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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休妻!(二更)


  “啪、啪、啪……”刀疤脸拍着手,后退到椅子旁边,他一脚踩到椅子上,发出“碰”地声响,吓得四周的人,立马噤了声。
  “我还是头次见,这么大一个府邸,”胖子用手比了一下,朝众人看了一圈,“都没找那个什么二公子求证一下,就直接信了家丁的话。”
  胖子嗤笑一声,人群中突然陷入安静,立马又有人出声:“二公子欠了那么多钱,还需要求证吗?”
  “就是。”
  其他人跟着附和。
  胖子从兜里掏出两张欠条,递给壮汉,让他拿去给所有人瞧瞧。
  他嗓门洪亮,生怕对面府邸门口的小丫头听不见似的,说道:“你们那什么二公子我是不知道,只是这两张欠条的时间,你们看看清楚。”
  “临威欠我们的必须还,要么交人,要么交钱!你们那什么二公子成亲,正是同夫郎恩恩爱爱的时间,要挟临威写欠条?你们是觉得我们赌坊的人,没脑子吗?”
  胖子这话一说,围观的人争先恐后挤着看上面的日期。
  联想到老夫曾经说二公子改过,后再琼叔离开后变本加厉,再一看临威那张欠条的时间!聪明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这样的奴才,不送奴役窟简直可惜了!”
  “这不摆明了自己想赌,输了推给主子吗?”
  “要我说,指不定二公子早就改过自新了,就是身边的奴才死性不改,说尽谗言,这李二公子也是倒霉!”
  “是啊是啊……”
  琼叔皱了皱眉,胖子三言两语便矛盾的方向指名了李府,若是他们不赶紧交出人,形势会不受控制。
  届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冤枉了李初尧,骂李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糟了。
  琼叔权衡利弊,立马让小厮带着人去将临威押出来当面对质。
  胖子勾唇一笑,“需要我再讲讲临威来赌场的时间吗?”
  胖子一只手放在踩着板凳的腿的膝盖上,末尾两根指头蜷在掌心,晃了晃手指,“没关系,我们赌坊都有记录的,不相信不是还有人证吗?”
  “或者让你们那个什么二公子,当面来对质也行。若是这样都不行,咱们还可以再想办法嘛。
  再说了,咱们今天来不是闹事的,要钱和要人,二选一嘛!”
  胖子这话,让在场的人都觉赌坊还是讲道理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一没有迁怒,二也没动手,只是让李府交人,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琼叔脸色不太好看,今日这事,不交出临威,只怕收不了场!
  另一边。
  张香兰看着进屋的家丁,“放肆,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大夫人,琼叔说现在需要临威出去对证。”说着家丁已经上前抓住了临威。
  “大夫人,救我!赌坊那班人穷凶恶极,我去了就没命了!”临威拼命挣扎,他不要出去!绝对不要!他会没命的!
  张香兰皱了皱眉头,其实临威的话,她并非全信,但如果真放了人出去,万一临威在众人面前口不择言,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张香兰疾言厉色道:“这是在我的院子里!拿人也该经我同意吧!还是说,你们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大夫人了!”
  “小的们不敢……”
  “他们不敢,我总敢吧?”老夫人被嬷嬷扶着踏进门槛,钱氏站在老夫人右手边,虚搀着人。
  张香兰咬了咬牙,从高位上下来,快速冲老夫人拜了一下,不情不愿喊:“母亲。”
  “你眼里若是还有我这个母亲,就赶紧让人将临威带出去对质,不然你让李府以后怎么做人?”
  老夫人眉间尽是不满,同钱氏的得意全然不同。
  “老夫人,不要啊,小的出去会没命的!”
  临威见老夫人不动摇,又忙紧继续求张香兰,“大夫人,你救我!你要救我啊!”
  张香兰咬紧后槽牙,衡量利弊后,她冲张嬷嬷说:“嬷嬷跟着一起去听听。”
  “是。”
  老夫人眯了眯眼,一声令下,“带走。”
  临威清楚自己最后的底牌是什么,张香兰让张嬷嬷跟着他,是让他放心的意思。
  可那些赌债确实是他自己的,他脸上露出一抹慌乱来,临南突然站起身,塞了一块抹布在临威嘴里,“老夫人,大夫人,小的愿意一起前往。”
  老夫眸色深了深,点了点头。
  张香兰松了一口气,有临南在,临威必然说不出什么来。
  临威呜呜两声,惊恐地看向大夫人,只是张香兰没听明白,人已经被押走了。
  沂南的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城外,苏御见李初尧端正坐在马车里,嘴角一直勾着笑,目露疑惑。
  “你今天心情这么好?”
