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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船上学艺



                                            “我好饿呀……”小阎垂头丧气地说。

        “哎呀!快快松绑!”

        两个年轻人立刻上前松绑,老头继续说道:“我们是看到庄里着了大火,不知道怎么回事才打昏二位的,实在过意不去,马上给你们准备房间和食物!”

        “啊!老头,你真好!”小阎开心地说,又重新复活,忘记绑他们的也是这个老头。

        吃饭时沈正正觉得没有胃口,脸色苍白,而没过多久就突然晕倒,吓得小阎哇哇大叫。这几天的奔波劳累,没吃好没睡好,而且又晕船,加上船上的庸医,休息了三天才能下床。这可忙坏了小阎,为他端药端水,小阎的功夫可是大有进步,端汤药走路的成功率已达百分之百,这也是迫不得已才连成的,船上的药材有限,要是都被弄洒了沈正正的身体就不能康复,那也就没人陪他玩了。

        三天来沈正正第一次走出船舱,和小阎两个人站在船头吹海风,终于不是胃中翻腾地看着海水了。沈正正环视四周,船员都在各忙各的,擦甲板的人也离他们很远。

        “小阎,我们不能和船一同上岸。”沈正正小声说。

        “为什么?”

        “不知道李家庄是否有人活着,上岸时可能有人接应,如果认出你我,那我们就很危险了。”

        “那怎么办?”小阎问道,但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

        “我看到大船外吊着小船,我们可以偷一条小船,夜里大船下锚,所有人休息,那我们晚上偷小船趁他们休息时先走。”

        “好,那我们还要偷些吃的。”

        “嗯。”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今晚走吗?”

        “不,我们不会航海,不知道方向,我打算到船长那里学习一下,在他们上岸前一天走,这样也许他们追到我们时,我们早已上岸。”

        “好哇!听你的,那就这样定了!嘻嘻!”只要是违反规矩的事他都喜欢。

        一句“听你的”说得沈正正心花怒放,曾几何时有人会对自己说这句话呢!

        接下来的十二天里只要船长有空沈正正就去船长室问他航海的问题,还有打听什么时候上岸、目的地是哪里。原来这艘船打算去镇江。小阎也没闲着,既然又是要潜逃,他当然也要尽一份力的。他向船员学习控制风帆,以便在顺风逆风下都能正常前行。小阎学得很快,因为是要用到的,所以很上心。他只在某件事有用时才能学得会,就像发现密道开启机关,至于这个武功,他认为没必要,地狱门所有人都会,他们既不会欺负自己,还会保护自己,何苦劳心劳神学呢!小阎已经学会如何控制风帆,但力气太小所以一个人无法轻松地控制,不过他想到时候要偷小船逃的,那么小船当然没这么大的帆,也就能轻松控制了。

        经过多日准备终于到了潜逃的时刻,本来一天就可以到镇江的但小阎却偷了两天的食物放在小船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所有船员都休息去了,慢慢放下绳子,小船下水后放开绳子,顺着水波渐渐远离大船。

        大船在眼前变成黑乎乎一团,而且渐渐变小,漂出好远后,心中兴奋的两个人才欢呼潜逃成功。月光虽掩盖了许多星光,却没有让两个人看到正有两艘更大的船正在靠近他们刚刚离开的船。黑夜中扔在疾速前进的两艘大船,船头有很明显的月牙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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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匹白马飞驰而行,勒住停下时发出嘶鸣,三人同时下马,有迅速施展轻功跃上石阶直奔石月山庄的大门而去。三人进入大厅时,一位中年美妇正不停走来走去,还时不时望向大门,她旁边还有一位青衫中年男子也跟着她走来走去,样子更似担心眼前人而已,两个人都不像已经有十一个孩子的父母。

        “十一呢,十一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美负急忙问道,扔向刚进来的三个人身后张望。她有一张和沈正正很像的面孔,但她更娇柔而沈证正更英气。虽然已经将近五十,但容貌仍不减当年,肌肤如昔、身材如昔,更多了几分慈爱和为儿女增添的愁色。

