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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页



        三夫人懂了,笑道:“那你就留在家里,太夫人她们若问起,我就说你月事来了。”

        吃过早饭没多久,侯府众人就出发了。

        虞宁初习惯了每日都要去花园走两圈,今日也不例外。

        她才坚持锻炼了一个月,身体便感觉轻便了很多,初到京城时她从三房走到太夫人的荣安堂都觉得累,如今沿着花园跑一圈中途都不需要停歇了。

        整个花园,虞宁初最喜欢的是牡丹园的秋千架。

        扬州的虞家没有搭秋千,虞宁初到了京城才知道荡秋千有多舒服,可表姐与宋湘都玩够了,不爱来这边,今日就她自己,虞宁初总算可以做主了,想荡多久就荡多久。

        “你也荡吧。”虞宁初占了一个,示意微雨去玩另一个。

        杏花不如微雨更熟悉侯府的规矩,所以每次离开碧梧堂,虞宁初都会带微雨同行。

        “姑娘玩,我在这边做针线。”微雨也是有备而来,拿着针线筐坐到树下去了。

        秋光融融,但吹过来的风更凉了,昭示着寒冬即将来临。

        虞宁初闭着眼睛,难得什么都不用想,优哉游哉地晃着。

        “哎,我少拿了一种线,姑娘先玩,我去去就回。”微雨要给主子缝帕子,绣样自然不能马虎。

        虞宁初都快睡着了,含糊地应了声,睫毛微抬,看着微雨快步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靠近。

        虞宁初睁开眼睛,看到宋池已经走到对面了,与她隔了十来步的距离。

        瞌睡瞬间消散,虞宁初脚尖点地,停了秋千,蹙眉问道:“表哥没去国舅府吃席吗?”

        宋池淡笑:“我与韩家非亲非故,为何要去?”

        虞宁初道:“湘表姐去了。”所以她才误以为今日不可能在花园撞见任何不想见的人。

        宋池走到另一边的秋千架旁,伸手晃了晃绳索,狭长的凤眸却始终看着虞宁初,“阿湘好热闹,让表妹见笑了。”

        虞宁初抿唇,故意问道:“表哥也来荡秋千?”

        宋池笑:“只是随便走走,见表妹在此,过来打声招呼。”

        虞宁初并不认为两人有什么需要打招呼的交情,非亲的表哥表妹,需要避嫌才是。

        这个宋池,送她们画都知道如何避嫌,为何此时就不知道了?

        仔细想来,宋池在沈明漪与表姐面前都很守礼,唯独对她,总有些轻佻。

        见色起意,还是看不起她的身份?

        哪个猜测都让虞宁初心头发堵。

        “表哥继续逛吧,我玩够了,先回去了。”虞宁初下了秋千,走到树下,收拾微雨放在这边的针线筐。

        宋池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听说,表妹撕了我送你的画?”

        虞宁初低着头道:“不是我撕的,舅舅看了,认为那幅画有失表哥的水平,不宜留着,所以撕了。”

        宋池:“说来说去,都是我那日失手,没能画出表妹的花容月貌。”

        虞宁初眉头紧锁,“花容月貌”四字从宋池口中说出来,已经是明显的戏弄了。

        她不想再理他,抱着针线筐就要离开。

        “对了,表妹遗失在花园里的荷包,可曾找到了?”

        虞宁初停下脚步,背对他问:“什么荷包?”

        宋池:“有一日四表弟陪你们晨跑,你遗失的那个,后来四表弟找了很久,连早饭都没吃,可惜也无迹可寻。”

        虞宁初早已忘了此事,那日沈阔竟然找了很久吗?

