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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玉舒恬的来历就很迷


  哭完心中所有委屈的玉舒恬,睫毛低垂,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等待最终的结果。
  尚家众人也没啥心情搭理一个上门逼婚的小演员。
  所以,周围虽然有人来人往,氛围却诡异的类似坟冢。
  玉舒恬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眼前的的老宅、老人、老物;以及假笑、阴笑、冷笑,这些不属于她的颜色似乎经不起光阴的冲洗,变得极淡,变成灰白。
  灰败阴暗的破旧建筑被时光倒拖回隧道里,儿时记忆一帧一帧的闪过眼前,那里没有美好,没有撒娇。
  那里永远都散发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身患隐疾的她被卖给人贩子的时候,就已被继母打断了腿骨,而买她的人只盼着她能更凄惨一些,所以又剃光了她的头发。
  而她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躺在破旧的棉絮里装死。
  伪装成她父亲的贩子,则不停向行人磕头乞讨。
  运气好的时候,能讨到几百块钱。运气差的时候,她就只能饿肚子。
  被饥饿与疾病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时候,她也就会幻想出一些老鼠精,长蛇怪之类的出现,只需要轻轻咬在动脉上,只需要一口,她就可以解脱了。
  她从不晓得小人书里描述的童年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并不留恋这个世界。
  她只想求死而已。
  直到那天,一滴混着水果香气的水滴,滴进她的嘴里。
  她从来没有闻见过那么好闻的香气,忍不住一抬头,眼前是一个周身罩在黑衫里男人,正望着她,冰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摇头。彼时,她还没有名字。
  她只是垃圾山上,最不起眼的一只小号苍蝇。
  那男人晃晃手中的塑胶瓶,冷漠地看着她:“想喝这口水吗?那就爬起来,跟我走。”
  想的,想的,只要能带她走,不管去哪里,她都愿意!
  口干舌燥的她刚想从棉絮堆里爬出来,那个买她的贩子便冲出来,一把拦住男人,伸手便要钱。
  她记不清男人是怎么做的,只记得一道黑影卷着微风划过眼前,那个买她的人贩子,便飞出去十几丈远,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咽了气。
  黑衣男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转身便往前走。
  她急忙拖着碎步子跟上。
  于是,那装着好喝水水的瓶子,顺着抛物线丢在她脚边。
  然后她听见那个男人说道:“玉舒恬。以后,这便是你的名字。”
  “玉舒恬!玉舒恬!”
  听见有人在喊她,玉舒恬定定神,拉回思绪,抬眼坦然与之对视,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尚家人---尚良臣。
  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将会是她未来的丈夫,她此次登门的目地,仅此而已。
  尚良臣的脾气有些暴躁,插着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压低嗓音快速说:“玉舒恬,我现在还给你一点体面,你最好安安静静地滚走。我和你都很清楚,那天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玉舒恬眼眶登时就红了:“良臣,你怎能这么说?”
  尚良臣冷笑起来:“还要我说得更详细吗?咱俩也就上个月在酒吧里见过一次面,还是你主动靠过来跟我喝了一杯酒,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你怎么怀孕的?跟鬼怀的吗?”
  玉舒恬深吸一口气,眼泪就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起转来,她默默起身,垂下脸:“好吧,既如此,我远远离开你好了。”
  不得不说,她的哭相还真是好看,惹人怜爱,虽打动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却打动了其他围观的人。
  尚良健刚刚得到某位医师大大的保证,也做好了各种安抚的心理建设,关键是风油精也抹了,眼泪也正在淌着,返璞归真的情感,不能浪费啊。
  一见未来的弟媳委屈巴巴的起身要走,尚良健急忙伸手拉住,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小玉啊,事情还没解决呢,不能走啊,事情我都知道啊。”
  “尚先生,我不该来的,这简直是自取其辱,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该来这里的,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别看尚良健先生,年轻时读书不行,做生意却颇有灵性,很早便跟着父亲接手了家族生意;不知怎么滴,年纪渐长之后,他又转了心肠,忽然开始走积德行善的路线了。
  他根本不管这件事的苦主究竟是谁,只要孩子的的确确是尚家的种,就不能让孩子流落至别处。
  不管是从家族名声考虑,还是从个人私心考虑,都不能放任这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离开。
  尚良健掏出纸巾,想擦干泪水,眼角却被风油精的味道弄得更酸涩了,他痛苦地眨巴着眼皮:“小玉,你放心啊,我是他堂哥,我可以替你做主。”
  虽然演戏才是玉舒恬的职业,不过眼前这位尚堂哥的表演似乎段位更高一些,玉舒恬试问自己就做不到用风油精催泪。
  她原本对这些世家子弟的态度都一样,此时却不得不敬佩起来,发自肺腑地感谢了一声:“多谢大哥。”
  尚良健拦住想发火的尚良臣,笑眯眯地挽留:“弟妹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生气,别发火,有啥委屈,坐下来慢慢说清楚嘛,事情总是能解决滴。”
  尚良臣双手环胸,冷笑:“大哥觉得她好,就让给你吧。你不是做梦都想着坐拥齐人之福嘛?呐,送给你了,赶紧拿走,慢走不送!”
