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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看到泰勒·克劳雷用肘轻轻地推了推奥斯汀·马克斯,他们两个都在去上课的路上停了下来。

            “我已经知道你来这儿要说什么了。”爱德华提醒雅各布的声音非常小,我几乎没办法领会它的意思,“信息已经收到了,想要警告我们。”

            爱德华眼神忧虑,飞快地向下扫了我一眼。

            “警告?”我茫然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没有告诉她?”雅各布问道,他瞪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你害怕她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请你放弃这个提议,雅各布。”爱德华声音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雅各布质问道。

            我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问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

            爱德华只是愤怒地盯着雅各布,好像他没听见我的话一样。

            “杰克?”

            雅各布朝我挑起眉毛,“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的兄……兄弟星期六晚上越界了?”他问道,语气中充满浓厚的讽刺意味。接着他的眼神忽地转回到爱德华身上,“保罗完全有理由在……”

            “那是一片无人之地!”爱德华嘘声说道。

            “那不是!”

            雅各布的愤怒一目了然,他的双手颤抖起来。他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满满两口气。

        第27节:暮光之城·月食(26)

            “埃美特和保罗?”我低声问道。保罗是雅各布的狼人兄弟中最冲动的一个。他是那天在树林里失控的那个——咆哮着的灰熊的记忆突然自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打架了吗?”我的声音由于惊慌不由得变得尖锐起来,“为什么?保罗受伤了吗?”

            “没有人打架,”爱德华只是对着我,平静地说道,“没有人受伤,别着急。”

            雅各布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说:“你根本什么都没告诉她,是不是?那就是你把她带走的原因吗?这样她就不会知道那……”

            “现在就走吧。”爱德华只等他说了一半就打断了他,他的脸突然间变得非常吓人——真的很吓人。有那么一会儿,他看起来就像……就像吸血鬼。他毫不掩饰心中的邪恶,怒气冲冲地盯着雅各布。

            雅各布挑起眉毛,却一动不动:“为什么你不告诉她?”

            他们一言不发地对视着彼此,看了很久很久。越来越多的学生聚集到泰勒和奥斯汀身后,我看见迈克站在本的旁边——迈克的一只手搭在本的肩膀上,好像要抓紧他让他待在原地一样。

            在这死一般的沉寂里,所有的细节随着我直觉的迸发,突然一一浮现了——

            一些爱德华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一些雅各布不会隐瞒我的事情。

            一些卡伦家族和狼人都出现在树林里危险地彼此靠近的事情。

            一些令爱德华无论如何也坚持让我飞越这个国度的事情。

            一些爱丽丝上个星期就预见到的事情——爱德华为此对我撒谎了。

            一些我无论如何都在等待的事情。一些我知道会再次发生的事情,其程度不亚于我可能希望它们不要发生。这永远都不会结束,不是吗?

            我听见穿过我的嘴唇的空气,急促地发出“呵,呵,呵,呵”的声音,但是我无法让它停下来,就好像学校在震动一般,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但是我知道是我自己在颤抖才造成了这种错觉的。

            “她回来找我了。”我咽下一口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维多利亚在我死之前决不会收手的。她会使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佯攻,逃跑,佯攻,逃跑——直到发现我的保护者防护中的缺口。

            或许我会很走运,或许沃尔图里家族会先来找我——至少,他们杀死我的速度会更快。

            爱德华紧紧地把我搂在他身侧,身体弯曲着,这样他就正好挡在我和雅各布之间,他双手焦虑地轻抚我的脸,“没事的,”他轻声对我说,“没事的。我决不会让她靠近你的,没事的。”

            接着他愤怒地瞪着雅各布,说道:“这回答了你的问题吗,杂种狗?”

            “你认为贝拉没有权利知道此事?”雅各布争辩道,“这是她的生活。”

            爱德华压低了他的声音;即使泰勒朝前走了几英寸,还是听不见他所说的话:“在她绝不会有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她担惊受怕?”

