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娴的眉头微蹙:“先别说这个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福晋抓着她手的手指甲都要扣进她的肉里。 “要不然,先让刚才的产婆进来?这么多人在,谅她也不敢再对你下手一回。” 豆大的汗珠从三福晋的脸上滑落,楚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便如此提议道。 三福晋艰难的摇摇头:“那个恶婆妇!就该拖下去剁了喂狗!” 楚娴真是要败给她了。 疼的厉害,还非要卯足精力骂人。 又一阵疼痛袭来,三福晋痛的连下嘴唇都咬破了。 楚娴不得已,强行掰开她的手,将放置在床边的帕巾,对折两次,拧成一股绳,让她咬在嘴里。 三福晋的腿下已经濡湿一片,不知道是羊水破了,还是她的汗水滴的。 她一心想跟楚娴说道说道,玉禾的前因后果。 好像这样,身上的痛就能凭空消失一样。 楚娴无奈,猜测着问她:“她在你睡着的时候按你的肚子了?” 三福晋摇摇头。 “她给你下毒了?” 三福晋又摇摇头。 “那她做了什么被你识破了?”楚娴这回属实有些好奇。 三福晋艳厉的五官狠狠的揪在一起,“她把我准备给小阿哥和小格格的衣服,全都偷偷烧了! 还骗我说那些衣服被老鼠啃了!” “……” 楚娴顿了一晌,又问道:“那产婆呢?” “那婆娘,上来就摁着我的肚子,手里还拿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楚娴疑惑:“嗯?” “她拿剪刀剪开了我的中衣,还险些划破我的肚皮!” “……” 楚娴的五官也皱在一起。 玉禾的事,倒还有得逻辑可循,可产婆的事……多少有些草率了吧? 这是多不长脑子,才能光明正大的干出这种事? 是三福晋的应激反应吗? 前脚刚遭受背叛,后脚看谁都像是凶手? …… 三福晋虽然痛,但她的精神劲十足。 骂完产婆,又骂起来三阿哥。 “还有那个没良心睁眼瞎的,一上来就问我怎么样,连产婆手里的凶器都看不到!啊——” 三福晋忽然的尖叫,让楚娴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把小七喊出来:“你快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七皱成苦瓜脸,女人生产本就是鬼门关游览,可皇子福晋那么多,难道每回生产都要浪费生命为别的女人扫描吗? 小七有点不乐意。 楚娴弹了一下它的后脑勺:“快点。” 小七扣了一天生命值后,撅着嘴道:“羊水没破,但是胎儿已经到宫口处了。 再不生出来,一尸两命。” 楚娴被握着的手抖了抖。 “老大,你不会又要花费生命值,为这个女人作保吧?”小七担心的问。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楚娴看着三福晋苍白的小脸,眼中充斥着心疼。 就算床上的女人平时身强力壮,但在这个关口,她也没有方法,靠她自己的能力渡过难关。 许久,楚娴才垂眸答复道:“不会,这事与我没有关系。”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这种事她管不了。 上次相救大福晋一事,虽未掀起大风波。 但这次一救,恐怕真的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次还能是巧合,两次就要惹人怀疑了。 为了以后,她不能开这个头,也没办法开这个头。 况且,四爷还等在外面。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她辛苦从他身上赚到的命反而成了别人手中的工具。 四爷他,一定会很生气… 楚娴看着三福晋的眼睛,握着三福晋的手更用力了些,“坚持住,三郡王请的稳婆马上就到,你现在放弃的话,等于说就败给了那两个想害你孩子性命的人。” 三福晋的瞳孔微缩,扣住她的手臂,凄惨的叫:“我不要——我不要!” 听见这声惨叫,在门外待的心急如焚的三阿哥恨不得现在就破门而入。 他以前好读书,三福晋经常嘲讽他说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所以他非常讨厌她。 他们相看两厌。 可如今她为他怀胎十月,躺在床上撕心裂肺,他却一点忙都不上。 他那些书可不就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三阿哥书生气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悔恨。 而屋内,楚娴已经开始让小七搜查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了。 等待的时间分外焦急,楚娴在三福晋耳边不断的重复道:“不管有多痛,你都不能昏过去。 你要等到下一个产婆来。” 三福晋疼的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她呲牙咧嘴的冲楚娴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楚娴眼眶一红。 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还能在这种时候遇上这样的危险。 可见,无论是谁,只要是女人,她怀了孕,就真的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小七在系统疯狂的检索下,终于将类似案例调出。 它迅速浏览了一遍。 只是,那上面的解决方案… “老大…她这种只能剖腹产了。” 小七委婉说道。 楚娴听到,心里却是一沉。 刨腹产?开什么玩笑? 就算清朝已经是最近现代的一个朝代,但是清朝的接生技术和同时期相比,远没有达到外国的水平。 况且刨腹产的条件苛刻,又要麻醉又要无菌的,一不小心就会因为感染死人的。 如今这个环境,根本不符合动手术的条件。 退一步讲,就算环境条件允许了,但是谁来做呢? 谁有胆量来为三郡王府的王妃做呢? 他们又怎么才能以最快速度将人找来呢? 就算有人愿意尝试,可手术中,也只会更艰难。 没有先例,就说明他们只能靠摸索去将这台手术做下来。 他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靠他们的直觉。 而这其中,三福晋所受的苦,只会多不会少。 她真的能熬住吗? 楚娴的手心里渐渐出了一层冷汗。 和三福晋疼的热出汗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手术中,麻醉剂也很关键,可现在清朝的药物根本不足以支撑局部全麻。 如果做着做着,三福晋疼的撑不住说不做了,那这手术是做还是不做? 