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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困苦


  丁一尧抚摸了一下思夏的手脚上的腕铐。
  腕铐是专门订做的,能接触到皮肤的地方都套了软布,裹了棉花,保证不会硌疼思夏。甚至那拖出去的长长锁链也经过处理,绝不会发出哗啦啦的噪音,打扰到思夏。
  但是思夏仍然是很惊恐戒备的模样,这让他感到很难过。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登不上台面,可是在见识过近亲对自己使用最卑鄙的手段,再经过死里逃生,成功接手父亲的一些灰色势力后,他对此已经没什么强烈的羞愧感了,只是不太能面对思夏。
  即使他知道,思夏有时候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而他之前的情敌洛璨,生在洛家,懂得的手段未必比他少。
  可是半道上杀出了一个小北。
  他着人去查,发觉思夏的关系网里没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知道,能被思夏写在情锁上的名字,若不是洛璨,就是思夏的真爱。思夏讨厌心思复杂,用心叵测的人,所以思夏的真爱必定是一个能让人感觉到单纯和温暖的人。
  他过去是那样的人,然而思夏并没有选择他;他现在变了,思夏选择他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曾离思夏很近。思夏对他有情,否则为什么要在结婚前给自己留信?为什么去那家只有自己分享给他知道的店铺?
  那不是一家普通的店,知道的人少,光顾的人更少,里面基本都是他的人,包括男招待,也包括一部分客人。过去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他不曾想过太多,只把店当成自己以后继承的财产,一个自己知道的隐秘的放松的好去处,他在自己生日时带思夏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思夏是他看重的人,可以知道这个特殊的秘密。
  所以,天知道他看见杜依曼手机上的定位红点朝店铺移动时,心里有多激动。他立刻联系了店铺里外的手下,自己则抄小路,赶在思夏到店前布置了一切。
  信,他也看了。虽然通篇都是些受他照顾心有所愧,万望勿寻,愿君安康之类的道别语,但是他读到的都是被克制的绵长情谊,令他心动,也让他心痛。
  他更想要思夏了。
  洛璨离开思夏,还会有无数Omega扑过去,他不行,他长到这个年纪,只爱过这么一个人,只有这么一个人能抓住他的眼睛,他的心,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感到快乐,对他无所求似的好,不防备他。
  他要定了,所以不放手。过去是他傻,讲斯文,顶多就是煽风点火,说些不伦不类的幼稚话,妄图把洛璨从思夏身边赶走,现在他懂得了,想要的东西得抢,斯文毫无用处。真要那么斯文等一辈子,他死了都不瞑目。
  就像他买卖画作一样。绘画可以雅致,可以从容不迫,文质彬彬,但是一旦成了有价值的艺术作品,买入就要迅速,日后获利才最大。犹豫了,东西很快就会被人先手夺去,届时再想买入,就很难了。
  因此,他决定用标记把思夏彻底“买下”。
  虽然思夏跟洛璨已经有过亲密的举动,但就他观察到的来看,思夏终日颈后涂了防护膜,身上没有花香气味,也没什么离不得洛璨的模样,举止行为更没有被“开发”的痕迹。
  纵然杜依曼说思夏研发出了遮盖标记气味的药剂,但他还是觉得思夏并没让洛璨彻底标记过。所以他予溪団对有机会去做洛璨还做不到的事。
  除了把对方彻底标记,他想不到什么办法让思夏留在他身边了。思夏大概会恨他,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哄着思夏,哄得思夏回心转意。只要思夏能留在他身边做他的人,他什么都能依着思夏,顺着思夏,他能由着思夏在他身边撒一辈子的怨气。
  思夏半天听不见人回应,咬了咬嘴唇,又道:“你不肯回答那两个问题也行,那你要我做什么?”
