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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老夫人的意向


  大约是受到了从军二儿子的影响,姚老夫人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不讲究,和普通官家老太太总喜欢咬文嚼字不同,让长期在军营的宁蔚觉得这样挺好的。
  有时候话虽然说得粗俗一些,但说的人不用再三思量,听的人不用左思右想,十分痛快。
  姚老夫人毕竟年龄大了,同宁蔚说了一会儿话,她就有些精神不济,宁蔚赶紧让她老人家先去休息,有什么话后面几天还能说,不急在一时。
  姚老夫人昨天从普方寺回来后有些伤神,晚上没怎么睡好,原本今晚她打算早些休息的,也就是因为宁蔚今天回来了,她才强打起精神陪着说会儿话。
  精神一旦放松下来,想要再提起不容易,姚老夫人没有坚持,由田嬷嬷服侍着回屋休息。
  宁蔚赶了两天路也有些疲惫,他回去后看了会儿书,很快也睡了。
  不用再担心外侄孙的姚老夫人这晚睡得很好,她早上起来后听说宁蔚还在练武,没有着急把外侄孙叫来,想起来了在普方寺有一面之缘的小公子,把姚大叫来问问。
  听了老夫人的描述,总管事想了想,决定再问仔细些:“老夫人,崇安县中专门做糕点的铺子大概有四家,还有些卖糕点、干货、炒货一起的,您要找的人大概在什么年龄,有什么特征吗?”
  “看上去应该十四、十五,不超过十六,瞧着就很有灵气的一个孩子,他的孕痣在额上偏左,你先去问问看这些铺子有没有年龄相仿的,有再说吧。”
  姚老夫人不好形容她昨天见过的那个孩子的长相,反正就是看着面善,觉得讨喜,但是没有特别具体的特征能够让人一下就辨认出他来。
  总管事觉得这个任务恐怕有些难,不过好在只用在县城中找,范围没有扩大到整个崇安县,老夫人一般来了会住一段时间,慢慢找总能找到。
  就在老夫人准备让姚大下去办事时,她余光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个小盘子,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在上面,看上去里面的东西亮晶晶的。
  将盘子里的东西拿起来一颗,姚老夫人发现上面还有字,虽然字迹不够精妙,至少还挺工整的,让她颇感意外:“姚大,这是什么?看着挺有意思。”
  “回老夫人的话,这是崇安县刚出现的一种糖,叫做字糖,像这样写着”春夏秋冬”的为四季字糖,而中间写着”福”字的叫做福字糖,每种糖的味道不同……”
  早早地就将字糖摆在桌上,老夫人来了两、三天了才总算留意到字糖,总管事等来了机会,将字糖的新鲜之处一一道来。
  等姚大介绍完了字糖,老夫人就让他退下,自己拿起一颗姚大说是山楂味的冬字糖吃起来。
  人年龄大了味觉会退化一些,姚老夫人不太爱吃糖,因为她常常品尝不大出来糖的味道,反而吃完之后只觉得嘴里黏腻不舒服。
  但是这个山楂味的字糖却让她真的尝到了山楂那种酸酸的味道,再加上糖淡淡的甜味,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吃什么都有味道,充满了活力与生机。
  吃完一颗冬字糖,姚老夫人的心情大好,等宁蔚练完了武寻过来,就听到姚老夫人笑着同田嬷嬷说话。
  “蔚儿你来得正好,来尝一颗字糖,这糖的甜味淡,你吃着应该合适。”
  知道外侄孙不喜欢吃味道过于甜腻的东西,所以姚老夫人发现字糖的味道淡后,立马就想到了外侄孙。
  宁蔚被姚老夫人强行喂下一颗春字糖,甜甜的糖在嘴里化开,没有以往吃糖时糖化开后粘住舌头和牙齿的那种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感觉,这糖还有一股很清淡的果香,平日里吃果子也不多的宁蔚有些不大确定这是什么果子的味道。
  甜味能够给人带来快乐,吃着这颗糖,宁蔚不由自主想到了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个让他觉得开心的事。
  不知不觉中,宁蔚总是皱着的眉头就松开了,因为含着一块个头不小的糖,他左侧的脸颊有点点凸起,破坏了他总是看上去严肃冷硬的面容,带上了活泼和孩子气。
  “字糖的味道不错吧。”姚老夫人见宁蔚应该也喜欢上了字糖,带着点炫耀意味地讲字糖的种种新鲜之处拿出来说了一通。
  没想到小小的崇安县卧虎藏龙,有人做出来了这种不一般的糖。
  在崇安县这字糖卖一百二十文一斤看着有些贵,但若是放到了省城,一百五十斤要买的人都大有人在,姚老夫人打算走之前叫人去买点字糖,她也送去给还在世的老姐妹们尝尝。
  姚老夫人和宁蔚说了一会儿字糖,然后提起了她之前去普方寺遇到的小公子。
  这个时候姚老夫人同宁蔚说苏忻,纯粹是她觉得那孩子还不错,闲聊的时候说两句家常,没有想过他们两人在后来会有那般缘分。
  宁蔚安静地听姚老夫人絮絮叨叨,他看出来了姑祖母同他说这些只是她想说,并不需要他有所回应。
  等姚老夫人说完一段喝茶的间隙,宁蔚想到了年前收到的大表舅和二表舅的信,想了想开口问道:“姑祖母,等开春了天气暖和,您想不想去大表舅或者二表舅那住一段时日?”