楚娴的脑子里一下子过了很多假设,每一条都让她的心更沉下去一分。楚娴的眉头微蹙:“先别说这个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福晋抓着她手的手指甲都要扣进她的肉里。 “要不然,先让刚才的产婆进来?这么多人在,谅她也不敢再对你下手一回。” 豆大的汗珠从三福晋的脸上滑落,楚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便如此提议道。 三福晋艰难的摇摇头:“那个恶婆妇!就该拖下去剁了喂狗!” 楚娴真是要败给她了。 疼的厉害,还非要卯足精力骂人。 又一阵疼痛袭来,三福晋痛的连下嘴唇都咬破了。 楚娴不得已,强行掰开她的手,将放置在床边的帕巾,对折两次,拧成一股绳,让她咬在嘴里。 三福晋的腿下已经濡湿一片,不知道是羊水破了,还是她的汗水滴的。 她一心想跟楚娴说道说道,玉禾的前因后果。 好像这样,身上的痛就能凭空消失一样。 楚娴无奈,猜测着问她:“她在你睡着的时候按你的肚子了?” 三福晋摇摇头。 “她给你下毒了?” 三福晋又摇摇头。 “那她做了什么被你识破了?”楚娴这回属实有些好奇。 三福晋艳厉的五官狠狠的揪在一起,“她把我准备给小阿哥和小格格的衣服,全都偷偷烧了! 还骗我说那些衣服被老鼠啃了!” “……” 楚娴顿了一晌,又问道:“那产婆呢?” “那婆娘,上来就摁着我的肚子,手里还拿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楚娴疑惑:“嗯?” “她拿剪刀剪开了我的中衣,还险些划破我的肚皮!” “……” 楚娴的五官也皱在一起。 玉禾的事,倒还有得逻辑可循,可产婆的事……多少有些草率了吧? 这是多不长脑子,才能光明正大的干出这种事? 是三福晋的应激反应吗? 前脚刚遭受背叛,后脚看谁都像是凶手? …… 三福晋虽然痛,但她的精神劲十足。 骂完产婆,又骂起来三阿哥。 “还有那个没良心睁眼瞎的,一上来就问我怎么样,连产婆手里的凶器都看不到!啊——” 三福晋忽然的尖叫,让楚娴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把小七喊出来:“你快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七皱成苦瓜脸,女人生产本就是鬼门关游览,可皇子福晋那么多,难道每回生产都要浪费生命为别的女人扫描吗? 小七有点不乐意。 楚娴弹了一下它的后脑勺:“快点。” 小七扣了一天生命值后,撅着嘴道:“羊水没破,但是胎儿已经到宫口处了。 再不生出来,一尸两命。” 楚娴被握着的手抖了抖。 “老大,你不会又要花费生命值,为这个女人作保吧?”小七担心的问。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楚娴看着三福晋苍白的小脸,眼中充斥着心疼。 就算床上的女人平时身强力壮,但在这个关口,她也没有方法,靠她自己的能力渡过难关。 许久,楚娴才垂眸答复道:“不会,这事与我没有关系。”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这种事她管不了。 上次相救大福晋一事,虽未掀起大风波。 但这次一救,恐怕真的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次还能是巧合,两次就要惹人怀疑了。 为了以后,她不能开这个头,也没办法开这个头。 况且,四爷还等在外面。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她辛苦从他身上赚到的命反而成了别人手中的工具。 四爷他,一定会很生气… 楚娴看着三福晋的眼睛,握着三福晋的手更用力了些,“坚持住,三郡王请的稳婆马上就到,你现在放弃的话,等于说就败给了那两个想害你孩子性命的人。” 三福晋的瞳孔微缩,扣住她的手臂,凄惨的叫:“我不要——我不要!” 听见这声惨叫,在门外待的心急如焚的三阿哥恨不得现在就破门而入。 他以前好读书,三福晋经常嘲讽他说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所以他非常讨厌她。 他们相看两厌。 可如今她为他怀胎十月,躺在床上撕心裂肺,他却一点忙都不上。 他那些书可不就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三阿哥书生气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悔恨。 而屋内,楚娴已经开始让小七搜查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了。 等待的时间分外焦急,楚娴在三福晋耳边不断的重复道:“不管有多痛,你都不能昏过去。 你要等到下一个产婆来。” 三福晋疼的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她呲牙咧嘴的冲楚娴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楚娴眼眶一红。 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还能在这种时候遇上这样的危险。 可见,无论是谁,只要是女人,她怀了孕,就真的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小七在系统疯狂的检索下,终于将类似案例调出。 它迅速浏览了一遍。 只是,那上面的解决方案… “老大…她这种只能剖腹产了。” 小七委婉说道。 楚娴听到,心里却是一沉。 剖腹产?开什么玩笑? 就算清朝已经是最近现代的一个朝代,但是清朝的接生技术和同时期相比,远没有达到外国的水平。 况且剖腹产的条件苛刻,又要麻醉又要无菌的,一不小心就会因为感染死人的。 如今这个环境,根本不符合动手术的条件。 退一步讲,就算环境条件允许了,但是谁来做呢? 谁有胆量来为三郡王府的王妃做呢? 他们又怎么才能以最快速度将人找来呢? 就算有人愿意尝试,可手术中,也只会更艰难。 没有先例,就说明他们只能靠摸索去将这台手术做下来。 他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靠他们的直觉。 而这其中,三福晋所受的苦,只会多不会少。 她真的能熬住吗? 楚娴的手心里渐渐出了一层冷汗。 和三福晋疼的热出汗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手术中,麻醉剂也很关键,可现在清朝的药物根本不足以支撑局部全麻。 如果做着做着,三福晋疼的撑不住说不做了,那这手术是做还是不做? 楚娴的脑子里一下子过了很多假设,每一条都让她的心更沉下去一分。