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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直闯秦府


  燕社拔出剑来,  用剑尖一挑,便捣破了紧闭的窗楹,翻进了沁芷的房间。
  “谁?!”
  发觉里屋传来响动,  坐在软凳上绣荷包的沁芷害怕起来,  将针线一扔,  便想跑出门去。
  奈何现下的姑娘们都被关着禁闭,  门怎么也打不开。
  沁芷的额角出了冷汗,六神无主之时,  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是我。”燕社低声说着话,  语气有些焦急:“阿芷,快和我走,离开这个地方。”
  原来是他。
  沁芷的心顿时落了回去,平静了几分,  挣脱燕社的手,喘了两口气,转身问道:“为何这么急着要走,  你犯了什么事么?”
  她面前的俊秀少年沉默了片刻,迟疑道:“秦家规定暗卫不许有私事异心,  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保不齐会伤害到你。我带你出去以后,  你就走得远远地,  其余都不必再管。”
  “就算我走了,你就安全了?”
  沁芷心下早已明白他们的处境,  此刻听见他终于如实说出,不禁泪意上涌,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咬牙说道:“沁芷出身低微,  行下九流之事,无人看得起,承蒙燕公子垂爱,已觉无憾。”
  她凝视着燕社,微微一笑:“所以,又怎么会独自逃命?”
  “我要留下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虽说秦家势大,但不一定真会来害我们。”
  看着她坚定的面容,燕社愣怔了。
  她明明身姿娇小,看似弱柳扶风,可却比这照朱楼中的其他女人都要坚强。
  沁芷见他久久不答,生怕他还要送自己走,连忙拉着人在软凳上坐下,倾身斟满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递了过去:“且与我共饮一杯罢。”
  “终究会有法子的。”
  燕社有些动容,与沁芷饮尽后,摸了摸她的头顶,勉强一笑:“阿芷是最好的。”
  他敲着桌面,陷入沉思。
  半晌,沁芷忽然问道:“如果你立下了功,再求秦小姐宽恕你我,是否可行呢?”
  是个可行的。
  燕社缓缓屈起了手指,捻着指腹,皱眉说道:“但我前头还有许多兄弟,去哪里找立功的机会?”
  两人安静了一会。年少公子心事重重,清秀少女坐立难安。
  不一会,她终于开口。
  “燕公子——”
  沁芷打断了燕社的思索,将袖子一捋,露出一截光洁细腻的手臂,轻声说道:“自从上次一别,你难得机会来寻我。日后还不知会如何,沁芷斗胆向您要一样东西以作留念。”
  “什么?”燕社回过神,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臂,在最白皙的那处,一颗守宫砂痣灼灼赤红,红得刺眼。
  他一惊,连忙抬眼,只见沁芷双目盈盈含泪,从容却又羞怯,咬着蔷薇般的唇瓣,缓缓靠近他的怀中,开始一点点抽开他腰间的系带。
  燕社刚欲推开,忽然察觉心间正烈烈燃起了一股奇异的火,想要攥住怀中软玉的手腕,撇开她那慢腾腾的动作,直接将人抱上床去剥开衣服。
  “你——”他瞥了一眼桌上喝尽的酒盏,面容浮上些许怒火。
  沁芷的心意他也明白,但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胸膛前伏着的美娇娘还在颤颤巍巍地为他宽衣解带,尽管十分难堪,却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还直起身子,在他的耳畔轻轻吹气,软声说道:“自沁芷知事以来,学的便是琴棋书画与取悦他人。“
  “但沁芷不愿放任自流,因此宁肯被打被骂,做尽粗活,也只弹弹琵琶小曲,至今完身。如今就不一样了,沁芷愿意——”
  她顿了顿,忍着杏眸中的泪水:“愿意将十几年来所学之术通通用上,只为燕公子高兴。”
  说到这里,她也不再做最后的犹豫了,站起身来就开始解外裳。
  沁芷低头解得认真,却忽然“啪”地一下,被一件锦鼠斗篷盖住了全身。
  是燕社从屏风上取下的。
  他手下有些粗鲁,将她裹在斗篷中,来回缠了好几道,直到她动弹不得后才住手。
  “燕、燕公子?”
  沁芷傻眼了,讷讷轻唤着他的名字,一脸迷茫不解。
  她不是在酒中下了药么?据姐妹说,只要男人中了那味药,只会意乱情迷,断不可能再起身反抗。
  看着眸光清醒的燕社,沁芷顿时窘迫起来,眼泪再也藏不住了,啪嗒啪嗒往下掉。
  燕社叹了一口气,将人扛到软榻上,好生安放后,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脸,为她拭去泪水,忍住笑意说道:“蠢丫头,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内功?”
