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们心疼地说道。当心肝宝贝一离家时,除了身为宰相的六子无法抽身,和远在塞外身怀六甲马上临盆连大寿都没有出现的二女儿外,其他六个儿子全都出动找人,两个女儿在家陪沈夫人。
“娘,我们没事。”三兄弟齐声说道。
“你们就明天再出门吧。”沈行不容拒绝地说。
“是。”
大女儿一直安静地守在母亲旁边,而小女儿则不停捣乱。
至于为什么目的地同样是镇江,而却没有看到沈正正和小阎的小船的原因是——
怀着兴奋的心情开始了他们自己的航程,但是沈正正发觉他忘了带指南针,所以无法知道方向;本来学会了控制风帆的小阎在小船上却没有发现风帆的踪影,这个小船是划桨而没有风帆的。
两个人边学划桨边再海上漫无目的地飘荡,本是一天的航程两天的食物,两人却已经第三天对着太阳了。
“小阎……小阎……”沈正正有气无力地轻唤。
小阎由于一天没吃东西,趴在船舷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根本没听到有人叫他。过了不知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小阎觉得小船起伏的越来越严重,几乎把他甩到海中。
“船,船要翻!”小阎惊慌叫道。“十一哥哥!十一哥哥!”他转过头,结果发现沈正正已经躺在那里人事不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喂!喂!你怎么——”小阎本是扑过去想看沈正正怎么样,结果正好顺着一个大浪把船一下子翻了过来,两个人一同掉进海中。
沈正正依旧不省人事往下沉,小阎很吃力地拉住他,看到不远处被大浪打坏的船上的一块木板,本来力气就小,这下还拖着一个人,还好他水性好,才费了好大功夫才游到木板上。小阎解下腰带,把自己和沈正正的手臂绑上,两个人浮在木板两边,他已经没有力气抓住沈正正只好绑在一起,连责怪沈正正不该在这个时候睡着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就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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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一位身穿绿裙衫丫鬟样子的小姑娘冲进房间叫道。
“怎么还这么没规矩,我说过多少遍啦!啊?”坐在桌前手握团扇,年近三十浓妆艳抹,身着大红纱绸裙衫的人骂道:“小翠,什么事?我不是让你照顾那两个捞上来的人吗?是人醒了吗?”
“不,不是!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快点说!”
“是,是!那个天仙一样的人,那个人,那个人是个男人!”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人是男人!你疯了吗?”老鸨激动地跳起来。
“真的,是真的!妈妈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啊!”
老鸨狠狠瞪了她一眼,夺门而出。
看到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还不省人事的人,平坦的胸部,而且下面——
老鸨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我的老天爷!你为什么如此待我,我押上一半身家买来的怎么会是个男人!哎呀!我的银子!我的倚红楼呀!”
“妈妈,妈妈!你别伤心啦!”小翠扶起老鸨。
老鸨从地上起来后又瘫在椅子上。“怎么可能不伤心!本想用这张脸使我的倚红楼翻身的,可现在呢!那群该死的海盗!根本就不应该相信他们,我可真是苯,这么漂亮他们怎么不自己留着!哎呀!哎呀!”老鸨又开始捶胸顿足。
“妈妈!小心身体哟,再想办法嘛!”小翠立刻端一杯茶水送到老鸨面前,她可是跟了老鸨好几年,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丫头。
“还想什么办法!活生生的男人摆在这,难道要我把他变成女人嘛!”老鸨生气地挡开杯子。
“是啊,妈妈说的对,男人怎么能变成女人呢!”小翠语调很高,不是平时的声调,还一面看着老鸨的脸色。“就怨那群海盗,居然把男人充当女人卖到我们这里……”
老鸨仍自怨自艾,没听出小翠话中有话的意思,急得小翠直翻眼睛。
“不过,这位男子长的还真不是一般人,换谁看了都以为他是女子的……”小翠继续说道。
“哼!”老鸨终于有点反应,又过了一会儿,老鸨才终于明白。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着沈正正的脸。真是无法想象世上会有如此美丽的面容,这要是生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要迷倒多少人呀!老鸨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这比女子还要细腻的肌肤。
“妈妈?”小翠出声唤醒出神的老鸨。
“咳……”老鸨尴尬地收回手。“去,拿来一套裙衫,我要最漂亮的,快去!”
