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死不了,赶紧去机场。”张朝民说。
韩蜜立刻竖个大拇指,这世界上,要说谁最懂谁,非张朝民莫属。
这几个孩子很奇怪的,只要凑一块儿,就会特别快乐。
苏轶是因为重拳击了太阳穴,短暂性的晕厥,问题倒不大。
目前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首都发生了什么事。
张朝民想问弟弟,可韩蜜坐在副驾驶,他就不好问。
而韩蜜呢,本是个没心没肺的,以为自己回首都,仅仅是要被遣返,倒不怕,这会儿得抽空八卦一下:“张朝兵,你哥休假啦,要去首都哟,你不去吗?”
她不想二娃当她姐夫,可她想看他和大娃为了她姐打一架。
这兄弟俩,一个脑子滑,一个身手好,打起架来特别的精彩。
韩蜜一直很期待,看他俩真正用上实力,为了她姐,大战一场。
可他们一直都按捺的很好,就不。
这次,韩蜜得好好唆使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嘛。
最好是现在,他俩雪地里滚着打一架,那才叫爽。
结果二娃坦然说:“韩蜜,我是想追你姐来着,但她早把我给拒绝了,我也知道你那点小心眼子,但可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
“她把你拒了,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蜜蜜八卦的欲火熊熊燃烧。
二娃特淡定:“去年,所以你以后不准开玩笑。”
蜜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但韩甜在这方面是个特别讲道理,立场坚定的女孩,她拒绝闵小波,坦坦荡荡,拒绝二娃也是,直接就会说自己不喜欢,而且什么样的努力都没用,她喜欢二娃是因为他是她的弟弟,但她不会找他做.爱人的。
二娃虽然很伤心,可以说受到的打击极大。
但他都23岁了,当然明白一个道理,凡事不能勉强。
韩甜从小就是一个虽面憨,可心里有主见,能拿主意,懂事的女孩。
也是他从小依靠着长大的姐姐。
二娃要再闹闹,也许朋友就都没得做了。
他不会犯那种蠢的。
忽而,后面有动静,是苏轶,脚在蹬,手在摇,似乎想起来。
张朝民头一探,见后备箱里有个二娃用来装工具的大垃圾袋,是空的。
顺手提过来,拉开,就罩到苏轶脑袋上了。
韩蜜也发现长官醒了,其实她也挺怕,大家都不是傻子,苏轶肯定知道,她是故意撞自己的,他既醒了,会发火吗,会不会把他们仨一起臭骂一顿?
这时,她就听张朝民说:“苏营你不要动,有只狗熊在拍车,我们正在赶它。”
二娃适时左右摆起了车:“这狗熊可真大,车都要拍翻啦。”
韩蜜伸手过去,嘴里在喊:“放开窗户,我来踢它,不然它会拍碎玻璃的。”
一手在开窗,脚伸到后面,她狠狠蹬了苏轶两大脚,这才关上窗户:“好啦,狗熊给我们赶走了。”
打的可真爽!
苏轶还在扯头上的行李袋,几个孩子对视一眼,无声笑了起来。
当然,很快长官就扯开袋子,摇晃着坐起来了。
就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刚才韩蜜是故意想揍他的了。
他扶着鬓额默了好一会儿,问张朝兵:“张工,你知不知道,首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要这么急的喊韩蜜回家。”
二娃是学工科的,虽说心狡,但没有大娃那么圆滑,懂人情事故。
这时大娃还在挤眼睛,让他先别说。
可他已经脱口而出了:“苏营,是这样的,咱们马琳马大帅,这几天正在办理退休,该享受生活了,可她突发心脏病,昏迷了,据说于昏迷中一直在喊韩蜜,领导们急召,要韩蜜同志回去看她,不然怕她走不安心!”
