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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厚脸皮的从先生


  早就被吵醒,一直潜在二楼阴影里的尚鹤寅暗自焦急,拧着眉头,刚想起身下楼调解。
  就听见楼下那团紫粽子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弱渣。”
  “……”尚鹤寅安心的坐下来,裹紧睡衣,继续窝在阴影里,撑着下巴看热闹。
  从宥言的一只胳臂冲破紫烟,竖起中指对着老人的鼻孔方向比划着:“就你这水准,还敢在我跟前吾乃吾乃的?弱渣,废柴!”
  紫色的烟瘴忽大忽小,发出“兹拉兹拉”的碎裂声,不过几秒,再也撑不住,随着从宥言的一个响指,掉落一地,化为水气,摊在地上。
  “这世上灵气极其匮乏,只有人的脸皮在不断膨胀,没有一个不是弱渣的。”从宥言傲然环视大厅,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当他的视线飘到二楼时,正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
  糟,被媳妇围观了~从宥言略心虚,急忙眨眨眼,对着琥珀眸子,龇牙笑。
  这个笨蛋~尚鹤寅脸色一红,悄悄移开视线。
  作为杀手锏的紫烟毒瘴,被人一招就破了…此刻,齐老的心里是崩溃的,自信心碎了一地,浑浑噩噩地退后几步,呆坐在沙发里,不断自省中。
  从宥言看见齐老双肩耷拉着,丧到极点了,有点不忍心,决定吟几首诗鼓励鼓励老人,帮其竖立起自信来。
  他走上前,猛一拍齐老肩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啊。虽然你已经不年轻了,但只要心中有梦想,还是可以脱胎换骨滴。”
  这样狗屁不通的诗词,换着做往日,齐老肯定一巴掌呼过去,现今技不如人,也不好再摆资历、瞎矫情。他忍住心酸,抬头问:“我怎么感觉自己很弱呢?”
  从宥言宽慰道:“对呀,虽然从本质来说,你依然是个弱渣,不过比起旁人,你的确要好上那么一丢丢。”
  齐老:“……”
  这跟指着鼻子骂人也没两样。
  齐老更颓了。
  从宥言挠挠头:“看在你是我半个同门的份上,你上门找茬的事情,就算啦。”
  齐老转转眼珠,起身:“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给熊先生下的毒?若不是我家残卷上记载着类似案例,我也是双眼一黑,无从下手的。”
  “你家有残卷?上面都写了啥?能拿来给我看看吗?”
  一直坐在二楼旁听的尚鹤寅,喊了一声:“小从!不可。”
  齐老装作刚发现有人的样子,朝楼上颔首点头,笑道:“我与小友切磋技艺,打扰了。”
  尚鹤寅的语气带着恭敬,缓步下楼:“齐老亲临寒舍!我的荣幸。”
  从宥言顿时不高兴了,“寅儿你都没有这样跟我说过话呢。”
  尚鹤寅经过从宥言身边,小声道:“别胡闹,那本残卷是齐氏的宝贝,岂能随意取出给外人参阅呢。”
  从宥言极听媳妇的劝,眨眨眼,笑了:“一本残卷也是宝贝吗?哦哦哦,我还在想,若里面有错处,我也能帮他们改一改的。既如此,算了吧,我也不稀罕看那些破纸片哒。”
  尚鹤寅暗暗松了一口气,真若按着从宥言的性子胡闹,只怕会被有心人讹上的。
  一直没能插上嘴的齐老:“……”斜眼看巧笑倩兮,云淡风轻的尚鹤寅,暗道:尚家少爷不是个病秧子演员吗,怎么跟这个怪胎搅合在一起了?如今再想诓这个来历不明的怪胎与我修书,却是难了。
  “小从,门厅那里躺的是谁?好大一团。”尚鹤寅明知故问。
  从宥言搓着手,笑道:“是兰夕公司的星探加经纪人。”
  那团黑影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束缚了手脚,一直奋力挣扎着,此时勉强抬起脸来,对着齐老,呵呵呵地喘息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齐老端坐在沙发上,冷淡地垂下眼:“我只能做到暂时控制你的病情,其余的我无能为力。”
  从宥言蹦跶过去,将黑影翻过来,看了看脸色,查了查眼底,一本正经地表扬齐老:“看不出来啊,齐老头,有两把刷子,你居然让他多活了几个时辰。”
  齐老气得差点吐出一升血,哼哼几声,转过脸去:“既然你们有恩怨,我就不掺和了,告辞!”
  老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拂一拂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副根本不想带走累赘的样子。
  脚底抹油,溜得贼快!
