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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人有狗,你有我


  清晨醒来的时候,舍新下意识的往身边一探,没人。
  “轻尘!渭轻尘!”
  “怎么了?”渭轻尘提着裤子急急忙忙的从卫生间跑出来,见舍新坐在床上抓着被子大喊,以为他是怎么了,走过去拿被子盖住他裸露在外的两只脚丫,道:“我去上个厕所,看你,以为我走了?”
  舍新心里一松,顺着床头滑进被子里,低低的嗯了一声。
  渭轻尘心里有点难受,裹着被子抱着舍新亲了亲,道:“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你在睡一会!”
  舍新没什么想吃的,想说随便,又怕这两个字惹得渭轻尘不快,想了想道:“粥吧!我想喝你熬的粥!”
  “那行!这个简单,你在睡一会,好了叫你!”渭轻尘拍拍舍新的背,转身洗手做饭。
  厨房还是有点凌乱,渭轻尘皱皱眉,觉得这地方的确是不能在住了。
  锅碗瓢盆的相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渭轻尘哼着歌,听着楼上夫妻的聊天声,将碗里的米倒进锅里。
  烟火的气息,他真的回来了!
  渭轻尘将热腾腾的粥倒进碗里,想配点馒头咸菜,又发现没有,只得端着碗往出走,一回头,就和发呆的舍新撞了个正着。
  滚烫的粥顺着碗沿手指滴下去,滴到舍新穿着拖鞋的脚上,
  “小心!”渭轻尘喊了一声,忙把碗放到桌上,拉着舍新坐到沙发上一看,就见他的脚趾头上红红的一片,回身找药又没找到,心气不顺道:“怎么家里什么都没有?连个烫伤膏都不备着!”
  “就我一个人,连饭都很少做,备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用,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伤,没事的。”舍新眉角带笑,声音轻轻的。
  渭轻尘嘴巴卡壳,拿着凉水给他敷脚。
  舍新很白,快三十岁的人了,皮肤还是紧致光滑,尤其是两只不怎么见光的脚,更是白的腻人。
  时间对舍新一直都很温柔,残忍的是渭轻尘。
  脚上的温度很低,比不得唇上的柔软烫贴,舍新看着低头吻着自己脚的渭轻尘轻呼一声,将脚一缩道:“别!”
  “怎么了?”渭轻尘笑笑,伸手将他的脚拽回来又亲了一下。
  “脏!”舍新有些脸红,这种亲昵的状态只在他和渭轻尘刚在一起的时候有过,那时候的渭轻尘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在乎他,而现在的渭轻尘喜怒无常,他只会感到不安和害怕。
  “谁说的?”渭轻尘低头,又是一口亲上去,抱他坐到桌边道:“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进步没?”
  米熬的稀烂,火候还是一样的大。
  舍新拿着勺子慢慢的喝,将此刻的甜蜜感觉一点一点的记在心里,印在脑海里,留作以后深夜难眠时的回忆。
  渭轻尘几口喝完,起身去沙发上打开手机。
  滴哩当啷的短信一涌而入,渭轻尘觉得手被震的有些麻,皱眉一看,都是同一个人发来的。
  这人是谁和渭轻尘又是什么关系,大家都清楚,所以空气有一时的安静。
  舍新低头喝着粥,对于头顶上的注视恍然不觉,渭轻尘珉珉唇,将手机静音,道:“我去打个电话,你先慢慢吃。”
  “嗯。”
  直到房门啪的一声关上,埋头喝粥的人才缓缓抬眸,漏出一双通红的眼。
  昨天渭轻尘回来的时候,舍新曾问过他这么多天他在哪,又是和谁在一起,当时的渭轻尘恼羞成怒,挥手给了他一耳光,狠声骂他道:“你吃我的住我的,有什么脸来质问我?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在外面忙的要死,没工夫看你耍脾气,不想过就滚!”