大娃也不期会是这么个情况,愣住了。
刚才还在打长官,干坏事的韩蜜张大了嘴巴,半晌,没有哭出声来,可眼泪不停的往外飚。
结结巴巴,她说:“我的肩膀上还没有星星呢。”
她从小到大的理想,就是像马琳一样,肩扛四颗星。
可现在,慢说四颗星,她还连一颗星星都还没有得到呢,马琳就要走了吗。
她是韩蜜心头,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啊。
她不可以死,不可以出任何事!
番外4(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苏轶老家在首都, 三代都是军人,不过父辈是在南海戌边的。
他当然知道马琳,军中传奇, 据说是从基层一步步爬起来的, 理论、实战,管理样样过关不说, 每年干部集训, 军报上登优异,马琳总在列。
尤其她的游泳,直到前年, 还是领导们比赛时的总冠军。
苏轶还没见过她, 但是因为父辈于她的尊重, 还挺想一睹其真颜的。
他这趟去,是想说服马琳和韩超, 让韩蜜回首都的,可她居然已经病危了?
此时车上三个男人, 只有一个目标, 赶紧送韩蜜回首都。
身后的巍峨高山被白雪笼罩,天地一片苍茫, 一辆小车疾驰在风雪中, 恍如一盏在大海上摇曳的孤舟。
茫茫雪原间, 天地一片苍茫,看不到路,此时还敢开车的,只有张朝兵。
因为他是搞工科的, 专门针对高原的工科,这片土地, 他曾用脚丈量过,每一寸都在他的心里,如有战事来临,不论雷电,风雪,不论敌人在何方位,他这个工兵连的连长,会于第一时间制定路线,并带战士们前进。
韩蜜心里难过又说不出来,堵得慌,偏偏张朝民忽而慢了下来,不,他停车了。
“快走啊二娃,你怎么停车啦?”韩蜜问。
二娃一拉手刹,说:“你们得下车,前面这段你看着是好的,但路边有个豁口,我们还没来得及修理,车过不去,稍有不慎会陷车的。”
他们在海拔四千五百米的高山上,刚才下来的是险峰,下了盘山公路,还要一路直降,到三千六百米的地方才有军用机场。
后座上几个全下车,二娃还得先把路上的雪扫开才敢过,韩蜜和张朝民,跟张朝兵之间是从小锻炼出来的默契,所以他们只跟在后面走。
苏轶本也在她们身边,但转眼间,他居然一个滑溜,从悬崖上落下去了。
这时韩蜜已经来不及喊了,因为二娃开着车,正在过那截险路。
大娃在前面帮他指挥。
她心里哎呀一声,心说她的弱鸡营长唉,这是被打惨了,路都走不稳,从那儿摔下去了?
此时韩蜜有两个选择,一是喊停二娃,先捞苏轶,二是等二娃的车过了,再捞他。
但估计到时候他已经丢的找不见了。
而此时让二娃停车,百分百会陷车不说,二娃很可能连车带人一起翻下去。
所以,现在她面临的是,两个战友,她该选择救谁。
鉴于弱鸡营长瞧不起自己,也因为她和二娃的关系,韩蜜当然选择后者。
看车过了险路,她放下心来,这才双手一扬,准备要喊。
她估计她的弱鸡长官已经摔死了。
但这时苏轶居然在路基> 他居然活着,而且就趴在路基 此时韩蜜当然得伸手,但她得嘲讽对方一句:“苏营啊,您一直在领导岗位上,太久不训练,身体素质不行了,您得跟紧我,要再掉下去,可就没命啦?”
苏轶站的地方很险,就一脚的距离,nbsp; 他拉过韩蜜的手,一借势就上来了。
当然,他不会告诉韩蜜,刚才二娃过车时,四个轮胎,虽说车的重心在另一边,但有俩轮胎在刚才那个位置会悬在半空,当时他肩膀顶一下,二娃就过了。
要不然二娃就得在这儿陷车。
他在高原已经八年了,于这边土地上的地形,比张朝兵更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