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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没想到初大恒这么快就决定。
  
  她签完售房合同,心里在愁一件事情。
  
  ——她账上没那么多钱。
  
  只有现金。
  
  怎么办呢?
  
  只能贷款了。
  
  初夏立即联系了自己的理财经理。
  
  第二天一早,初夏在银行的VIP接待室里签了一份房屋贷款合同。
  
  理财经理带着金边眼镜,一丝不苟地录入了信息后,职业化地问道:“初小姐,最近资金周转不灵,对吗?”
  
  初夏一愣,觉得这话有点突兀,但是也没错,于是点头。
  
  理财经理目光一闪,又问:“那么,这种情况是否给你带来了困扰?”
  
  困扰?这人该不会是要卖她理财产品吧?她立即摇头:“还好还好。”
  
  “我只是出于对客户的关心,初小姐无需客气,你这笔贷款要得急,我们批上去也是有程序的,您不跟我说实话,我不好操作的。”
  
  听他这样说,初夏便据实以告:“由于一些不可控的因素,确实资金短缺,所以还希望能尽快批复,大家互相体谅,我也不容易。”
  
  这样说,比较煞有其事了吧?
  
  果然,理财经理满意地露出微笑:“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初夏松了口气。
  
  这段插曲她根本没有留意,直到第二天一早——
  
  初夏被钱砸醒后,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差点没把她吓死。
  
  定睛一看。
  
  是阿拉丁!
  
  阿拉丁回来了!
  
  然而初夏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激动,路漫漫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呜呜呜,小夏夏,你到底和上面的人说了什么啊!”
  
  初夏脑子没转过来,傻傻地坐在那里。
  
  哐哐哐——
  
  妈呀,被钱砸中,好疼。
  
  路漫漫从她怀里仰起头,泪眼婆娑:“你怎么可以说你缺钱呢?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你钱多得花不完,你怎么能说自己缺钱呢?”
  
  “我没说啊……”
  
  下一秒,她脑中浮现出那位理财经理过于职业化的脸来。
  
  难道说——
  
  “他就是上面的人?!”




53.这尴尬的会面寒食就这样看着两人渐行……

  半小时后。
  
  钱砸完了,初夏看向阿拉丁:“那个,这满屋子的钱……”
  
  阿拉丁会意,手一挥,钱立刻凭空而去。
  
  叮——
  
  初夏收到一条入账信息,她仔仔细细查看了数额。
  
  阿拉丁离开这么久,她的账户就处于只出不进的状态,看到上亿的存款入账后,她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抬头,阿拉丁双手环胸站在那里,一旁的路漫漫咬着手指。
  
  初夏不好意思再笑了,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我怎么能想到理财经理是上面的人啊……”
  
  路漫漫:“你就没想过,你每天入账这么多钱,银行却从来没有查过是为什么吗?”
  
  “还真没想过……”
  
  阿拉丁一本正经道:“这事情不怨初夏,承诺是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是我失信于你,我甘愿受罚。”
  
  路漫漫弱弱地说:“这事情明明可以避免的。”
  
  “不。”阿拉丁纠正她:“记住,问题永远出在自己身上。”
  
  初夏:……
  
  阿拉丁这个成功学培训还挺洗脑的。
  
  “所以惩罚是什么?”
  
  阿拉丁面无表情地说:“在任务完成前,我不能随意隐身,不能随便行动,不能离开你大于一公里。”
  
  这……听起来也不是什么严厉酷刑吧?
  
  路漫漫叹气:“限制行动是对我们最大的惩罚!只有凡人才会被限制在一处,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二百多天,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二百多天?”
  
  是了,当初说的砸钱计划为期一年,是只剩下两百多天了。
  
  “所以,现在我得和你住在一起了。”阿拉丁很不情愿地问:“我住哪间房?”
  
  初夏感到头疼,阿拉丁毕竟是个异性,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吧。
  
  路漫漫也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来,你们要朝夕相处啦?”
  
  听起来,是这样。
  
  叮咚——
  
  门铃响了,阿拉丁自告奋勇地去开门。
  
  门外,寒食和父母看到开门的人俱是一愣。
  
  阿拉丁:“你好。”
  
  寒食喉结一滚,欠身看了门牌,没错,是初夏家。
  
  那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他挑了下眉毛,眼眸微动。
  
  “你好,我是住在楼下的苏东泊,我找初夏。”
  
  阿拉丁是认识寒食的:“哦,请进吧。”
  
  “是谁来了?”初夏从卧室探出头,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下一秒,她唰地退回自己的卧室。
  
  妈呀,寒食和他的父母怎么会这时候出现?
  
  
  
  寒食和父母是来答谢初夏昨天的帮助的。
  
  客厅里,寒食和父母坐在一边,初夏坐在他们对面,阿拉丁从厨房端出泡好的茶。
  
  全程,寒食父母的视线就挂在阿拉丁身上。
  
  不得不说,这个金发的男子真的太耀眼了,雕刻般的五官,结实有致的身材,比模特还模特,就像西方神话里的阿波罗。
  
  太阳神,绽放着无尽的光芒。
  
  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初夏身边,老两口瞬间就觉得事情不妙。
  
  然而又不能问,苏臣憋得面色涨红。
  
  阿拉丁放下茶,很自然地坐到了初夏旁边,初夏给他使眼色:大哥你可以退下了,阿拉丁也使了个眼色:现在我隐身不了。
  
  然后两人一起看向飘在空中的路漫漫,路漫漫摊手:“我可不想掺合这些破事。”
  
  初夏只好硬着头皮介绍:“这是……我朋友。”
  
  阿拉丁点点头,也不说自己叫什么是谁,他这人一向不通人情世故。
  
  寒食见状,便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作为一个非人类的存在,阿拉丁虽然因任务而生活在这个世界多年,却很少和人打成一片。
  
  现在忽然被一个人类问起,他不由迷惘,看向初夏。
  
  “丁先生。”是初夏回答了寒食的问题,“他是我的朋友,丁先生。”
  
  “丁先生……”寒食玩味地看了一眼,“很高兴认识你。”
  
  阿拉丁甩了甩金色的头发,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见初夏和这位丁先生配合默契,寒食便一笑而过,没再继续问下去。
  
  初夏于是看向苏母:“阿姨身体好些了?”
  
  程依春回过神:“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昨天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还是邻居。”
  
  苏臣听初夏这样说,竟听出几分生疏来。
  
  苏臣心里急,脸上热,简直坐立难安。
  
  这次会面真是异常的尴尬。
  
  从初夏家出来,苏臣吐了一口气:“难了。”
  
  ——儿子要打光棍了。
  
  程依春也唉声叹气:“哎,完了。”
  
  ——儿子要孤独终老了。
  
  完全没有了半小时前张罗着来找初夏的那股劲头了。
  
  寒食知道自己父母的秉性,听风就是雨的,
  
  “爸,妈……”
  
  “行了,别说了,下午我和你爸就回去了。”
  
  “老樊头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苏臣恨自己儿子不争气:“当初我和他打赌,谁家孩子先找到女朋友,谁就得把那套珍藏的邮票贡献给对方,这都几年了,你们俩都没个动静。”
  
  “是啊,樊家那小子也没个对象。”程依春长吁短叹,她是真心喜欢初夏的,但是今天丁先生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初夏的家里,这关系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