  玄关传来沉重的关门声,客厅里迷迭香味,消失殆尽。
  黑胖的人影在灯光下露出惨白的面孔,熊大极度缺水的嘴唇,已经皴裂破皮,深可见肉。
  熊大在地面滚爬蠕动,挪至从宥言脚下,不断做哀求状。
  从宥言饶有兴趣地蹲下身,看着地面上那坨黑胖团子,笑嘻嘻地说道:“第一次见你,我就晓得你不是好人;再次见你,果然如此,胆子挺大啊,敢给我下套?你以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吗?”
  熊大干嚎几声,滚来滚去,做着吞咽着的动作,眼眶里眼白逐渐开始发黄变色。
  从宥言这才起身,挖起沙盘里早已呼呼大睡的肥虫子,抖了抖,将虫子唤醒,举在熊大鼻子底下,晃了晃。
  肥肥的小虫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张牙舞爪的摩擦着螯牙,慢慢往人形肥料上爬去。
  熊大浑浊的眼白,泛出死鱼的臭味,脸部肌肉在疯狂的颤抖,双手呈现出鸡爪样,抓挠着地板,费力地吐出十几个字:“救我!你的…秘密,我…知道!”
  仅仅是简短的一句话,就用光他全部的库存口水。说完之后,熊大又开始tian食地板上残存的冰花,越想tian越是渴,越是渴越想tian。
  熊大一身肥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每个毛孔里挤压出来,一滴又滴,颗颗泛着土黄色,随着地心引力,滑落地面,再次转化为油腻的霜花。
  从宥言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根本不会关心被施毒者的中标后心情,只是听到那句“你的秘密我知道”时,眉头才略有松动,
  轻轻将食指一弹,小虫子听话地钻进熊大的鼻腔。
  熊大的小眼球腾地瞪得溜圆,双腿一阵抽抽,脸颊一歪,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尚鹤寅忍不住开口:“好歹也等到他说完话再动手!”
  从宥言哼哼道:“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等他嚼舌根,直要我的虫宝宝住进去,任他是谁,都会乖乖听话了。”
  尚鹤寅:“……”我听到了什么?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个视人命如儿戏的男人,会真心善待自己吗?
  沉吟片刻,尚鹤寅轻声问:“你喜欢我什么?你看上我什么了?”
  “你长得好看啊,正巧戳中我的心!”从宥言理所当然的看着尚鹤寅,“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你肯定会嫁给我。”
  只因为颜值吗?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内在?尚鹤寅确定这个蠢货脑袋里面塞的果然是稻草和神油之后,忽然就释然了。他笑起来,眯着眼睛,带着一点邪气:“嫁给你?你怎么不说嫁给我呢?”
  从宥言不解地看着媳妇,担忧道:“寅儿你肿么啦,忽然笑得好奇怪。我一开始是贪图你的美色了。关键是,人与人之间,还得给个机会接触一下吧?”
  尚鹤寅咬牙不做声,等着他的下文。
  从宥言默默握起媳妇的手,“寅儿啊,关键是你根本看不上我啊,视我的才华如粪土,这才迫使我努力挣钱,展示才华给你看。”
  尚鹤寅继续咬牙:“那还是我的不是喽?你的才华在哪里发酵呢?我怎么没发现?”  从宥言感慨地摸着媳妇的白手:“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啊,若不是我死缠烂打,紧盯着你不放,你如何晓得我的本事。”
  “你的本事就是死缠烂打?”
  “非也!非也!我吃饭的本事是医毒双修,拿手的本事是找到你,让你答应做我媳妇啊。”
  从宥言满是星星眼地盯着媳妇看,小声呢喃着:“我钟意的,只有你一个啊!”
  尚鹤寅面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心律不知怎么就缓和下来:…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跟一个情商为负数的脑残,较真怄气。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哼了一声,尚鹤寅甩开从宥言的贼爪子,转身上楼。
  见媳妇翻白眼,从宥言急忙粘上去,影子似的,亦步亦趋,“寅儿啊,你不生气了吧?”
  尚鹤寅笑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生气了?”
  你看看,你看看,恋爱书上都写了,媳妇这样的别扭态度,就是生气了。这时候,男人一定要主动承认错误,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都要勇于承认,是自己错了。
  从宥言抱住媳妇的袖口,软萌萌的眨眼睛:“寅儿啊,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一旦视频里播放如何泡妹子的桥段,从宥言都在做笔记,并认真的学习模仿过。
  此刻,他学着电视上的狗血桥段,将五官配合着语气助词,调在一起,挤啊挤的,很努力的撒着娇,看起来颇为可笑。
  尚鹤寅被这个蠢货逼得差点疯了,无奈的停下脚步,揉揉从宥言的顶上呆毛:“我不生气了。你把楼下的事情弄完,早点休息吧,明日跟我参加综艺。”
  从宥言喜得一蹦三丈高,捧着媳妇的下巴,香上一个痕迹,得寸进尺道:“反正都上楼来了,不如一起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