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晴摇头谢绝,“不了不了,你吃吧。我最近……有点上火。”
她能不上火么?心上人就睡在身边,闻着他的气息,看着他的脸,害得她这两天晚上做梦都乱七八糟,荒唐的很。
要是再吃了这鹿血豆腐,她怕是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不过,她今日虽没吃这鹿血豆腐,却也的的确确没法睡了——
像头两天夜里一样,在谢仲宣上榻安歇后,她又悄悄翻过身,美滋滋欣赏着他这张百看不厌的脸。
可才看没一会儿,原本闭着眼的人睫毛忽然动了下。
许意晴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平躺装睡。
床帐内十分安静,唯独她的心跳聒噪不休。
她竖着耳朵,认真听着身旁动静。
他好像坐起身来,又穿鞋下了床,有倒水声和瓷杯轻撞在壶嘴的脆响。
许意晴暗暗缓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起床喝个水,并不是发现她偷看的行径。
喝罢茶水,男人折返回来,床榻靠外那端往下沉陷一块。
见他坐在床边没了动静,许意晴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怎么还不躺下睡觉?难道喝完水,不困了?
就在她暗自揣测时,身旁的男人总算又有了动作。
他掀被上床。
许意晴心说他总算要睡了,下一刻,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呼吸顿时屏住。
像是被使了定身术般,她的脑中轰隆作响,旋即又炸开一朵朵烟花。
他他他他他……他在摸她的脸!
救命,她好想尖叫。
那只指尖微凉,掌心却温热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一点点的往下,最后落在她的唇瓣。
有细细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那饱满娇柔的唇,不轻不重。
大红床幔被挂起半边,花烛灯影摇曳,谢仲宣垂着黑眸,望着掌下的少女,最明艳的胭脂也比不过此刻她两颊那醉人的绯红。
虽闭着眼,可克制不住颤抖的眼皮,出卖了她。
谢仲宣薄唇微扬,他一直知道,她是个道行不高的骗子。
许意晴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虽然没睁开眼,但她能感受到身旁的男人朝她靠近,那宽阔身躯伏下带来的无形压迫感叫她快要装不下去。
忽的,她感觉颊边落下一点冰凉的柔软,伴着清雅的檀香味道。
这触感是……
许意晴陡然睁开眼,入目是男人的俊朗的容颜。
那形状漂亮的薄唇,与她的脸颊近在咫尺。
“夫…夫君……”她话也说不利索了。
谢仲宣居高临下望着她,桃花眼微微眯起,上扬的眼尾透着一分旖旎的红,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怎么办。”
她磕磕巴巴,“什么…什么怎么办……”
他低下头,薄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耳畔,呼吸灼热而急促,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鹿血好像起作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二哥哟……(指指点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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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番外15
【番外15】/晋江文学城独发
“鹿血好像起作用了。”
他喘息里透着压抑的浓欲, “娘子再帮帮我想个办法可好?”
许意晴耳边嗡嗡的,眼瞳失神地对上男人漆黑如稠的眼眸。
办法?可她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纤长的手指插入她蓬松的乌发, 目光灼灼,“可以么?”
透着些微哑质地的清冽嗓音叫许意晴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意思是要跟她洞房?!
可以啊, 肯定可以!她内心给出肯定, 大脑却因为过度激动有些迟钝,一片虚无的空白,连带着嘴上也紧张地说不出话。
见她迟迟不说话,谢仲宣眼底略过一抹暗色, 少倾,他哑声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撑着身子起来,象牙白绸质亵衣的领口微敞,那上扬眼尾的绯红并未减退, 呼吸粗重地缓了两息,待气息平息些, 他转身就要下床。
几乎同时,身后倏地撞上一团柔软, 他身形微顿。
许意晴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像是生怕他跑了般,两条胳膊抱得很紧, 脸贴着他宽阔的背,难掩无措的表白道,“我…我可以!”
她羞耻的闭上眼睛, 这般背对着,她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嘴皮子也利索了,“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的。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谢仲宣,我想跟你在一起,想和你、和你一起,做夫妻……生孩子……我都可以的……”
这番话说完,许意晴的脸已经烧到通红,一颗心也砰砰快要跳出胸口般。
疯了,真是疯了罢。
她怎么能这般毫不矜持。
就在她面红耳赤慌到不能自已时,谢仲宣缓缓地转过身。
光线昏昏的床帷间,金钩轻垂,他半张脸仿佛被那透过红喜帐的光熏染般,清俊艳丽。
两根手指攫住她的下巴,这姿势使得她扬起脸,完全与他对上。
那双素日温雅含笑的桃花眸此刻黑的发亮,他深邃滚烫的目光有如实质,一点点在她面上逡巡,仿佛野兽捕捉到猎物,在选择从哪一处下口。
许意晴被他这目光看的心尖发颤,慌张,无措,迷茫,却又隐隐透着些期许。
半晌,身前的男人薄唇轻动,逸出一声沙哑的“乖娘子”。
下一刻,他低头,吻住她娇红的唇瓣。
许意晴呆愣愣地,好似完全被他掌控。就像是误入深山老林的呆书生,夜里遇到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勾勾缠缠间,那些无师自通的手段叫人欲/仙/欲/死,没入沉沉浮浮的情海浪潮里,她的羞涩忐忑,在他温柔的安抚与亲吻下逐渐抛却脑后。
她眼神迷离望着那张谪仙般清俊的容颜,晕晕乎乎喝醉了般。
她想,她或许明白为何男欢女爱了,与心爱之人做这等事,真是比当神仙还要快活。
就是这事后劲儿比她预料中的要强,她原以为一场过后总算可以歇了,没想到他又覆了上来。
许意晴气息奄奄摇头,“不…不行了……”
她真的好累,这会儿困到手指都不想动了。
可男人眨着漂亮的眼,落寞又带着些难受,吻着她的颊轻叹,“那好吧。”
语气分明是没餍足,有些遗憾的。
许意晴哪里受得了他这般,心头泛起愧疚,咬了咬牙,又缠上他的脖子,羞怯怯地小声道,“那就…就再一次哦。”
谢仲宣纤浓的睫毛搭下,遮住眼底汹涌流动的情绪,喉结滚动,低低应了声,“好。”
炽热的吻又侵袭落下。
画烛暖光投在大红喜帐,人影成双,如胶似漆。
……
翌日一早,天朗气清,风雪稍停。
得知后院昨日叫了两回水,乔氏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
她边揽镜梳妆,边颇为得意对晋国公道,“瞧吧,送鹿血还是挺管用的。”
晋国公见夫人高兴,他也自是高兴的,很是配合的拱拱手,直道“夫人英明”。
这日,直到巳时时分,许意晴才姗姗来迟,到达西院给乔氏请安。
拖到这样晚才来,许意晴满脸惭愧朝乔氏致歉,“儿媳今朝贪睡了些,叫母亲久等了,还请母亲莫怪。”
她今日头上系着赤丝绳,绾着枚缠丝变形赤金镶珠凤簪,耳边挂着金丝花蒂葫芦坠,身着蜜合色棉袄,窈窕身段自透着一股天然可爱的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