  李初尧伸出一只手,苏御搭上去,一把被他拽了过去。
  “今天可有一出好戏要唱。”
  “什么好戏?”苏御皱了皱眉,被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弄的心痒痒。
  “算算时日,临威临南已经到邺城了,胖子也去了。”
  “胖子?就是要债那个?”
  李初尧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幸灾乐祸。
  李府就要不太平了。
  只要临威同胖子对质,赌坊欠条的证据一扔出去,李初尧便从“恶少”变成了,被下人哄骗的傻少爷。
  他再浪子回个头,指不定他还能作为新一代标杆。
  人的观念就是这样,好人变坏人,罪大恶极;坏人变好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其次,临威欠赌坊的银两虽然没有他多,但李府愿意替一个下人还钱,也要同他断绝关系,肯定说不过去。
  那么临威只能被抛弃掉。
  至于张香兰,幕后还有李舜维和二夫人做推手,名声定然毁了,说不定连同嫡母的位置,都保不住。
  看清形势的临南,必然会听主子的话,另寻大伞乘凉,无疑老夫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这些张香兰一概不知。
  李初尧叮嘱胖子一定要将事情闹大,为的就是多一些观众,才好一传十,十传百。
  只要当着众人的面,临威承认是张香兰指使他,将李初尧骗去赌坊,观众里,再冒出一个人,提醒一下,李初尧不是亲生的流言。
  李府的名声,便被这位嫡母,影响的差不多了。
  饭后余谈,经久不衰。
  等他将沂南的生意稳定了,功成名就回到邺城,这出戏,就更好看了。
  事实同李初尧想的一字不差,胖子哪里管李家的事,抓了临威直接走人,临走前还说了一声多谢。
  李府的热闹被人瞧够了,对胖子既气又无奈,让热闹的人唏嘘不已。
  这可能是李府近些年来,跌的最大的跟头了。
  被人捏着当猴耍,唱足了戏,什么好都未捞着。
  李府大厅,老夫人一脸怒容坐在最上面,李胜才立在堂下,望着跪在地上的张香兰皱眉。
  “我李府的名声,就被你这个贱妇毁了!”老夫人勃然大怒,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张香兰的额头上,顿时砸出一道血痕来。
  “啊!”张香兰惊唿一声,站在一侧的李雨思立马跪在地上,“求祖母留情,母亲只是一时煳涂。”
  “她一时煳涂!一时煳涂毁了李家百年的名声!你们现在出去听听,外面都说些什么?”老夫人气的手抖,指着张香兰怒斥!
  钱氏摸了摸肚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休妻!这样的女人,决计不能留在李家!”
  张香兰慌了,立马抱住李胜才的大腿,红色的血迹,煳了她半张脸,看起来恐怖又诡异。
  “老爷,我为李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思雨在一旁哭,在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张香兰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李舜维低垂着头,眼里闪过一抹快意。
  三姨娘和沐染皆称病,不能前来,在场的人,除了李思雨真心实意求情,其余人一字未言。
  “老爷,你难道忘记当初你娶我的誓言了吗?”
  张香兰眼里滚下眼泪,自以为楚楚可怜,但实际可怖的要紧,一边天使,一边魔鬼。
  李胜才一脚踢开她。
  李雨思连忙接住人,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李胜才于心不忍,开口道:“母亲,今日之事,确实是香兰的错,但休妻过分重了。”
  “若是此时将人休了,加上之前李初尧的事,必然让人觉得我李家无情无义,不如罚人跪祠堂忏悔,抄经念佛吧。”
  老夫人眼睛眯了眯,显然不满意。
  李胜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只好继续说:“再让她交出府中大权,由钱氏暂代管理吧。”
  张香兰瞪大了眼睛,想出言,被李胜才冷眼扫了一眼,话卡在了喉咙里。
  “但钱氏如今怀孕在身,便先由母亲代管吧。”
  张香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给钱氏,那就还有机会!
  李胜才对上老夫人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就按照老爷说的办吧。”
  说完便由着嬷嬷扶着离开了。
  李舜维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凭什么他娘,就可以被随便踢开,张香兰犯了这种错,还能平安无事!
  李胜才看了张香兰一眼,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起身出了大厅。
  二夫人路过张香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嘲讽,用只有张香兰听得见的声音说:是我的,早晚会属于我。
  张香兰想撕碎她的脸,却被李雨思拦住,“母亲,你忘记父亲的话了!”
  张香兰平静下来,如同斗败的犬类,蔫头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