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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胤祥不久之后就回京了,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淤来过,也是,他是来办差的,那里里有那么多闲暇时间,他走之前也只是遣了个人送了封信过来,信上只有简单的间话:“多多保重,太子一切都好,日后有机会再见。”我笑着将信收好,果然最了解得我还是十三,那天他还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不觉之间康熙四十二年即将过去,街上过年的气氛十分浓厚,我再次开始怀念晚,原来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可贵。

        除夕,如烟做了许多好菜,我看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笑着对如烟说:“,我要是有你这手艺,肯定嫁人了。”如烟揶揄地说:“,方浩似乎并不嫌弃您不会做饭啊?您嫁吗?”我讪笑着说:“嘿嘿,你越来越像街角的住的王媒婆了。”如烟脸上没有异地说:“那我的第一单生意一定要是您的。”我哀叹一声:“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如烟举起酒杯说:“,今年您就十五了呢,说起来就是及笄了呢。”我笑笑:“是啊,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我又问如烟:“过了年,我们就出去玩好不好?”如烟一脸兴奋的问:“去哪里?”我想了想说:“从南方开始,我们先去西藏,然后去云南,在一直向北走,最后去草原,上次去草原你没有去,我也没顾上看,咱们好好玩玩?”如烟点点头说:“行,您说去哪,就去哪。”我和她一碰杯:“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我就开始准备,如烟一脸惊讶的问:“,您是认真的?我还以为您昨晚喝醉了呢。”我点点头:“当然是认真的,以前总是出不去门,现在自由了,还不能随心地好好玩玩?”又问她:“你不想去?”如烟想了想:“以前没出过那么远的门。”

        我拍拍她的肩:“,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如烟一脸不解,却也还是点点头:“全听您的。”也和我一起收拾起东西来。

        只是却没有走成,两天之后,家里来了客人,是恭亲王府的曹管家,是海善派他来的,他一脸公事的笑容:“格格,主子请您回家呢。”我斜他一眼:“这可不就是我的家么。”他一愣,仿佛没料到我会这样说,片刻之后又说:“是请您回王府呢。”我冷笑:“我在这里很好,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暂时还不想回去。”他一脸讨好的笑:“格格,您就别为难奴才了,您要是不回去,奴才没法向贝勒爷交待。”我然理他:“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他看我不理他,一咬牙说:“那奴才们就跪在这里等着您了。”说罢,和一同来的几个小厮跪在院里,我心里一软,过去想要扶起他,他却说:“格格,您要是不回去,奴才们就不起来。”我一听有些生气,就说:“那你们就跪着吧。”

        现在是在冬天,天气还是很冷的,我看着他们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尤其是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纪看起来也就是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心中一动,想要答应他们,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说:“萧然,你真的要回到那个伤心地吗?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要回去吗?你不是还要出去玩吗?又何苦回到那个牢笼?再说,这次回京你是回王府还是回宫仍是个未知数,无缘无故他们怎么会叫你回去?”于是转过身去不再理他们。

        许久之后,听到如烟惊呼一声,我回身一看,是那个孩子晕倒了,锡去扶他,对曹管家说:“您们都起来吧,我和你们回去就是了。”看着那些人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坏人,我苦笑,我要是坏人哪还管你们的死活,早和如烟去逍遥游中国了。

        临走前去和方大婶还有方浩告别,只是说找到了家人,准备回北京了,方大婶关切地说:“回去以后,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还是回来。”我点点头说:“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们的照顾了,你们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上。”方浩说:“都是应当的。”又看寇管家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别人欺负你了。”我笑:“就我这子,谁能欺负我?”曹管家走上前说:“格格,时间不早了。”我看他一眼:“知道了。”方大婶惊讶地问:“你是格格?”我摇摇头:“不过是个杂牌的,哪有格格当成我这样的。大婶,你们以后要是来京城,记荡恭王府找我。”方浩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是说了一句:“一路小心,多多保重。”我转身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的第二天下午,海善就来找我了,我当时坐在院里看着午后的太阳,阳光很病态,然后就看到了他,我没起身,他走进来笑着问我:“在家里可还习惯?”我闭上眼说:“这不是我家。”他轻笑,我又继续问他:“你那么大力气让我回来究竟是有什么事?”他哦一声,问:“你怎么知道的?”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要不是你教,曹管家是不会向我下跪的,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你很厉害,这一招对我很管用。”他笑笑:“太后这几天可能就要接你进宫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就走,我冷笑,难道说又要回到那个丽的笼子了?

