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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你相信我吗(完)


  夏季的暴雨似乎没有要停歇的节奏。
  傍晚的天空依然是乌云密布,像是醉酒的天仙将乌云揉成黑压压的一团,正在安江市中心写字楼上班的社畜们满脸忧心看着这糟糕的天气,今晚回家又要弄湿鞋子了。
  一位穿着西装、踩着白色小皮鞋高跟的年轻漂亮的女子从桌面上拿起震动的手机。
  “喂。”
  “请问是严敏儿小姐吗?“低沉沙哑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像是有砂砾摩擦过嗓音般的难受,得到对方的应答后,又继续说道。
  “我是花店配送员,张先生预定了一束百合花给您。”
  说话的男人穿着藏青色雨衣、戴着鸭舌帽,抬头看了一眼公司前台,从雨衣滴答滴答往下滑落的雨水引来周边不少人的嫌弃。
  “好,我现在下来。”
  此时正值公司下班的黄金时间,跟着严敏儿一起下来的还有几位女同事,瞧着严敏儿男人接过一大束洁白而娇嫩的百合花,不由自主的笑着调侃了几句。
  “敏儿,这个月都第几束百合花了,追求者好多啊~”
  “唉,真羡慕敏儿,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有这么多追求者...”
  “你们别乱说,要是被敏儿的男朋友听到就不好了,对了,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敏儿你怎么不叫你男朋友过来接你?”
  严敏儿捧着一大束百合花,一脸微笑着应对同事们的调侃,“他出差了,反正我住得也不远,自己走路回去也很快。”
  正顾着调侃严敏儿的她们,没注意到不远处那个本应该走远的花店配送员,此时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隐藏在雨衣下面的双手攥紧了几分。
  直到写字楼的安保人员上前“驱赶”才慢慢离开了原地,花店配送员才慢慢的消失在雨幕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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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敏儿撑着雨伞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曲折的小路里,昏暗的路灯在暴雨中摇摇欲坠。
  百合花的冷香随着风雨时不时落下几片洁白的花瓣,然就在它们就要粘上污垢的时候,被一只手捡了起来,像是捧着珍稀宝物般,存放在黑色雨衣的口袋里。
  “敏儿,实在是很抱歉啊...”低哑的男声像是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视线追寻着前面依然在行走而不自知的严敏儿。
  正在艰难跳过一个水坑的严敏儿自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然而还在小声念叨着,“早知道就让陈大哥载我一程,他不是对我有意思吗..
  好在下一个路口转弯便到家了,然而没等她转弯,身后冒出一双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鼻,雨伞、百合花全都掉落在地面上,巨大的恐惧和惊慌几乎要淹没她整个人。
  “唔”
  “救、救命...
  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让她根本没办法挣脱男人的禁锢,呼吸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动作愈发缓慢,最终双手垂落在地面,溅起污浊的雨水。
  雨衣人瞧着已经失去动静的严敏儿,想起刚才一束掉落的百合花,缓缓站起来,然而就在他走出小巷的那一刻,瞬间被来人攻击瞬间被制伏了。
  “抓到你了。“江芮知膝盖直接抵住男人的后背,手铐利落的拷上对方的双手,冷声说道,“我现在以谋杀罪逮捕你。”
  与此同时,严敏儿和其他一众埋伏在周围的警员纷纷涌上前来。
  这是一个局。
  被迫趴在地面的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低声的笑了一声,嘶哑的笑声像是破掉了的音箱。
  “江队可真无情啊...”
  低沉的语气里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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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真的是...”祁严神色复杂的看着帽檐下的那张脸,除去那满脸的络腮胡和发型,熟悉的五官轮廓无疑是傅文落一样。
  “我们该叫你傅华落,还是沈落?”
  “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区别吗..“
  傅华落被祁严和另一名警员强迫从地面站起来,哪怕是浑身都有几分狼狈,然而傅华落嘴角的笑容依然没有收敛,“在你们警方嘴里,我不就是一个称呼吗?”
  “雨夜杀人魔...这个名字我还挺喜欢的。”
  江芮知看着眼前这个跟傅文落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冷声质问了一句,“电锯上的血,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是,我是故意的。”
  傅华落漆黑的眼底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嘴角的笑容有些肆意,“就是让你们都认为傅文落才是真凶,因为我恨他!”
  “明明长得一样的脸,凭什么他就可以被好的夫妇收养,而我却只能被一一个变态杀人狂收养,动辄被人虐待辱骂!”
  傅华落眼眸紧盯着江芮知,一脸的不甘心和愤懑,“他受着高等的教育,享受着上层的社会地位,受人尊重。”
  “而我呢?”
