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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七十八、沙匪章


            沙漠里的夜……
  沙漠里的夜晚格外的冷,  即使正中间燃了篝火,又有毯子兽皮作为御寒之物,可对于体寒并身有暗伤之人而言,  仍是格外难捱。
  时葑是和安丽还有另外几位同随着商队的女子睡在一个帐篷中的。
  不知为何,  此时鼻间盘绕着浓重的汗臭,  羊奶味的时葑却是觉得,  她怎么都睡不着。
  也不知是在陌生的地方还是里头并未流通的空气导致,只是这一次的她并未同上一次贸贸然的掀帘外出,  免得遭了上次之累,  可人也同样没有半分睡意。
  反倒是窝在她怀中的平安倒是睡得香甜,还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咕噜噜’声,  气得她只想揉它脸,  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
  当等天际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那起伏的沙丘上,配合着那淡青色的雾霭,  朦胧的一缕淡黄从那沙海弥散开来时,竟美得如梦似幻。
  见那帐篷一夜无动静,裹着兽皮毯子的扎克安方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拖动着有些僵硬的躯体回到他本应睡下的帐篷中。
  随着天亮,  在吃完手头的干粮后,  这一队商行再次动身,同时他们的速度较比之前要缓慢上几分。
  昨晚上半夜才架不住困意,  沉沉睡去的时葑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夜间,她所在的帐篷中也有一人趁着他们熟睡之时悄悄的走了出去。
  这支商队一路上走走停停,并且不断的更换着路线,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等晚上扎营的时候,正想要过去帮忙打下手的时葑正看见了左耳上带着俩绿色玛瑙石吊坠  ,  腰佩兽牙朝她走来的扎克尔,而他的身后则是紧抿着唇默不做声的扎克安,俨然一副同她有要话说。
  “雪客姐在这里可还习惯。”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扎克尔接过她手上的木柴,笑眯眯出声。
  时葑点了点头,眼眸半垂道:“杰克大叔和安丽姐他们都对我很友善,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过你们愿意带上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累赘。”
  “在沙漠中遇到便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说不定再过不久,我们会和雪客姐是一家人,你说是不是啊,扎克安。”
  扎克尔说着话时,不忘将跟在后面的扎克安往前推了几步,使得他们此刻间的距离离得极近。
  “哥。”被点到名的扎克安显然不喜欢他开的这个玩笑,微蹙着眉头轻推了推他,同时,更是耳尖微红的不敢直视眼前人。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们大漠的男儿喜欢一个姑娘就要告诉她,坦坦荡荡才是真男儿。”扎克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这个傻弟弟,继而再次将目光放在显然有些处于微愣状态中的时葑,继而道。
  “对了,我之前都还未问过雪客姐家中是做什么的,家中又有何人,可曾婚嫁与否,又是因何独自一人出现在沙漠中?”前面两句不过是铺垫,最为重要的还是后两句才对。
  时葑对上少年满是打量的眼,许久,方微抿了下唇,出声道:“我家中原先是做药材生意的,此番我是随客商一同进入的沙漠,家中尚有一兄长,我早年在父母离世时曾定下一门亲,只待我这次归去后便会同那人成亲。”
  “哥,我就让你别问了。”
  原先并不知情的扎克安还能当作是自己不知情,可是现在当这些他不想听的话,从她嘴里明晃晃吐出时,无疑让他的整颗心碎了个彻底。
  可偏生有些人却非是这么想的,甚至就连对方的脑回路都与普通人有着少许差异。
  “那么不知道雪客姐觉得我这个弟弟怎么样。”
  “自是极好的。”
  此时的时葑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那就完全是个傻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因着这张脸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招惹来那么多的祸事。
  可若是真的让她狠下心来在脸上划上一刀,她又是万万下不了这个狠心的,何况她可还要凭借着这张脸去寻回她真正的父母。
  并且当着他们的面质问他们,当年为何要抛弃她,哪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此生怕是难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等入夜之时,时葑发现原先睡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子突然起了身,并且鬼鬼祟祟的往帐篷外走去,原先她并没有多好奇的,可是她的脚却是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只见那名女子掀帘离开后,进了另一顶帐篷,随后帐篷边缘上则倒映出两道抵死相缠的影子,使得她瞬间索然无味。
