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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个“脑痴”!

        阿强这么说,白雪飞这么说,连我自己都这么说!

        我的心里有一片秘密的童话世界。那里很美。蓝天白云,青草绿地,阳光明媚地普照我内心世界的每个角落,我的心里总是暖烘烘地。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感觉到世界的美好。其实,我感受到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内心的世界。我对眼前的世界视而不见,我虽踩在这个世界的土壤上,活着的却是自己心灵的世界。我将心门紧闭,我走不出来,别人也休想进去。因此,我生活的世界永远是春天,我走到哪都只会有快乐!

        小时候,妈妈说我那是天真。长大了,妈妈说我是不成熟。直到现在,身边的亲朋好友一致认为我是“脑痴”!我承认他们的点评。唯一的理由是我不想长大。

        我从心底排斥长大。我希望永远停留在童年的岁月里,跟表哥跟阿强一直生活在儿时的童话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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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阿强和表哥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和阿强更是仅隔着一道墙的邻居。好象上天故意安排地,我和他自幼儿园起就是同桌,直到上了初中也没有改变同桌的事实!只不过这时候的同桌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阿强在恐吓了原本位置上的男生后,脸不红气不喘的霸占来的!

        由于多年的同学加邻居,促使了我俩之间有着十分微妙的关系!他几乎每天放学都以问作业为由,或者是到我家来,或者是把我拉到他家去。这样我家和他家成了没有界限的好朋友。特别是我的妈妈和他的妈妈,如同一个妈生的姐妹,彼此信任的没的说!每当看见我和阿强在一起嬉闹,她们的脸上就会不约而同的出现一种诡异的笑。她们扒不得我们总粘一起,因为她们时时刻刻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彼此的关系“亲上加亲”!

        其实我和阿强之间的关系是相当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没开口要求过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们也没有过任何的承诺。

        也许是常年在一起的原因,等到同学们的思想“开了花”,我和他自然少不了人们思想上的“拉拢”。或许就是因为当时我俩没有抗议同学们的“想法”,就等于的默认了他们的思维—一走到一起,成为恋人。这一切重新想来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还是蛮是喜欢阿强的。

        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同吃一袋方便面。那时,我家条件不富裕,爸爸妈妈为了做生意,没有时间照顾我,我也就经常饿着肚子去上学。有一次,因为早上没吃饭以致在体育课上晕倒,从那后,阿强就把所有好吃的东西藏起来,等到第二天上学带给我做早餐。他从小就是我的贴身保镖,每当有人欺负我,不论对方是男是女,是高大还是威猛,都会第一时间挺出来保护我。尽管当时的他很瘦小,甚至个子不及我高,他还是义无返顾的冲在我前面,全力以赴的挺我!在那时,我并不认为阿强对我的保护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我只觉得,他是个极其喜欢打架的男生,只要有打架的地方总是少不了他。特别是对我,他挺我的方式永远都是用拳头来完成的!

        我一直习惯着他的保护,也从不拒绝他的霸道!毕竟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他为人幽默开朗,从来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古灵精怪的眼珠只要一转,就会让我的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有着天生一幅好嗓子,听过他唱歌的人都会赞不绝口。我和表哥都很喜欢阿强他唱歌,在爱好与理想方面我们三个都倾向于艺术,却有着不同路线的理想。譬如说哥哥拿手的是国画而我喜欢的是动漫!

            表哥和我们也在一个班。他和阿强是死党,他们之间有着我所不及的默契。他把阿强当作生死之交,特别是在大姨(表哥的母亲)去世后,表哥的眼里已经看不见这个世界的光彩。直到那一天,阿强的出现使表哥眼底久违的亮点再次点燃。他对阿强的信任超过任何人。虽然我是他的妹妹,在我和阿强之间,表哥从来没有选择过我,一次也没有!

        表哥和阿强曾经对我说过同样一句话:“我可以怀疑全世界,惟有阿强(闯)我决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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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里的童年是快乐的。当然,这份快乐里有我的一半也有阿强的一半,甚至还有表哥的一半。我们有着共同的回忆,共同对未来的渴望,共同对艺术的痴迷,以及对长大的憧憬。那段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跳皮筋一起做作业的日子是如此的轻松而又简单。

        当伙伴们的脑袋里承载了各自的烦恼,当阿强的肩膀高过了我的头顶,当表哥的情绪越来越抑郁,当我们越来越成熟。

        不知不觉中,童年正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无声无息地离我们渐行渐远。

            直到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童年的背影,甚至开始怀念儿时的欢笑。我终于明白,童年之所以快乐是因为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懂!

