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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 ...


  
  
  诗会的时间定在晚上,因为翟府离诗会的地点最近,三人约好酉时在翟府见。
  聚合之后三人慢慢地向李府走去,这李家也是京都数得上的诗书礼仪之家。诗会在他家举办众人都觉得合情合理。
  张鸿看上去比往日高兴许多,但也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想来家里的教育也是比较严格的。曲文章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翟宇突然想到,自己这个朋友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默寡言的呢?不会是到青春期了吧?
  到达李府时,李府的门前真可谓称得上是门庭若市,大多都是年轻人,遇上了熟人就抱拳问候,说说笑笑的结伴进入。由于三人年龄尚幼,还没进入京都的社交圈,即使张鸿认识一些人,但都不熟。故此三人递了名帖之后,就跟着领路的下人走。有人见这三人也是气度非凡,一心想要结交,问旁边的同伴有没有人识得,其他人也都表示不认识,也就只得作罢,反正只要是在这个圈里,早晚都会认识,先观察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李家既然是书香世家,自然家里的格调不能太低,即使只是一个花园,也弄得文静素雅。
  落于高处的是一个挺宽敞的亭子,想必主人和一些权贵就在那里了。一条特意挖凿出来的小溪顺着亭子留下来,溪边种着一些小花和兰草,虽不名贵胜在意境。此时也只是酉时正刻(下午六点),天色还隐约可见,溪边却早已挂上了精致的灯饰,被精心安排的场景在摇动的灯光下越发美轮美奂了。至于赶来赴会的才子们就被安排在溪边的一些小案几边。
  翟宇他们被安排在靠后一点的位子,张鸿掩不住神色里的失望。翟宇心下了然,想必这位置也是大有说法的。
  其实翟宇还真不怎么稀罕坐在上面,要说自己在作诗方面吧,还真是没有什么天赋。大概是理科生的思维模式已定,翟宇心底里就没有什么浪漫情怀,看着那些花也还是那些花,一点没有什么秋日的萧瑟之类的伤春悲秋的心思。所以翟宇的诗词还真是只能算是勉强合格。
  翟宇也想过学习那些穿越主角一样,借用一下中国上下五千年流传下来的诗词歌赋,可愣是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几首,没办法,高考已过就扔下这些书没看了,自然早忘完了。再者就算记得,自己可以借用一时,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用起来没有安全感,还是用自己的真实水平去应对不会露馅。
  考虑半天,翟宇还是决定诗词这些,对自己的作用也不大,也不必逼着自己和它死磕,反正已经决定了不入政坛。
  现在好了,自己离那些人这么远,应该是没有人来让自己作诗的了。环境这么好,把它当成消遣不是更好?
  旁边的侍者将这些看在眼里,见多了这些初出茅庐的人想法落空的表情,见翟宇和曲文章淡定的样子,心里倒是对两人高看了几分。
  翟宇是将诗会当成游园会,而曲文章就在心里暗自高兴,这么偏僻没人会多加注意到翟宇。那个小侍者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案几是两人一座,曲文章正想走过去和翟宇一起,没想到张鸿拉了自己一下,表示和他坐一块,曲文章也只得无可奈何的看着翟宇走到他们的下一张案几上。
  既然是儒雅人的聚会,当然是不会出现大鱼大肉的,案几上摆放着一些清淡小菜和瓜果清酒。翟宇到了这里还没吃过一次酒呢,见有酒,心生好奇这里的酒是什么滋味的,自行坐下。待侍者斟好了酒,翟宇端起来略品了一品,酒是好酒,只是度数比较低。味甜甜的,倒像是以前世界的米酒。喝了一口翟宇也不再多喝,毕竟空腹饮酒易醉,可不要在这里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没事做,翟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人。大多数人和身边的人聊得愉快,显然诗会没开始之前这是联系感情的好时候。正看见一个人趁着周围人的不注意,悄悄的挠了一下肩上。然后自以为没人注意到,转过头又风度翩翩的与邻桌人谈笑风生。翟宇看得目瞪口呆,随即暗笑,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搞笑的一幕。
  没想到那个人挠痒的邻桌人向这边看了过来,正撞上翟宇没有收敛住的笑意,倒是愣了一愣,翟宇也见者这个人撞过来的目光,向他点了点头。那个人也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诗会在主人的示意下开始了。
  没想到这里也有曲水流觞这东西,只是酒杯被换成了花。花停在哪,就是谁作诗。
  好在自己这里的位置里上有比较远啊,应该是不会有自己什么事的。正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翟兄,不介意我坐在你的旁边吧?”
  翟宇转过去看,没想到竟然是世子,他不去亭子里好好的坐着,到这里来干嘛?
  像是看出了翟宇眼中的疑问,上官晨接着说:“亭子里人比较多,还是这里安静些。”
  这是事实吗?当然不是。
  上官晨在翟宇进来时就注意到他了,还是那么一副淡定的样子,坐在这么下游的地方也是怡然自得。没多想就过来找他了,刚才过来是特意放轻了脚步,这里比较偏僻,人比较少,是特意坐到这里来的?晕暗的烛光下,翟宇的侧脸也在烛光中明明暗暗的,像是整个世界只余他一人。
  上官晨出声打破了刚才的那个场景,见翟宇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眼中也只有一人的身影,莫名的心满意足。
  翟宇点点头没有多问,个人有个人的爱好不是?