            “与其被人欺骗,不如担惊受怕。”

            我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但是泪水在我的眼中打转,在我的眼睑后面我能看见——我能看见维多利亚的脸,她的嘴唇拉扯到牙齿后面,深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挥之不去的深仇大恨;她把她的情人——詹姆斯的死归咎于爱德华。不把他心爱的人也从他身边抢走的话,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爱德华用指尖擦干我脸颊上的眼泪。

            “你真的认为让她受伤害比保护她更好?”爱德华低声问道。

            “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雅各布说,“而且她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突然,雅各布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心怀叵测、奇怪地盯着爱德华。他眯着眼睛,好像他在脑中解答数学难题一样。

            我感到爱德华退却了。我朝上瞟了他一眼,他的脸因为痛苦而非其他的原因而扭曲了。在宛如死亡般的瞬间里,这让我想起我们在意大利的那个下午,沃尔图里那令人毛骨悚然、城堡式的房间里,就是在那里简用她的致命天赋折磨着爱德华,只是用她的思想使他痛苦不堪,饱受煎熬……

        第28节:暮光之城·月食(27)

            记忆让我立即从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令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脑海中清晰明了起来。因为我宁愿维多利亚杀死我一百次,也不愿意看见爱德华再受那样的罪。

            “这倒是很有趣。”雅各布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看着爱德华的脸。

            爱德华突然一惊,不过他颇为费劲地使自己的表情平复下来,他无法完全掩饰起眼中的痛苦。

            我瞪大眼睛,眼神从爱德华的痛苦不堪扫视到雅各布的冷嘲热讽。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贝拉,”爱德华平静地告诉我,“只不过雅各布的记忆力很好罢了,没关系。”

            雅各布咧开嘴巴笑了起来,爱德华又突然警觉起来。

            “快停下来!不管你在做什么!”

            “当然啦,只要你想的话,”雅各布耸了耸肩膀,“不过,要是他不喜欢我记得的事情的话,那是他自己的错。”

            我气愤地盯着他,他则顽童似的对我笑了笑——就好像小孩子在做他明白不应该做的事情,而被那个他知道不会惩罚他的人发现了一样。

            “校长在路上,他要规劝大家别在校园里闲逛,”爱德华轻声对我说道,“我们去上英语课吧,贝拉,这样你就不会牵连进来。”

            “他保护得有些过头了,是不是这样?”雅各布问道,不过他只是对我在讲话而已,“小麻烦会让生活更有趣。让我猜一猜,你玩得开心却没有得到批准,对不对?”

            “闭嘴,杰克!”我说道。

            雅各布大笑起来:“那听起来像是在说‘是的’。嘿,要是你还想生活中有些乐趣的话,你可以来见我,我的车库里还放着你的摩托车呢。”

            这个消息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你应该卖掉它的,你答应过查理你会卖的。”要是我没代表雅各布求情的话——毕竟,他为了两辆摩托车花费了好几个星期的精力,他也应该得到回报——查理肯定会把我那辆摩托车扔进邓普斯特尔垃圾罐①的,或许他还会一把火烧掉垃圾罐呢。

            “是的,对。好像我会那样做一样,它属于你而不是我。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留着它,直到你想把它要回去。”

            我记忆中的一抹微笑突然在他的嘴角闪动起来。

            “杰克……”

            他身体向前倾,神情变得真诚起来,挖苦嘲讽悄然隐退:“我想以前我可能做错了,你知道,就是关于不能够做朋友的事情。或许,我们能够做到,在我这一边,过来见我吧。”

            我意识到爱德华就在眼前,他的胳膊仍然保护性地环抱着我,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我朝他看了一眼——他表情平静,耐心地等待着。

            “我,呃,不知道,杰克。”

            雅各布一下子放下了他那种对抗性的伪装,好像爱德华根本不在场一样,或者至少决心这么做:“我每天都很想念你,贝拉。没有你,生活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而且我很抱歉,杰克,我只是……”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知道。没关系,对吗?我想我会度过,或者诸如此类的。谁需要朋友?”他扮了个鬼脸,有些故作勇敢地想掩饰住自己的痛苦。

            雅各布的痛苦总是激起我的保护欲。这并不完全合理——雅各布几乎不需要我提供任何身体上的保护。但是,我的胳膊夹在爱德华的胳膊下面,急切地想伸向他。环抱住他宽大、温暖的腰,在默默无言中表示接纳与安慰。

            爱德华护着我的手臂变成了一种束缚。

            “好了,去上课吧,”一个严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赶快走,克劳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