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阮优被陆观潮塞进车里,而后陆观潮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外边站着的司机道:“开车!回家!”说完,他警告想要挣扎的阮优,说:“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现在就在车上办了你。”
  alpha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是无法掩饰的,尤其是在omega面前,会让omega更加感受到高压威慑。
  阮优不可抑制地颤动一下,老实地贴在柔软舒适的皮质座椅靠背上。
  司机上了车,很快就驶出游乐园,车里很安静,司机是训练有素的beta,自身没有信息素,也不受到信息素的干扰,而阮优却能在密闭的车内感受到陆观潮强大的攻击力,仿若涨潮的海水,瞬间涌入阮优的鼻腔,即便阮优现在根本闻不见信息素。
  阮优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种状态的话,陆观潮似乎不仅是喝醉了,他应该是发情了。
  陆观潮信息素的味道有点类似潮湿的松木,是一股醇厚的香,闻久了让人有如置身冬日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雪原,积雪压断枝桠,寂静的旷野里飘出幽香清淡的香气。
  但那毕竟是素日远观时感受到的味道,阮优现在离他极近,又处在车内,仿若进入一片繁茂的松林,漫山遍野都是松枝的香气,他很快也眩晕了。
  阮优终于明白自己和陆观潮的区别在哪里,这就是平凡而普通的omega和顶级alpha之间的差距,阮优的发情不足以带动陆观潮,而陆观潮却能凭借强大的信息素天赋,让阮优再度情动。
  司机虽然是beta,但反应很灵敏,以最快的速度将二人送回家中,甫一打开车门,陆观潮便迫不及待地下车,他将阮优抱起来,大步进了家门,冲前厅等待的佣人们潦草地丢下一句“这几天你们放假回家吧”便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回到房间。
  阮优一直被陆观潮抱在怀里,陆观潮的手臂捞着他的膝弯,因为陆观潮走得快,阮优有些不稳当,他想圈住陆观潮的脖颈,又惶恐而羞涩,于是只好笨拙地蜷在陆观潮怀里。
  他心里隐约有些预感,因此心脏也怦怦狂跳,自己却并没有做好准备,阮优是成年人,也知道跟陆观潮结婚总会有这一天,但突然走到这一步,阮优满心都是慌张。
  陆观潮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将阮优放在柔软的床上,他撑在床沿,和阮优面对面对视。
  阮优好些天没有进过主卧的门,坐在床上时发觉床变硬了许多,或许是他紧张,他手指抓着床单,磕磕绊绊地同陆观潮谈条件。
  “我……我先去洗澡了。”
  阮优说完,便避开陆观潮的目光想要离开,却被陆观潮抓小鸡一样抓在手里。
  陆观潮说:“咱们一起。”
  夏天穿的少,阮优三两下就被陆观潮剥了个精光,来不及调浴缸的水了,陆观潮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扑面浇下来,阮优没有防备,被浇了个透。
  他猛地闪身躲避,便撞进陆观潮的怀里,肩胛骨贴着陆观潮的胸膛,似乎能感受到陆观潮蓬勃跳动的心脏。
  而后阮优被陆观潮揽着腰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站着,阮优被按在浴室的墙上。
  墙壁上贴着纹饰精美的瓷砖,有微微凸起的花纹,许是太敏感了,阮优觉得隔得生疼,花洒浇下来的水流极大,形成一道水幕,阮优被陆观潮盯了好一会儿,而后他感觉到陆观潮的亲吻落在他的唇上,阮优连忙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亲吻,陆观潮的攻势很凶猛,阮优几乎喘不过气来,浴室里溢满了松枝的香味,在蒸腾的温热水汽中显得更加浓郁,像身处入夜以后未知的森林。
  阮优难免感到恐惧,他出于本能,用力掐了一把陆观潮结实有力的手臂,陆观潮微微清醒过来一点,他暂缓攻势,阮优也暂时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陆观潮的手落在他的腰上,再往下,就是私密而暧昧的部位了。
  阮优似乎被吊了起来,他的身体被陆观潮的信息素所召唤,正在被动发情,而他的意识却没有全然沦陷,正处于还算清醒的状态,他想要逃离,可理智终归敌不过身体的本能,阮优无力的反抗很快就被陆观潮的抚摸给击碎了。
  陆观潮在床上进入阮优时,阮优感受到发自心底的恐惧,那是危险迫近时的本能反应,他发出哭叫,而陆观潮硕大的龟头正跃跃欲试地抵着阮优,阮优的肌肤能触到它的温度,这让阮优流着泪说:
