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都市言情 > 从先生从不讲武德 > 第三十五章 洗髓符

第三十五章 洗髓符


  这边尚鹤寅安抚好从宥言后,面对摄影机笑了笑:“即便是如此,还是还录吗?”
  摄影大哥的面孔恢复成出厂设置,一板一眼的点头:“这样更真实,更有看点啊。”
  尚鹤寅拍拍尘土起身:“好吧,我们继续。”
  这场综艺其实是一场练胆子的游戏,今天的戏份不过就是伙伴们互相认识一下,再将未来一个月的游戏规则说一说。
  期间肯定有搞笑担当,拉后腿担当,负责尖叫担当,极有耐心的姐姐哥哥担当,等等。
  一句话,哪怕只是游戏,它也是需要流量的游戏,需要热点、卖点,去吸引观众的眼球,每位嘉宾的人设后面都充满了团队的心血,各人依照事先写好的台词脚本扮演角色,游戏早就失去游戏本身的定义。
  哪怕如尚鹤寅这样的获奖演员,也得遵守游戏的规则。
  也不知这条通道通往哪里?
  头顶上蹲守的小肥不断暗示、明示,非要进来。
  好在几人胆子都挺大,借助石壁上的荧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去。
  忽暗忽明的绿色光源,映衬着通道里很是阴森,从宥言拉着尚鹤寅的手,走在前面,摄影大哥跟在后面。
  短暂的安静过后,更远处的黑暗里,传来呜呜咽咽如泣如诉的歌声。
  摄影大哥下意识地摸摸手臂,将刚刚竖起的鸡皮疙瘩抚平了。
  从宥言示意停下,侧耳细听。
  通道里阴冷潮湿,石壁含有大量的湿气,凝结下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敲击在水洼里,配合着歌声,还挺有韵律。
  明明是模仿少年团的歌声,被通道里的不知名生物演绎的更像幽灵唱歌。
  朦胧中似乎有几个黑影在快速移动。
  从宥言一挥手臂,三四只甲虫震动翅膀,迅速飞了出去。
  头顶的小肥更兴奋了,不断扭着肥圆的小身板,吱吱叫。
  很快,打头阵的黑甲虫飞了回来。
  从宥言举起手背,做为甲虫的临时停车场,小甲虫发出吱吱喳喳的细碎声音,他侧耳听了一会儿,回头解释道:“前面有一处暗室。”
  “暗室?”尚鹤寅拉住从宥言:“会不会有危险?”
  小甲虫不断在前方鸣叫,从宥言再次闭目倾听,甲虫翅膀带回的气味在脑海中勾起清晰的图画,心中的疑窦开始加深
  从宥言踱着步子小范围的转着圈,脚下跳来跳去的踩着石子,自言自语道:“前七,右三,左四,后五。”
  因为二人离得最近,尚鹤寅勉强能辨出,从宥言像跳大神一样前后左右的摇摆舞蹈着,以为他又触发了诗意开关。
  因有外人在场,只得小声提醒道:“小从,不要跳了,我眼晕。”
  尚鹤寅的话音还未落地,耳边就响起机关开启时的“吱呀~”声。
  看不见脚下出现了何物,仿佛是裂开了一条缝,狭窄空间的气流由湍变急,快速流动起来,霉味混杂着硫磺气息,扑面袭来。
  前方一只温暖的大手一把拉住他的衣领,紧紧裹紧怀里,二人胸膛贴着胸膛,团在一起,转着圈,坠入裂缝之中。
  下落的冲击力被洞底的稻草垫子缓释了。
  从宥言扶起尚鹤寅,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打量四周。
  无端冒出的阴风,幽幽的顺着小腿拂过,冰冰凉凉的,吓了尚鹤寅一跳。
  头部神经绷得极紧,发根根根竖起,尚鹤寅的呼吸急促,紧张起来。
  从宥言咯咯笑起来,低声安抚道:“勿慌,只是新旧空气交换了一下场地,有什么危险,也有我在前面替你挡着。”
  那声音,不轻不重,语调柔和,在黑暗空间里极赋催眠能量,尚鹤寅不知不觉便静下心来,跟着他又往前走了五十余米。
  这里的环境与通道口完全不同。
  脚下是夯实的三合土地,逼仄的空间摇身一变,变得阔然开朗。
  略显冷清的是镂空的木门,它们失去了铜纽支撑,孤独的竖在墙边,不过材质却是极好的,有点像是金丝楠,虽然失去了光泽,却并未腐朽,上面刻画着不少背着竹篓,做爬山状的老者,一个个拄着拐杖,虔诚地盯着山顶。
  干燥的纹理,精致的工艺,也不知古人是如何保存的,至今依然完好。
  尚鹤寅举起手机对准这些木门上雕花,拍了几张。
  离得近了,能闻见木门后方散发的香味。
  幽静而长远,淡淡地飘至鼻尖。
  “这里的味道,我记得。”从宥言四下嗅了嗅,脚下飞快的将这里溜达了一遍,熟门熟路的摸到一处暗格,拉来扯去的摸索半天,翻出不少蜡烛和火石。
