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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年了。因为这件事我整整任你摆弄了三年。而今,我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为你的存在,语诗早已不屑理我。可我也要向你坦白,不管你如何努力,我都不会放弃对语诗的感情,更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门微开,张萌萌的叫声立刻扬起“你站住!”

        刘茂屿停下脚但没有回头。冷冷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只因我父母的官权令你觉得你我门当户对。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提起,现在却也不得不说。我只是父亲的私生子,在那个家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房门打开,我和刘茂屿久久相望。很长时间,我才向他说:“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做。被开除的人是柯强不是我。我根本从未在乎过。”

        留给他一个自认和蔼的微笑,我转身默默地走开。或许我曾经在乎过,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了。

        张萌萌出国了。在她出国后的一个礼拜,我收到她从日本寄来的信。

        “语诗: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说我一点不难过,那是骗人的。说我放不开,此刻我好象没有过去那么固执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苦苦追求刘茂屿么?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与柯强相同的执着。我喜欢过柯强。当然,那只是年少无知的崇拜。见他长的帅气,见他名声威扬,觉得拥有这样的男友是件很荣幸很骄傲的事。可是,当我真正站在柯强身边他连一眼都没有瞅我,这使我的自尊心受到很大的打击。碰到他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时,我无地自容。我以为男人都是喜欢美色的,我以为花花公子对美女都是嫌少不嫌多的。然而,柯强不是花花公子,他除对你之外的美色没有一丝兴趣。

        湘江公园,我认识了刘茂屿。他温柔细腻,不同与柯强的冷酷无情。他很耐心的问候我关心我,眼睛里带着不尽的关怀。我享受于这种被关注被呵护的感觉,也以为他会喜欢我。可我触及到的却是他深情款款地凝望你远去的背影。多少次,我都发现他这样地盯着你的身后。我知道他爱你。从他的目光里我就可以看出来。你就像是一朵远在天边的白云,令他可望不可及。在他无意中说起柯强被开除的事后,我便私自调查了柯强被开除的真实原因。你知道我的家境,想做这件事情如同九牛一毛。当我知道是刘茂屿举报的柯强,我就用这件事情威胁他,要他做我的男朋友。

        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他若非真的在乎你也不至于受我威胁。我不想得到一份强求的爱情。只是,我渴望被爱,渴望刘茂屿能够像爱你那么的爱我。可是,我再一次错了。他的温柔只对你一个人,他的关怀只因你而存在。当他和我单独相处时,刘茂屿就像是另一个柯强。他对我总是冷漠而反感,对我连一个微笑都显得特别勉强。我俩之间不知为你争吵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都毫不掩饰地承认对你的感情,每一次他也毫不留情的坦白并不爱我。

        三年了,我为他转班,为他更改志愿。我越陷越深,只为和他在一起,让他看到我的好,让他能够对我产生一丝丝的感动。可是没有用。三年了,我所做的一切付出对他没有一点用处。我知道我早该放弃,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付出了那么多,我那么的爱他,他的眼里却只能看到一个冷漠孤傲的你。

        那晚,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我躺在他的身边,他却喊着你的名字喊了一整夜。我以为等他醒来他就会接纳我,可是他居然出现了和柯强同样嫌恶的表情。真好笑,我就像是强暴他的变态狂。他那痛苦唾弃的目光恨不得将我粉身碎骨。

        我又错了。真的。天下好男人并不多,肯为女人守身的男人绝乎仅有。偏偏我遇上了两个这样的男人,而他们的出现却并非为我。

        我放弃了,不再苦苦强求。刘茂屿说的对,爱是成全不是占有。语诗,柯强和刘茂屿都是难得的好男人。好好把握上天赐予你的一切。把握你的幸福。不管你最终选择的是谁,我不再嫉妒,不再不甘。我曾试着了解你,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现在,我终于了解。你最大的优点就是简单。因为简单所以你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祝福你,永远幸福。

        萌萌寄

        **年十二月十三日”

        将信扔进垃圾桶,我不禁苦笑。好男人?幸福?如果被这样的两人爱过就是幸福,这样的幸福我情愿不要。爱是成全不是伤害。可是,他们哪一个成全了我,又有哪一个没给我带来伤害?如果爱是伤害别人的理由,这种爱便会成为一把锐利的“凶器”,它会助那些自私的“献爱”者无情地残杀别人的血肉与灵魂。这样的爱也就成为世上最丑陋最卑鄙的东西。

        我不是张萌萌。就如她所说,我是个简单的人。我只想过着简单的生活,不期望被爱也不需要爱情。

        ********

        不管生活怎样的变动,日子还是要继续。随着白雪飞突破了场场淘汰赛成为众所瞩目的头号选手,模特大赛的决赛日也将要来临。这时,学校的寒假也如约而来。

            当我们宣传组的动画创作全部完工,我由礁头烂额的繁忙变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看着别的同事忙得饭都吃不上,我却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自己都觉得矛盾的可笑。

