
  这跟哪门子的望闻问切有关系。我实在说不出话来。
  “荆禾。”
  “……又怎么了。”
  “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受伤的。”
  这不废话么,谁会让瓦片硌一下就受伤的。
  “没有就算了。”我回他。
  “不行,万一明天有淤青呢?这样吧,防患于未然,我先给你敷些药膏。”
  疯了!
  我眼睛也顾不得捂住了,臂弯还挂着扰人的衣裳,用拳头捶了他一下:“别闹了,够了吧……”
  可他不依不饶,还在我耳边威胁:“叫相公就放过你。”
  我觉得心里很难过,面对他的要求还有些羞涩的为难,总之我哼哼唧唧两声,各种不乐意:“我不要!”
  我们本就是对坐,他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抱起来,任我瘫坐在怀中,颇为好脾气地哄着我说:“叫嘛,叫一声就放过你了。好不好。嗯?你也得让我吃点甜头不是。”
  我双手抵着他,被他好听的声音哄骗着上了当,犹豫着开口:“相、相公……”
  终于喊出他心心念念的称呼,我如释重负。
  以为他总算能安分满足了,却没想到我低估了他的贪婪,更高看了他的自控能力。
  他听完根本就没有如约放开我,而是搂得更紧,好像原本忽明忽暗的火星一下被轰成了火焰,让他更为痴狂。他就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亲吻我,手按在我腰上。而我胳膊行动不便,抬不起来,也没法为自己抓住依靠。
  我犹如失去平衡的风筝,承受着他的亲吻,随时都有可能会摔着。
  我有点害怕,怕自己晕得转向。
  又有点沉醉,醉在这种似梦非梦的欢丨愉之中。
  我佩戴的天焰刀早就不知道被他给解下来放到了哪儿去,连长命短刀也已经不见了,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还挺贴心。而迷蒙中,我好像也碰到了上次他藏在身上的那件兵器,想着,不如我也帮他解下来吧,兵器在身确实怪沉的。
  可是当我碰到刀柄时——我觉得应该是刀吧,也有可能是匕首,总之我分明听他不悦地闷哼一声,那差点要把我呼吸都掠夺干净的吻也猛地停住了。
  他愣愣地:“娘子,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
  “心,心什么?……”我早就思考得不顺畅了,没听出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心虚。
  他察觉到我想逃跑的念头,一把按住我的手,语气有点凶:“别动!”
  “你……我……”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傻傻地问他,“你想干什么?说好会放过我的。”
  “嗯。我不干什么。”他这么说着,并没打算放开我。
  但他也挺君子的,抓着我的手按住,时不时地摩挲一下,没占其他什么便宜。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时重时促的呼吸,只觉得自己万分迷茫。觉得好像要随他一道踏入那疯魔的边缘了,又不懂究竟为何会这样。
  ……
  后来,夜色更加寂静沉闷。
  我侧躺在榻上,已经快睡着了。
  他用手帕温柔地给我擦手,问我说:“荆禾,知道走火入魔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
  我又不像他练过什么纯灵决,他当年那是真的险些走火入魔。
  所以我摇了摇头。
  他说:“我也不知道,你曾救过我,让我免于受那致命的苦。但我认为,走火入魔的感觉,或许就与我们方才那样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说:
  本章标题走火入魔
  不是那个走火入魔
  而是那个走火入魔
  到底是哪个走火和哪个入魔
  反正就是走火入魔
  一个差点走火
  一个差点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