  “不要……”
  但是陆观潮并没有理会阮优的哭泣,他将阮优按得很牢,毫不留情地直接进入了阮优。
  omega的身体天生适宜交配,即便阮优并不在发情期,但足够的前戏已经吊起阮优的情欲,他的后穴变得柔软,陆观潮性器的顶端稍一碰到那里,阮优的后穴就有如贪吃的小嘴一般,笨拙而不得法地主动吸吮着陆观潮的性器,他的肠道分泌出黏腻湿滑的液体,陆观潮用力一挺,尽数没入。
  omega的天赋让阮优温顺地吞下了陆观潮的性器,但尽管如此,陆观潮的性器对阮优而言仍旧是太大了,阮优的身体似乎被整个劈开,疼痛和恐惧让他失声,他徒劳地睁大眼睛,只空洞地流出泪水。
  发情期的alpha似乎顾不了这么多,硬挺的性器被温热的肠道接纳以后,陆观潮只缓了一瞬便大力地挺动起来。
  在陆观潮完全进入阮优以后,阮优就没有再得到亲吻、爱抚和照顾,陆观潮像是等待了太久,他疯狂地肏弄着阮优,将omega瘦而薄的身体翻来覆去地折磨。
  肉体拍打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阮优渐渐觉得没有那么疼了,因为交合的时间太久,阮优的双腿被打开到极大的角度,腿根已经完全麻了,他的双手攥着身下的床单,哭得鼻腔都堵住了。
  阮优感觉自己喘不上起来,口中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他茫然混沌地想着,难道这就是婚姻生活吗,好像一点也不幸福。
  阮优觉得自己像一个承担陆观潮性欲的容器,存在的全部意义不过是让陆观潮能够舒爽。
  不知过了多久,阮优被陆观潮抱了起来,他坐在陆观潮的腿上,这个姿势比先前进得更深,阮优感到陆观潮破开了自己身体更深的位置,那是生殖腔。
  阮优几乎是要惊叫着跳起来,但他被陆观潮死死按在怀里,陆观潮的喘息很粗重,他不许阮优逃离,强行让阮优承受自己的进攻。
  阮优恐惧地睁着眼睛,感受陆观潮的性器在自己体内涨大成结,精液被留在阮优的体内,直到陆观潮射精成结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阮优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完全属于陆观潮这个人了,但阮优一点实感都没能感受到。
  陆观潮的发情期持续了三天,阮优被反复成结标记,alpha和omega如此高频的交合,通常意味着omega很快就会怀孕——至少对于拥有正常腺体功能的omega来说。
  阮优对此十分恐慌,但身体上的痛苦和疲累让他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他只是在心里乞求陆观潮的发情期能够快点过去,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陆观潮醒来的时候阮优并不在身边,他揉了揉太阳穴,他对过去三天发生的事情只有大概的感知,具体的细节直到他坐起身拉开窗帘,被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时,才一点点想起来。
  他标记了阮优,阮优现在完全是他的omega了,但是发情期过去,自己的omega居然不在身边,陆观潮有些恼火。
  三天的发情期对陆观潮而言除了有些困倦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影响,他下楼到客厅逛了一圈,家里的佣人被他放了假,现在还没能回来,家里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陆观潮在家里逛了好半天,才想起阮优其实并不住在主卧里,他早就搬进客房很久的事情。
  陆观潮敲了敲客房的房门,听到里边有动静,没等阮优回应便推开门。
  阮优正坐在电脑前,听见有人进来手忙脚乱地关了显示屏。
  “你进来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两个人同时开口发问,而后面面相觑,陆观潮先往房间里进了一步,有些不自然地问:“要吃饭吗?我叫外卖。”
  阮优眨眨眼睛,其实他浑身都不舒服,什么也吃不下,但陆观潮问了,阮优还是说:“好,我想吃面。”
  陆观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伸手准备关上阮优的房门,道:“一会儿下来吃饭,你先忙你的吧。”
  确定陆观潮真的离开以后,阮优才又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脑,继续看自己方才搜索的网页。
