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男人最初出现时,还让他有些害怕,那么从巨龙现身起,他就不再畏惧了。
他知道巨龙不会伤害自己,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可以透过巨龙看到蜥蜴的影子
抑或是相反的?啊他好像忘了叫男人改变形态算了
意识逐渐沉到谷底,入睡前夕,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什么爱人啊明明是爱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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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林砚的地雷~
第035章
「你叫什么来着?」
夏茨围绕栅栏移动着,眼神从羊群瞟向身后的男人。
这个疑问并不是今天才有。而且他的疑问也不止这个。太多了, 要说起来。
近日发生的事, 几乎没哪件称得上普通, 一个比一个过激,还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唯一令人欣慰的消息,可能就是芒罗方面已经宣布了要接走岛上的侨民。
只不过岛内形势现在如此危急,也不知芒罗的军舰是否能通行。
又是一个足以引起烦恼的问题, 但这不该由他来操心。
他需要弄清楚一些更相关的问题,例如这头龙从哪来, 到哪去。
「我的名字是龙语。手动翻译一下,意思是吹开白云·融化雪冰·蹚水前行·火烧黎明。」男人看了看夏茨的表情, 「没错, 我们的名字通常是多个姓名相结合。比如我的一个小侄女,她就叫璃殇梦影·冰晶残泪·蝶灵月语·紫岚落绯。」
「所以你平常都被称作吹开白云·融化雪冰·蹚水前行·火烧黎明?」这也太长了吧。
「是很长。」男人似乎看出了夏茨的想法, 「但我的小名是库鲁。」
夏茨听他刚才卷起舌头, 就模仿着念道,「呼噜。」
男人纠正,「库鲁。」
「咕噜?」
男人无奈地望着夏茨,大手忽然罩上来, 揉乱了那头红发,「你啊这辈子告别第二门语言了。」顿了顿,「咕噜也挺可爱的。以后有人这么叫我, 一听就能知道是你了。」
夏茨打掉了头上的手, 然后走到前面的农场里。已经有很多乐师聚集在那里了。生活条件所迫, 农场没那么多人伺候他们,所以乐师们只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说食物得自己准备,就连水也得自己挑。
他们在农场里享有最大自主权利,但对这群平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来说,光是获得足够的供给都很难,到最后还是要依赖农场的工人。
首席苦中作乐地表示,就当这几天是体验生活了,皇宫周边地区肯定是最先重建完成的,所以不必担心他们会逗留太长时间。
夏茨努力掰了些玉米,装了一整筐,差不多够分给大家了。
众人都在忙着干活,但是夏茨已经觉得有点累了,就坐到附近的凳子上休息起来。
在看到库鲁从井里挑来水,一次两大桶,还很不费力的样子时,夏茨吃惊得无以复加。
众人见了这一幕,也都露出深受震撼的表情。要知道光是那两桶也有上百斤了。
从外观上看,库鲁的确感觉挺强壮的,棕肤金发,五官有棱有角,有那么点像座艺术雕塑。
夏茨想着,目光追随库鲁的身影,发现他给自家提完水之后,又去给别家也提了水。
两三个钟头下来,这个男人居然独自把一项所有人都视为苦差的活计做完了。
这件事的直接影响就是,当天晚餐的时候,许多乐师都跑来感谢库鲁。
===第27章===
此外农场主的女儿也来找库鲁搭讪,问东问西,对他表现得格外青睐。
库鲁保持了礼貌,跟其他人寒暄到结束,但农场主的女儿始终没离开,笑吟吟地看着他,试图让自己挤到他旁边坐下。库鲁看了看周围,直接长臂一揽,把正在埋头吃饭的夏茨抱过来,害得后者差点把碗给打翻了。
「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库鲁说,余光瞥见农场主的女儿站起来,脸色不佳地离开了。
夏茨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使劲挣脱出来,闷声不吭继续吃起饭。
现在人多,库鲁没了被喂的特权,便只能摸摸鼻子,自己吃自己的。
等他们从谷仓里出来,外面已经繁星点点,乌蓝一片。
要说住在乡村有什么好处,或许就是夜空,这里的夜色很漂亮,引得行人都盼着停驻。
路上不是土块就是砖石,库鲁提醒了夏茨小心,但是夏茨没理他,径自走在前面,跳来跳去。
库鲁凝望着红发青年的背影,总觉得对方并不很高兴的样子。
但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在距离房子仅百米的地方,夏茨突然停下来,转身面向库鲁。
「你没必要再跟着我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啊?」库鲁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看到了,你跟农场主的女儿聊得火热。她很棒,我也跟她讲过话,所以我知道。」夏茨抱起手臂,「我不知道的是你们达成怎样的约定,不过无论如何,你都不用为了顾忌我而束手束脚。我一个人也行。」
库鲁呆了呆,半晌才意识到,「你吃醋了?」
「我猜到了你会这么说,但我没有。」夏茨板着脸,「你有很多歪理,我或许辩不过你,可是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我对你的爱都是亲情式的爱。你对我也一样。」
「我对你也一样?」
「没错。你顶多是因为我饲养了你一段时间,产生了对饲主的依赖感而已。」
饲主的依赖感!
库鲁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个人类明明那么迟钝,什么都不懂,却还自以为是
一股火忽然涌上心头,库鲁按住夏茨的肩膀,一下子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粗暴,不含丝毫的技巧,单纯是为了宣布占有权。
夏茨起初是呆滞的,一回过神来马上推开了他。
「现在你有什么感觉?」库鲁哑声道,「还觉得是亲情吗?」
「我」夏茨恍惚片刻,「老实说,我感觉被冒犯了。」
好吧。跟想象的效果不太一样。
库鲁挫败垂首,又听夏茨开口:
「你不能随便冒犯别人,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哦?是吗?」库鲁挑衅地回击,「假如我偏要狠狠冒犯你呢?」
夏茨没有说话,光盯着他,翠绿的眼底逐渐闪烁起火花。
下一秒,库鲁只觉得自己被撞了个满怀,嘴唇也被封住了。
来者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气味,被他顺势拥住,转眼沉醉其中。
「唔呜!」
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库鲁顿时锢得更紧,不让对方有逃离的机会。
既然是自己送上门,又怎么可以想走就走?
夏茨感觉自己被铁墙环绕,手腕被牢牢抓住,上半身紧贴着火热的胸膛,接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掠夺。明明是他主动的,但此刻却被夺走控制权。夏茨甚至觉得自己像一个发酵的面团,要不是库鲁托着他的腰,固定着不让他动弹,他就会变得软软的,黏糊糊地粘在库鲁的身上,最后烂成一滩泥。
这样不行啊!夏茨猛然惊觉,抓紧了库鲁的衣领,尝试把自己丢掉的阵势夺回来。
问题是,一来有体格差异,二来他毫无经验,所有进攻的意图最终都落了空。
夏茨被亲得快喘不过气,只能努力拒绝身上的男人,退出唇舌间的纠缠。
「够唔够了!」他好不容易推开了库鲁,拼了命地呼吸,整张脸都红得像火烧,却还硬撑着粗声粗气,「明、明白这有多冒犯了吧?!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别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