  “雪客姐。”正当她打算重新掀幔进去时,身后忽地传来了一道略显沙哑的少年音。
  “嗯?”转身回望的时葑见到的是不远处,正双目微寒盯着她的扎克安,随红唇半扬。
  “扎克安,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毕竟她可是知道,他的帐篷不是在此地,而是在稍远一处,更别说这大半夜的谁散步会散到这里来。
  “雪客姐不也是睡不着。”少年幽幽的一句轻叹,配合着沙漠中荒凉的夜景,竟带上了几分鬼魅之惑。
  “我还好,反倒是你那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当时葑的目光扫过他披在身上的厚毯子时,心下瞬间明了,果然他们还是不曾放弃怀疑过自己半刻,可是这一次,他们好像怀疑错了人。
  毕竟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只是有些睡不着,想着出来看看星空,谁知道就正好遇到了雪客姐了。”
  少年的谎言即使蹩脚得可爱,可是并不能令人反驳的是,沙漠中的星空的确是极美的。
  时葑抬头看向天上的璀璨繁星,此时此刻竟是没有像先前那么急促了,连带着一颗心在此时都静了几分。
  随后坐在了少年的身边,笑道:“放心,我不是沙匪,更不是会出卖你们的人,你们在沙漠中救了我,我感激你们都还来不及,又为何会恩将仇报的落井下石,那岂不是令人所不耻的小人行径。”
  “我们没有怀疑雪客姐是沙匪,还有我也只是单纯的睡不着想要出来看下星空。”少年见她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忙红着脸解释。
  “嗯,我知道你没有。”时葑转过了头,单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这满天星空,不时期待着能有流星闪现,并给她许下一个愿望。
  若是愿望还能分三六九等,那么她现在只希望,莲香能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而此时远在阳城关的林拂衣在她失踪了半月之久后,方才从那座满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潮湿地牢中走了出来。
  人却是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连原先穿着再为合身不过的水色广袖云袍此刻套在上面,都显得有几分空落落。
  院子还是同他当初走时一样,反倒是在这本无牡丹的院落中现种植上了不少牡丹,只待来年花满六月,落得个满院沾衣留香的雅兴之事。
  院里的高燕和弥瑟却是比之前高了,并且圆润了不少,偏生他寻不到那人半分,就连这屋子里她生活过的痕迹都在不断的减少。
  就像是握在手里的沙,即使你没有用力挥洒,可它仍会不断的从你指缝里游走,就像是偷走的时光。
  “老爷,该喝药了。”刚从厨房将药端出来的弥瑟见老爷又看着院中某一处发呆时,早已见怪不怪。
  反倒是那么久了,不知夫人又去了哪里?连带着老爷都比最初见时失了几分人气。
  “先放在那,我等下喝。”半抿了唇的林拂衣,此时不知看向某一处出声道。
  “可是神医说了,这药得要趁热喝才有效,还有若是夫人看见老爷现在这样,说不定夫人也会不开心的。”
  “可这药若是太烫,非但没有半分效用,反倒易烫伤了舌。”林拂衣伸出手,想要试图抓住什么,可他发现,他抓住的只有一片虚无的空气。
  何况他知道,他无论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在意半分才对,只因他们之前的关系实在称不上好,更应该用恶劣来形容才对。
  有时候他就在想,若是当时的他对她没有那么过分,哪怕无意间施舍出一点善意,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有所不同。
  当一阵清风徐来,吹动鬓角鸦青墨发,也吹得沙漠中那白色长袍猎猎作响,更吹着那因着连日来在烈日暴晒下而变得通红起皮的脸。
  一连在沙漠中快马加鞭走了十多天的一行人,在望目皆是一片黄沙中久了,不免心生躁意。
  身下的马儿因缺食少水而显得焉焉的,进了沙漠,马匹自然没有骆驼好用,除了一人一马外,连拉货的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骆驼。
  这沙漠一行中好像总是格外的不太平,这不,午时才刚躲过一次小型的龙卷风,谁曾想在傍晚时分便遇上了沙匪。
  为首的匪头似乎和这一支商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只因他的开场话同其他人不同。
  “老杰克,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这么多年了你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死。”
  一群人骑着马拦截一方,披着红斗篷的血滴子扛着双刀恶狠狠看向早已满脸戒备的诸人,脸上的笑意则在不断加深,而他的身后人,在他声落后,则是引起适当的哄堂大笑。
  “你血滴子这祸害都没死,老夫又岂敢轻易死去。”仰头猛灌了一大口烈酒的杰克却是不以为然,并伸手制止了早已瞳孔赤目欲裂的一群人。
  “呸,不过老子看你这次倒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血滴子一双如鹰鹫似的眼贪婪的扫过了这群肥羊的身后时,突然目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下来,亦连那笑都诡异了起来。