  姚老夫人瞥了宁蔚一眼:“他们两也给你写信了?”
  最近这几年,姚老夫人的两个儿子越发频繁地写信回来,想劝她去跟着他们其中一个一起住,老大老二都成,他们都不放心老母亲一个人待在洛南省。
  不仅写信给姚老夫人试图说动她,他们还给姚家、杜家的族亲们也写了,让大家有机会都帮忙劝劝姚老夫人。
  这不,知道外侄也来了洛南省,宁蔚同样收到了信件,多了个劝说老夫人的任务。
  “您在这边,尽管有族亲的照拂,我也会时不时过来看看您,但您大多数时候总是一个人住着,别说大表舅和二表舅了,就连我都不放心。”宁蔚虽然舍不得老夫人走,但是为了老夫人的身体着想,他也觉得老夫人去大表舅或者二表舅身边好些。
  大表舅那边有大表舅母,二表舅那边有二表舅姆,他们心细能更好地照顾老夫人,不像男子要外出做事,对家里的事不会那么上心。
  而且老夫人的儿子都还在世,不管是族亲还是宁蔚自己,都不好越过了两位表舅将老夫人接在身边悉心照料。
  姚老夫人听着宁蔚的话非但不觉得宽心,反而更生气地说:“得了吧,我的身子骨好得很,用不着他们两照料,老大是做文官的,不可能调回洛南省就算了,老二他是武官,没有不能回本籍当官这一套规矩,他总想着让我去边境,怎么就不想着带夫郎孩子回来!”
  姚老夫人和杜老太爷感情深厚,她一直不愿意跟着儿子离开洛南省,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家老太爷,她担心自己走了,老太爷就没有人挂念。
  还有一点就是她想要让二儿子一家从边境调回,不管是洛南省还是别的省,不管是一省副将还是城守尉、防守尉,什么都行。
  如今南靖虽然边境太平没有战事,但是保不齐哪天南靖就可能和北梁打起来。
  作为南靖子民,保家卫国是军旅之人不可推脱的责任,正是有了边境的大军才能护住南靖内部的安稳,姚老夫人很为儿子自豪。
  只是作为母亲,担心孩子的安危是她的天性,只要老二在边境一天,她就要念着他一天。
  姚老夫人越说越不高兴:“我就在他们成亲的时候见过他夫郎,他们两的孩子也一直都在边境,一个个老大不小了还不议亲,他们那边距离远我管不着,那我想怎么做他们也别多话。蔚儿你别劝我了,我是不会离开洛南的,要是哪天我死了,正好就和老爷葬在一起。”  姚老夫人都把死字说出来了,宁蔚担心气着老人家,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说着老二家的孙子们,姚老夫人突然想到宁蔚马上就十九了,正常来说他这个年龄的男子早就娶妻生子,昨晚没有来得及仔细问,这会儿时间充分,她赶紧问问外侄孙心里有没有人,别被窦氏那个祸害给耽误了。
  十五岁就去了军营,哪有机会接触京城的小姐公子,问宁蔚对谁有好感,不如问他哪本兵书上写了哪些兵法。
  而且有可能是从小被父亲和继母影响,宁蔚对娶妻没有热忱,这也是这几年窦氏折腾的时候宁蔚没有反抗的原因。
  姚老夫人见外侄孙说起这个话题无动于衷,一脸出家当和尚都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暗自担心,再度咒骂了宁旬和窦氏一通。
  既然宁蔚是因为没有怎么见过女子、哥儿才不动心,那姚老夫人就思索着省城有哪些好人家的孩子能配得上宁蔚,下次找个机会让他见上一面,万一这孩子就动心了呢。
  就在姚老夫人琢磨着给宁蔚相看,姚家庄子总管事找人打听苏忻,苏忻开始试做佛字糖时,之前那位在唐记小食开业那天一次性买了几百斤字糖的跑商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