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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纪事－－那一抹月光的遥远番外
作者：夕熙
1
心宁看着自己一身艳红的喜服，眼泪直在眼窝里打转，她开始羡慕心馨，至少心馨嫁给了想嫁的人，虽然何志平那个人是个冷血的怪物，可是好歹他给了心馨一个美好的婚礼，一个所有女孩都梦想的梦幻的婚礼。她想嫁给范磊那样的人，可是人家心有所属不要她，她对自己说，嫁给江穆平是为了父亲为了家，可是心里却是清楚，她只是没有心馨的勇气，江穆平让她害怕，也是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人，糊里糊涂和他见过母亲就到这个阴森恐怖的老宅来举行中式的婚礼。她只觉得生命里一片的黑暗，唯一的支持竟然是母亲哀戚的泪光和对父亲的思念。
婚礼的仪式极其繁杂，如果说唯一让她好过的便是她头上盖着一块厚厚的红缎子盖头，让她不用露脸，也挡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只用拽着那沉甸甸的红绸子跟着新郎官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走下去，趴在地下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除了对面男人长衫的下摆和老太爷绣着金色寿字的平口鞋外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洞房却更叫人害怕，一群人拥进来，用花生莲子什么的往她身上扔，然后笑着说着虚伪的吉祥话，吵着让江穆平揭开盖头，她惊恐的感觉到一只男人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江穆平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怪异的轻浮，“少废话，都给我滚！”
旁边的人笑着调笑，“春宵一刻值千金，穆平烦我们了。”于是哗啦啦一下子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心宁拧着衣角，感觉那肩膀上的手离开之后拽住了她盖头的一角，突然一下子掀开了，明亮的鲜红的色彩顿时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几乎立刻掉了眼泪出来，看了江穆平的脸色才忍住了。
江穆平虽然也换了一身可笑的长袍马褂，系着夸张的大红花朵，可还是平时那副冷淡阴沉到了极致的面容，与穿军装的时候并无二致。抛开那红盖头，他走近一步，身上的酒气立刻包裹了她。他站在她的右前方，捏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打量着她，突然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意。心宁仿佛心上被一条冰冷的蛇爬过一般，她记得这个笑容，那天他到她家提亲的时候，她躲在楼梯后面被他发觉，他就是这样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陷井里的猎物，根本无路可逃。
他放下她的下巴，端了交杯酒过来，红绳子连着的杯子盛着甜甜的米酒，到了嘴里立刻变酸，她咽了两回才咽下去。他突然搂着她的腰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到地上，弯腰抓起那同样红色的床单正要抖，突然停住了，直起身子打量了她一番，再次看得她几乎要哭出来，他脸上又浮现那种让她发抖的笑容，突然从枕头边上抓起一块小点心放到她嘴边，“张嘴。”
她被他整怕了的，下意识地张开嘴让他把那块甜到发苦的点心塞进了嘴里，看着他再次弯下腰抓起那床单猛地一抖，将刚刚那些闹洞房的人扔的满床的花生莲子桂圆什么的干果全给抖下了地，看她呆看着，不由得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打算睡在这些上面？”
心宁后退一步，咣地撞到了桌子上，一阵茶具碰撞的脆响吓得她浑身发紧，还没回过神来江穆平就从后面抱了上来，“害怕？”他的笑声低低的，连带着酒气浓郁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麻酥酥得一阵刺痒。心宁害怕的都要尖叫了，想到那天在他办公室里，他扯开她的领子咬她，手伸进旗袍的开衩里乱摸，眼泪再止不住，哗啦啦地就留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咬着嘴唇忍着。
“小可怜，嗯？”他继续低笑，一下子把她横抱起来，似乎很是满意她的眼泪，又仿佛她根本没有重量一般，轻轻松松地在他手上旋转着，他将她抛起又接住，看她害怕的搂住他的脖子，突然将她抛到了床上，一下子压到了她的身上，“宝贝，来吧。”
心宁的新婚之夜过的很可怕，很迷糊。她一直在发抖，江穆平的体温和体重都让她难以呼吸，他的手揉捏着她，她怕得只能双手掩住脸缩成一团。他炙热的呼吸就在脸颊旁边，“小可怜，张嘴，再吃一块。”又是一块那种甜得发苦的小糕点塞入了她的嘴里，粘粘腻腻的让她难以呼吸，他的舌头随即伸进来跟着翻搅，她越发窒息得眩晕，只觉得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软得发飘，热得发晕，偏偏还是他碰哪里她都知道，他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痛得终于哭了出来，咬着自己的手流眼泪，他却不让她哭，扒下她的手又吻上来，握着她的腰凌迟着她的身体，不管她怎么哀求就是没完没了。心宁不知道她是晕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总之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一个丫头打扮的人进来推醒了她，“孙少奶奶，该起来了，要给老太爷敬茶呢。”
