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借助特殊身份安插点探子或者奸细，怕是在京城之内，就是皇帝或者太上皇的情报来源都不如她。”
“看来，我们选择暂时退出京城是对的。”东方白松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想要对白莲教做点什么，怕也是力不从心。”
“不，做还是要做的。”卫旭笑了笑，“不要太过分就好，毕竟我们可不知道徐家就是白莲教的核心，我们只是清剿朝廷叛逆罢了。
再说徐家在金陵本就谈不上什么大家，逼急了直接给他擒贼先擒王，然后再顺藤摸瓜清理外围势力，就算弄不干净，也能让他们再老实一百年！”
“旭哥哥！”史湘云红着脸扑到卫旭怀里，脑袋不住地蹭啊蹭。
“好啦，我刚才说的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和白莲教冲突不算大，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卫旭笑着安慰。
“一个警告还是需要的！”毒岛冴子向史湘云点点头，面露歉意的表情，“我们现在可以确认属于白莲教的盐商散户有三家，不如清理一家？”
“东方？”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那就白家好了。”东方白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只是要以什么名义动他们？江湖仇杀、地盘争夺还是你直接出手，就说是发现了白莲教的暗子？”
“以争夺盐路的名义吧。”卫旭对这些盐商也没啥好说的，“就你说的白家，一个不留，看看徐家有没有反应，没有就继续，一直杀到他们求和为止！”
“好的。”东方白点了点头。
“夫君，甄家那边”秦可卿的声音带着犹豫，“可否缓上一段时间？我会联系一下大哥，让他帮忙缓解一二。
当年父王去世，大哥能熬到今天，多亏了当时甄家的照顾，我虽然从小在秦家长大，但身边从教养嬷嬷到仆人婢女，都有甄家的影子。”
“公子爷，奴婢虽然跟着王爷，但小时候其实是被甄家买了之后交给王爷的，受训的地方也是甄家的庄子。”宝珠紧接着说道。
“好吧，你就让那边传个话，以后我不再针对甄家，但也要求他们老实点，否则在金陵城直接动他们不好办，但他们总有出城的时候。”卫旭点点头说道。
“多谢夫君！”秦可卿惊喜的说道。
“东方，你那边尽快安排，需要哪里的人手就直接调动，拿我的令牌就行。”既然决定了，卫旭觉得兵贵神速，“不用掩饰，必要的时候金陵卫直接动手。
还有，光靠带句话，怕是很难让甄家老实，这段时间他们不是一直在作妖吗？那就把他们伸出了的爪子全打断，让他们明白一点！”
“那就今晚好了。”东方白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到时候调一个强弩百户给我，省得儿郎们损失过大。”
“可以！”卫旭点了点头，“不够就加人手，总之绝对保证一次成功，也让金陵其他不老实的人好好掂量一下。”
“旭哥哥，这些日子确实有几家不太老实，跟着甄家对付雪字号的商铺，不如一并解决了吧。”长期独当一面，薛宝钗也有些杀伐果断的影子了。
“如果是正经商户的话，我们出手不合适，联系一下贾雨村，让他查一下偷税漏税，然后以金陵知府的名义向金陵卫发公文，到时我们以协助的名义动手。”卫旭冷冷的说道。
“说到贾雨村。”毒岛冴子突然面带笑容，“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平时一直私下里和各方都有联系，已经不是脚踩两条船的问题了。
他和王家的联系从未中断，甚至多次以王家门生的身份拜访薛夫人；和我们这边也没断了走动，甚至以林妹妹业师的名义安排内眷上门拜会过。
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他其实和甄家也有联系，用的名义是代传公文，我们检查过，其实就是向甄家泄露消息；甚至也没断了永正那边的路线。”