        “我常来花园作画,偶然间拾到一个,表妹看看,可是你的。”

        闻言,虞宁初微微偏头,见宋池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浅碧色绣白莲的荷包,她马上否认道:“没见过,应该是别人的。”

        宋池:“可里面有表妹的东西。”

        虞宁初疑惑地看向他。

        宋池便将荷包抛了过来。

        他扔的很准,荷包轻轻落到了虞宁初抱着的针线筐中。

        出于强烈的困惑,虞宁初放下针线筐,打开荷包,里面竟然有一张小小的画轴。

        虞宁初隐约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她打开画轴,画纸只有手掌大小,上面赫然是一张美人赏花图,而那美人,衣着首饰与她那日穿的一模一样,眉眼……

        虞宁初涨红了脸,恼怒地瞪向宋池。

        宋池却收敛了之前的轻佻笑意,正色道:“那幅画折辱了表妹,我特意重画一幅,算作赔礼。”

        虞宁初真收了这样的礼,一旦传出什么闲话,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需要,还望池公子自重。”

        什么神仙公子,什么有心向佛,什么同辈楷模,都是假的,宋池此人,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从沈明漪到表姐乃至宋池的亲妹妹,都被他的好皮囊骗了!

        当着宋池的面,虞宁初将那幅小画撕了稀巴烂,碎纸装进自己的荷包,再将宋池那个丢回他脚边,怒容离去。

        秋千架旁,宋池捡起地上的荷包,看着负气离去的小表妹,眼中满是笑意。

  024(比武擂台)

        宋池言语调戏她的事,  虞宁初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表姐与舅舅舅母,  她怕自己说了,舅舅怀疑是她先做了什么撩拨了宋池。

        说到底,宋池是沈明漪心心念念却求而不得的人物,宋池为何放着一个侯府嫡女不要,而来主动接近她?

        夜深人静,虞宁初重新过了一遍进京后自己的言行举止,思来想去,一切都是从中秋夜的那包药开始的,当时烧得头昏脑涨,  只觉得自己欠了宋池一次恩情,  如今细想,  那包药也算是她与宋池的私相授受了,难道就因为这个,宋池误会她是那种可以随意轻薄的人?

        心里厌恶,做梦竟也梦到了他,所言所行比白日越发变本加厉。

        虞宁初不知道该如何断了与宋池的牵扯,唯一的办法,  就是不再给宋池单独接近自己的机会,时间长了,  宋池可能也就失去了对她的兴趣。

        .

        进了十月,京城突然变冷了很多,明媚温暖的阳光变得惨淡起来,寒风呼啸吹落了枝头的黄叶。

        碧梧堂的西侧种了一片梧桐树,  寒风一凛,便常有宽大的梧桐树叶飘落下来,  叶子稍多,两个小丫鬟就抱着扫帚跑过去,很是勤快。

        初五这日,宋湘拉着沈明漪过来了,四个表姐妹坐在清辉堂的暖阁里打牌。

        虞宁初是初学者,玩了一个多月总算记住了所有胡牌的规则,赢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当然,姑娘们玩这个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输赢并不是很重要。

        宋湘:“你们听说没,再有半个月就是皇上六十岁的寿辰了。”

        沈明岚、沈明漪都点头,皇上过六十整寿,大臣们都要准备礼物,长辈们偶尔议论此事,她们便也知道了。

        虞宁初在舅舅舅母身边的时间毕竟没有表姐多,今日倒是头次听说,不过,她更在意的是,二皇子那么年轻,当今圣上竟然已经六十高龄了?

        看出她的困惑,宋湘解释道:“先帝高寿,当今圣上与我祖父都是先帝之子,我要叫皇上伯祖父的,还有太子、二皇子,别看他们与我们兄妹年龄相当,却是我们的叔辈。”

        虞宁初懂了,同龄人差了辈分,原因就在于皇上子嗣单薄老年才得子,老晋王年纪轻轻就得了三个孩子。

        宋湘继续道:“咱们大周朝国运昌盛,皇上过寿,周围几国也都派了使臣来京拜贺,如今各国使臣都已抵达京城。那几个小国的使臣都还好,匈奴的使臣却非常嚣张,竟然在街头搭了比武擂台,说什么仰慕咱们中原功夫,想要以武会友。”

        沈明岚第一次听说此事,追问道:“有人上去与他比吗?”

        宋湘脸色很差:“听四表哥说,匈奴使臣已经摆了三日擂台了,一共有两个匈奴侍卫一个匈奴王子,这种场面,本朝将军不屑登场,只有一些练家子与将族子弟登台。那两个匈奴侍卫都有败绩,那位匈奴王子却天生神力,至今未曾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