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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放


  锋利的刀剑直指花颜眉心,颜叙不可思议地看着花颜,问:“你是不是说放你走?是我耳朵不好听错了,还是你脑子不好想的美?费力巴拉的好不容易把你们引出来了?现在还要放虎归山,你自己想,可能吗?”
  花颜沾满血的手缓缓地推开断夜的刀身,脸上是心如死灰般的淡漠,他越过颜叙,对萧淮安说道:“此次向凌夜阁买永安王人头的是。”
  一瞬间,院子里的目光都集中到花颜身上,花颜只是平淡地扔出了两个字。
  安良。
  “呵!原来是他小子啊。”颜叙冷笑,“不用想也知道幕后主使是建宁王喽~”他话锋一转,讽刺十足地问花颜,“你们杀手不是宁愿死都不会出卖雇主的吗?像你这样贪生怕死的,我这还真是第一次见。”
  “阿姝死了,在下也没有再留在凌夜阁的理由了,既然都不打算留在凌夜阁,做个顺水人情将消息送给你们,换在下一条生路有何不可?”花颜淡淡地说道,对于颜叙的讽刺丝毫不动怒。
  “就这些不足以让本王放你走。”萧淮安冷漠地看着花颜,面上没有一丝动容,就像是幕后黑手是一阵风或是一朵花这样无足轻重的东西一样。
  “此次任务其实与在下和翎姝本无关系,在今年除夕,我们二人就可以脱离凌夜阁了。”花颜低下头,用沾了血的衣袖擦着翎姝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细心,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但是,第一次刺杀失败后,安良向凌夜阁试压,阁主没办法就只能将杀死永安王作为离开的条件之一,我们不得不来西南走一遭。杀手收钱干活本是常事,技不如人死了也不该怨恨谁,可是!”
  花颜遽然抬头,一张秀气的脸狰狞扭曲,眼尾通红,眼中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血丝,几乎是咬着牙根,从齿缝中挤出的话。
  “你们兄弟相争,不该连累本不是局中的人。在下本可以与阿姝过上平静的生活,都怪安良和萧淮宁,将这一切都打破了!我恨!”
  “我要为阿姝报仇,永安王你今日放我离开,他日我杀了安良萧淮宁后,定当亲自将自己项上人头奉上,决不食言!”花颜信誓旦旦地举起三根手指,起誓。
  “啧!”颜叙挠了挠头,回头看了眼萧淮安,他怎么觉得自己被花颜这一通歪理说服了呢?怎么就有点信这人不是自己想跑,是真的想去杀萧淮宁了呢?
  白夭偷偷地从萧淮安怀里扭头,看着坐在月光下一身白衣染血怀中抱着另一个红衣人的花颜,就想到了情深不寿这个词。
  他扭过头,又将自己贴饼一样往萧淮安怀里贴了贴,比起他们,似乎是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能抱能亲,更加幸运一些。
  “好,本王放你离开。”萧淮安说道。
  花颜抬头深深地看了萧淮安一眼,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是一片灰败的静,他深深地向萧淮安叩了个头,“多谢永安王成全,花颜定不会违背誓言。”
  花颜低下头,亲昵地贴着翎姝青白的脸,呢喃着:“阿姝,我带你回家。”
  花颜抱着人离开后,院子里只余下一滩黑红的血,一时间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余虫鸣声。
  “阿弥陀佛。”元忍打破了沉默,棍子收回到袖子中,金灿灿的眼眸深深地看了萧淮安一眼,他可不会信这人是突然发了什么善心。
  萧淮安勾唇一笑,也不解释,刚刚这一出完全是意外,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凌夜阁天字第一第二是那种关系吧。
  不过,既能解决掉被追杀的麻烦,又能找了萧淮宁的麻烦,再顺便卖个顺水人情留个胸襟宽广的好名声,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呢?
  “颜叙,你带回来的尸体你处理掉。”萧淮安牵着白夭的小爪子往房里走,“手都凉了,夭夭冷了怎么不说呢?”语气中带了些小责备。
  “珺竹一直挡着风,一点都不冷的。”
  元忍见萧淮安回去睡觉了,摸了摸煤球的大脑袋,好声好气地诱惑,“煤球也和和尚一起去睡觉吧,和尚帮煤球暖被窝?”
