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知后觉的,初灾知道自己对景弈是有感觉的。
但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心动,所以就想着先自己琢磨一下,结果却没想到景弈会再次措不及防的和他表白。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景弈看着看着,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也有些失落。
还是太快了吗?
他刚想抬手摸摸初灾的头发,缓声想将这件事就这么略过去,就忽的听见少年的声音。
初灾有些迟疑的点头,然后看着他,声音轻缓:“好?”
他的小尾音轻轻扬起,是有些迟疑和不确定的答应,这时候就需要外在条件让他坚定下来。景弈舔了舔唇瓣,微微弯腰与他平视,“你答应我了对不对?”
答应还是不答应?还是需要再琢磨一下自己的心意?初灾纠结症犯了,他被景弈包裹在风衣里,呼吸间闻到的全是眼前人身上清冽的味道,这种近距离接触让初灾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很快,很快。
是心动吧?
他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
初灾不由自主低了低头,小手揪着景弈的衣服把自己遮挡起来。
少年的声音最终变得坚定,“对,我答应你了。”
话一出,一股重力立马搂着初灾将他抱进怀里,“你答应了,不许反悔,不许分手。”
少年感觉自己脖颈上贴上密密麻麻的亲吻,有些克制,并不放肆的那种,似乎只是想借此释放一下心里无处安放的激动。
景弈捏了捏初灾的后脖颈,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往后退了点,他定定的看着初灾,少年眼底这一回只装了个他。
他抓到他了。
“灾灾。”景弈的眸色柔和下来,他捏了捏他的小脸,弯唇一笑,“今晚你来我家好不好?”
去他家?
大概是突然多了个对象,初灾还没从这种身份中转换过来,他下意识点头。
等景弈牵着他往外走的时候,他才来得及问:“去你家做什么?”
“你就当陪陪我。”景弈琢磨一下,又轻声提醒他,“过几天我生日。”
跨年晚会即将结束,参加表演的明星要齐齐前往舞台,监制找了一圏没找到初灾人,着急得叫人去找。
工作人员找到初灾的时候,见他和这次晚会的投资人之一待在一起,稍稍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
初灾先生,要上台了。”
景弈低声道:“去吧,我在观众席看着你。”
初灾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工作人员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夭寿啦!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晚会现场几十位明星, 奇*书*网 *w*w*w*.*q*i*s*u*w*a*n*g*.*c*o*m 圈里的前辈站在最前面一排,后面的大概是按名次排队,郑峪站到了初灾身旁。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初灾感觉郑峪看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明明之前还没有这样。
商业营业完跨年晚会,实时直播结束,初灾想下去找自家新上任的男朋友,刚跑两步他就被人喊
住,“等等。”
两边的楼梯都排满了人,初灾暂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郑峪一眼。
郑峪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盯着初灾,确定的道:“你不是人?”
他没有用怀疑的语气,而是十分笃定的道。
虽然初灾确实不是人,但他依旧感觉到了冒犯,这话听着实在是太像骂人了。
于是他理直气壮的指着自己问他,“你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像人了?!”
他现在是人形状态,那么他就是人,逻辑十分完整!
大抵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郑峪沉默几秒,他抬头,脸上重新露出了先前搭讪初灾时的笑。
就那种充满了商业感的,标准的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峪捏了捏指尖,“我只是想着我们可能有点误会,想向你了解清楚。”
“什么误会?”
他们又不熟哪来的误会?也就先前在员工休息区相遇的那茬事。
“这样说吧,林汇你认识吗?”郑峪也是刚刚接了通电话才知道组织里的新人是初灾的,所以他想着要和初灾说清楚这件事,“我和你算是同一个组织的,所以先前我们会在路上相遇。”
同一个组织的?
