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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番外 如果完


  “殿下,您真的要亲自上领兵亲征吗?”
  八宝将最后一块肩甲按在了萧淮安的左肩上,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萧淮安身穿玄色盔甲,身后是红色的披风,惯常束起的黑发扎成了马尾。
  少了些温文尔雅,多了威风凛凛,骨子里的杀伐之气全都出来了,一身战意,锋芒毕露。
  仿若战神临世,水天为裳,繁华做配,这世间的光芒就是他的盔甲。
  “安息犯我大楚边境,爷身为大楚摄政王怎可龟缩朝堂?当然要代王亲征。”
  萧淮安望着窗外的光,心思飘向了不远处的卧房,问道:“夭夭,还好吗?”
  “老奴把锁链解开后,就赶紧让王大夫来看了。大夫说王妃有些气血虚,养些时日就好了。”八宝想起刚解开锁链时,白夭手腕上和脚腕上的红痕和破了皮的伤口,一颗老心那个疼啊。
  “殿下,您要上战场了。”八宝有些踌躇地问道,“王妃他知道吗?”
  “爷没告诉他。”萧淮安低头看右手的掌心,那上面躺着一个已经有些发黄发旧,但依然保存良好的月白色的香囊。
  “爷给他三年自由,三年,怎么也可以把安息赶跑了。”
  三年,是萧淮安做的最坏的打算。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但也让萧淮安找了个安心上战场的理由。
  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他该怎样和白夭说,他要去战场了,生死未卜,但要等他回来。
  他舍不得,舍不得白夭没日没夜提心吊胆的等他。
  现在,他更加舍不得的是,那夜他将滋补的药丸当生子的圣药,硬塞进白夭嘴里,白夭近乎绝望的目光。
  他的眼中本该波光粼粼,藏着这世间最璀璨的星芒。而今却光芒散尽,一片绝望的死寂。
  萧淮安用力咬了口脸颊一侧的软肉,尝到了一口铁锈味才松开。他将香囊妥帖地放在铠甲里,胸口的位置,交代了一句照顾好王妃和王府,就拿着头盔走出了书房。
  猩红色的披风随着风扬起,像是一团燃烧的火。
  八宝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出了声来。
  卧房内,白夭裹了一件薄羊毛小毯子躺在窗下的贵妃榻上,晒着春日午后的太阳。
  那夜过去,他再醒来时,那些限制他行动的链子就已经不在了。再次打开房门,温柔的春风拂过脸颊的时候,白夭反倒心情平静了。
  这似乎是一种胜利,他与萧淮安第一次对峙的胜利。
  什么和离啊,要离开啊,自由啊的,他居然都不想了。
  萧淮安把他放在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上,他一直都明白。而事情之所以能闹到这个地步,也不过是他想听萧淮安为算计妹妹说一声抱歉而已。
  毕竟是他心心念念,为了将她救出来,做了许多昧着良心,忍受了萧淮宁给予的屈辱的妹妹啊。
  他要一句对不起,也不过分啊。
  而萧淮安就是不道歉不说,居然将他从未见过的可怖的一面全都暴露在他的面前,他是怕的,是想逃的。
  但他也是真的爱萧淮安的啊,爱到离开了萧淮安,离开了摄政王府,他不知道能去哪里。
  嘉文侯府不是他的家,只有有萧淮安的摄政王府才是他的家。
  也因此,在王大夫为他诊脉让他好好静养补身体的时候,他反而松了口气。
  拖着吧,多拖几日,反正他才不急着走呢。他是摄政王妃,明媒正娶,上过玉碟的那种,他住自己家怎么了?
  但谁料,萧淮安自那日后就没有再出现。白夭也不急,天天好吃好喝好睡,没事还有煤球和平安陪着他解闷。
  只是,他担心自己的肚子,怕真的有了小崽儿。
  “王妃,该吃药了。”
  白夭迷迷糊糊间被叫醒,睁开眼睛才发现端着药蛊过来的是颜叙,他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颜叙忙把药放下,扶了把白夭,“王妃,小心一点。”
  “多谢颜大人。”白夭靠在榻上,小毯子堆在腿上,露出了里面有些肥大的月白的春衣。
  这近一月的折腾,竟让他比量衣服的时候瘦了一大圈。
  “王妃这衣服做的不合身,等过几日让制衣局的人来重新量吧。”颜叙一看白夭这般孱弱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王妃就是和爷置气,也别难为自己啊,就该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再气爷不是。”
  白夭认同地点了点头,也觉得自己那般绝食的行径有些过于蠢笨。如果有下回,一定要换个不伤自己的法子才行。
  颜叙搬了个绣墩坐在白夭旁边,看着白夭喝完药,把手边的蜜饯递了过去,接着劝道。
  “王妃您也不用急着离京,就在王府里住着,反正爷不在京中。等王妃身体养好了,我陪着王妃您……”
  “珺竹不在鹿京?”颜叙还没说完,就被白夭打断了。
  颜叙点了点头,道:“安息来犯,爷代王亲征,瑞王是主将,丹阳小王子是副将。今天就启程,这回儿应该已经出了鹿京了。”
  “什么?上战场。”白夭仿佛一下子被抽了魂,怔怔地看着颜叙,“他怎么能去上战场了呢?怎么都不来见我一面再走?”
