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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天降馅饼


  得空时,  冯知县也会带着方瑜一起读书品诗,偶然间指点方瑜两句,就叫他受益匪浅。
  府学里的老师也不过是举人出身,  可我们冯知县却正经是考过会试和殿试的同进士出身,  学识素养肯定十分过硬。
  有此良师,  方瑜更是在学习一道上如鱼得水,勤学不辍。晚上时,也想伏案用功,只是在烛火下读书实在是太废眼睛了,可一天所学所悟不能就囫囵吞枣,  必须要在晚上细细总结梳理。
  索性方瑜现在也不差钱了,买了最好的蜡烛,  在书房里同时点上七八根,  再多用几个铜镜汇聚光亮,总算是勉强满足了最低的用光需求。
  他整理好笔记,还会分享给方瑾和刘勤书,  也会和关秋茗相互讨论,至于程瑞和云天成他就不管了。
  二月时,  程瑞进了城,  打算参加今年的县试。去年的考试他没报名,因为钱不太够,  而且也没有什么把握。
  程瑞这次来县城更加老实了,他早就听人说了,  方瑜虽然上次没考上举人,  却不知怎的得了知县大人的青眼,  已经在县衙里当差。
  这个消息传回凌河村,  再传到附近乡里,  桃花村的程里正都惊得不行,连夜派程瑞他爹娘来找程瑞,让他赶紧和二妮低头,把方家人哄好,省得再连累了程家。
  方老太太还像平常那样待二孙女婿,让人挑不出错来。
  程瑞在前院耳房里暂住下,根本就没机会去后院见他媳妇和儿子,倒是总能看见有富贵人家的夫人上门来拜访方老太太。
  方宜文在家里过得很好,每日不是抄书练字,就是和姐妹们一道读书说话,儿子也有人帮着带,平时要干的家务活也很有限,这日子真是自在舒服啊。
  听说了程瑞过来,还提出想见见她和儿子,方宜文心里也没有波动,觉得孩子他爹想看看孩子很正常,就抱着程彦之去到了前院。
  方老太太怕这对怨偶再生怨,就让他们在正屋里见面,她亲自看着。
  程瑞先蹲下抱住大儿子,看程彦之被养得很好,对他行礼问好,口称父亲安,他心里真是爱得不行。
  “彦儿他开蒙了吗?”程瑞想让儿子读书出息,可儿子不在他身边,他也管不到。
  方宜文不想和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说话,她看向奶奶。老太太会意,就笑着说:“他舅舅亲自替他开的蒙,我们家二妮给彦儿攒出了学费,送他进了全县最好的私塾上学呢。你放心吧,我们方家的大孙子差什么也差不了学习啊!”
  程瑞脸上涨红一片,也不敢再多说话了,只是尴尬地摸着儿子的头。
  六岁的程彦之已经明白许多事了,他对程家没有印象,对眼前的这个父亲也没什么感情,只是按着书上讲得礼节来对待这人,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便借口要回房做功课退了出来。
  方宜文也顺势跟着出来了,她也不想见这人。
  每月初六的那天,是方家姑奶奶约好回娘家聚会的日子。
  还在村里的大妮会带着她的几个孩子坐牛车来县城里玩。三妮和五妮也会带上丈夫孩子一起过来,四妮一家四口都在府城,自然是回不来的。
  三妮方舒怡和丈夫关秋茗的感情甚笃,两人这几年关在家里过小日子,又接连生下几个孩子,没事就常常回娘家串门。
  五妮方佳丽在云家的日子是半甜半苦。她和云天成两个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可惜家里寡母婆婆强势惯了,对她时常有挑剔,又是偏心读书不行的小儿子,还偏爱从娘家娶回来的小儿媳妇兼侄女儿。
  不过,云天成心里明白,又是个有主意的,虽然面上装出愚孝的模样,心里却是偏向小家,常常回护妻子。
  云天成手里有不少私房钱,也不让母亲和弟弟知道,每次陪着妻子去岳家都要特意买上不少好东西。
  他知道方家人对他这个毛脚女婿肯定还是有不满的,他就尽力补全,倒是让老太太满意了几分。
  程瑞这次一气通过了县试和府试考取了童生,可惜院试没过,不过这也让程瑞得意了许多,赶着回了县城,想带媳妇回家去过日子。
  方家自然不许,方瑜板着脸和程瑞交涉一番,最后程瑞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这日,方瑜照例去知县府上工作,却发现府上下人都十分忙碌,外面也预备了几辆素色马车。
  等到知县府上的管家忙完后,方瑜过去打听了两句,管家和方瑜也熟了,就把能说的都说了。
  “是我们家太太的周年,老爷、少爷和小姐要去庙里参加周年的法事。”
  方瑜老实地回到他的地方,继续看公文写公文,争取帮冯大人多分些忧。