  尚良健额头青筋跳了跳,伸出大手,一巴掌呼在尚良臣背上,笑骂道:“尽胡说,待会给你嫂子听见,我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尚良臣鄙夷地扫了身旁人一眼,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反正不是我的,谁要尽管拿走。”
  尚良健连忙跟玉舒恬道歉,转头吓唬堂弟:“待会四叔他们就过来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尚良臣面露喜色:“爸妈要过来?太好了,他们来了,就带这个疯女人做体检去,证据确凿之后,赶她走!成天的在我面前装纯情玉女,我呸~恶心得要死!”
  “留点口德啦。”尚良健推了堂弟一下,又偷偷瞥了一眼玉舒恬。
  玉舒恬面色惨白地退后几步,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悲痛,继而跌坐在椅子上,肩膀耸动,双手捂面。
  藏在袖里的拳头却是不自觉的握紧了---哼!一群脑残!若不是为了任务,谁稀罕理你们!白痴!
  这些恶毒的嘲讽,根本不会撼动她分毫!打小就是听惯了的,比这更恶毒的她都忍受过,更逞论这些,小儿科罢了。
  尚良臣冷眼瞧着双手蒙面做哭泣状的玉舒恬,烦躁地揉腰侧发,刚刚被这个女人盯过一眼的肩膀忽然有些沉重。
  他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不好的联想,这事大概不能善了。
  ……
  翡翠湾。
  从宥言享用完早茶,一蹦一跳地往停车场走。
  路过街心花园时,他发现了一个新大陆,有人在街心花园摆好了玫瑰花气球,正在单膝下跪向一个女孩求婚。
  从宥言停下来,兴致极好地跟着一帮大爷大妈围观起来,未了还一起鼓掌雀跃欢呼:“在一起,在一起!”
  尚鹤寅坐在车里,支撑着下巴,远远看了几眼,按了两声喇叭。
  从宥言一溜小跑着回到车里,羡慕地指着花园方向:“寅儿,那里有人求婚哎。”
  尚鹤寅发动汽车,漫不经心道:“是啊,我看见了。”
  从宥言半带感慨半带不屑地指出现代求婚的不足:“就用一些便宜的花草和气球求婚,太穷了。”
  尚鹤寅观察着倒车镜里退后的花团锦簇,勾唇一笑:“换做是你,是不是就得用钱使劲砸了?”
  “那必须的啊!”从宥言眼梢带着几分得意:“我手里有钱,不花在媳妇身上,花在谁身上?人生最隆重的时刻便是结婚啊,所以,三媒六聘,是不可短缺滴。”
  他咂咂嘴:“哎呀,那个女生好傻的,捧着那些花花草草,就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我们围观群众一起哄,她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了。女人可真好骗啊。”
  “最后两个人还拥吻来着的…啧啧,光天化日之下,有辱斯文啊。”从宥言嘴上嫌弃着,肚子里却闷闷地想着:真是气人,那么俗气的求婚,那么普通的男人,却那么容易就求婚成功了;自己这么的优秀,这么的出众,这的么帅气,怎么追妻就这么的艰难呢。
  尚鹤寅像是完全能感应到从医生的小心思似的,耸耸肩,淡淡一笑,“每个人有自己的缘分,换做是你遇见那个女孩,说不定是别人主动跟你求婚呢。”
  从宥言摇摇头:“不行啊,我都已经有你了!我是世上最强好男人,跟那些见异思迁的妖艳贱货可不一样呐。”
  这种肉麻的土味情话,换做以前,尚鹤寅别说听了,闻都不会闻的。如今,他越能面部红心不跳的听完全部。
  由此可见,习惯的力量是多么可怕。
  从宥言喜滋滋地扭头:“对了,寅儿,今晚的直播,我都想好做什么啦。”
  尚鹤寅微微侧身,做洗耳恭听状。
  从宥言一扬手,意气风发地笑道:“一场足以和专业选手媲美的视听盛宴,魔术---大变狮虎兽。”
  “你忘了,你刚接了尚家的单子?收了人家几十万的药钱,总要办事吧?”尚鹤寅忍不住提醒道:“尚家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从宥言掏出青玉缸,轻轻弹了弹:“安啦,那种药,我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