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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诅咒


  侍女们如此火急火燎,着实把温时星吓了一跳。跳下车的程青寒手搭在他的肩上,陶侃道:“还有什么坏事比休了你更大?”
  见他还在贫嘴,温时星啧了一声,拍开肩上的手,转头问侍女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柳宗鹤手上拿着什么,身旁站着的是低头不语的江醉。
  温时星的视线立刻锁定其手上,府外只有两盏灯,男人又是背对着烛火,他实在难以看清。
  但,好似一件衣服。
  衣服!温时星立刻白了脸,他看向男人身侧的江醉,对方始终低着头,与平常的趾高气昂全然不同。
  即便发现自己私藏一件袍子,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倘若是借题发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看着温时星迷茫的神情,柳宗鹤冷笑一声,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朝温时星丢来。
  与上次的水壶和香粉盒子一样,不偏不倚地朝他脸上掷来!
  一团东西袭来,温时星本能地闭上眼,然而却没等到脸上的痛感。他颤着眼皮,抬眸一看,程青寒挡在了自己面前。
  那件衣袍,被程青寒一臂抓住,其中好像还掉落个什么玩意儿。
  “呵。”程青寒直视着柳宗鹤,当着众人的面,瞧也不瞧手里的东西一眼,便甩得老远!
  温时星摸黑蹲下,捡起那块东西,好像是个雕刻的木偶。他捏着递到脸前,那木偶还是制成人形模样,身上居然绑着与那件外袍相似的小块布料!
  借着光,温时星反手一转,一张怪异扭曲的脸展现在自己面前。他立刻尖叫出声,将那人偶丢在地上!
  身前的程青寒马上回头,一脚踩在那个木偶上,定睛一看,虽脸庞雕刻得看不出人形,但却绑着刚刚手里一模一样的布料,身上还密布的钉子。
  这让程青寒联想到一些仪式,或者诅咒之类的东西。
  “没事,这人偶肯定不是你。”程青寒扶住惊慌失措的温时星,踩着来回搓了几遍那木偶。
  “自然不是他,谁会诅咒自己?”柳宗鹤隐忍着怒意,拳头紧握。
  今夜,本着用晚膳的时间,柳宗鹤想和温时星聊一聊白天发生的那些事。
  他刚到那屋,看见床头弓起一小团,还以为温时星在睡觉。独自在院子里等上好一阵,终于耐不住性子掀开被子时,却看见了这人偶和袍子。
  顿时勃然大怒,把这院子里所有的侍从侍女全部喊来,包括今日不欢而散的江醉。
  “诅咒,这是诅咒。”
  庭外的江醉惊慌喃道,柳宗鹤攥着那些邪物,青筋暴起。
  到底要多恨自己,才会用这种恶毒的巫术!柳宗鹤命令这事不许张扬到城主和城主夫人耳里,自己却忍不住满腔怒火,在大门口等这二人回来,要与温时星当面对峙。
  “我…不是我做的…”温时星摇头否认,他这般胆小,连这人偶都不敢直视,更何况制作?
  “这袍子,是不是你藏的?”柳宗鹤一边说,一边走下台阶,靠近二人。
  没错,这袍子是自己藏的。可是……
  温时星想到这儿,心脏骤停。自己藏的,那就是没有人见过这袍子,见不到也就无法割断这小块布料,绑在这人偶身上了。
  这样说来,岂非百口莫辩,死无对证?
  “不对,不对,江醉看见过我收这件衣服,他是知道的!”温时星脑子运转快速,他立刻想起那个早上,江醉那副神情绝对是看见了!
  “温少主,你不能因为对我有怨念,就随意嫁祸呀,我从没看见过这件外袍!”
  江醉的反应很快,他立刻红了眼圈,声音嘶哑,眼眶中泪水打转,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怜惜。
  听了这辩驳,温时星顿时哑然失语,他缓慢地摇头,不对,你是看见了的。
  但江醉越说越激动,最后低着头用衣袖擦拭眼泪,“我哪敢做诅咒他人的事,如此遭天谴,我对谁也不会这样对柳少主……”
  温时星的大脑瞬间空白,默然许久的柳宗鹤再次问他,这袍子是不是自己藏的。
  这问题,要如何回答。
  是,便默认了自己行不义之事。不是,可这袍子确确实实是自己留下来的。
  “我没有做……”
  “我问你是不是藏了这袍子!”
