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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奇怪的是,尸体的表情似乎很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笑意,让马鸣和蒋若宁看了有点不寒而栗。

        “死者右侧颞部开放性骨折,大出血,脑组织损伤,为致命伤;右锁骨开放性骨折,锁骨下动静脉破裂。”

        周泽楷平静地对照片加以解说,虽然马鸣听不懂专业术语,但至少知道这个人是必死无疑了。

        “那么,最后这具尸体是如何处置了?”

        “因为是意外交通事故,而且又是当场死亡,所以尸体并没送交公安部门的法医,而是由家属领回去自行火化。档案里只有一份死亡鉴定单。”

        马鸣接过死亡鉴定单,上面潦草地写着“巨大暴力钝性作用与身体正面,并从右侧经过。结合现场,推测死于车祸。”几个字。

        蒋若宁在一旁想起来了什么,他连忙问周泽楷:

        “那么家属领回尸体时,按正常程序也需要填一张收执单子吧?”

        “对,在这里。”周泽楷又抽出一张纸,“这些文件你们只能看,不能复制,也不能抄录。”

        蒋若宁“恩”了一声,接过收执单仔细看了看,眼睛一亮,不由得“啪”地  用手指弹了一下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说过了,你们只能看,不要损坏这些东西。”

        周泽楷皱起眉头,蒋若宁道了个歉,斜靠过身子去把单子递给马鸣,马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这张遗体收执单的收领人姓名写的是毕建国,“与死者关系”一栏填的是“叔叔”。

        拼图的一角似乎开始凸显出来了,两个人都露出兴奋的神情。

        “那么,接下来是白杨。”周泽楷对两人的表情一点也不好奇,从他们手里把文件抽回来,重新放进袋子,又拿出另外一份文件。

        “白杨是死于三年前的三月六日晚,死因是自缢。根据现场勘察,自杀这一点没什么疑问,因此警方并没有立案。不过在法医解剖后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马鸣精神一振。

        “白杨的尸体在解剖后第二天失踪了。不过死者家属并没有追究,法医内部也做了调查,都没头绪,所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被人偷了吗?”

        “我想是的。”

        “那么,白杨的死亡也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喽?”

        “当然,因为当时负责解剖的就是我。”周泽楷不动声色地说道,“没有中毒的迹象,没有外部暴力伤痕,死因非常单纯,就是因绳索压迫呼吸道闭塞而引发的窒息。”

        “尸体完全没异常吗?”

        “有一点,死者的子宫有一条胎盘,但死者却是处女。”

        一听到周泽楷这么说,马鸣和蒋若宁都大吃一惊。白杨居然是处女怀胎?这件事可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是圣母玛莉娅再世…………”蒋若宁把眼睛抬上天花板,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星巴克的音乐依然流泻着,在座的三个人都陷入表情不同的沉默之中。

        看来这一片五四林以及牵扯到的人物之中,谜团越来越多了。

        第五章  危险的一夜情

        大鑫建筑公司在三月十二日这一天接待了一位奇怪的客人,这名客人大约二十四岁左右,长发,相貌英俊,温文儒雅,手里还持着一束白花。他说希望能见毕建国总裁,那种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前台接待小姐受宠若惊。

        “毕总问您是什么人,找他什么事。”前台小姐拿起电话,问道。这名客人把手放在额头想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就说是毕总侄子的朋友吧。”

        前台小姐再度把耳朵贴近电话,然后抬起头说:“毕总说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多谢了,大鑫公司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员工,真让人羡慕。”客人冲她点了点头,让她面色有点泛红。

        由接待小姐带路,这位客人来到了位于五楼的总裁办公室。

        门打开了,客人看到在一张硕大的深红枣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中年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主席式的大背头梳的一丝不苟,宽阔的鼻翼向脸的两边伸展开来,两条重眉之下是一双商人特有的眼睛,带着笑容但暗藏尖锐。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性秘书,她穿着浅灰公务套装,容貌俏丽,皮肤白皙,但却少了一些生动。

        “您好,我是令侄生前的朋友,我叫蒋若宁。”

        客人一进门就主动做了自我介绍。毕建国站起身来很热情地迎了过去。

        “啊,你好你好,幸会。”

        “今天是令侄的祭日,所以我特意前来拜祭一下,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毕宇的墓在哪里?”