  这不是渭轻尘第一次冲他耍脾气,却是第一次低头爽快的认错,往常他都是直接摔门走人,然后在心情好的时候回来露露脸,不痛不痒的说几句好话,只要自己不提,事情就算过去了。
  细细想来,这还是第一次,渭轻尘这么态度诚恳的和他道歉下保证,只是这份心血来潮,又能保持多久?
  渭轻尘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舍新已经洗好了碗。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想去哪?我们出去逛逛。”
  “我今天得出车,改天吧。”
  出车?
  “不行!”渭轻尘一想到前世舍新是怎么死的,心里就堵得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都喘不上气,摇头不容置疑的拒绝道:“不准你去,赶快把这工作辞了,以后都不准去,也不准你开车!”
  舍新垂眉不说话,渭轻尘不免就有点生气,上前拽着他的胳膊道:“我说让你把这倒霉的工作辞了,你听到没有?说话!”
  他语气凶巴巴的,舍新不了解他怎么突然反对自己开车,轻声道:“不工作我吃什么?”
  “不是有我养着你吗?你开车危险不说,能赚多少钱?听我的,你把它辞了,以后花销都包在我身上,好不好?”
  “不好!”舍新推开他,摇头道:“你现在说的轻巧,高兴的时
  候,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承诺什么就承诺什么,原先你也说过要养我的话,生起气来的时候不也让我滚?我没学历,也没什么本事,唯一会的就是开车,赚不了几个钱,但我能养活自己,辞了工作,你是让我待在家里每天等你的施舍吗?”
  “你!”渭轻尘想发脾气,但又发不出来,不能动舍新,只得转身将冰箱上摆放的小猪存钱罐拿在手里,然后往地上一砸。
  舍新眼眶一红,咬着牙没哭。
  水粉涂成的小猪早就在时间的长河里褪了色,圆滚滚的肚皮里装的不是亮闪闪的硬币,而是一张又一张的黑色便签。
  压抑的颜色,压抑的字。
  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打雷?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回来。
  今天他冲我发脾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原先从来不会的。
  今天他打了我一巴掌,不疼,就是心里难受的很,我觉得他变了,可是我不敢想,想他是不是变了。
  他好像真的变了。
  渭轻尘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
  原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吗?
  存钱罐已将碎成了很多块,也没有拼凑完整的可能,渭轻尘拿起跌落在一边的猪头,想起它的来历。
  舍新刚跟他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那时候他很穷,什么也给不了,只能日复一日的说着甜言蜜语,画着名为未来的大饼。
  好不容易赚了钱,却要吃饭付房租,渭轻尘咬着牙带舍新去游乐场,不想他死活不进去,非指着园子外面的小摊,要买个存钱罐。
  十五块钱的白色泥塑小猪,可以自己上色。
  两人就这么坐在小摊前,听着园子里的欢笑,看着远处巨大的摩天轮,从清晨到日落,一笔一画的将小猪上好了色,然后抱着它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回到郊区的那个几十平米的地下室,兴冲冲的将仅有的几个硬币放进去。
  那是他们的希望,可为什么后来却成了舍新的绝望?
  渭轻尘攥紧手里的便签,不敢在看其余的,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个不锈钢盆,将地上的便签一股脑的扔进去,又找来打火机,塞到舍新手里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既然你给了我机会,就请相信我,我们重头在来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好不好?”
  舍新点点头,攥紧手里的打火机。
  渭轻尘吻吻他的脸,握着他的手将盆子里的便签点燃,然后连带那只碎了的猪和不堪回首的过往,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渭轻尘平复了一下情绪,拉着舍新的手坐到沙发上,吻吻他湿润的眼角,低声道:“什么时候出车?”
  “中午!”
  “我和你一起去!要准备点什么?你出车一般几天?”
  “两三天吧,你要和我一起去?”舍新抬眸,眼里有点放光。
  “说都说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渭轻尘笑笑,将舍新眉角最后一点泪痕抹尽,道:“走!我们去超市买点吃的!”
