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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写成寂寞军嫂,把油辣椒写成火辣产品,小干妈还要加上搂和摸,他居然还想让她给他买裤子。

        “二娃,看好咱的车,阿姨去去就来。”陈玉凤说着,停下车,绕到了公厕后面,高声喊:“你说啥,我听不见。”

        “给我买条裤子,要梦特娇的……”徐鑫话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又是一声吼:“谁他妈往茅坑里扔石头,炸我一身,谁啊,谁他妈的。”

        陈玉凤拍着手从公厕后面转了过来,骑上车,带上二娃转身就跑。

        公厕里的徐鑫还在喊:“陈玉凤,你在吗陈玉凤,快去给我买裤子,明天我就会让你上报,我要给你大力做宣传!”

        哟,还把她当成小傻瓜来哄呢。

        要不是怕人看见,陈玉凤真想再往茅坑里多扔块石头。

        当然,往茅坑里扔石头,并不能阻止徐鑫污蔑她。

        但徐鑫来污蔑她,就不会重点盯着韩峰俩口子,经过这趟,陈玉凤算是深刻体会了徐鑫这位报社一支笔的威力,心说幸好他给自己引过来了,一旦让他去报道韩峰夫妻,那他们家在军区,乃止整个首都,怕是都要出名了。

        她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从汽车站出来,找到个公话,就给马琳打了个电话。

        把徐鑫要给她做专访的事,提前先讲给了马琳听。

        话说,别看徐鑫揣一肚子坏水,但纸媒行业的水深,而且文字游戏,一般人都只会被操纵,可看不穿其中的暖昧,徐鑫打的旗号还是揭露社会黑暗和**,弘扬国之正气,而且他用报道的方式,确实帮过不少人。

        不止军区领导,据说政府的很多领导都特别欣赏他。

        马琳一听他要给陈玉凤做报道,立刻说:“这事非常好,你是乡下进城的军嫂,自主创业,为全家谋福利,是该让徐鑫好好报道你一下,给社会女性做榜样。”

        陈玉凤说:“我是个乡下人,识字不多,要稿子出来,您先过过目,怎么样?”

        “完全可以,等稿子出来,我会喊徐鑫先送给我,然后让军区所有的领导过目。”马琳说。

        这话陈玉凤听的特别满意,徐鑫不是想找茬,想在写报道污蔑她吗,尽情污蔑吧,到时候摆到军区领导面前,看领导们还会不会继续欣赏他。

        今儿下了点小雪,天上雪沫子絮絮的。

        回家的时候,二娃给冻的上牙打下牙,牙齿咯咯咯的在打颤。

        骑着三轮车好比奔命,不过陈玉凤不能先回家,她刚才问过徐鑫,据说韩峰俩口子会被送到天桥底下,就得先到天桥底下去转一圈儿,看看那俩口子在干嘛。

        天桥底下汇聚着从外地来的所有农民工,大家背着被褥,或者盛暑,或者寒风瑟瑟,有铺盖的就地打铺盖躺着,没铺盖的就蹲着,有些人一蹲就是一整天,还有些人一蹲就是几天几夜,等人来雇,这就是目前农民工们进城后的现状。

        要徐鑫没拉肚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带着韩峰俩口子,亲自去找徐师长了。

        他所求的就是把原本就窝囊的韩峰两口子搞的更窝囊,更邋遢了以后,带给徐师长看。

        可今天徐鑫跟着她,而且这会儿没裤子,给困在汽车站的公厕里了,苏红两口子不就没人管了嘛。

        瑟瑟寒风中,天上飘絮,路上的行人都冻的跟冰棍儿似的。

        陈玉凤骑车经过,也是巧,一眼就看到韩峰两口子了,觉当然没得睡,韩峰蹲在地上,正在哀声叹气,而苏红正在对着金记者哭:“金记者呀,青天大老爷呀,您是包拯在世,您是观音菩萨,我求求您啦,你带我去军区见我弟媳妇儿,见我婆婆,好不好呀。”

        “女同志,你们不是为了自力更生进城来打工的嘛。”金记者也很无奈:“徐记者说你们是一对既勤劳又朴实,而且特别能吃苦的夫妻,在城里找工作就这样难,你们好歹等两天,会有雇主上门的,好吗?”

