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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波


  室内不甚明亮,金宿斜倚在墙上,他今天穿的很随意,并不如以往的修雅妥帖,但显然无人在意。
  他右手边是一个红木制成的办公桌,此刻桌子后面正坐着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你打算怎么办?”沉寂了半晌,金宿开口打破了默然,他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串品相极好的蜜蜡手串。
  “既然华宴这么痴情,那我们就给他一个验证真心的机会好了,免得传出去显得我们太过于冷酷。”办公桌后坐着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他的长相偏为女气,但眼底的狠辣生生让他气质变得阴冷邪气。
  “哦?”金宿不明所以的翘了翘唇,眉眼间带着询问。
  “我想要华宴的公司。美人和势力,我都要掌握在手中。”那年轻人捏了捏拳,看起来势在必得。
  “那祝你梦想成真。”金宿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只手揉捻着那串蜜蜡手串就走出了这间阴暗的房间。
  “钟炀呢?”那年轻人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五楼有人守着的那间,你自己去看就好。”金宿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
  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神色不明,等他离开之后就上了楼。
  五楼,他和钟炀只有一扇门相隔。
  但那年轻男子仅仅只是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并未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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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自己父母和钟炀父母担忧,华宴一直告诉他们他和钟炀是在满城出差,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只能尽力的凑钱。
  可这些人永远都是得寸进尺,金宿离开后的第二天,那个绑匪就打来电话,道:“合约改变,我们要一千万,外加华氏10%的股份。”
  “真是狮子大开口,你哪儿来的胆子?”华宴一瞬间变了脸色,阴云密布。
  “这就要看华总对钟总的心就究竟是不是真心了。”那边的人有恃无恐,机械之下掩盖的真声透露出几分戏谑。
  华宴抿了抿唇,心头火气翻滚。
  但他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暴怒。
  在这种人面前,生气是最没有用的。
  但是电话挂断后他还是忍不住狠狠地踹翻了房间的桌子。
  实在可恨!
  但发完火,他还不得不继续筹备资金。
  华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天光乍泄,地上满是烟头。
  他打开房间的窗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洗完澡后换个衣服,就准备回梧市。
  一千万他尚能借出来,但10%的股份,他只能回本家商讨。
  去往机场的路上风和日丽,华宴隔着轿车那一方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一片恬淡。
  他的心底忽然涌上满满的疲惫。
  这种无力的感受在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未体验过,这段时日却一一品味了过来。
  临近登机,他给燕无辛打电话,对方沉寂了好久才接通。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他轻轻道:“你给金宿说,换我吧。”
  “……什么?”燕无辛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但华宴知道他绝对不无辜。
  他仰头看着满城国际机场的大楼,叹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换我吧,他没有我的作用大。”这个他,不言而喻。
  燕无辛沉默,华宴许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继续道:“你绑了我,能更轻松的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拿我来威胁华氏,更容易。”钟炀太无辜了,因为他一直以来大张旗鼓的宣扬而受累,他一开始想着这是为了给予对方安全感,可现在看来,招致而来的更多是祸患。
  燕无辛那边依旧寂静无声,华宴知道他们可能在考虑,耐着性子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金宿清朗的声音响起:“华总,我们这有个人点了名要钟总的,我们这都跟着顾客的喜好办事,您多说无用。”他声线平静得可怕,公事公办的态度好像口中的不是一条人命,华宴垂下眼睫,紧紧地抿着唇。
  “燕无辛当初不是说要钟炀是因为我?”
  “是有您的一部分原因,可更多的,还是钟总自己惹的感情债。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时间还长,您慢慢凑钱就好。”说完,他就立马挂断了电话。
  金宿这次暴露的信息太多,华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仔细的将对方说的每一句话抽丝剥茧。
  可最后还是得不到什么结论。
  他知道钟炀是什么人,又怂又乖,怎么可能去招惹到***的人。
  这一条路注定是行不通了,他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还是走进了登机口。
  抵达梧市已是黄昏渐近,他先打了车回到他和钟炀蜗居的地方,打开房门,一片黑暗,没有人气。
  其实这样的日子他以前过了太多,可和钟炀在一起后就没有了这种毫无温馨的寂静。如今,过往的一切纷至沓来,让他难以忍受。
  钟炀出差的那两天他将整个房子都重新撺掇了一遍,新地毯、新壁纸、新的家具……
  他想着能够在钟炀回来之后更进一步,哪知这一走出了这么多变故。
  华宴躺在床上,他并没有什么兴致吃饭,今晚再睡一晚,他就准备回本家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开车上路,本来是没有心情吃早饭的,可兴许是因为在满城的一个礼拜并未注意过饮食,他留下了胃病。于是只好在途中找了个餐厅随便敷衍了事之后继续开车。
  但是即使他已经应付了早餐,半路上还是突发了胃病。
  那一瞬间他突然恶心至极,头晕之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识之中松开了方向盘。
  于是“嘭”的一声,追尾了。
  所幸并没有太大的事故。
  华宴伏在方向盘上冷汗直流,前面被追尾的司机下了车,连同交警一起过来,他忍着疼痛打开车门,却下不了车。
  那交警还以为他受了伤,准备叫救护车时被华宴打断了动作:“我没事。”他清了清嗓子。
  “……华宴……?”前面那个司机有些迟疑的问道,华宴忍着呕吐感抬眼望去,居然是华励——他小姑的儿子,是华宴的哥哥。
  但是他们一向接触不多,没想到这次却是走了狗屎运,撞到的人还是自己的表哥。
  “既然你们认识,那这事就私了了吧?你看怎么样?”那个交警见他们双方认识,这么开口说道。
  “行,麻烦你了,我们会尽快收拾完毕。”华励点了点头道,然后转过头来又看着华宴,“你先把车开到路边?”