  下午时,冯知县带着儿子女儿回来,面有哀色,直接在书房里喝上了两杯酒。
  他把隔壁方瑜叫来,让方瑜坐下和他说话。
  “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原先还不觉得,年轻时也很是风流过一阵,可一过了四十五岁,我就看淡了女色一事,专心和我家夫人过起了日子。”
  “可没过几年,我家夫人就得了病。”冯知县苦笑道:“我到没什么了,不过是个老头子,怎么过都行,只是可怜我那唯一的小闺女,年纪轻轻就失了母亲的照顾。”
  “你啊,还小,等你像我这般年纪时,想必就能懂老夫现在的心情了。”
  方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以他的身份和年纪也不能说什么。他估摸着冯知县应该是心里太难受了,又不知道该对谁吐这几句愁闷话,才把他这个四不靠的少年给拉了过来。
  冯知县可能就是想把话说出来吧。
  至于知县家的大小姐,在乐平县上层人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位冯小姐今年已过了十九岁,眼瞅着就要奔着双十年华而去了,只可惜先守了祖母祖父的孝,然后就守了母亲的孝,活生生把一个豆蔻少女拖成了古代的“大龄剩女”。
  现在婚事还没有着落呢。
  其实,冯小姐比大家知道的还要更惨一点,她之前订过一门亲事,是和冯知县同科考上进士的人家的少爷,只可惜去年生病没了。
  冯家把这事瞒得很好,那户人家也在南方做官,乐平县这边无人知晓此事,只是同等级的官宦人家谁还乐意娶这样的新妇呢。
  冯知县愁啊。冯婉是他的老来女,又是他唯一的贴身小棉袄,他要是不把这小女儿给安排好他睡觉都睡不着。
  该怎么给冯婉挑个如意郎君呢?
  要是按照冯知县原来的想法,那肯定是要和他家门当户对,男方还得长得五官端正、品行良好、学识过关。
  只是,他女儿现在背上了命硬克夫的恶名,实在是没法再找原先那样的夫家。
  冯知县就把条件降低,在临近的几个府城挑选家世好的年轻举人。只可惜左找右找,有这样条件的举人要不就是早已成婚,要不就是官宦人家子弟。
  最后,冯知县只好再放低条件,搜索范围也再次扩大,只要是人品好、有向学之心的举人就行。
  最后还真在省城找到一个,可那个举子很有野心,一心在准备会试,打算金榜题名时再娶京城大官家的小姐,把冯知县这边的意思客客气气地推拒了。
  冯知县气绝,却不觉得稀奇,年轻才子们有这样的打算很正常。
  他又把选婿的目光投向大地主家,最后还是不甘心,他冯骞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白身小老百姓家。
  今天从庙里回来,坐在马车里,冯骞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在他身边待了一年的方瑜。  冯骞很清楚方瑜的人品和学问,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介秀才,但前途光明,以他看人的眼光,觉得此子将来一定能有所成。
  能不能考上进士他说不准,但中举是肯定没问题的,也就是这五年的事了,要是运气好的话,兴许明年就能桂榜题名了。
  方瑜只要能中举就行了,到时候他再帮着方瑜补个小官,慢慢往上干,未尝不能做到知县。这样他女儿也是官夫人,委屈不了多久。
  当然了,方瑜的年纪和他女儿的年纪差得有点多了,可人才难得,而他女儿明年出孝后又着实得不了了。
  虽然方家着实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刚从村里出来的。可这也有一点好的,就是他家亲眷大部分都在乐平县他的治下,女儿嫁在身边也能常回来,也不怕方家有胆子敢欺负本县县太爷的女儿。
  冯骞心里有了谱,就常把方瑜带在身边考察指导,又打听出来方瑜的生辰八字,先请了一位高人推算一番,又合了他闺女的八字。
  再经过一个月的密集全面的审查,方瑜和方家终于通过了冯骞的考核。
  腊月第一天的中午,冯骞把方瑜带到县城最大酒楼的顶层雅间,等到菜过三巡,冯骞方缓缓说出了他的想法。
  方瑜听完后都懵了。
  他都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知县的女儿,要下嫁给他这个穷小子?想什么美事呢。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赶来了。
  今天没有狗子日常,因为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