  说话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了毯子上。
  颜叙一看白夭哭了,顿时就慌了,想上去帮着擦眼泪,又怕萧淮安回来知道了剁了他的手,急的抓耳挠腮的。
  “王妃您别哭啊,战况紧急,爷也是怕您担心才不告诉你的。你放心,咱瑞王可是大楚战神,木头也跟在爷的身边,爷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白夭也不说话,就是咬着唇低头哭。
  颜叙急的额头上一层汗,心想着怎么自己没跟着上战场,要留下来给自己家爷收拾烂摊子。
  “不光是大楚,大安,天澜和东离都派兵了,安息不过弹丸小国,打它是轻松又愉快的事情。爷之所以是说三年也是想让您消消气,别再和他一般见识了。”
  “珺竹真的会没事吗?”白夭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颜叙,颜叙忙用力地点头,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绝对没事,皮都不待破一点的。”
  白夭七上八下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他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我就在王府等他,哪里也不要去,等着他回来。”
  有一点颜叙没有说错,安息攻势虽猛,但要同时面对四国联盟,还是不够看的。因此,打跑安息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萧淮安回京的时候是七月末,鹿京天气闷热,他又一身铠甲,连宫都不进,连夜回了王府。
  他又嫌弃铠甲动作间声音太大,在卧房外就把铠甲脱了,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进了屋。
  他几乎是把脚步放到落地无声的轻度,用挪的速度到了床边。纱帐被吹进来的夏风吹起,只穿了件小褂子的白夭躺在他总睡的位置上,怀中抱了一团白色的衣物安睡。
  萧淮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认出来了那是他穿过的里衣。虽然早在边关时,影卫就将白夭还在王府中等他的消息告诉了他,但只有他真正亲眼看到了,才觉得安心。
  他的小家伙没有走,还留在他们的家中等他回来。
  “唔。”白夭觉得脸上被熟悉的力道抚摸,下意识地以为是梦,但还是睁开眼睛来确认一下。
  魂牵梦绕的人就微笑着坐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猛地一惊,一把飞扑进了萧淮安的怀中。
  沉水熏香中混着淡淡的灰尘和汗味,熟悉的体温,还有瘦了许多的腰身。
  “你怎么才回来啊。”白夭哇地一声,就哭了,小爪子去扒萧淮安身上的衣服。
  萧淮安被突然的拥抱惊喜的一愣,等想要挡住白夭的动作已经晚了。肩膀上锁骨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露了出来。
  白夭哭地更厉害了,都打了哭嗝,“颜大人,不是说不会破皮的嘛?怎么,怎么伤的这么重。”
  萧淮安一听,赶忙扔锅,“宝宝不哭,这都是颜叙那张乌鸦嘴乱说,我才受伤的。”
  “疼不疼啊?”白夭仰着小脸,泪眼模糊地看萧淮安。
  “疼。”萧淮安抓着白夭的小爪子放在心脏处,唇角终于又勾起了温柔的弧度,“箭射过来的那一刻,我以为见不到你了。想着为什么走的时候没有来看看你好不好啊?后悔的要死。”
  “你也知道后悔啊,一声不说就走了,我都要担心死了。”白夭头抵在萧淮安的肩上,吸了吸鼻子,道:“你对我这么坏,我都一直担心你,想着你呢。”
  萧淮安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比他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疼,他轻轻将白夭拥在怀中,诚恳地认错,“对不起宝宝,我以为再也不会犯了。”
  “那以后不准再骗我了,也不准再欺负我了知道吗?”白夭奶凶奶凶地提要求。
  “不会了,是我太混蛋了,以后都不会了。”把日思夜想的人拥在怀中,萧淮安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萧淮安在白夭的额上,近乎虔诚地印上了一个满满爱意的吻。
  这三个月边关的腥风血雨,让他惶恐不安。战场无眼,他生怕没来得及与白夭告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还好,他命大,回来了。
  更幸运的是,他的小家伙还在原地等他。
  半月后,中元佳节,安息在大安京城与四国联盟签订了盟约,退兵回安息,再不来犯。
  在大楚摄政王与大安寿王两个人主导下,这盟约签完,安息怕是休养百年都恢复不了喽,谁让他们惹谁不好,偏要惹心黑手狠的呢。
  而大楚摄政王在位四十年,大楚一度繁华强大。
  即便后来宣文帝成年亲政,也凡是都听从摄政王的意见,对摄政王妃尊敬孝敬,仿若亲母。
  宣文四十五年,摄政王妃病逝,享年63岁。同日,摄政王自尽于摄政王妃棺椁旁。
  宣文帝大恸,感动于摄政王与王妃情比金坚,将摄政王与王妃合葬皇陵中。
  自此,萧淮安和白夭的故事终结。
  【作者有话说:这回是真的要说再见了,感谢给阿渟打赏,发红包,收藏和投票的宝贝们,一直跟随萧狗和夭崽到现在。
  这一本可能有些偏正剧,会有些乏味,也因为阿渟笔力不够,没有把人物刻画的很好。下一本阿渟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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