“是!妈妈。”小翠没过多久就取回一件大红色裙衫,质感轻柔,看似透明却并非透明,只是其中银线的缘故,这可是老鸨一年前从当铺高价买回来的,一直舍不得穿,喜欢的紧。
“妈妈,这件行吗?”
“不错,就是它,快给他穿上我看看!”
两个女人吵吵嚷嚷又哭又闹,小翠又帮他穿衣服,期间沈正正完全没有醒过来。大夫已经来过为他开了山药、怀生地、山茱萸、泽泻、白茯苓等补其禀赋薄弱、素体不足。
“妈妈,他可真是个美人!”小翠羡慕地看着床上的人,连披散的头发也柔顺飘逸。
“是啊!”老鸨满意地搓着自己的手。
“可毕竟是个男人,不能让他接客……”
“那就卖艺不卖身,反正这张脸就够了!”
“还是妈妈聪明!”小翠谄媚地说道,满脸还堆着假笑。“妈妈,那另外那个怎么办?”
“另外的,反正两个人是一起的,就给他当丫鬟吧。”
“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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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正觉得透不过气来,凭借长期的经验他知道自己这次起码已经有十天没起床了,他也感到有人为他吃药,可是喂他吃的是什么药啊,为什么他会喘不过气呢?沈正正摸向自己的胸口,结果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确认一下。
一名女子趴在自己身上,难怪会喘不过气来。沈正正无法起来,只好轻轻推身上的人,“姑娘,姑娘?”
“嗯……”
“姑娘?”怎么睡得这么香!
“呃?”女子终于起来,看着沈正正反应了几秒,突然又趴在他身上哭起来,还念念有词。“十一哥哥!十一哥哥!十一哥哥!”
沈正正看到刚刚抬起头的女子,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女子之一呀,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而且叫自己“十一哥哥”的人只有一个!
“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十一哥哥!你吓死我啦!我既没有给你偷吃惧阳散,又没有捉弄过你,你怎么会死掉呢!”终于抬起头来,眼睛哭得红红的,但小嘴还是不停地说道:“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偷吃惧阳散,也不会捉弄你,你千万不要死掉哦!”
“小阎?”
“是啊!十一哥哥,认不出我了吗?我也是第一次穿女子的衣服,好看吗?”小阎一身淡粉色,像春天里的桃花,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俏皮。“我好喜欢这件衣服,走起路来这两条带子还飘来飘去,不过就是不方便蹦蹦跳跳,而且容易脏,翻个墙什么的一下子就看见灰尘了!”
“小阎!”沈正正一下子坐起来,大声打断小阎不停说话的小嘴。
“怎么样?你饿啦?”
“你,怎么可以穿女子的衣服,我知道你不懂事贪玩,不过不要穿成这个样子,知道吗?”
“为什么?你都穿着呢!”
“什么?”
小阎指了指沈正正身上。沈正正清醒这么久刚刚发现自己居然也传着大红色女人的衣服,立刻火冒三丈,他最恨别人说自己像女人,现在居然让他穿女人的衣服,这是奇耻大辱!
“这是谁给我穿上的!”沈正正气愤地扯开自己的衣服,还好里面的是他可以忍受的白色纨衣。“你也把衣服脱掉!”沈正正掀开自己的被子就向小阎的衣服伸去。
“脱衣服?不要!”小阎立刻从椅子上跳开。
这更激怒了沈正正,小阎可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小阎,听话,脱掉……”沈正正柔声说道,人却已经下床向小阎伸出手去。但他忘记自己多日不下床,手脚不灵,差一点瘫在地上,不过还好扶住小阎刚刚坐的椅子上。
“十一哥哥,你没事吧?快上床躺下!”小阎上前扶起沈正正。
但沈正正却趁机抓住小阎,拉开小阎的衣带。
“不要!”小阎立刻双手护住自己的衣衫,挡开沈正正的手。
本来就没站稳的沈正正刚要迈出一步稳住自己,却绊倒椅子腿上,一下子向小阎倒去。
“啊!”
尖叫声不只出于沈正正和小阎,还有门口刚刚出现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