  丁一尧抓过他一只手,在他掌中慢慢书写了四个字。
  小北是谁。
  思夏确定他写完了字,把手一握,语气也有了变化,从大惊失色转而向平静变动:“不管他是谁,你看到那把锁了吧?我既然将情锁取下,就是要同这个人断绝关系。”
  丁一尧在他手心里画了个问号。
  思夏顿了顿,低声回答道:“你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能爱他了。如果你认识我,就知道我是个讲求效率的人,没有结果和意义的事情,我从来不做。我也不会许愿,不会祈求奇迹出现,扭转我预测出的坏结局。”
  做什么事都利索、干净,甚至冷静到有点无情,可是无情中又暗含着切不断的情丝,这才是思夏。
  丁一尧疯狂地喜爱、迷恋着这样理智的思夏。
  另一方面,他也赞同这个做法:断了好,断了一个,思夏心里就多一点空间接纳自己更多。
  他喜出望外,几乎想要立刻上前拥抱思夏,顺带再表个白,不过这半年来的经历让他不再像一个毫无城府的毛头小子,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想要把事情带向正题。
  他先伸手握住了思夏纤细的手指,将那手背贴到自己的侧脸上。思夏果然是不再躲了,于是他试探着在对方光洁细嫩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手却又被抽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思夏凉薄的声音:“断了,不代表没发生过,有感情,不代表不能断。你明白吗?”
  丁一尧愣住了。
  而后他的眼睛里慢慢地有了一层薄薄的血意——思夏啊,你就那么不愿意给爱你的人腾一个位子出来吗?
  为了能够让思夏跟他在一起之后不受信息素的煎熬,他找人制药来改善自己的信息素释放能力,那药有副作用,吃得他时常头疼失眠。可他愿意一试,愿意为思夏将来喜欢上他,受他信息素保护和抚慰而付出一点健康的代价。
  可是思夏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他一低头,看到思夏腕上的手环,玫瑰色,印着Rose字样。
  玫瑰。紫阳花。
  哈,是,他早知道了,这只虽和洛璨那个型制不同,却分明是一对。
  一腔阴燃的火突然爆发,丁一尧瞬间扯开了手环的腕扣,粗暴地一把将手环扔飞到远处的地板上。
  手环落地,发出“咚”的响亮声音,思夏将头转向出声的方向,手指和心脏都猛地一颤。随即便觉出有呼吸扑上他的皮肤,既温且凉,带点可乐的味道,同时衣扣正在被人一粒一粒解开。
  陌生的Alpha信息素使他的皮肤上开始浮起鸡皮疙瘩——洛璨的咬痕标记使他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排异反应,他已经觉出了大不适,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可这次他吸入的气体药剂量很大,醒来时的那一番挣动已经耗掉了他大半体力,现在不要说逃走,他的身体根本连随意躲闪都不能够,他只能出声,尽量缩起自己的手臂挡在胸前,劝服对方打消侵犯他的念头:“不要脱衣服,我不喜欢,而且我还怕冷……我身体不好,一旦病了,就会不断恶化,哪怕是单纯的感冒,也容易发展成肺炎,届时我就是废人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更不会具备你要的价值,你再……掂量……再做决定……”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身上的毛衣开衫刚被拉开,而整个人已然口唇泛白,颤抖不已。
  丁一尧见状,内心两处鸣金,最终还是心疼他的念头占了上风,便把他的衣服拢了回去,又将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一度,往他身上盖了层薄薄的珊瑚绒毯子。
  人已到了他手中,他不急于立刻行动,一切还是以思夏的身体承受度为准。丁一尧一边想这些,一边对杜依曼生了疑——思夏拿难受的模样不是装的,可平白无故如何会难受,肯定还是她提供的药剂有问题!
  思夏见对方罢了手,略略喘平了气后,声音微弱道:“我现在很累,让我稍微歇一会儿再和你交谈吧。”
  丁一尧对此并无意见,不过成结标记做不了,短期的深吻标记他必须得做。
  好不容易散出来的Alpha信息素,得用。
  于是按住思夏的两只手,俯身去衔思夏的唇瓣,想要品尝一番他一整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
  然而他还只是浅尝了几口,未曾深入,思夏就低低地喊了起来,边喊边偏开头躲他的吻。
  对于这躲避,他能够体谅,因为思夏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所以他腾出手来抚摸思夏的脸和头发,以期能安抚对方一二,嘴上也极力温柔地去吮去舔。
  然而思夏叫得更大声了,声音很尖锐,类似惨叫。
  惨叫持续了三秒后渐渐弱了下去,丁一尧这才听出他叫得不是正常动静,赶紧放开人查看。就见思夏紧绷着身体,眼罩上湿了一大片,连鼻尖的气息都微弱了。
  丁一尧连忙喊来人,然后解开他身上的锁链,托起他的后颈,准备将人扶起,再抱上车。
  可是手掌往那后颈上一贴,他摸到的是一块明显比思夏的皮肤粗糙许多的胶布。
  【作者有话说:丁:洛璨我#%¥@……#*【这个故事里每个人都有可怜可恨之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