  “嗷~”煤球一想床上一个热乎乎的光头两脚兽也挺好的,大脑袋拱了拱元忍的腿,甩着尾巴跟着元忍回去。
  颜叙就看着这帮人无情地抛下他走了,木着一张,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的脸,转头看温林。
  “木头,为什么最后善后的成了我?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说,为什么。”
  温林无奈地捂住颜叙喋喋不休的嘴,隔着自己的手背,给了个安抚的亲亲,哄道:“不用你处理,我让影卫来。”
  说着对房顶打了个手势,埋伏在房顶的五个影卫跳了下来,温林指了指地上的血和尸体,就扔下了两个字。
  “处理。”
  冬至黑面罩后的脸一言难尽,最后无奈地叹,“干活吧,苦命的兄弟们。”
  进了房间,萧淮安先让白夭上了床,自己去洗漱一番,换了件柔软的蚕丝软绸的寝衣,才过来。
  他侧身坐在床上,披散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在身侧,在床上堆了一小堆,黑亮的如光滑的丝绸一般,白夭没控制住小爪子摸上了那小摊的发。
  顺滑微凉的触感让白夭爱不释手,直接握了一小撮在指间把玩。
  萧淮安温柔地看着白夭小孩子一样的举动,大手也摸了摸白夭细软的发,手下没有了潮意,才放了心。
  “好摸吗?”
  白夭点头,太好摸了,萧淮安的发质有些硬,加上养护的好,光泽顺滑,摸着的手感怕是比摸一匹上好的丝绸还要顺滑几分。
  “那心情好些了吗?”
  “嗯?”白夭眨巴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看着萧淮安。
  “刚刚在院子里时不就心情不好了吗?”萧淮安背靠软枕,拉过白夭玩着他头发的手,将人拉到面前,“和爷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
  白夭垂着头,两只小爪子玩着萧淮安漂亮的像是白玉雕成的手,不说话。
  萧淮安耐心的等,也不催,怕一只手不够玩的,又把右手也送了过去。
  半天,白夭才闷闷地说道,“也不是心情不好,就是看到他们这样天人永隔觉得挺可怜的,但一想到就是这些人害得珺竹在山里受了伤还差一点就……就又觉得挺可恨的不该放他们走。”
  萧淮安长长叹了口气,这样一个心里装的都是他的心软的小家伙让他如何不喜欢不疼爱呢?
  他双手捧起白夭的小脸,轻而珍视地亲吻着白夭的额,然后郑重地说道:“宝宝放心,从今以后不会再受伤让你担心了,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嗯!”白夭眯起两弯月牙,笑的又甜又软。
  然后,他又想起来了被放走的花颜,担心地问:“珺竹,就这么放那个杀手走了,不会养虎为患吗?”
  萧淮安笑着摇头,“放心,不会的。他现在一腔恨意都是冲着萧淮宁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白夭一听,安心了,至于萧淮宁那里,如果那个杀手真的能杀了萧淮宁,那他还要谢谢他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都是不得不报的大仇。萧淮安很清楚,花颜其实是在迁怒,可那与他有何关系呢?反正被迁怒的对象是萧淮宁,能给萧淮宁找些麻烦,他有什么理由不看戏呢?
  云洲刺史府书房
  “江司马,齐将军那边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在烛灯灯光下,方致青的脸忽明忽暗,显得阴郁可怕。
  “五日前的消息,说是一切正常,永安王的影卫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还在云雾山中继续找人。”江司马摇了摇头。
  “青峰那里有再同你们联系吗?”方致青又问。
  “没有。”江司马看王长吏,王长吏也摇头。
  方致青沉下脸,“主子来信问进展如何?这让本官如何回答?”
  王长吏拿汗巾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汗,“大人,这已过去月余还未找到永安王,下官想着怕是已经没了。永安王的人不愿意放弃是正常的,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越族祭司不是来信说让他们抓住了嘛,要火烧祭天,上哪有尸?就是尸也成了黑炭了,怎么认。”江司马阴阳怪气地对着王长吏嘲道。
  “大人,要下官说,就该让永安王的人回来,这么一直找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让越族把炭还给他们吧。”
  方致青看着一只小小的飞蛾一股脑地飞进了烛灯中,紧接着一声小小地撕拉声。
  他忽地打了个寒战,心头那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
  “大人?大人?”王长吏和江司马见方致青好半天没说话,互相看了一眼,轻声唤道。
  方致青回过神,捏了捏眉心,心想着是这几日太累了,才会想东想西的,这眼看着事情就要结了,也能轻松一下了。
  “就这两天吧,本官找个借口将永安王的人叫回来。”方致青摆了摆手。
  【作者有话说:阿渟:其实跟小宁没啥关系的鸭,这是迁怒对的吧(小声逼逼叨)
  花颜:你大点声再说一遍
  阿渟(超大声):去吧!不要大意的给萧淮宁找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