  “嗯,你先起开。”华宴紧咬牙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以往,华励不明所以的笑了笑,转身又走向自己的车了。
  华宴缓慢的将车开到路边的时候,华励已经和他的母亲从车上下来了,以前不见面尚可忽略,这次见面却不得不打招呼了。华宴熄了火,喝了几口水下了车。
  “小姑,好久不见。”他向华励身边站着的美妇人问好,那女人身披貂皮大衣,妆画的很是精致,看起来不像是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红唇一勾,眼底却没有笑意。
  “确实好久不见了,华宴。”
  “我已经打电话让本家派车来接了,这两辆车可算是报废了,让拖回去吧。”华励接着说道。
  华宴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摸不准他小姑一家怎么会来本家,要知道以往,他们是很少来串门的。
  “小姑,这次来是……?”华宴挑眉问道,但问出口之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小姑和华励相视一笑,随后他小姑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华宴猜到对方什么意思,另一旁华励便笑着回答道:“你忘了啊,明天是老爷子生辰。”
  “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己捧在手里含到嘴里的好孙子居然会不记得他的生日,你说该有多寒心啊华宴。”美妇人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意,只是讽刺意味十足。
  华宴皱了皱眉,这些日子杂事缠身,他自然忽略了很多事情,不过所幸他这次回来的也不算迟,还有时间准备贺礼。
  “小姑说的是,我这次确实有些不长心。”华宴应付道,他其实很不愿意和女性这般勾心斗角含沙射影的说话,有一点错误就要被抓着不放,属实是浪费心神。
  老爷子若是过生日,那想必那些奇葩亲戚都得来,华宴脑中略过几个人影,瞬间一阵头疼。
  他来本家本就是为了钟炀,若是让那些个人知道还不翻了天?
  家里派来的车终于来了,为了不让他小姑华理再捕风捉影,华宴先拉开副驾驶的门,道:“小姑,您先。”
  华理瞥了他一眼,优雅的坐进了车,华宴关上车门,坐到了后座。
  后排坐着的是华励和他二人,他们虽是年龄相差不大的表兄弟,可一向没什么纠葛,华宴知道他的几个表兄都看他不顺眼,可是看破不说破,维持着表面风光即可。
  一路沉默着抵达本家的大宅子。
  三层别墅面前的空地停了好几辆豪车,华宴粗略的暼了一眼,就知道提前到来的人也不少,除过亲戚,想来也有很多生意上的大家。
  华宴从车子上下来,等华理先带着华励走进大门,自己才迈步向前走。
  入了宅子,里面气氛已经很热了,华宴环顾四周,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向他招手,于是他顺势而为,向华理说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走到胡月文身边,他母亲表情有些奇怪:“我给你打电话你不肯接,你早都来了?”
  “嗯。”华宴轻轻地应了一声,有侍者过来向他递酒,华宴摇了摇头。
  “小钟呢?没来啊?”胡月文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没有那个想见的人行,问道。
  “带他来做什么?别让生吞活剥了。”华宴面不改色的回应道。
  “迟早都是要见的嘛。”胡月文笑了笑,“对了,你怎么和你小姑一起来?”
  “路上碰到了。”华宴扬起一个笑容,并不想多说。
  “哎挺可惜的,这次来的人有不少可以当小钟的助力呢,结果他没有来。”胡月文有些惋惜。
  “还有机会。”胃部又开始抽疼,华宴维持着平和的笑容走开,上了二楼的休息室。
  等到一个人时,他才觉得痛苦难忍。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异样,他让保姆给他做了一份粥送来,又随便找了点药兑着吃了些。这下终于是好了太多。
  华宴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他其实更想直接一睡不起,可今天神魔蛇鬼都聚在一起,他不能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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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大粗长。
  本文重有部分《今天渣攻跪下来叫爸爸了吗》人物客串,渣攻最近开始重修,球球多多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