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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口嫌体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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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旬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水瓶,视线却牢牢锁定在某个奔跑的身影身上。
  原来口嫌体正直的另有其人。
  程旬在心里默数着圈数,眼看着陆行殊这家伙一直跑在稳稳的前三位置,而且他看上去比第二名还要更轻松一些。
  眼看着离终点越来越近,陆行殊已经超越了原本的第二名,跟在第一名体育生的身后亦步亦趋。
  也许是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压力,第一名是似乎是想提速拉开最后的距离,没想到冲刺过后体力反而有些续航不上。
  陆行殊巧妙的利用了这个机会,成功反超过了终点线。
  最后那一段着实很燃,看台那边传来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也不是盖的。
  程旬从人群中走出来,三两步就冲到了陆行殊身边,转而扶住了他的胳膊。陆行殊倚着他借力继续往前走,两个人就着草坪走了一段路缓解后遗症。
  直到陆行殊彻底恢复过来才接过程旬递过来的功能性饮料,缓慢地喝着。
  程旬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关心道:“陆行殊你没事吧?脸色看上去有点危险……要不要去医务室?”
  陆行殊摇头,“我没事。”
  程旬还想说些什么,就有同学过来找陆行殊了,原来是奖牌还没颁。
  “你先回看台吧。”陆行殊又拿过程旬手里的矿泉水,微垂着眼睫,“我真没事。”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程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朝他点点头然后一溜烟的跑回看台去了。
  陆行殊看着他很快就跑得没影的身影,只觉得这人溜得比兔子还快。他就这样特别随意的拿着矿泉水去领了奖,全程无视了第二名看他的眼神。
  仿佛能听见他咬碎后牙的声音。
  陆行殊回看台后就开始倚着台阶打盹,整个人看上去都挺累的。程旬见他一副恹恹的样子就从书包里鼓捣出了早上带的零食。
  鸡腿倒是还在,鸡爪和皮蛋少了点,大概是谢秋白帮忙看书包的时候给吃了。
  他拿着那个卤鸡腿拍了拍陆行殊的肩膀。
  陆行殊:“?”
  “吃。”程旬挑了挑眉,“补充点营养。”
  拿卤鸡腿补充营养吗……?
  可惜陆行殊现在太累了,脑袋也有些当机,明明有些疑问,却下意识地接过卤鸡腿。
  最后在程旬的殷切目光下,陆行殊还是拆开包装啃了一口。
  味道倒是挺不错的。
  谢秋白上完厕所回来看台这边就看到程旬一脸认真的盯着陆行殊……吃鸡腿。
  谢秋白:“……”
  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个人越看越奇怪呢。
  最后他甩甩头,把这些念头都抛诸脑后了。
  而程旬在看到谢秋白过来的那一瞬间,那双漂亮的猫儿眼眯了眯,暗藏“杀气”。
  “柠檬鸡爪你都吃完了?”在谢秋白坐下后,程旬冷不丁的问道。
  “太饿了没忍住。”谢秋白辩解道,“不对,我这不是给你俩一人留了一个么。”
  程旬直接给了他一手肘,“总共就五个鸡爪你一个人吃了三个可真好意思。”
  谢秋白立刻认错道:“错了,皮蛋我不吃了。”
  “?”程旬立刻上手弹了他一脑壳,“去你的,你居然还惦记着皮蛋?”
  陆行殊一边看着他俩“吵架”,一边下意识地啃鸡腿,忽然轻声咳了起来,似乎是被呛到了。
  程旬的注意力立即收了回来,侧过脸看向他,“你不会噎着了吧?”