        没过几天,宫里就来了旨意,大意是太后无聊,然后觉得我很好玩,于是让我进宫去陪伴太后。我听完之后,心里就觉得自己像个玩具一般,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真是悲哀,我也无法想象自己再次见到胤礽会怎样,他又会怎样,不敢想。

        这次的待遇好了很多,我还有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门口一块牌匾——悠然居,我几乎笑出声来,这个地方如何悠然?果然好的愿望都是无法实现的。太后依旧是那样慈祥,我一进去,她就将我拉到身边,打量了一番说:“还好,没有什么变化,回来就好。”我笑着说:“以后都陪着您。”又闲话间,我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走在回去的路上,送我回去的小宫似乎很兴奋,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格格,太后娘娘可真疼您,您住的地方可是这宫里最漂亮的,听说已经有快十六年没有人进去住了呢。”“格格,听说您是从苏州回来的,江南好玩吗?”我无奈地看着她,这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一点儿都不像这宫里的人,话这样多,于是问她:“你今年多大了?”她笑着说:“奴婢今年十四了。”我笑,果然是今年刚选进宫的,于是说:“你是哪里人?”她回答道:“奴婢家在盛京。”我点点头。

        这时从前方走过来几个人,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大清F4吗,想着八阿哥的两次救命之恩,想着之前和十四阿哥的不愉快,我不知该怎么办,于是放慢脚步,希望可以躲过去。事实证明,复的怎么也躲不过。当他们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句了,于是和那个宫一同俯身行礼:“漠漠(奴婢)见过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几位阿哥吉祥。”八阿哥笑着将我扶起:“格格怎么这样多礼,快起来吧。”我站起身,看着他们,八阿哥依旧是谦和,一脸温耗笑,九阿哥还是那样俊,十阿哥则更添了几分英气,十四阿哥则挑眉看着我,我一脸公式化的笑容,八阿哥笑着问我:“格格,身子可好些了?”我点点头:“已经好了,前两次多亏了您,漠漠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了。”八阿哥笑笑:“都是举手之劳,格格不必挂在心上。”我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一句谢还是要道的。”十阿哥嗤笑着说:“你也就只能嘴上谢了,还真能拿出什么谢礼不成?”我脸一下红了,八阿哥轻斥道:“老十,不可造次。”一直没说话的十四次是在一旁说道:“十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八哥救她又不是为了那几个谢礼。”我感激得冲十四笑笑,他却别过头去不理我,我有些疑惑,我又是哪儿惹着他了?我才刚回来啊。八阿哥点点头说:“十四弟说的是。”我看看他们,笑着说:“几位爷若是没什么事,漠漠就先回去了。”八阿哥点点头,我行了礼,转身离开,走出不远,听到十阿哥说:“老十四,你刚才干嘛帮着那个丫头,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太子护着了。”我心里一痛,加快了脚步。

        晚上的时候,文嬷嬷领着两个宫过来,说是太后将她们调过来照顾我的。我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正是今天送我回来的那个宫。送走了文嬷嬷,我坐在屋里,打量着她们两个人,问:“你们叫什么名字?”下午那个宫说:“奴婢叫天。”另一个说:“奴婢叫青桐。”我一下被水呛住:“你认识陈家洛不?”她疑惑的摇摇头,如烟递上帕子:“,您就不能稳重些?”我抱歉地冲她笑笑,说:“今天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她们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看着她们出去,我舒了一口气,原来要做个威严的主子是不容易的,如烟在一旁轻声说:“,你现在就安置吗?”我看看天说:“还早,我看会儿书,你今天也累了,先歇着去吧。”

        从慈宁宫里出来,我呼出一口气,笑着小声问如烟:“这些还是当初让我迁出宫的人吗?”如烟有些愤愤地说:“刚才那些娘娘可真是热情啊。”我点点头,呵呵,她们的热情以前是因为太子,现在是因为太后,真是不敢想象要是现在没有了太后的庇护,我会怎么样?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讨好太后,生活就是这样从残酷啊。

