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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页


  蔡绪宁抿唇笑起来,起身行礼,接下了此事。
  阿秀怎么可能会不想称帝呢?
  他老稳老苟一人,苟到最后应有尽有。群臣还是有些不太了解他罢。
  蔡绪宁想,风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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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绪:你们还是太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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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有加更!早安!一眨眼居然要百章了我靠,我决定下午那章写多点(纪念一下(并不(有啥好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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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一百章
  但是在风暴来临之前,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搞祭天坛场那么麻烦?!
  蔡绪宁是先大军一步带人抵达镐城,理论上来说,在后头军队到达的时候,  负责祭天的坛场与祭天的仪式就要准备得差不离了。
  但首先一个,蔡绪宁是个现代人。
  他不懂这些古代祭天仪式,所以等到了鄗城后,  一到章程上就容易抓瞎。故而他抓包了一大堆同僚来制定章程,大家一起找以往的记载资料,  可他也不好啥意见都不给。
  羊毛不嫌多,  只要有就能薅。
  蔡绪宁瞄上了直播间。
  “花大佬,汉代祭天的时候有流程记载吗?”
  “花大佬,  祭坛的高度有吗?”
  “祭天的方位……”
  “仪式怎么走来着……”
  “坛场多大合适点?”
  两相结合,  对症下药嘛!
  【直播间】
  [ID无可奈何花落去:!!!我是你的百度百科吗?!]
  尽管刘向浩如此咆哮,但还是老老实实给查了。
  于是就这个样,  这个如此不大靠谱,  彻夜通宵赶工,  抓包干活齐头并进的九月就这么过去了。
  眨眼间,十月初十,刘秀到了鄗城。
  蔡绪宁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他抱着刘秀哀嚎。
  “我现在觉得阿秀你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或许做错了,就跟半路出家的和尚念不好佛经是一个道理,最后折腾出乱子可真是没法活了。”
  刘秀咳嗽了两下,声音像是在憋着笑意:“顺其自然。”
  顺个屁!
  蔡绪宁反倒燃起了斗志。
  妈惹法克。
  彩排是彩排不了了,那少说其他的事情还是要确保不能出错。
  “蔡,  蔡军师是鬼吗?”
  底下的人被他操练到将要吐魂。
  …
  十月十八。
  那日,  正是此年的第一场雪。
  白雪皑皑铺满了鄗城,满城的红灯笼在冷风素雪中摇曳。
  在铺陈开的红白之中,刘秀点燃了三炷香。
  焚香祷告,  祭天敬神。
  蔡绪宁听着祭坛前那熟悉的嗓音正在说着正经的话,一边想笑话刘秀这么严肃正经,一边又觉得这样的阿秀很有魅力。
  卧槽!
  他的脑袋肯定是坏掉了。
  蔡绪宁心里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又涌现出欣喜与快活的情绪来,不管怎么样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燔燎告天,祀六宗,祭群神。
  刘秀立于飘扬的红色之下:“……今,敢不敬承。”刘秀的话音刚落,蔡绪宁便率诸将官员齐齐拜倒下去。
  “臣,蔡绪宁,参见陛下——”
  凛冽的寒意中,仿佛能尝到雪的滋味。
  雪是一种什么味道呢?
  想必是肃杀,又温柔的吧。
  瑞雪,兆丰年。
  十月十八,刘秀在鄗登基,改号建武,大赦天下。
  这个消息以飞快地速度传播,就算是在长安与刘玄作战的刘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现在长安的战况可有些糟糕,正是赤眉军,刘縯的军队与刘玄等三方混战。
  “大兄,文叔登帝了!”
  刘栩匆匆从外面走进了大帐之内,手里头捏着一份薄薄的纸张,那力气就像极了要碾碎些什么。他这话一出口,原本有些热闹的大帐内就猛地安静了下来。
  李通有些有些担心地看着中心的那人。
  刘縯恍惚了一下。
  但是他也没有出神很久,不过片刻便回神笑起来。
  “不论如何,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他道,“文叔,是什么时候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时间可过得真快啊。
  刘縯忍不住感慨。
  刘栩心里有些复杂。
  刘秀能登基为帝,他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这又与他兄长的意念相违背。如果他们现在是在一处,那彼此之间还能明了双方的想法,可见在相隔千里万里又各自为战……若是贸贸然生了冲突,那可就是兄弟倪墙了。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状况。
  可现在当真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又有些落寞。
  正如刘縯刚才所说,那个一直被他们庇护着的孩子,什么时候已经成长成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刘縯是在九月的时候与长安干了起来。
  彼时因为他的出逃,刘玄被吓得遮住了某些逼迫的手段,这使得长安城内还是有些人马在,当刘縯回头去袭击长安的时候,正战了个不相上下。
  可这对长安来说并不能持久,经过连年的战争,长安城内落魄不已,已无过多储存粮草,大多时候还是外城镇运进来的。
  如果刘玄不能够立刻把刘縯他们打压下去,很快就会被击破防线。而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被河北赶出来的赤眉军索性西进直入长安,正好转战了他们双方的战场。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就现在刘縯反而成了第第三人,倒是长安和赤眉军打了个火热。
  刘縯:我喜。
  晚上的时候几个友人兄弟坐在一块喝酒。
  李通也在。
  他喝酒的速度反而比刘縯要快上许多,反倒是显得他像是个在喝闷酒的。
  刘縯摇头,伸手拦住了他灌酒的动作。
  “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和你有关吗?你就喝那么猛。”他们两个关系不错,说起话来也有些直白,这话多少有点刺痛了李通。
  他通红着眼看向刘縯:“咱都这么久的交情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高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藏着什么情绪。
  刘縯淡淡说道:“那是我兄弟,我不该高兴,难道应该生气吗?”
  一贯不怎么说话的刘仲低声说道:“不管是大兄还是文叔,与我而言都是一样。不过李通那意思你也应该了解,大兄不必如此刺痛人心。”
  刘栩长长叹息一声。
  现在中原大地上自封为帝的,不知有多少个。
  倒也不是说刘秀自封为帝,刘縯就不能这么做了,可他们毕竟是兄弟。
  如果兄弟之间有一人打破了平衡,那另一个要是紧随其上,那不就是旗帜鲜明的要打擂台了吗?
  现在只不过是刘秀先跨出了这一步。
  刘栩有些困惑地看着刘縯。
  今夜他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他们兄弟之间性格如何多少还是能了解几分的,大兄一贯都是性情外向,如果今日之事真的伤了他的心,他必然不会这么平静淡定招呼他们吃酒。
  难道大兄对此事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从往日的形势来看,这也必然不可能。对上刘栩的视线,刘縯有些奇怪地昂了昂下巴,“吃啊,我都给你重新开了一坛子酒了,难道你想敷衍?我今夜你们可是打着安慰我的主意来的吧。”
  刘栩瘦长的身骨缩在坐具中,显显得长手长脚没地方放。
  他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兄长,轻声问道:“你难道不生气吗?这不像是你的脾气。”
  “我是什么性格?”刘縯叹息。
  不要说他心里没有半点不舒服,那自然是假话。坚持到了至今,要说他心里没有一点点念想,那也更加不可能。
  只是近来在秋日时节,他不断收到了不知来处哪里的书信。
  还是那样有些丑丑的字体,还是那些奇怪样式的信纸。
  据说那是在河北新博所出现的新的笔墨载体,比起竹简与布帛来说,那昂贵的价格已经下降了许多。
  信上的内容至今他一个字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唯独他自己知道。
  刘縯只是在想,这个写信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