  此时前面有低低的声音传来,看来是有人第一个吟诗了。
  亭中唱名的小厮,高声报出一个命题“春”。
  虽然命题普通,但作为开场却很合适。就见一个人站了起来,抱拳行礼,算是表达谢意,执笔在早已铺好的宣纸上写诗,中间略有停顿,也很快继续下笔。
  马上就有人在旁高声念了出来。
  翟宇虽然作诗不行,但学了这么多年好歹还是有鉴赏的能力的,一听这诗就觉得此人文采非凡,诗中以春为介,含蓄的表达出自己的上进心和对在座诗友的示好,偏偏又隐藏巧妙不着痕迹。
  翟宇对这个年轻人很是赞赏,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做人,将来前途定是宽广。
  果然场中人对他赞赏不绝,亭中的前辈也称他的诗“高雅志远”,那人起身“不敢不敢”。  翟宇这才发现那人不就是冲着自己笑的那个。
  上官晨看他好奇那个人,对翟宇说明他的身份。
  “此人是省试第一,名叫赵诚,听说才名很高,前年乡试便已崭露头角。说起来翟公子和赵公子竟是不认识的?”
  没想到世子的关系网这么广,不会是要造反吧?
  “学生平日交际甚少,因此和这第一还真是不认识。”
  上官晨点点头,继续吃菜,也为翟宇夹了一些,翟宇心里冷汗都滴下来了,也只得惶恐的接受。
  那边诗会还在继续,陆续有人起来吟诗,作的好的也不少,只是都没有刚才的第一个优秀。翟宇和上官晨在这里事不关己的聊聊天,喝喝酒,倒也惬意。
  突然周边静了一下,翟宇不明所以。上官晨看翟宇那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觉得好笑,提醒他:“花到你这里了。”
  翟宇一看,可不是吗,这花竟能穿过层层阻碍和众多挽留的目光飘到他这里来,还真是不容易。
  众人也朝着这边看过来,一个脸生的少年和旁边坐着的世子,世子正笑看着那个少年。这个人之前都没注意过,没想到竟然和世子关系这么好,是他的才华太好还是有什么他们不了解的底细。张鸿曲文章也看过来,张鸿看见世子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世子会坐在这么下面,曲文章更是吃惊,什么时候世子和翟宇坐在一起的?想到这里,曲文章的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翟宇此时只觉运气差,没办法,也只得应付过去。前方传来的命题是“和”,这倒不是太偏的命题,只怕是对他的水平还不了解又看到世子在自己这边,不好出太难,这也是为了防止自己掉面子。
  翟宇思索一会,写下了一首诗,当然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让人挑不出来错处,就是比较平和的一首诗而已。众人倒也勉强说出“心境大和,禅意颇深”这类的话,翟宇也笑笑不再多说。
  不想有人认出了他,颇为大声的说:“这不是翟宇翟公子吗?”
  众人先是茫然,翟公子,谁啊?继而想起省试第三名的那个“少年天才”来,没想到真的这么年轻,一下子,众多参杂着好奇和意味不明的眼光就朝着翟宇看过来。翟宇本来以为今晚可以躲过这一劫的。虽然翟宇不喜欢出风头,但也不是怯场的人。
  又站起来,行了一个优雅的礼,对众人朗声道:“不才正是在下。”
  这些人大多数还是第一次看见翟宇,虽然诗作的中规中矩,但谁知道人家不是故意藏拙的,再者翟家也是挺有权势。一下子又冒出“翟公子真是风姿卓然啊”“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些话来。。。。赵诚打量着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没想到他竟然只有九岁,而且还是那个自己想要与之一争的“少年天才”。之前看见他的笑意,就对他心生好感,打算今日结交。现在他们处于互相帮持又互相竞争的关系,以后打的交道必定不少。只希望到时能与他有一个良好的关系。
  翟宇很无奈,脸上还不得不保持温和的笑容应对,终于等到下一次的流觞曲水开始那些目光才收回去。
  待得诗会告一段落,也有一些人找过来与他交谈,其中就有赵诚。翟宇谨慎的和这些人打着交道,即使再不喜欢拓宽自己的人际网也是只好不坏的。另有一堆人围着上官晨,翟宇看见处于人群中上官晨的笑脸心中稍微平衡,还是有人比自己更惨的。
  诗会直到戊时正刻才结束,翟宇回到翟府后吩咐李平弄一些吃得来,诗会上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饿得不行了。吃了一些点心才缓过来,估计差不多消食之后就睡下了。
  翟宇睡前想了一下今日的情况,对上官晨的举动也是疑惑,自己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吗?诗会上虽然翟宇没有大放光彩,但是由于上官晨的缘故,诗会当天的不少人都记住了他,虽然也有自己的原因。那么上官晨是故意的吗?找不到原因啊。
  想不通翟宇就不想他了,转而梳理了一下今天刚结交的人。那些人中,他记得最清的是那个第一的赵诚。优秀的人谁会不记得呢?
  觉得今天自己在诗会上没有出格,目的也大致达到后,翟宇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恩,挺无聊的诗会,今天感冒了,想东西有点晕,恩,所以这一章我不是很满意啊,但聊胜于无,所以还是很羞愧的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