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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德拉科满脸怨念地离去,阿尔弗雷德看向自己的室友,「我打算回寝室——你呢?」

        「一样。」哈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可以聊会天后去餐厅用餐。」

        「确实,是个聊天的好时候。」阿尔弗雷德点头,两人并肩朝着新生的宿舍走去。

        「你是近视?」阿尔弗雷德靠在自己的床头,手中翻阅着一本《失传的黑魔法》(非常破旧)。

        「遗传自我父亲。」哈利倚着墙抱起手臂站着,两人的姿势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或许我可以送你一些相关的魔药作为提前的圣诞礼物。」或者说,他只是从某魔药大师那里要一瓶出来借花献佛。

        「谢谢。」

        「对了,你额头上的伤疤呢?」阿尔弗雷德漫不经心地问,「我以为那是救世主打败了黑魔王的标志?」

        魂片被吸收了之后就不见了——当然,他不可能这么回答,「从某种角度而言,它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去了——事实上,我正在考虑是否要重新画一条上去。」

        阿尔弗雷德耸肩,「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打理你那一头鸟窝一样的头发——你想让福克斯来这里下蛋?」

        「也许寸头之类的发型更加适合我。」哈利半开玩笑地说,「我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去他的寸头!该死的哈利·波特!该死的无论如何都无法听话的头发!

        「我想光头更加适合你。」阿尔弗雷德认真地提出建议。

        黑魔王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地想给对方一个钻心剜骨。尽管脑中出现的效果图……确实很好笑。

        说了半天的废话,发现自己并未占上风的前黑魔王决定占领话语主导权,「刚才魔药课时,你的反应并不是一名新生该拥有的——即使那是一名斯莱特林的新生。」

        他很清楚,就算是当年的汤姆·里德尔,也无法做得比阿尔弗雷德更好。

        「逆境使人成长。」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才解释,「我是说,这是环境需要而已。」

        「新生的名字不可能伪造,」他眯起眼睛,祖母绿的眸子里划过隐晦的红光,「所以,你的父亲是斯内普教授?」

        「事实上,那些古老的家族总有一些办法使家族的血脉继续传承下去。斯内普教授的母亲虽然曾经是普林斯的唯一继承人,但除非改名,否则斯内普这个麻瓜的姓氏是不会出现在族谱上的。」更何况,那个男人不应该被「家族」或者「血统」所束缚,「不过,从分支中寻找旁系然后用一些魔法……之类的,就可以制造出完美的继承人。」

        也许他可以抽空帮布莱克家族一把,从小天狼星身上着手制造出一个纯血的布莱克来?阿尔弗雷德想着想着跑题了。

        「你怎么知道的?」哈利的眼睛闪了闪,放低了声音,诱哄地问。

        ——这个制造纯血的方法相当古老并且被长期保密着,他十一岁的小室友是如何知道的?哦,按他话里的意思,他本身应该就是一个成功的产品。

        「因为我现在就在这里。」阿尔弗雷德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书,「我的父亲用他身体中纯血的部分成功制造了我。干净的血统,天生强大的魔力,以及继承姓氏的资格。」

        哈利眯起眼,他觉得这个少年太过于平静。他仔细地看着对方,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情绪的松动,「那么,你的父亲是——?」

        「不知道,没见过。」少年的声音冷淡,「他也没有见过我。」

        「我很抱歉。」他马上道歉,态度诚恳,「那么,你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是?」

        「同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少年开了个玩笑,「我和他的血缘关系差得很远,没有查证过。不过我和他平辈。」

        「……」好吧。前黑魔王大人告诉自己,其实这也没什么。「你在面对危机时的反应似乎是下意识的。」他把走远的话题拉了回来。

        「哦,那个。」阿尔弗雷德把压在下面的那条腿换到上面,回答,「德拉科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子,我理应照顾他;至于你——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在那个时候想要做什么来着?」

        「一个小小的障碍重重而已,正好可以挡住药水。」他说着,脸不红心不跳。

        「一个小小的障碍重重需要你拿起魔杖?」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第一次从书上离开,斜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是很有诚意地想要和我‘聊天’。」

        「不然呢?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为了少年的敏锐而挑眉,感兴趣地等待他的回答。

        众所周知,Voldemort从来不是个——唔,缺少床伴的人。以他的外貌和权势,想要爬上他床的人多得数不清。

        难得地,黑魔王大人在看腻了形形□的男女巫师并认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一种类型的人感兴趣之后——他碰见了这一个打破「他认为」的少年。

        黑魔王的字典里面永远不会有「止步」这个词。他遇见了他感兴趣的,并且确定那是他想要的,那么他已经决定要得到它——现在是他——了。

        「哦,也许我应该大胆地猜测那是一个不可饶恕咒。」阿尔弗雷德稍稍拉长了调子,「阿瓦达索命?我们的救世主警惕性真是出乎我意料的高啊,嗯?他挑起了眼角,最后一个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黑魔王的眼神玩味,「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指出。

        「事实上,有一点。」阿尔弗雷德笑了,他把书页朝下放在了腿上,抬头迎向对方的目光,「不过,如果是你——哈利·波特而不是救世主的话,我认为那很正常。」他的眼睛最终停留在对方的额头上,转眼变得幽深。

        「当时你一下子就抱住我——我还以为普林斯的继承人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年黑色的眼睛,捕捉他哪怕再细小的表情波动。

        「对一个才认识一周的男孩?」阿尔弗雷德恶劣地笑,「但是不可否认,你的身材在我挑剔的审美范围之内。」他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哈利,你的腰——只有这么一点点。」

        ……他敢保证,这是在他成为Lord  Voldemort之后第一次被人调戏!

        「当然,如果你能摘下那副糟糕的眼镜的话——也许我会考虑考虑?」阿尔弗雷德眯起眼,墨色的眸子转过点点光芒。

        「这莫名让人不愉快的口气——」哈利勾出危险的微笑,眼底闪耀满满的兴趣,「阿尔弗雷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诱惑力堪比媚娃?」

        「谢谢,那是对我的称赞——虽然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这件事的人。」阿尔弗雷德假笑,「男女通杀是斯莱特林的独特魅力。」

        「那么,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只要你乖乖地躺在下面。」

        「阿尔弗雷德,要知道,在上面的那个并不代表就是攻入的一方——」

        「当然,当然,但哈利你的腰那么细,毫无疑问——」

        「不,阿尔弗雷德,我有把握,不用怀疑——」

        「哈利,听我说——」

        「阿尔弗雷德,相信我——」

        ......

同床

        变故发生于某天早晨。

        阿尔弗雷德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拉起床幔——伸个懒腰——去拿床头的衣服——愣住。

        软软的,很光滑,有温度,会起伏……!

        魔杖在瞬间被拔出,阿尔弗雷德只来得及给自己加了两个盔甲护身,猛地睁开了眼——他甚至已经把幻身咒的咒语念完了大半,只要幻身咒完成,他就可以借着身形透明化的优势快速离开原地,并且抓住对方分神的一瞬间发射死咒。

        这一系列对敌方案非常完美,只可惜用不上。

        「……阿尔弗雷德?」

        某黑魔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了一眼全身进入戒备状态的室友,即使因为没有眼镜所以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也依旧发现他的表情冷酷得可怕。「你在我床上干什么?」他刚刚才被阿尔弗雷德弄出的声音给吵醒他的警惕性本不该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