        回到悠然居,发现有客人在,是十四阿哥,我上前行礼:“十四阿哥吉祥。”他抬抬手,却仍旧是不理我,我又笑着说:“昨天多谢您解围了。”他还是不说话,我于是坐下来,接着看我昨天没看完的书,他抽掉我手里的书:“你就是这样待磕?”我站起身,让自己笑得更兼诚:“天,倒茶。”

        他气结,我笑着说:“十四阿哥先喝口茶,再发火不迟。”他喝了口茶,又将茶杯重重放下,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留下我一脸错愕的看着他的背影,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天在一旁疑惑地说:“格格,十四阿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我也疑惑:“可能是十四阿哥今天上火了,说不出话来,顺便过廊杯茶。”天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到这里廊茶?”我看着这位可爱的问题宝宝:“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十四阿哥?”天赶紧摇摇头说:“那奴婢可不敢。”

        蹲在屋里收拾东西,这次带进宫来的基本都是上次搬出去的,如烟和青桐去内务府领什么东西去了,我看着自己带进宫的几只箱子,和天开始收拾东西。天再次发挥她问题宝宝的优良品质,不断的问:“这是什么?”我一一解答,末了,天举着那只竹箫叫我:“格格。”我转头看她:“又是什么啊?”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心中一窒,前尘往事汹涌而来,将我吞没,天看我怔怔的,上来摇摇我:“格格,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唬奴婢。”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夺过她手里的箫,向门外丢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这可真是飞泪。”我走出去一看,是胤祥,我强笑道:“你怎么来了?”胤祥摸摸头说:“这话说的,我这才进门就被你打了。”说话时还举举手里的箫,我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箫,仔细看了看,还好,没有坏,胤祥凑上来说:“这不是太子送你的那只箫吗?”我没说,转身进屋。

        胤祥也进来,看我对着那只箫发呆,叹口气说:“漠漠,我不知道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你放不下,既然是这样,你为何不找太子去说清楚?”我不说话,他突然走上前来拉我:“走,我陪你去,我就是炕惯你现在这样,笑起来连哭都不如。”我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却发现只是徒劳,只是感觉痛,然知是心痛还是手痛,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胤祥急忙松开手,说:“很疼吗?别哭了。”说着拿出手绢来给我擦泪,我却背过身去说:“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很可怜,我也知道你们都炕起我,你让我怎么去见他?怎么去?怎么去?”胤祥有些慌,说:“我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十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回头,泪眼模糊中炕清楚,听声音似乎是十四,十三把手绢塞给我,对他说:“十四弟,你怎么来了?”十四说:“十三哥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又对呆立在一边的天说:“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扶你家格格进去。”天这才恍然大悟般地走过来扶我。

        进屋之后,天为我打水洗脸,忽然听到天一声惊呼,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处一片青紫,十三和十四也看到了,十三歉意道:“漠漠,我刚才太鲁莽了,你……”还没说完就被十四打断:“敢情十三哥这时把漠漠的手腕当弓玩了。”十三被他噎了一下,没出声,我平复一下情绪,开口说道:“十三阿哥,漠漠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不怪您。”十四在一旁哼了一声,我又对十四说:“十四阿哥,您今天的气可顺了?还是只为了喝杯茶来?”

        十四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我也没等到他回答,就说:“今日漠漠有些累了,二位阿哥请回吧?”他们对望一眼,又看看我,十三说:“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了,是我欠考虑了。”

        十四看着十三离去的背影,仍旧只是哼了一声,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十四阿哥,您每次来,只是为了哼的吗?”十四气哼哼的看着我,却什么也不说,一甩袖子也走了。

        我看到天站在一旁,于是说:“今天的事吓到你了吧?”天点点头,我叹口气又说:“那就忘了吧,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了。”她又重重点头:“格格,您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半晌之后又问:“连如烟也不能说吗?”我想了想之后说“嗯,别说了,省得她瞎操心。”她点点头。

        那天的事,再没有人提过,只是那天晚上,有两个小太监送了要过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十三和十四,十三四药瓶上画了个人在负荆请罪,我笑着看了好久。最终我还是用了十三送来的药,谁让我的手是他弄伤的呢。

        今天有话说,大家向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