  “啧,想不到你们这里头居然出现了一个美人,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财。”
  随着血滴子的话落,一伙沙匪从四个角落不断涌现出人,形成一个圈将他们给团团围住,皆面目可憎。
  前面被满是贪婪,腥臭腐烂气息给缠住不放的时葑将斗篷再度往下拉几分,遮住了那张过于美艳的脸,只露出那尖细的下巴,而被抱住怀中的平安则是安静到了极点,许是察觉到了危险,那双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胸前衣襟不放。
  “杰克大叔,恐怕我们这次得有一场硬仗要打。”
  察觉到生死到来的扎克尔褪去了平日间的嬉笑怒玩,坚硬的唇紧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整个人哪里还有平日里头的半分吊儿郎当,有的只是一个顶天立地男儿的形象。
  “你们也是,注意保护好女眷还有自己。”
  “雪客姐,等下你就躲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手上同样握着弯刀的扎克安上前一步,将时葑挡在他未曾称得上宽厚的背后,也在同一时间阻挡住了其他人满是浓稠恶心的窥视。
  “不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反倒是你更应该要保护好自己才对。”时葑伸出手制止了少年想要将她护在身后的动作,眉眼中满是冷峻之色。
  时葑担心他不信,还安抚性的朝他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却是不曾作假半分。
  “说不定,我不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实在应当称得上强才对。”
  “可………”扎克安还欲再说些什么时,对面的沙匪却是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
  “小的们,将这群蝼蚁男全部杀了,女的留下。”随着血滴子的一声令下,早已有不少人蠢蠢欲动,那双贪婪的眼则在不断的搜索着合适的猎物。
  仿佛他们此时盯着的早是一群无主之物,其中被护在最中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宛如一群即将被宰的羊羔。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百来人对战几十余人,输赢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他们岂止甘心,明明都走到这里了,距离回到金阳国最长不过两天路程。
  一直没有参与混战的血滴子则是同使用长刀的杰克大叔缠斗在一起,而他的眼睛更不时的注视着里头场景。
  在短短一时间,他这边已经死了不下二十个兄弟,那边不过才死了几个,心底不知为何突然不安,同时,他的目光更是一直不忘追随着其中一道剪影。
  浓稠腐烂的视线像极了一条藏于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只等着猎物放松的一刹那,大张着尖利的獠牙长嘴咬断猎物的咽喉,随即享受着难得的美味。
  “其中一个穿白袍的女人,你们小心点别伤了人家姑娘,活捉,本大爷今晚上可要用她好生的潇洒一番。”
  随着血滴子的话落,不知哪一个人恰好挑起时葑身上的斗篷,也将那整张脸都给暴露了出来。
  美人哪怕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中行走了许久,可那一身皮肉依旧白得发亮,红唇墨发,加上那杀人时的熟练与狠辣程度,无论是哪一样都戳中了这些长年奔波在沙漠鬓狗的心脏口。
  毕竟美人谁不爱,何况还是强大如斯的美人。
  原先本打得水火不相容的人群,在这一瞬间,竟都是一致的停下了手头动作,随即换来的是对方更为难缠的招式。
  “小心”。
  正护着身后人的扎克安看着身上因屠杀了过多沙匪,导致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血池中捞出来无二的时葑时,心脏忽地抽疼了几下,同时他瞳孔大睁的看着马上就要偷袭她成功的沙匪,大吼出声。
  “雪客姐,你小心。”
  “你先担心自己。”脸上,身上不知早已沾了多少飞溅血污的时葑并不在意他说的那些。
  随着她的话音方落,便发了狠的朝正准备从身后突袭她的沙匪挥着弯月刀砍去,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后,一根往她脖子处套来的,加厚加粗的缰绳。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砍断那绳子时,原先在和杰克大叔缠斗的血滴子突然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手中的长刀直直的往她所在的地方投掷去。
  而那刀投掷的位置很巧妙,甚至应该是早有预谋。
  若是时葑提刀挡住那横天而来的刀,那么等待她的是被那系着绳子拖进无尽荒凉沙漠的下场,若是她最先砍掉的是那条绳子,那么等待她而来的则是人间地狱。
  选择的机会只有那么短短一息,眼眸圆瞪的时葑便飞快的做出了她的决定。
  随着刀落,在其他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她则被高大的骆驼像拖拉着一条匍匐在地的死狗给拉着往前走,就连半分想要挣扎的力气都无。
  “雪客。”
  在时葑被骆驼往沙漠里拖而去时,那骆驼上之人则是被她方才飞出去的刀子给正刺进心脏而掉落在沙地中。
  那么此时这不但无主,更受了惊的骆驼完全就像是能活生生将人拖拉而死的恶魔。
  “雪客姐!!!”