  中学时的生理课阮优还都记得,但他仍然不放心,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阮优的搜索词从alpha发情,一路搜到omega结合后的十大注意事项,看了好半天,阮优的身体还不是很舒服,脑袋里混沌不堪,网页上医学术语很多,结论也众说纷纭,阮优判断不出哪个说的是对的,也看不进长篇大论的内容,便关了电脑,拉开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陆观潮喜欢睡硬板床,而阮优喜欢柔软的床褥,这几天阮优被陆观潮按在他的床上,从身体体验而言,方方面面都是一场酷刑,躺回自己亲自铺好的柔软的大床,阮优才觉得浑身都放松了。
  身体被进入太久,躺在床上阮优还是有种被填满的感觉,他连忙蹬了蹬腿,想忘记这种体验。
  阮优想着陆观潮发情期时疯狂的模样,心有余悸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因为身体疲累交加,没有胡思乱想太久便睡着了。
  没过一会儿陆观潮又敲了敲阮优的房门,没有回应,他又等了一会儿,见仍是没有动静,再一次自作主张地打开阮优的房门。
  在门口陆观潮便看见床上蜷缩着小小的一团,他整个人仿佛陷进床褥里,被柔软的被子裹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陆观潮走进房间,将手里端的一碗面放在床头,他坐在床沿,看见阮优把自己捂得很紧,只有被子没能裹住的胸口露出一点点,露出暧昧的吻痕,愣了愣,陆观潮颇有些愧疚地伸手抚上阮优的头发。
  阮优睡得安稳,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在陆观潮进房间以后,他睡得更好了。
  标记过后的omega和alpha便是如此,omega会被alpha所安抚,阮优沉浸在陆观潮的信息素里,安然地睡着,一时半会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陆观潮见阮优睡的正香,看了他一会儿便将端进来的那碗面又端了出去。
  原以为阮优作为omega必然娇气又难哄,没想到阮优这么好养活,居然只是想吃一碗面,陆观潮便给他做了。
  他会做的东西不多,煮碗面还算简单,阮优睡着了吃不了,等醒来再煮一碗就是了。
  阮优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困倦地睁开眼睛,还不想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
  房门又被笃笃敲响,阮优道:“进来。”
  说完才发现鼻音很重,前几天的纵欲过度似乎尽数返到身上了。
  “猜你这会儿应该醒了,尝尝面吧,番茄鸡蛋的。”
  陆观潮说。
  阮优从床上坐起来,端着碗犹豫了一会儿,坐到电脑桌前,陆观潮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端了杯水,说:“喝点水。”
  陆观潮对阮优突然这么关切照顾,这让阮优一时间很不适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陆观潮,只好埋头吃面。
  陆观潮坐在他身边,又说:“还是回主卧去吧,这间房照不到太阳,太潮了。”
  阮优心中不确定地想,难道是陆观潮准备好好过日子了吗,可是他还有自己的更新要写,想要拒绝,陆观潮看出阮优的犹豫,又说:“你平时有什么事去书房做也行,或者就在这边做,我让人把这间房收拾出来改成小书房。”
  陆观潮的话已经这样说了,阮优再没有拒绝的道理,再反对就显得矫情且不识抬举,于是他点了点头,陆观潮笑了笑,站起身来。
  “那你吃吧,我去楼下刷碗。”
  阮优这才明白过来面恐怕是陆观潮亲自做的,他仍不太敢相信,期期艾艾地开口:“这……这是你做的啊?”“嗯。”
  陆观潮说:“不过我也只会煮面,如果你想吃别的,可能就得点外卖了。”
  阮优低下头夹起一块鸡蛋送进嘴里,汤汁酸甜开胃,番茄的味道很足,鸡蛋软嫩,黄澄澄的分外下饭,热气蒸腾得阮优眼眶湿润,他使劲眨眨眼睛,将面细细咀嚼了才咽下去,而后小声道:“谢谢。”
  陆观潮原本已经要离开房间了,闻言又转过身,他看着阮优低头沉默一瞬,而后抬起头,对阮优说:“咱们已经结婚了,现在也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陆观潮的话一句一句落在阮优心头,他说结婚,说夫妻,说我们之间,阮优一直以来都空落落的心里好像忽然被难以言明的情绪填满,原来他对生活并非从没有任何期待,只是不敢,现在,他好像能够期待和陆观潮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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