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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古帝王都多疑,  若是身边伺候的人沾上谋害龙体等罪,  哪怕只是嫌疑,  第一反应绝对是暴怒,  一大部分是听不进去解释的。

        因为他们不会允许自身身边有任何可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存在。

        而慕脩却不着急定罪,  反倒道:你如实相告即可,  若真与此事无关,  朕不会牵连你的。

        谢锦没说话,可他心里却很清楚,  是陈奚的可能性不大。

        否则他也不会把那药方放在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而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这说不通。

        陈奚开口道:既然小侯爷翻到过微臣那张药方,  微臣也就不隐瞒了,说来惭愧,  那张药方微臣就只识得那味帝王心头血,  其他的包括字体,  微臣还在摸索。

        可这中间明显还差了一环什么

        而差的这一环....

        陈太医,你说你并不认识这张药方,那么这张药方又缘何在你手里?而且,你连药方都不知晓,这段时间如何为陛下配药调理身子?

        陈奚道:实不相瞒,这张方子是微臣找国师大人求来的,这张药方古老且有奇效,据说出自一个隐世古族,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十分珍贵,微臣身为一介平凡医者又怎能不动心。

        哦,说白了就是职业病,这些行医的都把前辈的手稿当无价之宝,更别说这种古老的药方了,效果还是起死回生,可怕不?当然可怕。

        谢锦思索间,陈奚接着道:这些时日给陛下调理身子的药物都是按照微臣父亲开的方子来熬制的,父亲医术超群,微臣便去请教他的。

        短短几句对话,牵扯的人却越来越多,这下子,太医令大人都牵扯进去了。


慕脩脸色不是很好看,太医令陈清是先帝还在时就十分赏识的首席御医之一,当年先皇后产太子就是陈清接的生,慕脩登基后直接提拔他做了太医令,他的儿子也成了慕脩的御用御医,年纪轻轻就深蒙圣眷。

        若这件事真的与他有关,那这死老头真的太不厚道了。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

        几辆雇佣的马车成群结队驶出凤麟城外,顺着官道快马加鞭赶回京。

        很多东西,只要回了京,就什么都解开了。

        慕脩乘坐的马车,叶里亲自坐在前面赶。

        半路的山匪听见动静,本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型商队,高兴得手舞足蹈以为有大油水捞,结果待马车走近一看就是硬茬。

        山匪都是些什么眼力,自然不会傻乎乎的上去送死,趴在草坡上眼睁睁的看一辆又一辆的马车驶过。

        天子脚下的玉京是最为繁华的都城,权贵成群,什么马车软轿都自然没人会注意这样看起来平平无奇一队人马,从皇宫一处不起眼的偏门驶了进去。

        昨日停了一日朝会

        慕脩匆匆进了寝殿更换朝服,谢锦苦逼的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挂着礼部侍郎的虚衔,身为官员也得去上朝。

        谢锦优哉游哉走到朝阳殿前,推开殿门悠悠道:陛下,我可以不去上朝吗?

        慕脩的中衣正好脱到腰间,露出线条优美的肩背

        跟着谢锦过来的小太监还没缓过神,便被谢锦关在了殿外,差点没把鼻子夹住

        慕脩侧着脸,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说呢?

        谢锦懒洋洋往榻上一靠:可我连朝服也没有,如何上朝?

        慕脩立马道:赵承德,现在去内务府领一套新的朝服给他,今日朝会,你不可迟到。

        赵承德应声前去内务府了,也带走了殿里伺候的人。

        慕脩兀自整理着衣袍

        谢锦剥了根香蕉,草草咬了两口,道:行行行,一定到。

        慕脩戴好冠冕,一回头便看到他正坐在窗前啃着香蕉,侧颜在光线里踱了一层柔光。

        不知为何,慕脩的耳尖蓦然红了。

        谢锦注意到他的视线,抬眼看去,有些茫然

        随后他看了看慕脩,又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手里的香蕉,忽然懂了什么。

        索性,手里的香蕉只剩一点了

        谢锦一口咬掉,笑道:陛下,想什么呢,白日宣淫可不好。

        慕脩恼羞成怒,几步上前将谢锦摁在榻上,狠狠亲了上去。

        亲得谢锦目光迷离,几乎不知今夕何夕,双腿发软。

        慕脩看了他一眼,道:今年的这美人蕉不错。

        说完,唇角勾了勾,迈出了大殿。

        谢锦:......好糟糕的男人,撩起了火便走人,拔diao无情!

        小心引火烧身啊!

        不久,赵承德回来了,看到罗汉榻上思考人生的人,恭敬道:小侯爷,更衣吧,陛下已经去了重华殿了。

        语毕呈上深青色朝服,身侧的小太监们挨个呈上腰带,玉圭之内的饰品。

        谢锦抹了抹嘴,起身道:嗯。

        脸色不太好,因为欲、求、不、满

        赵承德眼尖:小侯爷,你脖子上的红痕是?被蚊虫叮了吗?