        上了初中,学习使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小学生”一下子措手不及。

        数学向来是我的“弱点”,偏偏不知道哪位高人把好端端的数学分解成了代数和几何。就是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图形,我本满满自信的学习成绩被扭曲的残不忍睹。当时的教育并不如现今这么前卫,在初中之前,英语是我们闻所未闻的学科。因为似懂非懂的英语凑热闹,我们的学习变得十分紧张,日子苦得一言难尽。

        我的学校是全市重点初级中学,平日课业要求十分严格。我几乎每天都是早上5点半从家里出发,下午5点半回到家里。由于作业的繁重,总是草草吃过了晚饭就一头扎进了书本的海洋里,如果不到10点半是很难“抬头”的。

        我是个要强的女生,小学时的成绩一直名列前矛,却在初中后的第一次月考中,英语和几何都不及格。在看到加一起不足一百分的两张试卷,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哭!我很少哭,那次哭也是我第一次哭!同桌的阿强更是头一次见我掉眼泪。当时的他表情很木,发愣的看着卷纸被噼里啪啦地打湿,他的眉头可以打成个结。

            “不就是个测验吗?下回好好考不就行了!”他语气轻松,面容却是相当的不安与凝重。

        我没理他。继续哭。

        我哭不是觉得委屈,而是自责。这并不是考试失误造成的,是我学习学的的确吃力。紧盯着几何卷上鲜红的“42分”,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如同一只习惯载着荣誉飞在骄傲最前端的天鹅,没有任何征兆地在狂风暴雨的瞬间被卷落到万丈崖底,那种挫败感使我的荣誉及我的骄傲显得十分讽刺。我无法释怀,甚至觉得同学们看我的眼光都带着轻蔑与嘲讽。

        我紧紧闭起耳朵,很怕听见往日的同学说“呦,这两课‘挂彩’的会是姚语诗吗?小学时的尖子生,凭优异的成绩上的重点中学,是不是搞错了?”我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搞错了”指的是什么?是搞错了小学时的优异,还是中学后的挂科。每当遇见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我总觉得他们是在议论我,而且是议论我的成绩。

        或许,输不起就是“尖子生”的弱点。从那以后我变得少言寡语,不和任何人来往。假日的我足不出户,甚至因此退出了周末的美术班。我用全部的心思警记那次的考试,用所有的时间弥补成绩的缺憾!

        期末考试,我拿了个年组第一。看到年组排行榜上的NO.1,紧绷了半年的神经终于放松开来!我心满意足的笑了,感觉笑的好怀念,我想,这就是我苦学半年所追求的东西。阿强说我是“学习狂”!我没有否认。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学习,我的确对整个世界都不关心!但我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错。我努力学习,我封闭自己,我所得到的成绩全是自己用心换取的。这便是我全部的快乐。在我看来,一个人的快乐就是在不干涉别人的前提下收获满足,这才是真正的快乐。

        但是,我还是错了。我享受自我快乐的同时忽略了很多人很多事。

        我们向来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从上幼儿园起就是这样。多少年来一直没有改变。只是,因为那次失败的考试,我把作息时间全部排满了。早上提前1个小时上学,晚上也要在学校逗留到很晚。我忽略了阿强的感受,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声就私自执行自己的安排!这样,阿强在屡次空等之后,不再和我一起上下学。除了在课堂上,我们根本不在一起。就算在课堂上,我的心思也不会注意到他。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阿强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直至无法挽回的地步!

            当我听到表哥退学的消息后,惊讶使我久久不能说话!

            阿强脸色铁青的瞪着我,口气生硬的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妹妹的,自己的哥哥一点都不关心!”没错,自从上了初中,表哥不再和我俩同班,我根本没有关心过他。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国庆以后就不念了,现在都元旦了!你千万别说你是地球人袄!”言下之意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低着头不敢反驳。表哥的退学我除了惊讶更多的是难过和惋惜。才14岁就不念书,很难想象将来他的路要怎么走。毕竟,表哥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在我之上,还有他引以为傲的国画,这一条带着理想的道路,表哥才刚刚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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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的第一天,我迫不及待地跑去表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