她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回来了，一挥手那个丫头就放下衣服出去了，他已是换了一身衣服，神清气爽的很，见丫头出去，就逼了过来，她本能地缩到床角，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似乎觉得她的恐惧很有趣，摸摸她的头发，“头晕吗？难受？小可怜。”
她头晕，浑身都痛，特别是那里，痛得羞耻已极，她却连流眼泪都不行。他抱她过来，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她害怕极了，他却是将新衣服给她换上，冷冰冰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戏弄的笑意，“是不是头晕？”抚摸她的脸颊，“呆会回来睡，跟我给祖父敬茶。”
第 2 章
她头痛，支撑着和他到了堂屋里，老太爷坐在当中，她跟他过去磕头，端了茶杯过去给老太爷敬茶。老太爷伸手从旁边的盒子里取了一串翡翠珠子给她，江穆平在旁边低语，“戴上。”她看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喜意，赶紧低头将那串珠子戴上，冰凉的翡翠珠子碰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沉重得她连抬手都抬不动。
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管家模样的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低声禀告，“老太爷，老爷回来了。”
她有些惊惶，江靖武，纵横东南十省的靖军大帅来了？他不是和家里决裂了吗？他父亲来做什么？正想着迷糊，手上却被江穆平一拉，“起来。”一下子就被他扯了起来。只听一阵脚步声，传说中的江大帅已然进来，居然没穿戎装，黑色团福纹的长衫外面罩着酱紫描金的马褂，倒是一身士绅的打扮。只是一张黑脸上依旧冷漠凶狠，满是杀伐之气，心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个人，不由自主地就靠到了江穆平的身上，直觉不对赶紧挪开了两步，江穆平仿佛不知道一般，只是看着江靖武不说话。倒是老太爷开了口，“靖武也回来了，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江靖武森严着面孔坐下，“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老爷子干咳了一下对她招手，“丫头过来爷爷这里。”江穆平盯着江靖武，缓缓松开了手，她被这诡异的气氛压得几乎是挪动着到了江老爷子的面前，江老爷子抓住她的手，轻轻拍着，“什么怎么一回事？你看这媳妇多水灵，多可人意儿！”
江靖武看她仿佛看见街边的野狗，继续皱着浓眉，“爹，这么大的事情如何都不告诉我。”
江老爷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鼻孔里哼了一声，“他们小两口子又不和你住一起，你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
江靖武皱着的眉头拧得都要打结了，“爹，你不是不知道，穆平小时候是和王家定了婚事的，况且秦家那边……”
“秦家那边原本想拿心宁顶她妹妹嫁给赋平，那您也可以拿赋平顶我娶了那个王家小姐就是。“江穆平突然开口，根本连看都不曾看过他的“父亲”，手伸向她，“宁宁，过来。”
她呆在原地，他立刻不耐烦，声音里立刻带上了威压，“过来！”她身上一震，赶紧从老爷子手里把手抽回来，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听他冷硬的声音，“爷爷，那我们先回去了。”拽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怪昨天他们成亲他父亲居然不来，也难怪今天一早客人一个也不见，心宁倒是心里舒了一口气，不住到江家最好，江穆平虽然是个疯子，可是更是个工作狂，如今成了亲就不会让她一天到晚跟着他上班了吧。她就可以一个人呆着了，呆到父亲出狱为止。
一回到房内她就被扔下，他冷冷的交待丫头给她备水泡澡，然后人就出去了。她洗完澡出来，就闻到屋子里有股子淡淡的薄荷烟草的味道，原来他没走远，根本就是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抽烟，从背后都能看见他手上的烟成一线的升起，又渐渐消散在空中。
他的存在感从来都让她紧张窒息，头发也不敢吹了，生怕惊动他再注意自己，就拿毛巾包裹了躲到了角落里，皮包里有一本英文的爱情小说，翻出来想要消磨时间，可是他坐在外面，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听见他走了进来，她吓得手上的书都掉了，他拾起来，看了一下子书名，嘴角微微掀起一丝笑意，“过来，吃饭。”
想到外面的江靖武就没有了胃口，所幸饭是佣人送进来的，很清淡的四菜一汤，她吃的不多，他也不说话，看她又盛了一碗菜干蛋花汤，居然也把碗递了过去，让她盛，她委委屈屈地盛了递过去，他接过来居然笑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好一番打量。
心宁最爱睡午觉，尤其是阴雨的午后，其实老宅子没有暖气，烧炉子供暖，她十分不喜欢，就恨不得早点爬上炕床上去，因为他在屋里，迟迟不敢脱衣服上床，心里越发委屈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