初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恰巧两边楼梯的人都要走完了,再在这里站着就显得有点奇怪,所以初灾想着先下去再说。
可下去他也没再找到机会,因为景弈就在那等他,看到他后就拉住了他的手腕,低声哄他回家。
少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郑峪站在路□,挺无奈的笑笑。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反正知道他们是同一阵营的,解除误会就好了。
走之前,初灾想再给自家师兄打个招呼,免得师兄看不到他着急。听见他这么说,景弈回想起之前秦术问自己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很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初灾收到秦术的消息,说是他有事处理,让少年自己先回去时就更奇怪了。
就好像,在刻意给他们制造机会似的。
景弈沉默了一下,将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甩出去,他和初灾特意走的VIP通道,避免被一些不相干的人看见。
他倒是不在意,主要是初灾不乐意。
“咱先偷偷摸摸谈一段时间。”初灾还挺怂,“我怕我师兄们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三师兄……挺不乐意我谈恋爱的。”
初灾的三师兄景弈还没听说过。
他略微抬眸,“你谈恋爱,他为什么不乐意?”
见证了几位师兄对初灾都是亲情,所以景弈一直没往别的方面想过。
现在倒是意识到……也不一定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我不知道,他从小就爱逗我玩。”初灾拉着景弈走出VIP通道,扭头看了两眼,“你车停在哪了?”
“停车场,挺远的。”
景弈笑了下,“我家距离这也不远,走回去吧。”
虽然但是,初灾不想走回去。
他拉着脸不高兴道:“在一起第一天你就让我走回去?”
“我背你也不是不可以。”景弈没忍住俯身亲了亲少年眼角,“就看你好不好意思了。”
哼。
他说的距离不远不是假话,在帝都市他又不止一套房,这边他也有一套,只是不常来。
现在是1月1号凌晨0点30分。
大街上人烟稀少,清冽的微风吹过,路边排列着一颗一颗的大圆石,初灾跳到上面,然后又步伐平稳的跳到另一颗上。
跳到圆石上他就比景弈高了,初灾扭头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看的景弈,微微晃了下手,“你先松开。”景弈不仅不松,反而还更用力的牵住了他。
“摔了怎么办。”
初灾觉得他看不起自己的平衡技术,他又往后抽了抽自己的手,“一会儿牵。”
没有办法,景弈只好听他话的松开,只是注意力明显比之前更集中了,他盯着初灾,担心他摔下去。
终于,跳到了最后一颗圆石上时,初灾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景弈。
他身后便是摧灿华亮的路灯,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好似一不小心就会将人灼伤。景弈迎面抬头看他,微微张开双手。
初灾弯眉一笑,也跟着张开双手,声音矜骄,“抱我。”
话音一落,他便往景弈的方向倒过去,后者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他,甚至托着他的腿将他往身上贴了贴。初灾抱着景弈的脖子,周围没了人,他脸皮逐渐变厚,“谁说我不好意思的,我就要你抱我回去。”
“好。”景弈十分纵容他,将他放下后屈膝弯腰,少年跳到了他身上。
他不重,甚至很轻。
薛定谔的肚子让他的食物都不知去向,甚至完全不长肉,景弈背着他,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木
初灾只在景弈家留宿一晚,第二天就离开了。
三天后林汇开车来接他,顺便告诉了跨年夜那晚他说的要带他去个地方,具体是去哪个地方。
是帝都特殊办公处。
帝都特殊办公处隶属于帝都市警局手下,也就是当初在草原时,景弈所告诉他的,曾齐名背后的组织。初灾有些意外,“带我去这里干什么?”
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从官方上来说,我们组织等级比他们高。”林汇笑了下,“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带去你他们那露个脸,明面上他们总是不敢再针对你的,至于私底下……私底下不好下手,你也有本事,他们就更奈何不了
你。”
噢,原来是去找茬。
带他们看不顺眼的灾星过去,可不就是找茬吗。
帝都特殊办事处早就接到了玄学组织说要过来的消息,一时间办公室里充满了七言八语的议论声,他们纷纷在议论向来和他们不对付的玄学组织为什么要来。
“行了都闭嘴,都这么多嘴做什么,又不是领导突击检查。”科长挺不爽的走了过来,“好好做你们的事。”
说完他又回头,“把穷奇关好,这林汇每次来都是为了把穷奇带出去,这次我看也多半是这样。”
他冷冷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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