        毕建国看了一眼潭子清,对蒋若宁说:

        “小宇的遗骨已经运回他家乡句容和他早逝的父母合葬了,十分感谢你有这份心意。”

        “应该的,应该的,毕宇是我生前好友,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我也很难过。”

        “小宇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你这么挂念他,一定很欣慰。”

        毕建国的表情忽然变的很沧桑,感叹着说道。蒋若宁把手里的白花递给潭子清,说:“那么就请拜托您将这束花代我献到毕宇的坟前。”

        “一定一定。”这次回答的是潭子清,她接过蒋若宁手里的花,转身将其插进一个花瓶里,又倒了些水进去。蒋若宁交花的时候乘机摸了一下潭子清的手,后者用眼角的余光过了回应。

        又寒暄了一些家常话,蒋若宁站起身来说:

        “那么,我就告辞了,不打扰您工作。”

        “我让小潭送送你吧。”毕建国也不挽留,朝潭子清挥手示意。

        潭子清和蒋若宁两个人走出总裁办公室,进了电梯,恰好电梯间里没有别人。蒋若宁转过头去,发现潭子清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同时张开嘴,又同时闭上。

        “啊,请您先说吧。”潭子清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潭小姐,可否赏光晚上陪我吃顿饭呢。”

        蒋若宁直截了当地发出了邀请,如果被大鑫公司的职员们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大吃不惊心想这小子不想活了。但是,对于这份殷勤的邀请,潭子清并没有拒绝,而是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好巧呢,我也是想说一样的话。”

        当天晚上,蒋若宁和潭子清来到了一家法国餐厅吃了烛光晚餐,然后又去了爵士乐酒吧坐了坐,接下来蒋若宁提出送潭子清回公寓,他顺理成章地留在了那里。就好象所有的都市白领言情小说走过的程序一样。

        蒋若宁半靠在床上,蔡琴的歌声慢慢溶解在空气里,就在最后一个音符消失的同时,浴室的门哗啦一声打开,只围着浴巾的潭子清缓步走了出来。氤氲的香气飘扬她的身体四周,修长白皙的双腿和圆润肩头显露无余,曼妙的身段隐藏在浴巾下若隐若现,这番景色确实相当诱人。

        但是蒋若宁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做为一位经验老道的青年,他闻的出那股香气是纯粹的香波味道,而不是混杂着女性体香的柔软感觉,这两者之间有着微妙的差别。

        潭子清冲着他羞涩地笑了一下,走到床前,随手把台灯调暗。蒋若宁拉着她的手臂抚摩,手掌接触到的是一片冰凉,似乎刚才的淋浴丝毫没有效果。潭子清把头低下,长发垂到蒋若宁的肩膀,她张开红唇,在蒋若宁耳边说道:

        “你到底是谁!”

        “一个想和你共渡一夜的男人。”蒋若宁笑着回答。

        窗外忽然吹进一阵阴风,浪漫的气氛瞬间被潭子清狰狞的表情所粉碎,她猛地张开嘴,朝蒋若宁咬去,同时浴巾掉落在地上,里面藏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蒋若宁对此早就有了防范,他向后仰去,躲过潭子清的利齿,随即灵巧地跳下床去,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这时候潭子清握着尖刀,一双阴毒的眼睛扭曲的颇为恐怖,全身赤裸着直面蒋若宁。

        蒋若宁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倒不是被她浴巾掉落后的裸体所吸引,也不是被她手里的武器所吓到;他看到的是,从潭子清的小腹处到她的脖颈有一道长长的刀口痕迹;而从肋骨的正下方,朝着两胁的方向也各自延伸出一道同样的痕迹,形成一个Y字形。

        这是法医解剖尸体时候的标准切割模式。

        更为恐怖的是,虽然那三处刀口用线缝过,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到两边的皮肤并没有愈合,而是勉强被线扯到了一起。随着身体的运动,能看到刀口忽张忽合,内部深黑色的组织器官清晰可见。

        换句话说,现在站在屋子之中的这位女性,实际上是曾经被解剖过的尸体。

        蒋若宁不禁苦笑,这是他所经历过的最诡异的一夜情。

        狂性大发的潭子清已经举着刀子冲了过来。蒋若宁抬手挡开了她的冲刺,斜身靠着墙壁躲了过去。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灵符,握成扇形,啪啪啪啪一一弹射出去。

        灵符飞到半路,猝然停止运动,悬浮在空中,开始燃烧起来。

        “潭小姐……啊,不,也许我该称呼你为白小姐才对。”

        蒋若宁还是不改那一脸的悠闲,但手底下却不敢怠慢。那四道定尸咒的效果并不清楚,出于谨慎,他又暗扣了两张天雷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