“哦？”卫旭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我没记错，他是泰和年间的进士吧？中间还被罢职了一回，恐怕当年的同年、同乡也不多了吧？和当今这位如何联系？”
“现任的吏部尚书沈言，是他当年会试的主考。”林黛玉叹了口气说道，“他倒是没隐瞒，上次娇杏夫人过来拜访的时候专门提过，言外之意是被迫的。”
“好嘛，各大主要势力他倒是一个都没落下。”卫旭无语的摇了摇头，“我们在他那里安排的人手可够？不够就再加点，必要的时候直接解决他，这种人没有收服的价值。”
“主人放心！”毒岛冴子点了点头说道。
“说起来，当今朝廷的内部关系确实乱的可以，但有一点我一直没发现。”东方白笑着问道，“怎么就没人想要找个皇子跟着，混个从龙之功？”
“永正帝现在只有一个皇子勉强算成年。”毒岛冴子叹了口气说道，“原本还有一个更大的，铁网山闹刺客那次烧伤废了，听说现在每天都打死奴才奴婢。
这位最大的其实也就十五岁，母亲是从潜邸开始就跟着皇帝的贤妃娘娘，可是她出身太低了，能够上位只是因为忠心耿耿的跟着皇上这么多年。
原本我对铁网山的事情也没多想，但是如今看来，那位王爷当年能够得手，怕是也没这么简单，比如说，被袭击的众多帐篷其实都是皇帝的金帐周围。
但唯独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位被烧伤的成年皇子，因为他毕竟已经成年，住的地方其实已经是皇家帐区的外围了，论理那群刺客应该不会打草惊蛇才对！”
“什么？”其他人全都被毒岛冴子的猜测弄蒙了！
8.14 长江水灾、爆发边缘
第八章
814 长江水灾、爆发边缘
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城池，积雪甚至都能没过半个小腿，这在地处江南的金陵城中并不多见，就在这风雪之中，永正十三年的春节就要来了。
虽说“瑞雪兆丰年”，但对城中的百姓来说，就不见得如此乐观了，寒冷的天气中，城内每天都有冻死的流民被抬出去，僵硬的尸体仿佛也如这死气沉沉的封建王朝。
其实也不是独独大顺朝如此，封建社会的历朝历代都是一样，无论是史书上再怎么粉刷“盛世”，百姓的生活无非就是吃得饱、饿不死又或是乱离人的差别。
哪怕是最好的时候，庞大的华夏也免不了受灾受害的区域，所谓的“救灾”大部分时候也就嘴上喊喊，灾害中的百姓饿死完全是家常便饭。
与灾害一起的，就是几乎无法计数的流民，他们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或者连走都走不了，无声无息倒在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若是碰上野兽，连尸体都剩不下。
相比较而言，这种冻死在城里的僵硬尸体，已经算是“待遇不错”了，至少还能混上一卷草席，有专人负责运出去，埋在某个乱葬岗。
作为一个军人出身的现代人，卫旭从来都没忘了“为人民服务”的信条，在严寒大雪后的第一时间就准备安排救灾，但被秦可卿劝住了，只能无奈在家看着。
卫府后宅客厅，卫旭正和秦可卿、毒岛冴子还有东方白商议处理，因为夏季的长江水灾，至今已经小半年，却始终没有什么有力救援。
“北方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风雪飘飘，年来到！”带着苦涩的表情，卫旭想起了《白毛女》，也明白了这部现代人觉得很粗浅的歌剧，为何能在当年取得恐怖的效应。
“夫君，你是武将，手里掌控着兵权，若是再大撒钱粮救助灾民，怕是一个‘邀买人心、图谋不轨’的帽子，很快就会扣下来。”秦可卿苦笑着说道。
“是啊，武将不得胡乱交结，要不然那群腐儒必会风闻奏事，弹劾的折子一个接一个。”卫旭苦笑着摇摇头，“可现在百姓如此惨烈，又该由谁上奏？
更蛋疼的是，现在徐家还有一众盐商正流着鳄鱼的眼泪，用几锅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稀粥收买人心，把很多流民变成了自家奴仆，竟然还能获得‘乐善好施’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