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彦始终沉默着没说话。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他们拿着“意外”拍来的视频。
还真是换汤不换药的拍摄手法。
如此直接的证据,如此简洁的个人行为。
夏京彦没兴趣参与他们的讨论,看了看众人,拷贝了那份视频,就默默地一个人上楼去了。
老板还在旁边打圆场,一副兄弟你交给我来帮你找找人的样子。
在场众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说白了无非就是演一幕戏,骗骗自己,也骗骗那些不知情的路人罢了。
外面雨激烈地敲打在窗户上。
像是此时夏京彦动荡的心。
嘀嘀嘀
手机突然响了。
上官拂晓拉了一个群,把所有人都拉到了群里。
上官爸爸:我敢肯定,这两个视频一定是假的。
火:+1
安安deep:摆拍都摆的这么不上心,差点我们就信了……
上官爸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安安deep:京彦哥你这微信名真是够简单的,和你一样的酷。
火:+1
上官爸爸:严肃点,现在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吗?
火:+1
上官爸爸:……
夏京彦看着他们跑偏的对话楼,缓缓打了一句话。
↓:按白可说的去做。
火:白老板让我们去找村民家和祭坛。我们这几天都上村民家去搜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什么地下室啥的,也根本没有。
上官爸爸:我连床底下那种地方都看过了也没有。
安安deep:祭坛也去找过了,都没找到。
火:说来这个抚仙湖也是神奇,整个湖面每一个位置都能看到日出,哪都是最佳观日点。
火:这可怎么找?
当初夏京彦因为夏舟的死,是来过这里的。
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出现的地方不在这里,也没猜想到最后会和替转人有关,所以也就没有注意过抚仙湖太多的不同之处。
夏京彦思考了好一会儿。
祭坛是关键。
阴雨天气没有办法看到日出,这正好能帮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如果来不及,至少先找到祭坛,也还有救下白可和高善言的希望。
↓:把你们去过的地方,都说一遍。
三个人轮番爆位置。
基本上环湖的这一圈全都去过了。
除了……坟地。
对,坟地。
想到坟地,夏京彦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从坟地出来的时候,是正好和当地人碰上的。
既然对于当地人来说,那不是一个会有人走的地方,但是他们从那里面出来了,这帮村民们却表现的并不在乎。
甚至就连惊讶和担心,也都是一晃而过。
为什么?
花了那么大心思搞的坟地,被几个陌生人闯入进去了,他们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夏京彦在群里发言;
↓:什么情况下,你们会对一个发现你们最重要秘密的人,不在乎?
上官爸爸:他即将死在我手里。
火:他死了。
安娅:他死了。
↓:……
所以,只有死人了吗?
夏京彦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三人。
对面沉默了几秒,接着又开始在群里炸了起来。
上官爸爸:所以,夏哥你的意思,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放我们走?
↓:不错。
安娅:可是,我们都闹那么大动静了,他们就不怕吗?
火:这题我来,这帮人都已经穷凶极恶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女儿奴都能带走,更何况是我们?
↓:只要高善言还没找到,你们就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找人,到时候要处理掉你们很容易。
火:我算是明白了,他们现在就跟那瓮中捉……那一样,这一次要不能解决掉他们,我们就得全部交代在这里。
安安deep:完了,我有点害怕。
上官爸爸:有爸爸在,怕什么。
安安deep:……
现在他们就处于狼窝之中,夏京彦知道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样的危险并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他们不是白可,没有那种和生死为敌的经历。
所以,他也难得破天荒地安慰了一句。
↓:邪不胜正。
火:……
安安deep:……
上官爸爸:……
↓:?
火:老板v5
安安deep:京彦哥v5
上官爸爸:夏哥v5
↓:……
夏京彦收起手机,懒得跟他们废话。
他们越快找到祭坛,主动权就能越快地握在他们手上。
夏京彦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像是老天纵情的哭泣。
等我。
白可。
等我……
雨还没停,夏京彦就又去了钱平的家里。
此时,钱平还在家里惬意地一边吃着花生喝着小酒,一边看电视,看到夏京彦出现倒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钱平疑惑地问道。
“我今天跟你住在一起吧。”夏京彦收起雨伞开门见山道。
钱平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提醒了一句:“这个时候……你应该去找你老婆才对。”
钱平古怪地看着他。
夏京彦本不擅长演绎这种弱势的角色,也不屑演戏。
但却因为白可,第一次收敛了那一身凌然的气势,对钱平故作慌张地说道:“我有点慌。我想跟着你踏实点。”
钱平本来还有点怀疑他,看到他这模样松了口气,鼓励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不用担心。”
“还是让我住你这吧。我不敢回去。”
“哎,主要是家里没有多余的床呢,说来也是不怕你笑话,这个村子,只有我家这房子,是我自己住的,所以就一个床一个席子。”
“我可以睡地板。”
“我不习惯家里有个人。”
“可是……”
钱平语重心长地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听我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夏京彦自然而然地给他倒酒:“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钱平一口饮下:“这……没太阳。等太阳出来就行。放心,她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可以?”
“当然。你可以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你怎么确定?”夏京彦还是将信将疑的语气,又给他倒了一杯。
钱平对这种质疑几乎都习惯了,所以也没多想,“要想挣钱,总是得有真本事的啊。”
夏京彦趁着钱平松懈的时候,继续套话:“可是这种技术……算是云南蛊术嘛?”
“那倒不算,是我一个师父教的。”
“这原来是你们的传承吗?”
“传承算不上,运气好碰着了而已。不过可惜,他教完我就走了。”
夏京彦眼底闪过一丝阴影:“大师啊?”
“是啊。”钱平跟夏京彦聊天的空隙,已经不知不觉把酒都给喝完了。
没聊几句,整个人都感觉醉了起来,话也比平时多了一些:“说来我都不知道我师父多大岁数了,见到他的时候感觉挺年轻,但一说话,又感觉跟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
“你们还联系吗?”
“要不说是大师呢,留下一身本领,就走了。”
“那可惜了。”夏京彦有点失望,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这种真的没事吗,不会有因果?”
钱平哈哈大笑:“那你可以放心,不可能有的。因为咱有宝贝。”
“什么宝贝?”
钱平突然凑到了夏京彦的面前,一副得意的样子对他悄道:“魔!”
“魔?”
“嗯。”
夏京彦淡淡笑了,眼底蕴起寒光:“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哈哈哈……年轻人啊,还是不要见识了,你只需要知道这能帮你就可以了。这世上啊,玄学……最是不可窥探啊……”
钱平说着说着醉倒在了桌子上。
夏京彦没想到他这酒量居然这么差。
但谨慎起见,他没有在这个屋子里翻找什么,而是把他扶到了床上。
然后找了一个房间,暂时躲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钱平就被人叫醒了。
老板此时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钱平这酒立马就醒了。
钱平:“真的?”
老板:“是啊,你说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