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回答的后一句。
不是柳下惠是在回应她第一句。
苏料寒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耳垂传来的温热带着一股电流，从后颈一路流窜到尾椎，让她本能的颤栗。
刚抬眼，就沉浸在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贺瑾也从她清澈的瞳孔，看见了倒映其中的自己。
动作猛然一僵。
他脸上写满了贪婪和欲望，在她的底线边缘试探，像极了捕食猎物不知餍足的野兽……他有这心思不假，但不希望吓到她。
“卡！”
导演一声喊，让床上的两人都顿了一下。
贺瑾直起身，只是瞬间就恢复如常，好像刚才那一幕是错觉，手握金环将她从身下捞起来，动作就像是拎小鸡似的。
苏料寒从不知道，他的力气这么大。
贺瑾帮她理了理发丝，笑的温柔，“刚才有没有吓到你？我似乎是记错剧本了，就临场发挥了一下，丫头别生气。”
苏料寒目光怔忪地看着他，视线下滑到他的唇上。
殷红湿润……
尤其是刚才包裹了她的耳垂，那种温热的电流感似乎还残存在她感官上。
临场发挥吗？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是阴历九月十八，霜降。
拍摄进度到了末尾，电影上映前的宣传海报已经做好，安排男女主演到各地站台宣传，其中就有附近的一所传媒大学。
苏料寒和贺瑾另有其他工作安排，调不出档期。
但第二天一早，临上车之前接到节目组的电话，说罗薇发烧住院，催她赶快过去，代替她去学校进行宣传活动。
“不是说好了九点吗？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什么？”
“节目组前两天就发通知了啊，本来是罗薇参加活动，但她突然生病住院了，让你替她过来……她没和你说这事？”
“没有。”苏料寒皱着眉打开车门，“我现在就过去。”
身侧，贺瑾问她，“你要去学校？”
苏料寒点头，靠在椅背上长呼一口气，娇软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淡淡的。
“没办法，有人提前给我把行程安排好了，还没告诉我一声，哥哥你和王远说一声，把我的工作暂时往后推一推。”
贺瑾侧身，看着她有些疲惫的眼，眸光轻闪，“好。”
传媒大学。
苏料寒急匆匆的往演播大厅赶。
因为不熟悉学校路线，中途还绕了个圈。
“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制片人大步上前，“算了算了，先不提这个，一会儿上台按照流程走就行，就正常和台下的学生互动，剩下的交给我们！”
苏料寒被一行人带上台。
有人递给她话筒。
她的出现令台下瞬间欢呼一片，举着手机拍。
倒不是她的名气到了碾压主演的地步，只是这张精致的脸从屏幕里出现在现实中，那种视觉冲击感相当的强烈。
哪怕是穿着简单的便服，也掩盖不住的气质。
一眼惊艳，再而沉溺。
负责活跃气氛和电影讲解的制片人向台下介绍，“相信这位大家应该都不陌生，是我们电影的女三号，饰演最美反派，也是网上爆火的「粉裙战神」苏料寒！”
“我们的主角罗薇今天暂时没法过来，所以就由她来和大家互动，也希望等电影上映的时候，大家都能参与一波……”
众人鼓掌带动气氛。
活动进行到后半场，制片人决定从现场抽选一个学生上来和喜欢的演员互动。
苏料寒兴趣缺缺，整个过程都是职业假笑，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上台的是个男学生，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中规中矩的模样，伴随着欢呼调笑声走上台，因为太紧张，走路还顺拐了。
他临上来时，忘把手里的钢笔放下，这时手里还拿着。
对面的苏料寒瞬间被逗笑。
“看来这位同学真的激动……”制片人问他，“那么你想和哪位演员互动呢？让我猜一猜……肯定是我们的漂亮女演员。”
男生憨憨一笑，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是，我喜欢苏料寒好久了，想和她说几句……”
话音还未落，异变发生。
台下一个男人爬上高台，手上举着黑红色液体的矿泉水瓶，扬手就往苏料寒身上洒去。
台上众人对一切的发生始料未及。
女演员都惊呼着往旁边避开，导演和制片人也是下意识躲着。
唯独苏料寒，与其他人比起来，表情可以说是平淡。
她反应很快地躲开了，那滩黑红色看起来像血液的东西洒在地上，弥漫在她的脚边，有星星点点，溅在了她的白靴上。
苏料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皱了下眉心。
地上的液体还在延伸着往她这边流，浓重的油漆味大的呛人。
男人有恃无恐，当着她的面一把敞开身上的长款外套，里面竟然一丝不挂！这就算了，还张开双臂朝她奔来。
苏料寒避开视线，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在台下台上一片轰动中，抬腿就是一脚踢去。
麻蛋……
辣眼睛！
男人没想到她突然出手，脸上瞬间惊变，身下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被踹到。
咔嚓一声，似乎有蛋壳碎裂的声音，但是很快被惨叫掩盖，他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的碎裂的蛋，来不及为自己不性的后半生默哀，就被保安带了下去。
要不是保安拦的快，苏料寒还想赏他几脚。
导演和其他人们连忙上前慰问。
虽然知道她没有受伤。
但是……谁知道心灵和眼睛有没有受到一秒钟的摧残？
活动结束，苏料寒在演播厅的门口看见了贺瑾。
“哥哥你怎么来了？”
“王远打来电话，说你这边遇到点情况。”贺瑾戴着皮质手套，包裹住她泛凉的手，隔着皮质手套都能感觉的凉意。
“怎么这么凉，看来姜汤不能少。”
“哥哥你还说呢。”苏料寒吸了吸鼻尖，有些喏喏的委屈道，“我受了欺负你都不关心我，还让我喝那么苦的东西。”
贺瑾把手套给她。
自己蹲下身帮她擦鞋上的油漆。
“乖，没事了。”
“哥哥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