  男人的怒吼,一下子让所有人静默了。温时星倒吸一口凉气,久久说不出话。
  “你吼什么?”久未发言的程青寒挡到温时星面前,“你只有一个问题可以问,这木偶是不是他做的。”
  柳宗鹤转过脸,双目赤红,眼底掺杂着疯狂和怒意。当他看见这个木偶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温时星恨他,且恨之入骨。
  而眼前这个男人,程青寒,今日之内数次挑拨,明里暗里各种讽刺,插手两人之间的事。
  他忍这个程青寒一天了!
  二人剑拔弩张,一阵强风呼啸而过,带着锋利的竹林叶子,飞快地割向温时星的脸庞。
  说时迟,那时快。柳宗鹤突然朝程青寒挥拳!到底是日日呆在军营的人,程青寒的反应速度很快,他立刻后仰,躲过柳宗鹤十足十力气的一拳。
  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尤其是云峰府的侍从,看着柳宗鹤习武长大,一身本领自然不必多言。但没想到,程青寒也有两把刷子,并且轻易躲开了柳宗鹤的奇袭。
  这一拳,算是彻底点燃两个人的斗志。紧接着,二人挥拳相向。众人立刻围上前去阻止,结果均被一脚踢开。
  “我倒是不知程大将军如此多管闲事,手都伸到云峰城里来了!”
  听了这话,程青寒冷笑一声,一个侧身飞踢,正中柳宗鹤胸口。对方被击退半米,身形却未倒。
  “程将军!你……唔!…”江醉见柳宗鹤被踢了一脚,立刻上前阻止程青寒。
  但他哪里知道,程青寒此刻也是火气十足。刚靠近,就被一脚击中腹部,整个人飞出去几米,倒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你以为我是柳宗鹤?怜香惜玉的事,我可不干。”程青寒收回修长的腿,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疼得直发抖的江醉。
  温时星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要阻止谁,也不知道现在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脑子仿佛被挖空,深深的无力感像藤蔓疯狂缠绕着他。那句藏袍子的问话,其实就是变相逼自己承认吧?既然如此,有什么好问的呢,只是少个替罪羔羊罢了。
  眼前的二人不知何时又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的声音清晰可闻,不多时,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别打了……”温时星唇边吐出这句话,他蹲下身子,捡起那件外袍。
  那两个人依旧疯狂互殴,侍从们可不敢干看着,顶着痛去拉开这两个男人。
  温时星咬得下唇泛白,终于忍无可忍,将手里的衣服砸向他们!
  霎时,一切都静止了。
  “这衣服是我藏的。”
  语毕,温时星走到程青寒面前,生硬地拉开他仍举着拳头的手。
  突然,男人嗤笑一声,他用力推开程青寒,后退几步,视线紧紧锁在温时星的脸上。
  地上趴着的江醉扶着墙站起身来,他弓腰捂着腹部,看向不远处的那三人。
  “你恨我到如此地步?”
  恨?温时星自嘲般笑了,他闭上眼无奈地摇头,对于柳宗鹤,这种小事也值得在意么?
  温时星的反应在柳宗鹤看来,便是默认,他好似忘记了之前对温时星的所做所为,居然涌起不允许温时星恨自己的念头。
  “走!”柳宗鹤感觉自己气血上头,一个箭步上前,强硬地抓住温时星的手腕,要带他回府内。
  旁边的程青寒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伸手就要阻止,谁知柳宗鹤突如其来一脚,还了刚刚胸口上的仇。
  “我劝程将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好歹温时星还是我明媒正娶入府的!”
  见程青寒受了一脚,加上脸上也带了点伤,温时星不愿再看见二人动手,于是转过头无声制止程青寒。
  算了。
  这两个字,程青寒一下子就接收到了。他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地看着温时星。
  还是心软,给了这狗男人一个面子。
  但温时星不知道,这个面子会换来他怎样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