  他虽然觉得有些无语,但还是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矿泉水递给了陆行殊。
  “你吃那么急干嘛,不会以为谢秋白真的要和你抢鸡腿吧。”
  陆行殊:“……”
  他默默地喝了口水,刚好也觉得鸡腿有些咸。
  三个人解决了那堆零食后,程旬把垃圾都装在塑料袋里,然后拿去扔了。
  他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谢秋白忽然说想看看金牌,陆行殊就顺手拿给了他,然后自己开始靠着台阶补眠。
  程旬回来就看见谢秋白特别嘚瑟的戴着奖牌,非常自恋的在自拍,拍完还让程旬看。
  谢秋白自拍技术之烂绝对白瞎了一张帅脸。
  程旬随便看了看才发现他自拍的时候把身后补眠的陆行殊也拍进去了。
  真不公平啊,这家伙随手被偷拍都这么帅。
  结果这次运动会他们班总体排名中下,理科班排名倒数,没垫底纯粹是因为后边还排着文科班呢。
  -
  时间一个晃点,末梢流于中旬。
  校运动会结束后,班级里的学习氛围又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原因无他,期中考要来了。
  九中高二依旧是平行班,但是高三是要分快慢班的。分班依据自然也不止一场考试的成绩,而是会综合期中考试、期末考试还有月考的成绩。
  所以一次发挥失常也不代表没有机会了,一次考得好也不能太过自信得意。
  程旬上次月考考的还成,至少比他以前的成绩好上许多,当然这次期中考试他也不敢懈怠,毕竟这之后还接着家长会呢。
  陆行殊就好了,即便程旬不想吹他,但也必须承认这家伙在读书这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上次月考就稳稳地第一,打败了原先高一时常年霸占第一位置的那位一班学霸。又由于他是插班生的缘故,当年成绩榜单出来后还被人议论了好一阵呢。
  程旬的目标没想的那么长远,远到考虑上什么大学之类的。他现在也就想着把年级排名先提提上去。
  为了复习,程旬常常是晚自习下课后回家继续挑灯夜读来着。
  临考前一周,他也愈发勤奋好学。
  天气早已入秋,过了秋老虎那一阵末尾的炎热,倒是越发寒冷了起来。
  夏季校服早已清洗干净叠放进衣柜,这季节里边穿件连帽卫衣外边再套上长袖校服也就够了。
  陆行殊吹干头发回卧室的时候发现程旬还坐在书桌前刷题,校服外套随意的挂在了转椅背后,他穿着白色连帽卫衣低着头认真写题。
  暖黄的台灯照下来,在他脸上投射出温暖的光圈。
  侧面线条流畅,嘴唇微微上挑,唇珠饱满。
  陆行殊垂了垂眼眸,随手关上了房门。
  他拉开转椅入座,两张书桌并排着放置,以至于他们回家后也成了同桌的配置。
  只不过一个书桌井井有条又整洁,另一个书桌虽然杂乱无章可偏偏程旬就是能迅速找到想要的课本或者卷子。
  陆行殊落座之后也没有做题,反倒是撑着脸看了看程旬,“不去洗澡吗?”
  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马上去。”程旬随口应道,“就剩一题了,写完就行了。”
  陆行殊也嗯了一声,然后关掉了自己桌上的台灯。
  “大灯也关了吧。”程旬又补了句,“我开这盏台灯就可以了,你先睡吧,我好了就会关灯的。”
  “我没事。”陆行殊坐回自己的床上,又看了眼程旬的背影,“你也早点睡。”
  程旬低声笑了笑,“好。知道了。”
  -
  直至考完期中考试,程旬才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做题的时候都挺顺的,没把握的题目也不多。  程旬趴在课桌上,躺成一条咸鱼的模样,心里哀叹着总算结束了。
  考试结束的快,老师们批卷子也快,又因为是期中考的缘故,还很夸张的出了年级榜单贴在公告栏里。
  程旬在这一片乌泱泱的名字中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名字,依旧是熟悉的中间段。
  至于陆行殊,刺眼的首位让人不注意都难。
  文理科榜单也分开张贴了,文科班人少许多,程旬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谢秋白的名字。
  挂到倒数的位置上凄凄惨惨风雨飘摇的,这要是让他爸看到,挨打虽不至于,但谢秋白的零花钱可就得狠狠挨一刀了。
  怪不得今天中午在食堂见到这货的时候一副心如死灰的德行。
  开家长会的那一天傍晚下起了雨,家里的小卖铺早早地打了烊,还好只是绵绵细雨,阿婆撑了把大伞就足够抵挡。
  教室要留给老师和家长们,而学生们都被安排去了多媒体阶梯教室那边自习。
  考完试后的程旬难得懒惰了几天,自习的时间都偷偷打盹补眠去了。
  就连陆行殊也是表面看着英语课文,实际上在看手机。
  他朋友不多,来C县后和原来学校的同学也基本没了联系。
  不过他当时那样的性格,在省实验那所重点中学里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喜欢他这身皮囊的人是不少,但是真心能做朋友的也就一两个。
  梁子言算一个,倒不是同班同学,而是陆行殊打篮球的时候认识的隔壁班的文科生。
  梁子言他爸和陆行殊他爸原先还认识,也就是一起吃过酒局的关系罢了。
  他也是在陆家垮了之后为数不多的还来关心陆行殊的同学了。
  说起来,这家伙的性格和谢秋白还挺像的,真心待人,所以不缺朋友。
  只不过这家伙现在高三,反倒成了陆行殊的学长了,而且省实验的高三生活确实魔鬼到了极点。
  有时候从他的吐槽中都能窥见一二。
  作者有话说:
  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