  “雪客,还有扎克安你回来!”
  在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原先还在同着沙匪缠斗在一起的少年骑上了离他最近的马,飞奔着往那即将要消失在视线中的骆驼追赶而去。
  远处
  此时正受了惊的骆驼就像是随意带着一根野草往前奔跑,而被拖拉在地的时葑则竭力拉扯着那根粗糙的绳子,更不断的想要往那骆驼背上攀爬而去,或是阻止它停下。
  否则,到时等待她而来的还不是死路一条,甚至就连她的身体都布满了丑陋的骆驼印。
  那张她一直引以为豪的脸会被阳光暴晒成一具干尸,露出里头腐烂的白骨红肉,更惹来大片的虫蚁蟑鼠啃咬,甚至就连她的灵魂,至死方休都走不出这一方囚禁着她的沙漠。
  可是她不甘心,她明明都走到这里了,甚至她还没有知道关于她身上的秘密,并且质问那俩人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她。
  咬紧了牙根,尝到了满嘴浓重铁锈味的时葑发了狠的伸出那两只,早已因着先前的拽拉而被粗糙沙土搓得皮肉翻滚的手,强扯着那不知被她大了多少倍的骆驼停下。
  可即使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如何,人和骆驼,更何况还是一只处于癫狂状态中的骆驼相比拟。
  骆驼的速度虽只是慢上了少许,可也仅限于那么几分,而那它脖子上系着的那根绳子更是令它狂暴不已,除了一开始无意识的拖拽外,到了后头竟是不断的伸出后蹄往即将摸爬过来的时葑踢去。
  反倒是到了最后,骆驼还未停下半分,而她的力气则在不断的从四肢百骸中消失,到了最后,能强撑她下来的,也就只有那颗不愿那么轻易死去的心了。
  “嗷呜。”
  远远的,时葑听到了平安的叫声,明明是那么远的,可停在耳边来又是那么的近。
  “雪客姐。”
  同时她觉得她的眼皮很沉很重,唯独身体很轻,就像是一片秋日枯萎的落叶。
  她临在闭眼之时,仍是紧攥着那根粗绳不放,同时,她好像听到了少年满带着担忧的嗓音。
  那么的清脆,又是那么的令人感到心安。
  沙漠中的白天来得比其他地方早,而这黑夜自然也比其他地方要来得早。
  才酉时,沙漠中的最后一缕余晖早已散尽,剩下的只有那丝丝缕缕的彻骨寒意在蔓延。
  即使在沙漠中燃烧了篝火,可若是没有兽皮毯子盖身,入了深夜,仍是会感受到那从脚底升腾而起的钻心寒意。
  时葑是被平安给用舌头舔脸给舔醒的,同时,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后背处一片冰冷,不时有寒冷的夜风吹过她的肌肤,就像是情人在温柔抚摸着一样。
  “雪客姐你先别乱动,免得沙子清理得不干净,若是进了伤口的话容易发炎。”
  正低着头的少年见她幽幽转醒后,本就抖着的手,此刻竟抖得与那斗筛相差无几,同时他的脚边还放着少许伤药和白色绑带。
  “谢谢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后其他人怎么办,还有若是你制止不了那只骆驼,和前来送死又有什么两样。”
  后背满是被沙土给摩擦得一片血肉模糊的时葑,看着这正用烈酒小心的给她清洗着鲜血淋漓背部的少年,眼眶处又涩又苦,却竭力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雪客姐为何会这么一说,再说了我这怎么叫送死,我们现在不是都活下来了吗。”扎克安顿了下,继而脸上洋溢起一抹笑来。
  “还有我相信杰克大叔和我哥哥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反倒是我若是不来救雪客姐,说不定我以后才是再也见不到雪客姐了才对。”
  “雪客姐是女子,我偶尔也希望雪客姐能放下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或者试着依赖我一下,哪怕是相信我一下又有何不可。”少年的嗓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伤感。
  “即便这世间男子多薄情,可总归也有那么几个是好的,雪客姐又何必总爱自我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