        “善儿,你先别急,儿子们已经回来了,让他们喘口气,坐下来再说。”沈行扶着爱妻坐到最近的椅子上。“你门也坐。”他示意三个儿子。这时,大女儿沈正思和三女儿沈正妍从内间出来一个坐在母亲的旁边一个站在另一边。

        三子沈正则开口说道:“娘,你先别着急,听我们慢慢说。”

        “先说结果,别让你娘悬着一颗心。”沈行插言道。

        “十一没事,只是又失踪了而已,不过已经知道大概位置了,我们担心娘着急,所以先回来禀报一声。”沈正义说。

        “十一有没有受伤,又没有生病?”沈夫人问。

        “没有。”沈正廷说,他只是为娘宽心随口说道。

        “是啊,十一没事的,二哥说过他的身体已与正常人无异。”沈正妍也安慰道。

        沈夫人不慎确定地点点头,“那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见到十一的人影?”

        “是啊!”沈正妍说。“马上就一个月了,居然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找不到,开始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十一肯定是北上找地狱门的人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找到,我可真怀疑我们石月山庄的能力啦!”

        “妍儿,别在那捣乱。”沈行轻斥道。

        沈正妍偷偷做了个鬼脸,而沈正廷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我们发现十一不见后就立刻向北追查他的行踪,但到达扬州的一路上都没有他的下落,然后才从家里向四面八方打听消息。”沈正则说,他是在向多事的沈正妍解释。“我们打探到他先是向南走了大约四天后又转向北走的,他大概是为了避开我们的追踪才迂回北上的。”

        “不会是他走错方向后来才发现的而已吗?”沈正妍问。

        “是以不辨方向的吗?”沈正思说。

        沈正廷抑制笑出来,说:“第一次出门,很可能!”

        “别说这些,则儿继续说。”沈行催促道,因为他看爱妻很急的样子。

        “后来得知十一到了铜陵而且进了李家庄,我们连夜赶到的时候,李家庄已经是一片火海。第二天进去查看的时候里面有许多焦尸,而且他们都是先被打死的。”

        “我们还发现他们都是死在地狱门的功夫下。”沈正义说。

        “地狱门?”沈行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的,我验尸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是重伤毙命的,还有三个是筋骨寸断而死,我们就是在其中一个身上发现十一的玉佩的——”

        “十一他——”沈夫人立刻站起来惊呼道。

        “娘,你放心,不是十一,”沈正廷立刻说道。“死者是六十几岁的老者,我验尸你放心,而且那个人功夫不错,决不会是十一!”

        “知道你娘会担心,还不想好了再说!”沈行不满地看着七儿子。他已是五十岁,虽曾是武林至尊,但现在一袭青衫更像一位教书的夫子,而且是位英俊儒雅的夫子。只是此时看向儿子的眼神,不怒而威。

        “是,爹。”沈正廷乖乖认错,他很清楚在娘的问题上绝不能忤逆爹。

        “然后我终于查到李家庄是怎么把劫来的东西运进李家庄了,”沈正则说。“虽然也发现了藏赃物的地点,不过却没有搜到丝毫赃物的踪影,我才是被地狱门的人拿走了。另外通出李家庄的密道门没关,所以我想是有人乘船逃走,据以前消息,李家庄与镇江之间来往密切,所以老五派出两艘大船出海,快到镇江才追上那艘船。那船没装货物时很轻,像艘海盗船,所以才花了那么久追上。”

        “那艘船上的人的确是李家庄的人,”沈正义接着说。“而且他们招人的确有我做的那张面具的人在船上,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不见的,在我们上那艘船之前都在,船上的小船少了一个,我想可能是十一又逃走了。”

        “他是不是知道我们要上船才逃的呀!”沈正廷说。“并且我们到了镇江都没有碰到任何小船,真不知道十一怎么总是有本事逃得出我们的搜查。哦,差点忘了,十一可不是单独一个人,他上船逃走时身边都是有一个叫小阎的,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只知道很能吃还不会武功。”

        “查不出他的身份?”沈正妍挑衅地说,再一次怀疑他三哥的办事能力。

        沈正则不理会她,只看向他娘。“现在大哥二哥和五弟仍在搜查,娘您不用担心,我们三个一会儿要再去一次铜陵,调查一下那个小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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