  傅华落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嫉恨,“只能做快递员、只能做民工、只能做一辈子又苦又累又没有前途的工作!”
  江芮知直接伸手攥紧了眼前男人的领口,黑眸里有着近乎冷凝成实质的怒意,“但是这一切事情,又跟那些无辜年轻女子有什么关系?”
  “她们啊..
  傅华落眼神划过一抹薄凉的笑意,阴戾而冷酷,“跟我妈妈一样,该死!”
  “妈妈”两个字像是开启了回忆里的那个潘多拉魔盒。
  傅华落被祁严等人押_上警车的时候,眸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束百合花,纯白的花瓣被无情的暴雨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片的散落了整个地面。
  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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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漂亮的百合花啊~”
  刚放学回到家的两个小团子瞧见窗边花瓶里那一束百合花,飘着清香而漂亮,温婉漂亮的母亲站在窗边轻轻的摆弄着,瞧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嘴角笑意微微加深。
  两只可爱的小团子凑到跟前,眨巴着大眼睛嗅着百合花的清香,黑眸里满是好奇,“妈妈,花花是爸爸送你的吗?”
  女子忽而沉默了下,神色似乎有些郁郁寡欢,低垂着眼眸将手臂挽起的袖子轻轻拉下来,掩盖那上面的青紫痕迹。
  “...不是你们爸爸,是别人送的。”
  “华落,文落。“
  女子忽而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头,嘴角的笑意浅淡得有几分忧伤,想起每次酗酒就完全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的伴侣,眼眸升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妈妈今晚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两个过去隔壁的张阿姨那里睡觉好吗?”
  两人自小乖巧懂事,听到母亲这么说,哪怕心里再不舍也乖乖点头答应,抱着各自的小枕头和被子来到隔壁张阿姨家。
  “张姐,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女子微微弯腰,双眸笑起来像月牙弯,温婉漂亮如那一束娇艳的百合花。
  “华落,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好,妈妈你要早点回来了。“傅华落站在门边看着女子踩着白色小皮鞋慢慢从老旧的楼梯离开,直到外面开始下起了暴雨,风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百合香味。
  然而就在那一晚过后,女子再也没有回来了。
  与之同时,进出张阿姨家里的人变多了,警察、亲戚、邻..伴随着人的增多,各种风言风语和来自他人怜悯和同情眼神让人无法忽视。
  “傅家那男人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也是朝夕相处十年的夫妻,据说傅家媳妇身上足足中了六刀啊!!手脚都被砍断了,嘶...“
  “谁让那女人不知检点,都结婚了大晚上还跟其他男人碰面,还收了那么一大束百合花,还提什么离婚?这不是自作自受嘛!”
  “都别说了,傅家那老酒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估计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两孩子亲戚好像也不想养,最后估计得送去孤儿院了。”
  “可怜啊!”
  她们并不知道这些话都被房间里没有睡着的傅华落听到了,透过门缝听着那一句句话,傅华落蹲在房门后面,垂着头低声喊着。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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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审判室,傅文落虽然是聘请的心理专家顾问,但他只能在隔壁房间旁观。
  江芮知和祁严负责对傅华落进行审问,傅华落似乎也没有打算隐瞒,将自己这些年作案的过程一一交代,最后笑着道了一句。
  “这些年,我终于理解了我的父亲,想要不被抛弃,”
  “只有死亡,她才不会离开我。”
  江芮知眉头渐拢,抬眸对上傅华落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冷笑一声,“那你母亲肯定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傅华落脸色骤沉,凝视着江芮知,瞳孔中晃动着幽微的光芒,忽而笑了起来,“江队,我们傅家一家男人仿佛是都被诅咒过一样,都...
  “天生的变态。”
  “江队,你能保证,”傅华落看着江芮知脸色越来越沉,他嘴角的笑意与之相反的越来越深,
  “傅文落他不是吗?”
  “他不一样。”
  江芮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坚定决然,黑眸在灯光下闪着光,“我相信他。”
  感受到女子话语里的真切,傅华落忍不住低声笑了几下,看着江芮知的眼眸闪过一抹灼热,但最终却没有说什么,垂眸缓缓在认罪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傅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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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年轻警员满脸焦急的朝两位刑侦大队长方向跑过去,嘴里焦急的大喊着,“傅华落从洗手间跑了!”
  跑了?!