  所谓内功,像这种热毒,自然是可以逼出来的。
  实在不济,他怀中还常备丹药。另外,冷水也可以解围。
  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从哪里学会的小伎俩,以为中药了就会非要女人不可。
  若真有那种事情发生,必定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呵。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厉害的药粉。
  他微微一笑,俯身吻在沁芷委屈的眉眼上,为她理了理发丝,低声道:“别怕,我已经想出法子来了。”
  “阿芷,还真要多谢你这颗守宫砂了。”
  眼看时间不多了,燕社依依不舍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翻窗离去。
  “等等!”沁芷反应过来,急忙喊道,但窗外已经空荡,再无他的痕迹。
  生怕其他人进屋后发现他来过,她只得住口,不敢再扬声叫唤。
  屋内沉寂了一会,突然响起了“咚”的一道闷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地上。
  沁芷掉下了软榻,一脸生无可恋,费力在地上扭来扭去,试图解开斗篷。
  叫他等等,他也不听。
  呜呜,这个急躁的男人,倒是帮她挣脱以后再走也不迟啊!
  全然不知已经被她记恨上的燕社还在傻笑,跟上了出楼的秦妗等人,满脸高兴。
  “怎么这么开心?”
  三哥背着众人,推了推他,有些奇怪:“刚才你不是还急得要死吗?”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燕社抑制不住兴奋,摆摆手,意气风发,开口道:“倘若立了功,主子会留情,对吧?”
  “对是对,但你怎么立功?”
  他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自打心悦沁芷后,他有偷偷去了解过这名擅长琵琶的艺女,知道她以往常常被慎王叫去弹小曲。
  那颗守宫砂,便证明着真正的卫岐辛与世人想象的纨绔子弟并不相同。
  卫岐辛和主子如今的关系,他们暗卫一清二楚。
  若是能在京城中查出慎王以往的桩桩善事,又为他洗清不良的名声,到时候,议亲的两家都高兴自在,何愁主子不赏?
  论武功,他燕社的确比不过其他兄弟。但他最拿手的,其实就是收集和散布消息。
  秦氏陷入危机时,不知有多少次,都是他得了消息,又造了利于秦相的舆论到大街小巷去。
  舆论这个东西,从古至今,都是不容被小觑的东西。
  燕社翻身上马,望着前方长街,不禁轻声一笑。
  慎王,就等着感激他罢。
  ***
  次日,阴沉数日的天气终于晴朗起来,尽管冬日没什么温度,但看着心情总是好的。
  秦妗和许姨娘一起,懒懒坐在树下。  她如同青葱般纤长的手指中托了一枚橙黄的柑橘,正悠闲地剥着橘皮,含笑望向几步开外的父子。
  秦相将昂哥儿抱在怀中逗着,又将他放在刚做好的秋千小椅上,作势要放手,闹得小婴儿哇哇乱叫,笑得露出粉红柔软的牙床。
  许姨娘也笑了起来,挽过秦妗的手,眯眼瞧着淡蓝的天空,幸福地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真好。”
  秦妗手下一顿,看了看她发愣的侧脸,假装没有听到,只递过去了一瓣多汁的橘子:“姨娘,吃这个。”
  正在此时,吴朔却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人的身后,小声叫道:“主子。”
  秦妗皱了皱眉,放下剥好的橘子,起身和吴朔走到小院角落中去:“什么事?”
  吴朔附耳说道:“王爷已经得了消息,带人去照朱楼缉拿姜骛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妗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姜骛作为仓族部落封的左贤王,迟早是要被大晋擒下的。
  就算她不泄露行踪,也会有旁人泄露。
  沉思片刻,她点点头,转身便往府中设下的小祠堂走去。
  屏退下人后,秦妗点燃三根长香,拂裙跪在地上,静静看着面前一墙的牌位,沉声说道:“祖宗在上,秦氏这些年来所犯下的错事,罪女秦妗全部承担,只求亡魂在九泉下得知后能够安息,愿姜氏——”
  她缄默半晌,在心中默念着,刚要将香插进炉灰中,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怎么了?”
  静谧的祠堂氛围被打断了,秦妗有些恼怒,快步走了出去:“何事喧哗?”
  还没批评完,风尘仆仆的卫岐辛便一把将她拥进了怀中,当着一干下人的面,毫无避讳之意,抱得很紧。
  他身上还系着披风,似乎刚刚纵马过来,带了些许冬风凉意,那股随之而来的松柏清香中,好像夹杂了淡淡的血味。
  许是卫岐辛直直闯进府中,走得太快,这时秦相和许姨娘才堪堪追来,便目睹了这一场景,皆是目瞪口呆。
  秦相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了过来,怒喝道:“大胆登徒子!就算你是慎王,在老夫这里也不许胡来!”
  他扳着卫岐辛的手:“放开我家妗儿!”
  许姨娘站在一旁,默默捂住了秦昂的双眼,对孩子小声说道:“昂哥儿,算娘求你,日后你可不能像你爹爹这样丢脸。”
  卫岐辛岿然不动,气得秦相回头开始叫家丁过来。
  在他怀中秦妗倒没有如此挣扎,她知道,卫岐辛这样反常,定是事出有因。
  卫岐辛还在喘气,胸膛微微起伏,她便抬手抚了抚他的背,很是体贴,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姜骛,已经死了。”
  闻言,秦妗瞳孔猛然一缩,回头看了一眼静默的祠堂。
  牌位前的香火还在冉冉生起青烟,绕过梁柱,飘出小门,荡过天际。
  “他自刎在了姜蕴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