  从宥言费力敲打了几次,无奈抛开,灰心道:“唉,年代久远,火石失效了。”
  尚鹤寅摸出裤兜里的打火机递过去。
  从宥言道了谢,弯腰将一排蜡烛点燃,插在烛台上,取出不知在何处找到了二个牌位,掸去灰尘,放在木门前。
  徒手擦拭牌位时,不知是不是灰土气味过于呛人,睫毛眨动频繁,从宥言低垂的眼角湿润起来。
  尚鹤寅敏锐的感觉到,从宥言的气场变了味道,他的行动举止颇有规矩,进退得宜,回顾左右时,带上了氏族子弟才有的傲然。
  擦完牌位,从宥言认真的整整衣衫,恭敬地跪伏在地,双展臂至胸前,拢手推在前额,一躬到地,不敢抬头,低声念道:“不孝弟子从氏宛童,叩见祖师。”
  反复三拜之后,从宥言再次振袖三回,这才起身。
  他转身拉住尚鹤寅,笑眯眯地往前啦,嘴里碎碎念着:“师傅啊师傅,您老人家一直担心我会孤独终老。这下,您可以放心啦,徒儿我已经找到媳妇啦。”
  媳妇~谁是你媳妇!真是莫名其妙。尚鹤寅刚想拒绝,脑海里却嗡嗡响响,糊做一团乱码,双膝不知被谁下了蛊术,一软一麻,跟着从宥言一起跪了下去。
  一拜二拜连着三拜。
  从宥言满心欢喜地握住尚鹤寅的手:“媳妇啊,这真是机缘巧合啊,遇见了以前我与师傅炼丹的洞府。这回咱们也算是见过长辈,拜过堂了,走过明面啦,回家我们一定要圆房啊。”
  直到起身,尚鹤寅还处于头脑昏沉的状态,猛然听见-圆房-二字,方才惊醒。
  从糊涂场景中脱身而出的尚鹤寅,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一脚,踹在从宥言小腿上。
  从宥言忍住痛,急忙抱住他,小声哀求道:“怎么又生气了?媳妇啊,在师傅跟前,你要给我面子啊。”
  “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尚鹤寅挣开对方的爪子,红着脸,扫了牌位一眼:“你,你怎么还有一个名字?宛童,那是你的字?”
  “好听不,那是一味中药,又名桑寄生。”从宥言得意起来,“我们师兄弟共有十人,最后获得师傅赐字的仅有我一人而已。”
  所以,你死的最早…尚鹤寅默默腹诽。
  从宥言拜过牌位后,心情甚好,举着烛台,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
  视线从黑暗变为昏黄,眼前出现了的场景极有岁月感。
  蛛网遍布黑墙,半人高的杂草,枯黄的蓬在断壁上,歪歪斜斜的描金花纹显示这里原先应该是一处修葺极好的密室。
  三十平米的空间里,到处都是被硫磺熏黑后的残壁和断垣,依照地势挖出的角台上,一口炸裂的黑锅,灰头土脸的躺在废墟上。
  一直跃跃欲试的小肥焦急地叫了起来。  几只小甲虫听命的飞过去,小心的拎起肥虫,在废墟上空溜了一圈。
  见肥虫不断发出悲鸣,从宥言感同身受,跪坐在早就变色的蒲团上,手指从中拈出一根草芯,点燃后,闷闷地向黑锅弹了一朵火焰。
  “嗖~”
  一道蓝光在黑屋里闪过,一只黄纸符箓从黑炉中忽然现身,飞至眼前,无风自动,凌空飘摇几番,“啪~”的一声,炸裂开来。
  忽如其来的雨丝伴随着灵气,喷薄在从宥言的脸上,一股盎然正气自符中融出,迅速灌进天灵盖。
  尚鹤寅目光发亮,若有所思:“我还以为道士画符,都是骗人的把戏,原来也有货真价实,这般厉害的。”
  从宥言将灵力吸收殆尽后,仰面吐出一口浊气,眼眶又红了。
  “师傅待我真好。事发之后,他便封存了这里,不再让人进入,也料到很久之后我会找到这里,特地给我留下一张洗髓符,师傅啊,师傅!”
  从宥言黯然念叨起来,不久便觉得心口酸疼,转身抱住尚鹤寅,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尚鹤寅脸上染上几分薄红,难得没有流露出嫌弃,迟疑了几秒,不甚熟练的回抱住这个大孩子,耐心宽慰道:“好啦,都过去了,你看,你还活着,还有心跳。”
  从宥言抱着美人嚎了半天,好容易才止住哭,抽抽噎噎间,想起自己存在洞府里的手札,那些整理好的案例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只要能出手,自己离10亿的目标就又近了一小步。
  做梦都想抱的美人归的他,慌里慌张地跳起来,满屋子乱转:“我的宝贝啊,我宝贝啊,你倒是快点出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