  此时安江市警局进入紧急战备状态,祁严整个脸色都难看极了,被一个重级危险级别的杀人犯从警局里逃脱出来,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如今,安江市全城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如今的科技设备已经不比十年前了,大大小小的路口甚至于公众场所的监控都被调动起来,只要拍到疑似傅华落的人,便会出动警力。
  这一晚,警车的鸣笛声几乎响彻全城,民众也被告知锁好门窗,提防出现在附近的可疑人物。
  江芮知看着安江市警局大动干戈的状况,她作为安溪市刑侦队的自然插不上手。
  只是她想到了傅文落,敲了隔壁的房间,此时作为傅华落的唯一亲属,傅文落身边也有两个警察监视着。
  “傅医生,你觉得他会跑去哪里?”
  “芮知,你带人去我们..以前那个家看看。”
  傅文落揉了揉鼻梁,脱下眼镜后的眼神带着几分凌厉,与傅华落的眼眸有几分相似。
  “好。”
  走到门边便被傅文落喊住了。
  “芮知,”傅文落抬眸看着女子,脸上似乎闪过一抹担忧,“你要万事小心,要是有危险记得第一一时间开枪。“不用顾忌我。
  未尽的话语似乎都透过眼神传递着,江芮知偏头看着男人,眼眸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微微颔首。
  “我会的,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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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傅文落的猜测,江芮知和其他几位队员在那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区门口看到了傅华落的身影,身后的队员紧张的举枪对准男人。
  “傅华落,双手抱头蹲下。”
  然而男人却没有要听从指令的意思,垂眸看着不远处的那棵树,幽深如深渊的眼眸渐渐泛红了,嘶哑的声音很低、很沉。
  “妈妈就是在这里被那男人杀了..”
  “听说树根都被鲜血染红了,血液溅得四处都是,哪怕没有了呼吸,那个男人依然像疯狗一样拼命的砍,只因为听到旁人说我妈妈出轨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江芮知眉头微皱,紧盯着已经泪流满面的男人,声音依然有几分冷意,“当年事实也许并非如此。”
  “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早早的堕入深渊里,没有傅文落那么幸运...“傅华落微微阖上眼眸,像是要掩饰这一瞬间的脆弱,又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
  下一秒,男人倏地伸手往后背方向,像是要从后背拔枪般的危险动作,站在江芮知身后的队员瞬间将心提起来,“江队!”
  “砰”
  枪声响起,傅华落慢慢的倒在地上,看着江芮知举着枪走到他跟前,嘴角蓦地绽开一抹笑,“江队,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一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要相信..“
  然而最终话还没说完,呼吸声音戛然而止了。
  “江队,他身上没有枪。”
  “他是故意的。”
  江芮知抿紧唇瓣,看着地面上已经失去生机的傅华落,而他摊开的掌心里是一朵洁白而娇艳的百合花,飘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多年前在妈妈身边闻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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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办公室
  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法医制服的楚槿,刚完成了雨夜杀人魔的法医鉴定报告,看着桌面那些重要的关键证物。
  视线最后落在电锯上面那一滴血迹,楚槿低声喃喃了一句,“要不是最后傅华落出现,傅文落能不能洗脱嫌疑还真说不清啊,双胞胎兄弟,这让人怎么分得清啊...”
  等楚槿最后收拾要离开警局的时候,路过的行人似乎刚从电影院回来,“话说,心理医生那些催眠真的有这么神奇吗?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吗..“
  寒风吹过,路人的声音远远离开,楚槿却久久的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催眠...”
  女子眼瞳不住的紧缩,看着镜头的眼神似乎透着几分惊恐。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雨夜杀人魔七年前在安江市忽然停止了杀人,而就在七年前傅文落来到安溪市一家大学当犯罪心理教授,同年被邀约成为警局心理专家顾问。
  这七年里,雨夜杀人魔再也没有犯案,明知道哪怕第一案被发现了,少而又少之的证据线索警方依然没有任何办法找到他。
  然而雨夜杀人魔却在新的犯罪现场遗留了一把电锯,让他们把目光对上了傅文落,同样的也牵扯出了他的双胞胎兄弟傅华落。
  “同样的血,同样的DNA,同样的脸,同样的身形...”楚槿迎着微冷的夜风,看着昏昏暗暗的城市,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傅文落真的懂催眠...”
  谁又能保证,真凶真的不是傅文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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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知,谢谢你相信我。”
  傅文落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子,嘴角绽开一抹笑,越来越深,像是空寂的深渊里出现了一束光,点染出一圈一圈的光晕,最终照亮了整个深渊。
  江芮知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视线与男人相交,然而此时的眼眸透着一丝迷茫。
  “我一直都相信你。”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