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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牵住的时候,程旬先是愣了愣,指尖慢慢放松,脸却瞥向了没有陆行殊的那一边。
凉风习习,他却觉得自己脸上热热的。
明明交往很久了,为什么牵手的时候还会害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回到扎营的地点后,程旬脱了凉拖就钻进了帐篷里,把脸埋在手臂里试图降温。
躺了一会儿后他倒是觉得发的睡袋也挺舒服的。
帐篷内里设计的功能很齐全,程旬翻过身望着头顶那个小小的照明灯,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帐篷的拉链再次被打开,陆行殊手里拎着两瓶气泡酒钻了进来。
“梁子言给的。”陆行殊言简意赅道。
程旬瞪他一眼,依旧懒洋洋的躺着不肯起,“我又没问。”
陆行殊也慢慢坐下来,拿气泡酒故意贴了贴程旬的脸颊,问:“喝吗?”
气泡酒约莫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罐身太冰了。
“嘶——”程旬侧着脸躲开了,还是蹭到了一点点,他抗议道,“太冰了吧。”
陆行殊抿唇笑了下,然后将手里的气泡酒放到了一边,自己随手拿了一罐喝了起来。
乳酸菌味的,度数很低,喝起来更像是汽水。
程旬眼巴巴的看了他一会儿,也坐起来去拿另一罐了。
他成年挺久了,但这也是第一次喝酒,不过度数这么低应该也不会喝醉吧。
抿过酒的嘴唇有些湿漉漉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却能清晰的看见唇珠的模样。
陆行殊垂着眼睛,行动比思想更快,已经偏过脸亲上去了。
程旬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有点懵,捏着罐子的手指慢慢收紧,稍稍往后靠了靠,人也更放松了一些。
帐篷虽然拉好了拉链,但是如若被人从外面拉开也是毫无防备的。
万一谢秋白那个不会看眼色的家伙突然闯入的话……
思及此处,程旬用闲置的手推了推陆行殊的肩膀,慢慢躲开了他的亲吻。
“够了够了。”灯光下他的脸颊有些发红,声音也更轻了些,“……别亲了,你控制一下。”
“为什么?”陆行殊的眼神里有一点点不太明显的攻击性和占有欲,“高考结束了。”
程旬抿了抿唇,侧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之前不是说好的不告诉别人吗。”
“是不告诉外婆。”陆行殊有些固执的回了一句,“他们是朋友。”
听见他说的话,程旬慢慢眨了眨眼睛,觉得对又觉得哪里不对。
先告诉朋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慢慢的让他们接受就更好一些。
“……那也不能太直接的和他们说。”程旬想了想,先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气泡酒,将其置于一边,然后主动抱住了陆行殊。
男生的身上有一点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很好闻。
“委婉的提示他们一下吧。”程旬乖乖的把脸埋在陆行殊的颈侧,“不过就谢秋白那样的钢铁直男,估计再怎么提示都听不懂。”
陆行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之前也很直。”
程旬:“……”
好吧,确实。
两个人并排躺着,帐篷顶部小小的照明灯已经关掉了,只剩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芒。
手指碰着手指,小腿碰着小腿。
“露营回去之后得找点兼职赚钱了。”程旬开口道,语气里带着点倔强的认真,“万一没考好就完蛋了,二本的学费好高啊。”
“成绩都没出。”陆行殊抓了抓他的手腕,转过脸看他,“别太担心了。”
“我这叫未雨绸缪。”程旬慢慢笑道,“这次假期这么长,不当打工人才可惜吧。多攒点钱就当给大学存生活费了。”
陆行殊轻轻地嗯了一声表达赞同。
“一起去。”
程旬自然不会拒绝,他甚至在构思着未来的人生。
“反正和你考上一个大学是没戏了,但是我查过了,S大对面就是S师范,离得很近的。”
即便帐篷里很黑,可陆行殊从程旬带点雀跃的少年音里也能想象他笑起来的模样。
“……我们可以不住校,在居民区租间一室一厅。”程旬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陆行殊揉了下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多找找,总会遇到便宜的。”
程旬弯起眼睛笑了笑:“好啊好啊。”
“也不知道蛋糕店的姐姐暑假还招不招人。”程旬低着头往陆行殊所在的方向挤了挤,蓬松柔软的黑发蹭着他的下巴,“那份工作还是挺轻松的,就是不知道招不招两个人。”
陆行殊顺势亲了亲他的发旋:“不用考虑我,我找别的就行。”
程旬想了想,回道:“先找到兼职再说吧,反正都是别人挑我们。”
打工仔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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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越靠越近,程旬忽然伸手按亮了自己那早已黑屏的手机屏幕,趁着陆行殊发呆的时候翻身压了上去,然后按住了他的手腕。
陆行殊:“……?”
程旬的笑容很甜,可是在手机光的照耀下,显得有那么一点狡黠。
“陆同学,让我耍个流氓呗。”
他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陆行殊凸起的喉结。
其实他抓着手腕的力道一点都不重,陆行殊随意一甩就能挣脱开的程度。
但是他没有。
反而是淡笑着承受着程旬所说的“耍流氓”。
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他的动作很轻,和小猫挠下巴似的。
陆行殊弯了弯眼眸,忽然伸手扶住了程旬瘦削的腰。
那件防晒服材质特殊显薄,隔着衣服掐下去触感也十分真实。
他掐的很猝不及防,程旬倒的也很猝不及防。
门牙直接磕在了喉结上。
惨不忍睹。
陆行殊自作自受的咳嗽了起来。
程旬:“……”
他怕痒这件事陆行殊也知道,所以这家伙百分百就是故意的。
两个人倒的乱七八糟抱成一团的时候,帐篷外边有人在喊他俩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近,完全就是谢秋白那个聒噪的家伙。
“程旬,陆行殊,整点烟花棒玩不?”谢秋白拿着从街边小卖铺淘回来的小玩意一路嘚瑟到他俩的帐篷前,“你俩干啥呢,我拉拉链了啊——”
程旬睁圆了眼睛,手忙脚乱的从陆行殊身上坐起来,扭头喊道:“等等!”
而陆行殊……依旧在咳嗽。
作者有话说:
QAQ 国庆假期没有了 十月日更也吹了 以后还是会保持一周3到4更的
没有假期真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