        谢锦摸了摸脖颈,不冷不热道:可不是,一只大蚊子,叮完就跑。

        赵承德没听出他意有所指,只道:寝殿里有药膏,老奴去给您找找。

        谢锦摆了摆手:不必了,多大点事,衣服给我吧,我换了好早点过去,免得一屋子老头等我。

        赵承德赶紧递上衣物。

        这次朝会,主题无他,全都是针对宋离鸢这事,以李忠清为首等一众官员共同谏言。

        陛下,这幕后之人根本就是在挑衅皇权!若再如此放任下去,恐怕会让百姓寒心啊!

        是啊陛下!我南楚第一大国,怎容发生这等事频频发生,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四方诸国耻笑!

        依臣之见,这事若不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捣鬼,就是丞相...

        段南打断道:大人慎言,死者为大,你这话要是说错了,小心遭天谴。

        段御史你!

        那名官员梗着脖子,未说完的半句话就这样断在喉咙里。

        谢荣山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缓缓站了出来:臣附议,不管丞相大人生前有何功过,但如此人已经死了,诸位大人嘴下积点德吧,更何况当年丞相大人也为我们南楚立下赫赫战功,没有他如今有在座各位锦绣前程吗?诸位如今在这里动嘴皮子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本官是个粗人,不懂那些虚的,但是知恩图报还是懂的。

        如果是前世的宋淮安,这老头在这种时候不顾群臣激愤站出来帮他说话,必然会觉得惊讶。

        不过如今他却明白了。

        谢荣山此人性情耿直,他只是看不惯宋淮安表面显露出来的散漫,因为每每见他都没好脸色。

        而宋淮安恰恰是看见了他的没好脸色,觉得他讨厌自己,于是自然相看两相厌。

        就造就了前世误会了那么多年。

        慕脩如今心里明白是翟玉笙在背后搞鬼,但是又没有证据,只得先勉力安抚。

        下了朝,叶里已经奉命请来了太医院如今的太医令陈清。

        陈清原本准备上朝,因此穿得是朝服,余光看见殿外由远而近的那抹明黄,下跪叩首:臣太医院陈清,叩见陛下!

        慕脩瞥了他一眼,没开口,而是慢慢走向首座。

        陈清老老实实跪着,头也不敢抬,眼角瞥见一双明黄色的龙纹鞋履,脚步不疾不徐的从他身侧路过。

        过了许久,慕脩才缓缓道:抬起头来。

        陈清慢慢抬首,露出饱经风霜的一张面容。

        慕脩盯着他,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道:朕为什么叫你来,想来你已经知道了陈卿,朕自问从小到大待你不薄。

        慕脩的这句话,让陈清想起了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想起了寝殿里拼命生产的先皇后,若打乱了他原有的方寸。

        若不是太子登基后看在过往情分上提拔,他哪里会有今日的地位与尊荣。

        陈清面色一变,头磕在地板上陛下臣愧对九泉之下的太后娘娘,也愧对您!臣有罪!

        慕脩登基之时,就追封了先皇后为太后,其他有子女的妃嫔也都一一追封为太妃太嫔。

        慕脩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可是周身寒气却加重了。

        他道:你何罪之有,说说看!

        陈清抬起脸,面容上有难以遮掩的悔意那药其实不是出自太医院之手,那药一直都是国师大人暗中提供的,只是为了不让陛下起疑,只能经太医院的手,他只说是对陛下身体有好处的药,臣想问,可国师大人不让臣过问,臣曾分析过药里的药材,确认这是一方医术古籍上都未曾记载过的药房,只是这些药材没有任何有毒性的药材,臣才没有多加阻拦。

        后来臣看着那药确实能压制陛下心绞痛时的痛苦,便也就将错就错了。

        慕脩的手一根根攥紧,唇片白了些。

        他身上的蛊当真是国师吗?

        谢锦眉头一皱:陛下息怒,您体内的蛊臣粗略猜测应当与您的情绪有关,您动怒说不定会有影响。

        慕脩抬首,谢锦拍了拍他的手背:交给我。

        陈清疑惑抬头:蛊?什么蛊?蛊虫吗?

        谢锦凉凉道:你们太医院可真是好得很,什么来历不明的方子都敢熬给陛下喝!太医令大人,从前先帝还在时,你可谓是细致入微,如若不然也不会被先帝和陛下都这么赏识,不像是这么不谨慎的人,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们的。

        陈清一愣,下意识看向谢锦,心知自己这一时心软闯下了弥天大祸。

        他颓然垂头,懊悔不已道:

        小侯爷敏锐,臣与国师大人确实有一段渊源,臣夫人当年生产时难产大出血,眼看就要一尸两命,是国师大人保住了奚儿,替我陈家保住了香火,臣实在是

        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奚儿他对此一无所知,臣对不起娘娘也对不起陛下,无论陛下如何惩治都是臣罪有应得,只求陛下能够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