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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大战在即


新收拾出的房间里,一群人聚在外室,探头探脑往内屋看,那里面慧恩正在同时给床上床下两个人施针,一心二用倒是不影响他的速度。
被针戳的两人是谁?
躺着的今早刚到还处于假死状态的安平帝,坐着的失忆变傻的安南将军邢墨。
“老神仙也太厉害嘞,不会囊错场莫。”老家济南府的吕文韬紧张之下家乡话都出来了。
“放心好了。”神算子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慧恩以前同时给十几个人施针都稳稳当当,老鹿就是其中之一,现在不也好好的。”
一群人齐刷刷看向鹿仙翁,对于小孩们好奇的眼神,鹿仙翁只施舍了一个“嗯”字。
没能听到老神仙当年神勇故事的众小孩失望的转回头继续看内屋,姗姗来迟的黎素问江南星推门走进来。
看到江南星,商澜清的思绪有些复杂,按年龄算对方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但两人却从没好好相处过一天。
“嗯……南星。”商澜清主动开口道,他看到江南星的眼睛不方便,自己往旁边的让了下,好让对方就近坐下。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没想到先主动示好的会是曾经贵为太子储君的商澜清,神算子不动声色的勾起唇,心道这孩子还不错吗。
“好嘞,谢谢清哥。”江南星也不是计较的人,人家好脸都凑上来了,他受着就是了,惯没有打脸的道理,他甚至还颇为自来熟的问商澜清,“清哥你们吃饭了?”
“路上吃过了。”可能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太生硬了,他又补了句,“你是苏州府长大的,等你眼睛好了,不如一起逛逛吧。”
“那当然没问题,到时候我做东,带你好好玩一玩!”江南星挥挥小手,再次当起了散财童子。
黎.南星专属钱袋.素问沉默不语,善渊看在对方既是自己的同族,又是连襟的份上,哥俩好的拍拍对方肩膀以示安慰。
另一边和景云紧挨着坐的闻幼卿咂舌看着这一幕,放在半年前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么和谐的场面,这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对了云哥,苗宅那边一直没动静吗?”闻幼卿问道。
“还没有,小五带人一直盯着。”景云手里剥着瓜子,剥出来的瓜子仁盛满一茶杯就递给闻幼卿,看对方吃的一脸满足,眼里满是柔情笑意,接着兢兢业业的继续剥瓜子,端的是二十四孝好相公模样。
坐在上属长辈位置的鹿仙翁被景云的猛汉柔情逗笑了,余光扫见身侧的神算子怪异的看他,便转过脸去不解道:“为什么这么看我?”
“你笑的好变态。”神算子毫不留情的恶语相向。
“让你多读书你偏不,我那是看到孩子们露出慈祥的笑。”鹿仙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可惜了,安国公看不到了。”
“谁说不是呢,幸好孩子们都是好孩子。”提到故友,神算子也正经了几分,“景云对闻小子也是真心一片,安国公可以安心了”
说到这神算子笑了笑,他放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头顶的晴空万里,叹道:“是个好天气”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鹿仙翁说道:“景云他们准备这两日动手,你当了这么多年神棍,不如算算他们此行顺利吗?”
“你才是神棍呢,我早就算过了,他们此行是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神算子瞥了他一眼,“但那些孩子都是聪明的,定能乘流得坎,化险为夷。”
另一边院子的桃花树下,徐来抱着小宝望着天,晴天远阔,浅风寥寥。
在他看来闻幼卿他们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他们不幸生在这个不算安稳的时代里,可幸运的是他们团结在一起,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不够,但他们所有人的力量是足以扭转一切的。
那些个孩子比他们这些只知道躲起来等死的老东西强太多太多了,有这些孩子在,这天下永远没有大乱的那一天,有的只会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徐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宝,心里一片柔软,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小宝长大后这天下是什么样子,但他相信,哪怕再乱也会有人,有人去改变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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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慧恩终于从内室走了出来,他看着众人笑了笑,“邢墨已经没问题了,安平帝大概得明天才能醒。”
话音将落,一个高大身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朝众人点点头,闷声走过想和他说话的吕文韬,停在了杨宿面前。
被吕文韬灼灼眼神注视着的杨宿尴尬笑了笑,“怎、怎么了?”