        “我找啥工作,我不要工作,我现在只想找我妈和我家玉凤,你把徐鑫找来,他说话不算话,我要向军区的领导们投诉他,让他们枪毙他!”苏红又冷又饿,就开始耍她在农村时,经常给陈玉凤耍的那套泼了。

        金记者不住挠头,一看就是想逃了,果然,他摸了一下皮带,说:“我先上个厕所吧,上完再帮你们解决问题。”

        但他是去上厕所嘛,才不是,他从天桥

        可怜韩峰夫妻,来的时候以为首都既有吃又有住,是个福窝,他俩中负责来享福,所以被窝没背,俩口子兜里总共就带了五块钱,这会儿真以为金记者去上厕所了,对视一眼,韩峰说:“苏红,对面那家酒楼不错,一会儿让金记者请咱们,去那家酒楼吃一顿。”

        对面的酒楼当然不错,那是首都最有名的悦宾楼,吃一顿至少要50块钱的。

        陈玉凤看到这儿,眼看已经是下午五点,就要骑车回家了。

        今天就让他们俩口子先在天桥

        话说今天是周末,不营业,王果果正在给几个娃收拾晚饭。

        因为平常吃的简单嘛,周末两天,她向来要炒五个菜的,这会儿她正在炒菜,甜甜进来,跺着脚上的雪沫子,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奶奶,不好啦。”

        “怎么啦?”王果果给吓一跳,擦干净手来摸孩子:“你是不是不小心摔着自己啦。

        甜甜鼻子一皱,说:“外面有个东西,我有点怕,你去看看那是啥,好不好?”

        “让你外婆去看,奶奶要炒菜。”王果果说。

        “不要,我要奶奶看,走嘛。”甜甜来推奶奶的屁股了。

        外面雪下的有点大了。

        虽然才下午五点,但天已经黑透了,徐勇义就站在酒楼外面,司机给他撑着伞,看王果果出来,他看了看表说:“时间有变,我八点就要登机,去广州。”

        “时间不多了吧。”王果果说:“你不赶紧去机场?”

        徐勇义于雪中望着王果果,反问:“岁月留给咱们的时间,还多吗?”

        他拉开了车门:“上车。”

        王果果回头,就见甜甜站在大铁门里,正在朝她挥手。

        没有开灯的轿车在雪中只发出一阵闷响,就隐没在纷纷扬扬的雪中了。

        甜甜蹲在铁门口的树下,安安静静的蹲着,不一会儿陈玉凤骑着三轮车来了,孩子立刻拉开了铁门,让妈妈能早点进门。

        陈玉凤出门的时候没戴手套,她手里捂着一双皮手套呢,捂的暖暖的,这时递给了妈妈:“快,妈妈,暖暖手。”

        看灶台上摊开的菜只炒了一半,火却是熄掉的,陈玉凤问:“甜甜,你奶呢?”

        “出去买菜啦,她说她大概走的比较远,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喔。”甜甜说着,又给妈妈倒了杯热水:“快捧着暖一暖,你的手都冻僵啦。”

第72章  羽绒服

        这夜的雪似下未下,  但寒风透骨,冷了一夜。

        因为酒楼有暖气,平房太冷,  还得生炉子的原因,陈玉凤也住在了酒楼。

        很奇怪,  今天晚上婆婆出门半晚上,应该也冻坏了,但她看起来很开心,回来时还捧着一束花。

        陈玉凤没问,  但她暗猜,  花应该是徐师长送的。

        她于脑海里,把韩超的大腿掐了一百遍!

        第二天一早天光倒是放晴了,  但也冷的愈发厉害了,陈玉凤戴了放在暖气片上烘热的手套,  但转眼就连芯子一起冻透了。

        一早上郑嫂子和包嫂子就都来了,冻的抖抖索索的,  一个在后堂忙碌,  一个要收拾前厅,  陈玉凤是乡下人,  朴实,  不惯叫人干活,像只冻僵的蝗蚓一样艰难的往车上搬着油辣椒,这时王果果在楼梯上,说:“包嫂子,快帮玉凤搬辣椒,玉凤,你去厨房,  把台面擦一下。”

        台面是干净的,不用擦,搬辣椒才是最辛苦的活儿,王果果向来这样,会用一种很艺术的方式,使着别人多干活,让儿媳妇去干一些打酱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