  舍新已经很久没和渭轻尘一起出过门,站在衣柜前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件能出门的衣服,渭轻尘随手拿了件衣服给他套上,牵手出门。
  破败的楼梯踢踢踏踏,湿湿的散发着一股霉味,直到出了楼道,渭轻尘才觉得鼻子通畅了一些。
  这些年他的生意一点一点的好起来,没几个钱,却也学会了排场,没给舍新花几个,到是全便宜了别人。
  自己在嫌弃舍新嫌弃这个家的时候,又曾添砖加瓦过多少?
  渭轻尘心里默默的算计,忽见小区门口围了几个人,隐约听到了拆迁两个字,心里一动。
  上一世的时候这里也曾嚷嚷过拆迁,不过因为这里住的都是老土著,狮子大开口吓退了开发商,只有零散的几户拆迁成功,后来城市重新规划,这里被规划到邻市,脱离省府的同时更是没有价值,居民开始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
  渭轻尘上前大概浏览了一番上面的内容,拿出手机将底下留着的电话拍了下来。
  白纸黑字写的明白,谁愿意作为被拆的第一户,除正常的拆迁费外,还有租房等额外补贴,渭轻尘明白,其实除了这上面写的,还有别的好处。
  只要有一户愿意拆,那么便有第二户第三户,这是开发商的手段,如今正好可以便宜他。
  上一世他不回家,一回来也是和舍新吵架,知道拆迁的时候开发商已经停了手,再加上他那个时候也赚了几个钱,虽惋惜,但也没放在心上。
  渭轻尘一想到舍新至死都住在这个破房子里,心里就堵得慌,他现在没钱,到是从来不亏待情人,简直是……有病!
  两人高高兴兴的狂了超市,一回家,渭轻尘就给那开发商打了电话,舍新隐隐知道他的想法,沉默了半天,小声道:“你想把这拆了?”
  “嗯!这个地方太破了!我们换一个好的住。”渭轻尘满脸的高兴,舍新捏捏手指:“那我们住哪?租房子吗?”
  这个城市寸土寸金,凭这点拆迁费根本就无法重新买房,这也是人们为什么不同意拆迁的原因,给的太少了。
  而且这是自己的家,虽然破,也住了这么多年了,舍新有点舍不得,当初渭轻尘买到这所房子,将钥匙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它陪伴了自己这么久,为自己遮风避雨这么多年,是希望的寄托更是渭轻尘爱他的见证,舍新不知道要是拆了,他要去哪?又或者能去哪?
  “这个!”渭轻尘还没想好,买房子得好好的看,不能着急,所以他想了想道:“看看具体能给多少,我公司稍微周转一下就有了,不行咱们就贷款,反正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放心!”
  舍新一点都不放心,心事重重的带渭轻尘出车。
  前世发生的一切就在昨天,渭轻尘坐在副驾全神贯注,一到休息站,就让舍新去休息,弄的寡言的人很是无语道:“才开一会用不着休息的,再说哪有人见了休息站就休息的?这还没跑呢,就又休息?”
  照这速度,就是再跑两天,车上的货也送不到目的地。
  渭轻尘不管,执意道:“我累了!你不休息我要休息!你给我前面进休息站!”
  舍新以为他是第一次出车担心过度,没听他的,踩着油门一跑,就跑到了天黑,堪堪追上了大部队。
  渭轻尘熬得两眼泛红,黑着脸不说话。
  舍新把车停好,道:“你想吃什么?这里有卖饭的,我去给你买!”
  渭轻尘不说话,长腿往车台一放,装死。
  舍新怕问的他不高兴,转身从后面的塑料袋里拿了一桶泡面,下了车,他人又瘦又高,走在黑夜里的灯光下清冷的就像是无依无靠的竹竿,渭轻尘心里一动,隔着窗户喊道:“等等我!我也去!”
  舍新转身,抱着怀里的方便面等他,渭轻尘不解道:“不是说吃饭吗?拿这个干什么?”
  “你吃饭,我吃这个就行!”