邢墨盯着他的脸看,沉声道:“你下面给我吃吧。”
杨宿脸麻了,“哈?”
“咳咳咳咳!”赶巧进来的闻幼卿听到这句话直接被呛到了,收回往里走到脚,拉着景云扭头就走。
被闻幼卿掺和一下,本来只是尴尬的杨宿登时又染上几分羞恼,他当然知道邢墨的意思是饿了想吃饭,但这不妨碍他的迁怒,恶狠狠的瞪了眼面瘫的邢墨,怒气冲冲的朝厨房去了。
一直被忽视的吕文韬可怜巴巴凑上来,“将军我可算找到你了。”
邢墨转头看他,“军营里怎么样?”
“都好的很,就等你回去了。”吕文韬拍拍胸脯等夸。
“我这还有事没处理完,昆山县的事结束后,你们先回去,军营里就靠你了。”邢墨淡淡道。
吕文韬愣住了,刚想问什么事就看邢墨朝着杨宿离开的方向去了。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想到景云,那个自从跟闻幼卿回京都后就没再回边城的定远将军,以及那个直接总舵搬家的玄炽教教主,心道难不成他们将军也要重蹈覆辙?
一旁收拾药箱的慧恩笑呵呵的看戏,临走还好心的递给吕文韬一方帕子。
捏着帕子,忠心的副将吕文韬不禁悲从心起,差点当场猛汉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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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苗宅。
苗老爷此时正在书房里不停的来回度步,管家哭丧着脸跑过来,“老爷,城外聚了不少兵,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苗老爷猛地停下来,市侩的肥脸上满是阴厉,“高友德那边可有动静?”
管家摇头,“没动静,老爷要不咱们先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可是、可是……”苗老爷紧握着拳头,明明只是春暖天,苗老爷却热的头上冒出大滴的汗水,不大会儿就湿透了衣衫,“可是我这家业难道就要这么扔下吗!”
“老爷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啊,要是不走的话指不定命就没了!”管家已经哭出来了,他紧抓着门框,腿弯曲着一副腿软的样子。
苗老爷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你现在去通知少爷收拾东西,把东西装车运到密道先走!”
管家连滚带爬往外跑,苗老爷在书房里收拾东西,收拾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尖叫,连忙跑出去。
小五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把核扔掉,拍拍手从树上跃下来,稳稳站在苗老爷面前,“苗员外胆子不小吗,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吗,砍头估计都是轻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知慌张也没什么用了,苗老爷现在反而出奇的冷静下来,看着被暗三踩在脚下的管家,又看笑眯眯的小五,厉声道:“你们是谁派来的,凭什么抓我们!”
“嘿小老头恭敬点!”小五抱着一捆绳子微抬下巴,“劝你留着点力气,等会见了我们,你想说多久都可以。”说着还扬扬手里的绳子。
自己绞尽心机的筹谋在别人眼里却只是一句话,苗老爷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看了眼慌张的两股战战的儿子,眼前一阵阵泛黑。
与此同时,昆山县府衙,高友德也被早就等在这里的暗一扣住。
当苗老爷和高友德在鹿鸣庄见到笑吟吟望着他们的闻幼卿时,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一步错步步错,汲汲营营多年下来终究是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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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闲深山空,飞鸟鸣春涧。
众人齐聚在鱼山下,旌旗蔽空,黑甲压城,空气仿佛已经冷凝在一起。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景云穿着一身软甲策马立于队伍之前,手持一柄长枪,凌空划了一圈,枪尖所到之处皆是寒光凛凛。
他身侧几匹战马,同样身着护身软甲的善渊、邢墨以及伤刚好大半的黎素问迎风而立。
“早就迫不及待了。”黎素问望着远处的鱼山,他这人有仇必报,他今天就算不能炸平了这山,也得把里面的腌臜玩意全宰了。
景云笑着掉马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高坡,那里支起了一个帐篷。
闻幼卿等人就在那里,随时可以接应伤兵,暗卫守在帐篷外,严守帐篷内所有人的安全。
回首望向山边的林子,隐隐绰绰藏着几个白袍人,那些是钱满满带领的鹿鸣庄弟子,他们手中都拿着慧恩配置的药粉,一旦出现行尸,他们就用药粉制止住。
万事俱备,景云挥下长枪,长号声中铁蹄踏破鱼山虚假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