        我很乐意帮助大家分担工作,但是他们显然有意避开我。而且我也发现了,我是广告公司唯一的闲人。经理也好,同事也好,他们都抑制不住地想要我帮忙,每当将手伸出,却又下意识的回避什么。而后莫名其妙地收回自己的工作,宁愿累吐血也不肯要我插手一点点。

        开始我还觉得纳闷。在广告公司实习的半年里,我自认工作上一丝不苟。凭借特有的动画天份,我以一名实习生的身份为公司成功创造了不薄的业绩。而且我生性与世无争,从不与任何人为敌。如果说,我动画创作上的锋芒毕露使得公司对我有意见。无奈,我只有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向人事经理告辞!虽然我很委屈,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毕竟我只是个实习生。我的工作并非只为“实习”,仅仅原自我对绘画的热爱以及对动画的痴迷。

        人事经理没有接下我的“辞呈”。他大手批了个寒假的单子,连同寒假期间的工资预支给我。

        经理说:“小姚啊,你的广告天赋那真是首屈一指的。这半年来你做出的成绩公司领导也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你们学校也放假了,你们大学生在外念书不容易。思前想后,公司决定给你放寒假,让你和其他学生一样回家与亲人团聚。这也算是奖励你半年来的业绩等来年开学,你再回公司继续工作吧!”

        好个婉转的“劝退”,好个冠冕堂皇地理由。既达成了目的又不损失人才,还要让我对他的“体恤民心”做出感激涕零了样子。这就是社会的现实!丑陋致极!可恨致极!我不发一语地从公司走出,没有留下一句感激的言语。

        回到出租房,屋子里的灰尘令我不住地打着喷嚏。算算,我和白雪飞快一个月没回来住了。这一个月里,我俩各自奔跑在属于自己的工作线上。她忙着比赛,我忙着宣传。两人分别以学校和公司作为吃住根据地。家门连碰都没碰过。

        换上拖鞋,鞋架上除了我的运动鞋之外空空如也。这鞋架只有我和罗溪两人使用。白雪飞的鞋比较多,独自使用一只。我的鞋子较少,所以和罗溪并用一只鞋架。白雪飞为了表演将鞋全部拿去了学校,可是罗溪的怎么也没了?再看地板上轻浮着的灰尘,难道罗溪也很久没回来?

        我匆匆赶到罗溪的卧室里,里面乱糟糟的,好像被打劫过一样。桌子上的笔记本,床上的行李,房间的精致摆设一扫而空。布袋衣柜的拉锁左右搭垂着,里面除了一排衣挂没有一件衣物。我坐在椅子上看这一地的纸片。或许,她可能是放假回家了吧。刚这么想又觉得不对。据我所知,罗溪的学校昨天才正式放假。而那桌子上的灰尘说明罗溪很久没有回来过。那么这个月里,罗溪去了哪?她是真的回家了吗?

        “真是的!我干吗要为她操心?什么时候我也学会多管闲事了?”我骂自己“脑痴”,准备出去。刚一起身,脚下滑滑地东西害我差点头撞在门上。

        “晕死!”还好我抓住电脑桌的边缘,可这一抓竟抓了我一手的灰。我嫌恶地甩甩手,“这罗溪真是害人不浅。走就走呗,也不知道注意卫生。”本想将那“地雷”踢开,刚蹶蹄,地上信封的一角使我停了下来。

        我弯腰将它从纸堆中拽出,弹了弹上面的灰尘。翻过信封的正面。那行眼熟的文字以及收信人的名字令我久久不能动弹。

        “***市**街**小区89楼3栋603号柯强收”。

        那娟秀整洁的文字,那不留署名的风格。那到死我都不会忘记的住址以及我熟悉了十三年的名字。罗溪,她就是每周三都会匿名寄信的神秘人。她不仅清楚我的学校我的班级,她不仅知道柯强的家庭住址,她还在上大学的两年后与我同居一室。我相信这一切觉非巧合。

        我即时忆起那晚长发男子与罗溪的对话,脑海乍时灵光一闪。

        “离开她!”那男人曾经这么要求罗溪。难道罗溪的离开和那男人有关?可是,他们口中的“她”不像是在说我。

        千千万万个问号在我心中盘旋。罗溪,她到底是谁?她要接近的人是我还是白雪飞?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家里上网,浏览到本地“民声网”时看到模特大赛的广告宣传,心中不禁觉得讽刺。这个宣传动画可是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创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