  “要吃一起吃,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渭轻尘不理解舍新怎么想的,拉着他进了卖饭的柜台,一看,喔豁!一份鱼香肉丝80!!!他看着里面那少的可怜的肉丝,心道怎么不来抢呢?
  卖饭的大妈眼都不带抬的,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渭轻尘掏出两张红票甩过去,领着一脸肉痛的舍新回车上吃饭。
  一份红烧肉,一份蛋炒饭,味道都不怎么样,好在分量够,又是热乎的,渭轻尘将蛋炒饭递给舍新,又将手里的红烧肉尽数夹给他,道:“快吃吧,等会凉了!”
  舍新吃着嘴里的饭,忍不住眼眶一热,这样子的渭轻尘,好像又让他回到了最初的那几年,很苦又很甜。
  渭轻尘低头趴着干米饭,噎的一个劲的翻白眼,舍新夹着最大的那块肉递到他嘴边,笑道:“给你!”
  车里只开了一个顶灯,很昏暗。
  渭轻尘看着舍新的脸,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这人笑过,这么多年了,他笑起来一如初见时那样,又暖又甜。
  渭轻尘咬着舍新递过来的肉,探身喂给他一半,低声道:“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嗯?”
  唇上的汤汁舔的齁人,舍新没忍住,舔了舔对方的唇,换来一个重重的吻。
  “吃饭!”渭轻尘放开舍新,继续低头征战盒子里只沾着少许汤汁的干米饭,舍新低头夹了一片肉慢慢的吃,咧着嘴角又笑了笑!
  车里只有一张睡铺,渭轻尘让舍新去睡,自己靠在座位上辗转反侧,后见舍新不睡,便道:“其他车上的人呢?怎么都没见他们回来,这附近有旅店是不是?”
  “嗯!”
  “我就知道!”渭轻尘一想到床就一阵兴奋,正要拉舍新下车,就听他又道:“不白住!”
  “那肯定啊!谁家旅店让人白住?”渭轻尘高兴的穿鞋,想到这里的物价,以为舍新是舍不得钱,道:“我出钱,走,咱们住店去!”
  舍新眼神乱闪,见渭轻尘坚持,只得道:“不是钱的问题,是那个……”
  “哪个?”渭轻尘不知道舍新想说什么,反应了半天,有点微微的明白过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都是些开车回不了家的大男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问道:“是不是涉黄?不消费就不给住的那种?”
  舍新点点头。
  “我自带都不行吗?又不是不给场地费!”渭轻尘有点难受。
  舍新泯唇低笑一声,脸有点红。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渭轻尘探手从座位上伸过来,摸索着舍新的身体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你去过?!”
  手已经伸进了衣服,带着警告的意味,舍新忙按住他不停乱动的手,摇头低声道:“没有!”
  “为什么?别人都去,你怎么不去呢?”
  舍新没说话,渭轻尘知道他心里的答案,所以也没有再问,伸出手给他盖了盖被子,道:“睡吧!明天还要开车!”
  舍新点点头,但一直都睡不踏实,每过一会就要起来几次,渭轻尘一直都没睡着,奇怪道:“你一个劲的折腾什么?快睡!”
  “我看看,怕有人偷油!”
  “这深更半夜的哪有人偷油?再说隔壁那几辆车上都没人,要偷也是先偷他们的,轮不到咱们。”
  “人家车上有狗看着,丢不了。”
  有狗?
  渭轻尘没见过世面,探窗一看,果然就见不远处有一双两双好几双莹莹发亮的狗眼,灯一样的点着。
  “你们这开个车,备的还挺全的,你怎么没养一个?”
  “我东跑西逛的,不想养它跟我受罪!”
  渭轻尘闻言心里有点涩涩的,只想着以后再也不让他吃苦,拉他躺下道:“行了,你赶快给我睡觉,邻里邻居的,有贼那狗兄弟还能不叫一声?再说他们有狗,你不是还有我?赶快睡吧!我给你看着!”
  舍新盖着被子蒙脸。
  什么叫他们有狗,我有你?
  你是我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